二樓臨窗的一張臺，是看江景的好位置。

白復問丁咚：“三哥呢？”

丁咚道：“猛子說，三哥在掌勺呢，他快謫仙樓的當家師傅啦。現在顧不上咱們，晚點再上來請咱們吃酒。”

……

“謫仙樓”四層通往五層的樓梯上，有兩名隨扈把守。

第五層被整層包下，偌大的房間里只有三個人。房間正中的八仙桌上，曲三江和一個中年文士相向而坐。曲三江后，有一名形彪悍的壯漢叉手站立。

中年文士蜂目鷹凖，聲如豺犬：“阿翁，這門生意利潤厚，遠勝過您現在的買賣。不做實在是太可惜了。”

曲三江平靜回道：“謝徐班主的厚。只是我老了，做好現在的生意就知足了，沒有力再開疆拓土了。這門生意獲利多否與我無關，我不能因為貪婪害了手下的弟兄。”

中年文士起給曲三江斟茶，道：“阿翁，這門生意需要您的支持，沒有您點頭，做不大啊！”

曲三江淡淡道：“你們太看的起我老人家了，現在是你們的江湖了。”

中年文士仍不死心，眼神飛快掃過整個房間，像是希得到某人的支持。他眼珠一轉，道：“要不這樣，我把利錢提高，您六我四，如何？”

曲三江還未答話，他后那名壯漢上前，輕聲道：“干爹，要不咱們先考慮一下，從長計議？”

曲三江把茶杯重重一頓，扭過頭兇狠而冷酷地瞪了一眼。壯漢心中一，手足無措，趕忙退下。

中年文士眼神一閃，觀察到他們部出現了一裂痕。

曲三江看向中年文士，冷冷一笑，道：“讓徐班主見笑了，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沒規矩，居然打斷長輩說話，管閑事。我的拒絕很明確。很抱歉，讓你失了。我之所以肯見你，是為了表示對彩社的尊重。我曲三江雖是道上的人，年輕時也干過打家劫舍的勾當，但我也有我的原則，販賣婦和孩子這種傷天害理、泯滅天良的買賣，我是斷然不會做的！”說罷，就要拂袖而去。

中年文士連忙起，挽留老者，哈哈笑道：“阿翁莫怪，不敢惹您老生氣。阿翁心意，吾已知。不談了，不談了，吃茶吃茶。”說罷，讓門口隨扈招呼上菜。

……

最后一道菜裝盛妥當后，陳鴻鵠把手干，倒上酒，陪師父喝兩盅。這是師父烹飪后的習慣。

鴻鵠撇了一眼今天端菜的伙計，有一個竟然不認識。不應該啊，這酒樓幾十號人，自己哪個不呢？

鴻鵠問道：“師父，這個新來的伙計您認識嗎？”

“不認識，興許是掌柜今天招的吧？”師父瞇起雙眼，呷了一口酒，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答。

鴻鵠打量著這個伙計，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看的出來，他是第一天上手，因為他端菜的手法頗為業余。鐵板燒魚的鐵板滾燙，他竟然用手直接端著鐵板放食盒！

不對，不是業余，他本就不怕燙！有這種功夫，應是鐵砂掌的橫練高手！更不對了，如此高手怎會做伙計？

鴻鵠來了神，更細致地觀察：此人下盤穩健，行迅捷，落腳時，腳尖先著地，含九宮八卦步法。雖是伙計裝扮，但刻意用伙計綁頭遮住了高高凸起的太。

電火石間，鴻鵠腦子轉了好幾遍。

鴻鵠問道：“師父，這些菜是送到哪間房的？”

師父已經微醺，懶洋洋地回道：“五樓，今天東家請客，包了整層。”

東家平日待鴻鵠甚好，格外關照。不僅請謫仙樓手藝最好的師傅教他，還讓掌柜刻意栽培。鴻鵠早就暗下報恩之心。今日事蹊蹺，鴻鵠有種不好的預。他住了伙計猛子，快速耳語幾句。隨后從他手里接過食盒，親自端菜上樓。

通往五樓的樓梯上，隨扈檢查食盒，搜完，沒有異常，才放伙計進包間。

伙計們依次將食盒中的菜肴端上八仙桌，擺放妥帖后，依次退出房門。最后房的是鴻鵠和陌生伙計。鴻鵠跟在陌生伙計后。只見他輕輕打開食盒，小心翼翼從中取出滾燙的鐵板燒魚，在放向桌面的剎那，他突然抄起鐵板，將滾燙的湯往曲三江臉上潑去。鐵板下竟粘著一把又短又薄的匕首，刺客拔出匕首，直刺曲三江心口。

曲三江反應迅捷，長袖一卷，將滾燙的湯裹挾出去。隨后，雙腳一點八仙桌，向后飛去，將將避開刺客的匕首。

刺客從八仙桌上騰空而起，連人帶刀撲向他。

曲三江就聽后一聲大吼：“干爹莫怕，孩兒來救您！”

曲三江后那位健碩壯漢疾風沖出，似乎要手托住他的。就在手掌托舉他的瞬間，壯漢變掌為拳，重重一拳擊中曲三江后心。曲三江毫無防備，一口鮮噴出，前傾，口撞向刺客刀尖。

眼看曲三江就要斃命當場。只見一道影搶在刺客前，一拳轟在刺客刀尖。匕首被拳擊中，改變方向，過老者，劃破外罩長衫。曲三江避開刀刃，重重跌倒在八仙桌旁，暈厥過去。這影正是陳鴻鵠。他一直提防這個陌生伙計，一見他暴行跡，連忙出手。

刺客一擊不中，一個旋，發第二波攻擊，而鴻鵠也而上，與刺客殊死搏斗。鴻鵠十方奔雷拳法展開，勢若奔雷，迅若閃電，每一拳之出都是猛喝一聲，法愈快，喝聲愈響，神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