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很忙》17.家中出事

偌大的馬車裏突然變得安靜極了。

石舜華倉皇而又佯裝鎮定地看著太子。

太子滿麵含笑,微微頷首,繼續編,可勁編,孤等著呢。

石舜華臉上的從容頓時崩塌,,竟發現有口難言,“我…我從未想過騙你。”

“嗯,這點孤知道。”太子做好長篇大論的準備,聽到幹幹的話,登時有些措手不及,“你真想騙孤,你二哥也不會什麽都告訴孤。”

“對的,對的。”石舜華心中一喜,抱住他的胳膊,急切地說,“我如果有意為之,怎麽著也會跟家裏人對好口供。”

太子看到眼底的希冀,並沒有心:“所以孤就不明白了,你幹嘛騙孤?實話實說不好麽?孤給過你機會。”說完,撥開的手,坐到石舜華對麵。

石舜華懷裏一空,心中莫名無措,臉上有些茫然。

“福晉,這次可要想清楚了。”太子道,“你說扮醜是不想別人把你當狐貍,孤雖說不理解,也不想因為你長得好看就三不五時地被汗阿瑪或者史嘮叨。你把孫嬤嬤打個半死,那是咎由自取。你氣索額圖,因為他確實可惡。這三件事你先行後聞,孤沒跟你計較,可以說連一句重話也沒說過。

“孤就想不明白了,孤都這麽支持你,為什麽還跟孤藏心眼?榮辱與共,生死相依,這話是你自己說的,並不是孤你說的。你所謂的生死相依,就是把孤哄得團團轉。”

“沒有!”

太子“嗯”一聲,“你說沒有就沒有,說說理由吧。”

“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

“所以呢?”太子不眨了眨眼睛,沒太聽明白。

石舜華抿抿,想了想,幹脆實話實說:“自古男兒皆薄幸。”

太子猛然坐直,打量一番,見一副“我就這麽想的,咋咋地”破罐子破摔的模樣,頓時無語又覺得難以置信:“你說孤薄寡義?”手指指向自己。

“我沒這麽說。”石舜華矢口否認。

太子:“那孤換個說話,見異思遷,喜新厭舊,朝秦暮楚,所以不想什麽都告訴孤。那孤問你,即便有那麽一日,孤真就寵妾滅妻了,你又能如何?”

“真要說?”石舜華不確定,說出來,太子會不會一氣之下把踢下馬車。

“隻要你說實話,無論你說什麽孤都不計較。”太子心想,你連我謀反的話都說過了,我想跟你計較,也到不了現在。

石舜華:“妾對自己的容貌還有點自信。他日妾人老珠黃,小阿哥也該長大了。妾後有瓜爾佳氏和富察氏兩族,鋪子日進鬥金,有錢有人,所以…你知道的。”

“孤知道什麽?”太子反問,話說出口,意識到什麽,登時想一腳把踹下去。

石舜華連忙轉到太子邊,再次抱住他的胳膊:“你我說的,我本來沒打算告訴你,是你我的。”

“……信不信孤先弄死你?!”太子瞪一眼,還先委屈上了?使勁走胳膊,“離孤遠點。”

石舜華抬手捂住他的,衝外麵呶呶,“小聲點,被人聽見了不好。”

“你還怕被別人聽見?”太子氣樂了,不過卻放低聲音,“早先孤謀反,現在又想著你兒子謀反,石舜華,你吃多熊心豹子膽?怎麽就不怕孤立刻廢掉你。”

“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石舜華道,“你也知道,我心向著你。否則才不會冒著被你厭惡的危險,罰你的嬤嬤,氣你無法無天的叔公。”

太子心想,我正是因為覺到你喜歡我,才任由你“來”,“難道不是為了你兒子?”

“那孩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呢。”石舜華聽到他的心裏話,暗呼一聲,過關,“即便已經在妾肚子裏,能不能長大還得兩說。”

“石舜華!”太子急眼,“那是你兒子!”有這麽詛咒自己的孩子的麽。

“妾一向實話實話。”話音一落,聽到一記冷哼,石舜華臉上閃過一尷尬,“爺,關於鋪子的事,我隻是瞞部分,又沒講鋪子跟我沒關係。更何況我兒子也是你兒子,他是君是臣,將來還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

太子瞥一眼:“有你在,孤的話有用嗎?”

石舜華抬手把方幾推到邊上,轉坐到太子上。

太子下意識抱住。石舜華順勢摟著他的脖子,然而沒等開口,太子笑瞇瞇的說:“你就算使盡渾解數,孤看到你這張臉也會立刻變柳下惠。”

石舜華的手僵住,要哭不哭,“爺……”

“別哭喪著臉,孤還沒死。”太子難得見吃癟,樂道:“是不是很後悔告訴孤銀子的事?”

“沒有。”石舜華想也沒想,“毓慶宮還沒有石家大,我把帶進宮的金銀藏在老鼠裏,也瞞不住你。隻是沒想到我大哥和二哥比我想象中的還實在,今兒第一次見你,就把我們家最大的告訴你了。”

“什麽意思?”太子挑了挑眉。

“我們家親戚都以為金玉滿堂店是我額娘開的,家裏大部分奴才也是這麽認為。”石舜華道,“你如果問阿蘭泰舅舅,他會跟我之前說得一模一樣。”

太子不“嘖”一聲,“合著孤不是一個人啊。”

“對啊,那麽多人跟你作伴,你剛才還黑著臉。”石舜華坐在他上,摟著他的脖子,“嚇得我以為你要打我。”

太子皮笑不笑:“該擔心的應該是孤吧。哪天孤惹到你,你隨便給孤下點藥,孤還不是任你。”

“爺,你這樣笑真不好看。”石舜華他的臉,“這世道對子不公平,更何況嫁進皇家的人。你有個不測,妾會跟著孤獨終老。他日你厭惡了妾,膳房挑水的小太監也敢作踐妾。妾自然得多想想。不過,現在什麽都告訴你,妾以後就全指爺了。”

太子聽到這話,好許多,可一想到膽子很大,將信將疑,“還有沒有什麽事瞞著孤?”

石舜華張想說沒有,繼而又不準他日太子知曉真相會不會真生氣。畢竟他是天潢貴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敢故意欺騙他的,除了皇上,估計沒人能全而退。

“有的,但不算。”石舜華連忙說,“我也是今兒上午才知道。”

太子冷哼一聲:“死不改。孤不繼續問,你是不是打算繼續瞞著?日後孤知道了,你用一句‘你又沒問’堵我的?”

“堵你的哪用得著那麽麻煩。”石舜華傾在他上親一下。

太子不眨了眨眼,待他反應過來,石舜華已坐直,頓時好氣又好笑:“你可真是……”

“又沒外人。”寬大的馬車裏麵隻有石舜華和太子,阿笙等人在後麵那輛車,“你小聲點,沒人知道的。”手指劃過玉帶,意思不言而喻。

太子連忙攥住不安分的小手,低聲嗬斥:“別鬧。說正事。”

石舜華不敢再挑戰太子的耐,老老實實把和崔掌櫃談的事敘述一遍,末了不忘邀功:“四弟要的懷表我帶來了。”

“等等,你先別說話。”太子打斷,“容孤消化消化。”

“又不是說吃撐著了。”石舜華嘀咕一句,一見太子瞪,連忙捂住

“爺,毓慶宮到了。”小太監在外麵提醒。

太子猛地回過神,看向石舜華的眼神很是複雜。

石舜華不解:“有事?”

太子道,“跟孤一塊去東暖閣,孤有事跟你說。”

平時生活中,石舜華很聽太子的心裏話。但一刻鍾前險些被太子踢下馬車,石舜華見太子神不對,心裏有點怕,明正大的聽他的心聲,隻聽全是“阿芙蓉,阿芙蓉”,心中大安,麻溜跟上去。

“你能確定那東西就是阿芙蓉?”太子進門就問。

石舜華:“妾以前見過。書上也有記載,西南地區有人種植,隻是一直當草藥用。我覺得太醫院裏就有。《大明會典》中也有記載,爺不信把《大明會典》找來一看便知。”

“孤這就派人去找。”太子道,“懷表給我,你回後院休息吧。”

石舜華轉出去,走兩步又停下來:“爺打算怎麽做?”

“當然是稟告汗阿瑪。”相幾日,太子多出一點石舜華的行事作風,“你有不同意見?”

石舜華道:“汗阿瑪如果不當回事,爺打算死諫?”

“汗阿瑪不會的。”太子言之鑿鑿。

石舜華走到他邊:“有句話眼見為實。汗阿瑪並沒有親眼看到那個藥害人,你覺得汗阿瑪會止那個東西流進來?汗阿瑪很喜歡西洋學,經常招洋人進宮給他講西洋趣事。妾以前聽阿瑪說,汗阿瑪有一年得病,正是洋人的藥把他治好的。”

“依你的意思,先由江南鹽商和貪試藥?”太子側頭看向

石舜華道:“一盒十兩金子,以後可能會更貴,平頭百姓不巧得一盒也不舍得自己用。這東西不會流到百姓手裏。爺,那些蠹蟲真被阿芙蓉害死,也是死有餘辜。更何況留著他們可勁禍害,等十年二十年後你登基,江南估計已民不聊生。”

“十年二十年?”太子下意識看向西邊的乾清宮。

石舜華不想打擊他,又想說實話:“汗阿瑪很注重飲食。有一次下午我來前院找爺,當時大門沒關上,不巧看到汗阿瑪帶著兩個小太監從門口過。我問守門的小太監晉江,汗阿瑪幹什麽去?晉江說汗阿瑪飯後必出去走兩圈。那天看到汗阿瑪這麽惜自己,妾已經做好當一輩子的太子妃,然後直接當皇太後的準備。”

“咳!”太子一見苦大仇深的表,頓時笑噴,“別擱這裏刺激孤了。太子妃直接變皇太後,皇帝還是你親兒子,也算是前無古人,你就滿足吧。”

石舜華回到後院,看到李佳氏抱著二阿哥在門口坐著,一見過來,連忙起:“福晉。”

“把大阿哥抱出來氣。”石舜華看了看沉沉的天空,“這麽個天兒,大人呆在屋裏也會覺得悶得慌。”

“院裏有風。”李佳氏開口。

石舜華瞥一眼:“戴上帽子,穿厚一點。”看到大阿哥的房門打開,“劉嬤嬤,抱著大阿哥在這附近逛一圈,別往東西六宮去。”

“是,福晉。”天氣很悶,劉嬤嬤等人呆在屋裏也覺得悶得慌。得了石舜華的話,立刻招呼謝嬤嬤抱著大阿哥出去。

小李佳氏看到東次間的門關上,站在門口小聲嘀咕:“可真是閑的,這點小事也管。”

“你口中的是福晉,毓慶宮大大小小的事想怎麽管怎麽管。”李佳氏偏疼小兒子不假,而大兒子也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當日石舜華拿李佳氏立規矩,李佳氏認為石舜華做給太子看。可兒子實打實吃好多天燕窩,臉明顯比前些日子好,為了大兒子,李佳氏決定暫時不跟石舜華對著幹,“你有工夫關心福晉,不如多關心關心爺。”語畢,抱著小兒子回房。

小李佳氏咬咬牙,地一聲關上門。

石舜華眼皮一跳,手猛一抖,金鑲玉步搖差點到眼:“誰呀?”

“小李側福晉。”阿笙放下水盆,“跟李側福晉拌呢。咱們院裏除了你,總共才四個人,就這都能鬧起來,真不知後宮該是個什麽樣。”

“主子,表小姐找你。”阿簫走進來說。

石舜華的手一頓:“秀逸?”

“是的。”阿簫道,“前院的人不認識,就進來問奴婢您是不是有個表妹在宮裏當差。”

石舜華額角:“阿笙,你過去,就說我剛從家裏回來,太累了,不見。”

“表小姐找你幹嘛?”阿笙把巾遞給,好奇地問。

石舜華手,事不關己道:“想知道就去問。不過,我覺得你被套話的可能比較大。”

“您也太看不起奴婢了。”阿笙把水盆遞給使宮,閑庭信步般往前院去。到門口看到劉嬤嬤抱著大阿哥打圈轉悠,阿笙給大阿哥行了禮,就說:“天快黑了,嬤嬤,進屋吧。”

劉嬤嬤想說還沒到酉時,見阿笙邊站著一個著綠衫,梳著辮子的子,和謝嬤嬤使個眼,抱著大阿哥到後院就忍不住問:“你認識嗎?”

“永和宮的宮。”謝嬤嬤道,“領月錢的時候到過幾次,來咱們這裏幹什麽?”

阿笙同樣好奇:“表小姐找奴婢何事?”

主楞了一下:“我不找你,我找你主子,我表姐。”

“福晉歇下了。”阿笙道,“表小姐有事跟奴婢說就了。”

郭布羅·秀逸見狀,就說:“其實也不是我找表姐。德妃娘娘聽說四阿哥這幾日早上都在東宮用飯,就著奴婢過來替謝謝表姐。”

“表小姐真會開玩笑。”阿笙見霍林跑過來,側開讓他進去,繼續說:“奴婢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下午登門道謝。表小姐,您又讓奴婢長見識了。”

“阿笙!”秀逸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過,冷聲道,“別以為你是表姐的丫鬟,我就怕你!”

阿笙笑道:“表小姐又開玩笑了。奴婢雖然是主子的陪嫁丫鬟,但也是一等宮。奴婢記得您好像是二等宮。哎,瞧我這張,和你說話就不該自稱奴婢。表小姐,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回了。我們家小姐規矩嚴,看到我不幹活在這兒跟你七扯八扯,下一個孫嬤嬤就是我。”

“你——”

“表小姐,別這樣,難看。”阿笙按下的手,“我們家小姐看見,會覺得你以下犯上,把你給皇上置,奴婢會良心不安的。”

“你,你給我等著!”郭布羅·秀逸頓時氣得臉通紅,指著阿笙咬牙切齒道,“有你後悔的時候。”

“切!”阿笙衝著郭布羅·秀逸的背影呸一聲,“你表小姐,還真把自己當石家的小姐了。”

“阿笙姐姐,那人誰啊?”看門的小太監晉江勾頭問。

阿笙道:“主子額娘的庶姐的閨,以後再看到是敲門,裝作沒聽見。”

“那怎麽是宮?”晉江很好奇。

阿笙道:“他們家雖然是旗人,但也是平頭百姓,阿瑪如今在禮部當差,還是大爺心慈幫他走的門路。”

“我知道了。”小太監晉江一聽說說小,又見的資質在後宮隻能算平平,材還沒石舜華好,即便他日被皇上看中,頂了天也是庶妃,瞬間知道該怎麽做。

六點一刻,阿笛擺飯,石舜華見太子不在,就問:“是不是還在前院書房裏?”

“是的。”跑太監小順子道,“福晉,奴才去找爺?”

“不用,我過去。”石舜華把太子拉出來,太子手裏還拿著一本厚厚的書,走個路一搖一晃。

李佳氏趴在窗戶裏看到石舜華拽住太子的胳膊,嗤之以鼻。再仔細一看,太子盯著手裏的書?李佳氏不敢置信瞪大眼,太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用功?

阿笙等人也好奇,無聲地問石舜華,殿下怎麽回事?

石舜華抬頭一看太子一手夾菜一手翻書,筷子差點到鼻孔,連忙把書走:“飯後再看。”

“還有一點就看完了。”太子抬手奪回來,“你不知道,你說的那個東西本不阿芙蓉,萬曆皇帝給那東西起名福/壽膏。”

“福/壽膏?”守在門口的張起麟突然開口,“這個名字奴才好像在哪兒聽說過。”

太子一凜:“你知道?在哪兒聽說的?”

“奴才打小被賣進宮,肯定是在宮裏。”張起麟仔細想了想,“不是在這裏,好像也不是在,對了,奴才想起來了,奴才早年在茶房,奴才是在那兒聽說的。”

茶房裏全是太監,他們如何知道?”石舜華納悶,“何況那東西又那麽貴。”

張起麟眼中一亮:“福晉這麽一說,奴才確定是在茶房聽到的,幾個老人說福/壽膏價比黃金。”

“那幾個人多大年紀?”太子問。

張起麟仔細想了想,“如果現在還活著,得七十歲了。奴才來毓慶宮都七八年了呢。”

太子道,“在前朝皇帝邊伺候的太監都知道那東西,按照年齡推算,他們十有八/九是前朝的太監。”

“除了說價錢以外,還說些什麽?”石舜華問。

張起麟下意識看向太子。

太子笑道:“回答福晉的話,看孤做什麽。”

“用在床上。”張起麟說完,臉紅。

“咳咳咳咳……”石舜華連忙捂住

“喝點水。”太子連忙把他麵前的湯遞過去,“退下!”

張起麟下意識退出去,到門口猛然想到,“奴才還沒說完。”看向太子弱弱地說。

太子眉頭一挑。石舜華按住他的手:“張起麟,你繼續。剛才是我沒有防備,說吧。”

“那幾位老人還說那個東西用的時候人像喝高了。”張起麟道,“之後人又像被幹了一樣。不過,奴才不知道真假。以前還聽他們說,萬曆皇帝死的時候瘦的跟鬼一樣。以前奴才覺得他們誇大,當他們講故事,就沒擱在心上。爺,您突然提起,不會是真的?”

“那幾個老太監可能並沒有誇大其詞。”石舜華道,“至於如何,我和爺暫時也不知道。”

太子指著書上記載:“福晉,看這裏,前明皇帝還曾派太監到尋覓采購。孤以前在別也看過,看到上麵寫‘烏香’一直認為是一種香料。以前也想過派人去買,但那時國庫空虛,汗阿瑪經常節食,孤就沒好意思跟汗阿瑪提。”

“你幸虧沒提。”石舜華道,“否則,你現在也該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爺,你還打算告訴汗阿瑪?”

太子點頭:“孤是儲君,於於理都應該向汗阿瑪稟告。”

石舜華見他執意如此,飯後聽到太子要去乾清宮,也就沒攔著他。

十點兩刻,石舜華聽到水聲,睜開眼看看枕邊的懷表,困道:“爺怎麽這麽晚還沒歇息?”

“吵醒你了?”太子穿著白走進來,臉上的水,就說:“被你說中了,汗阿瑪覺得孤危言聳聽,不以為意。”

“你有沒有跟汗阿瑪講道理?”

太子道:“孤本來想說,可汗阿瑪當時的表,活像一個裝睡的人,任憑孤喊破嚨也不醒,孤就沒說。”

“那按我說的做?”石舜華眼,勉強打起神問。

太子掀開被子:“聽你的。但你一定要告訴那個崔掌櫃,切關注買福/壽膏的吏和鹽商。”

“他們都是石家家奴,一個個忠心著呢。”石舜華道,“京城的雜貨店才開三年,崔掌櫃一家就在城外置辦一兩進大院,在府裏當差的奴才別提多羨慕,整天詛咒崔管事犯事,他們好頂上去。”

“這事你也知道?”太子好奇道。

石舜華心想,我能聽到他們的心裏話,有時候不想知道,一不小心就聽到了,“阿笙說的。”

“說起你的丫頭,真是牙尖利。”太子歎氣道,“孤聽霍林說,他把永和宮的一個宮氣得臉通紅。阿笙跟有仇?”

太子不說,石舜華還真忘了:“永和宮的一個二等宮是我額娘庶姐的閨。”

“庶姐?不對吧。”太子扭頭看向,“我聽叔公說,你額娘那邊姑娘,怎麽又冒出個庶姐?”

“額娘的確沒有堂姐妹。”石舜華道,“外祖母坐月子時,的丫鬟趁機爬上外祖父的床。手段跟永和宮那位差不多。等外祖母知道,那個人已經有一個多月孕。再後來那個人的孩子出生,外祖父一見是個閨,就特別高興。

“外祖母為了籠絡外祖父的心,也想拚個閨,就在那個人坐月子的時候懷上我額娘。我額娘出生後,在嫡和庶之間,外祖父毫無意外地選擇嫡。後來那個人得傷寒死了,又被教的覺得外祖母會害,就自己給自己找個婆家,隨夫去了關外。

走後沒給娘家來過信,時間一長,富察氏一族就當沒這個姑娘。索大人認為我額娘那邊沒個姐妹也正常,畢竟離今年已經有十八年了。”

“那是來找你的,找你何事?”太子忙問,不會想爬他的床吧?

石舜華沒聽見他的心裏話,否則真不介意把他踢下床:“我不知道想幹嘛。最近沒心搭理,改天我心不好,再找來,我問問。”

太子一聽這話不那個不長眼的小宮,可一想到石舜華這幾天幹的事,又忍不住同自己。於是轉移話題,“你這幾天也沒去給太後請安?”

石舜華不答反問:“汗阿瑪什麽時候冊立我為太子妃?”

“六月初七,等不及了?”太子笑問。

石舜華搖頭:“我六月初十再去給太後請安。到那時我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到惠宜德榮四位,我想給們見禮就給們問聲好,不想就裝作沒看見,誰也不能說什麽。”

太子很不喜歡他爹的幾個妾,幹脆道,“那就再過些日子。”

翌日,多日不見的太冒出頭,石舜華見狀,一邊吩咐阿笙把被子拿出來晾曬,一邊吩咐謝嬤嬤等人把兩個小阿哥的東西拿出來。

“主子,梁公公到了。”小順子跑過來,“侍衛拉來五車東西,不好進後院,都在前院等著。”

石舜華一邊往外走一邊問:“是孫嬤嬤走的那些東西?”

“是的。”小順子道,“不過,張總管說後院放不下,奴才問您暫時先放在哪兒。”

“主子,東西如果放在西廂房裏,西廂房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阿簫小聲提醒。

石舜華心下思量,到前院就說:“梁總管,先把東西放院裏,屋裏放不下,我們得先把房間整理出來才能搬屋裏。”

“放不下?”梁九功沒懂什麽意思。

石舜華道:“後院全都滿了,這邊兩側偏殿裏也有不東西,不收拾一下也沒空地方。”

“那,那就先卸擱院子裏。”堂堂東宮連五車東西都沒地方放?梁九功頓時覺得他還沒睡醒,臉更是異常複雜。

石舜華佯裝沒看見,隨後又念叨幾句東西多,放不下之類的。

梁九功聽到耳朵裏,莫名覺得太子爺很是可憐。

康熙看到梁九功回來就問:“太子有沒有說什麽?”

“太子去了武英殿。”梁九功道,“奴才把東西給太子妃的。”想了一下,“卸在院裏的。”

離孫嬤嬤犯事過去好多天了,康熙前天才把沒追回來的東西補齊,今日派梁九功把東西送過去,康熙想知道太子有沒有生氣,才這麽一問:“為什麽不搬屋裏?昨兒雨剛停,院裏還沒幹。”

梁九功順勢道:“太子妃說屋裏放不下,得把屋裏的東西搬出來,把破舊的東西扔掉才能騰出空。”

“這樣啊。”康熙微微皺眉,沒有再說什麽。

翌日,早朝過後,康熙太子留下陪他用早膳:“乾清宮有點水,朕打算過些日子去暢春園,務府的工匠正好趁機修整修整,你那裏要不要順便查查?”

“兒臣那裏好。”太子道,“沒聽說過有雨的地方,不用了。”

康熙一見兒子這麽誠實,欣又想歎氣:“昨兒朕梁九功把從孫氏家裏搜出來的東西給你送過去,你福晉說後院放不下,得放惇本殿偏殿裏,偏殿雨嗎?”

“偏殿放的都是些桌椅屏風,平時用不著也就沒打開看過,兒臣也不清楚。”太子說著,心中一,“不過,兒臣記得偏殿沒多地方。汗阿瑪,東西多嗎?”

康熙一聽這話,就說:“朕覺得不多,但對你來說可能有點多。

昨兒晚上康熙思前想後,始終決定不下來,這才把太子留下來打算親自問他:“你東麵還有一片空地,務府的工匠蓋幾間房子,留你專門放東西?”

“不用了吧。”太子心中一喜,麵上不顯,一副怕麻煩的說,“再過兩年阿哥大了,他們去南三所,房間騰出來就寬敞了。”

“殿下,十六阿哥快出生了。”梁九功小聲道,“南三所那邊沒空地方。”

太子的眼皮猛一跳……居然被他膽大包天的福晉說中了?轉向康熙,故意說:“沒,沒地方?孤記得大一片呢。”

康熙老臉一紅,也無心跟太子話家常:“回去跟你福晉說說,需要蓋幾間,怎麽蓋,直接告訴海拉遜。改天朕去暢春園,你們跟朕一塊過去。”

“那兒臣就聽汗阿瑪的。”太子瞄康熙一眼,見他爹耳朵通紅,心中暗笑。回到毓慶宮就向石舜華邀功:“汗阿瑪今兒同意你擴建東宮,福晉,打算怎麽謝孤?”

石舜華瞥他一眼:“妾昨兒跟梁九功說話時,三句話不離房間不夠用,我真要謝也是謝向汗阿瑪據實稟告的梁九功。”

太子一噎:“難怪汗阿瑪今兒突然拐彎抹角的提修整房子的事。不過,福晉,被你說中了,南三所真沒有空房子。你不知道當時汗阿瑪有多尷尬,我覺得他都想找個地鑽進去。”

“過了今天汗阿瑪該怎麽著還是怎麽著。”石舜華道,“我今兒跟謝嬤嬤幾人聊天,聽說後宮有幾個庶妃比你我年齡還小,照著這樣下去,南三所也得擴建。”

“不會吧?”太子驚訝道。

石舜華想一下:“如果汗阿瑪明年把七弟、八弟、九弟趕出去,騰出三院子,南三倒是不用擴建。”

“一次三個皇子出宮,務府有的忙了。”太子想了想,“幾十萬兩安家銀子,汗阿瑪不尷尬了,可是得心疼好一陣子。”

“那也跟咱們沒關係。”石舜華道:“孩子家需要銀錢,是他當爹的應該給的。說起來,三弟親的日子也快了吧?”

太子道:“十月份。別說他們了,你沒事就畫個圖了,明兒早朝見著海拉遜,孤把圖給他,務府也好提前準備。”

翌日,太子剛一把圖紙給海拉遜,眼尖的索額圖就走過來問太子給海拉遜什麽東西。

務府大臣海拉遜不想被索額圖誤會,攤開給他看:“殿下打算擴建東宮,六月中開始施工。”

索額圖轉向太子,這事他怎麽不知道?

“汗阿瑪昨兒剛決定的。”擴建是石舜華提出來的,太子不好說實話,幹脆推到康熙上,“兩個阿哥年齡大了,院裏住不下,汗阿瑪也知道,就打算把毓慶宮和奉先殿中間的幾間房重新翻修一下。”

以往太子在索額圖麵前就像一張白紙,索額圖不疑有他,跟著太子出了乾清宮就直接問:“殿下手頭還寬裕嗎?”

索額圖以前也是這麽問太子,太子有錢就說有錢,沒錢就說沒錢。然而這一次,太子卻覺得很別扭,但他沒表現出來,笑道:“叔公這話問的孤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孤如今娶的是石家啊。”

“石家怎麽了?”索額圖下意識問。

太子往周圍看了看,低聲音說:“孤告訴您,您別跟任何人說。”

索額圖點了點頭,也往周圍看了看,見奴才裏他們很近,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遠點,“說吧,太子。”

“堂堂雜貨店姓石。”太子話音一落,索額圖瞪大眼。

太子繼續道:“孤陪福晉回石家,福晉的二哥慶德親口說的。”

“不,不是,怎麽就姓石了?”索額圖瞠目結舌,“不是鈕鈷祿家的?”

太子:“孤也是這麽問的,但石家人聽到這個謠傳比孤還納悶。對了,叔公,以後你不要給孤銀子了。堂堂雜貨店每年賺的錢,福晉能分三份,算上每年汗阿瑪給孤的,孤足夠用的。”

索額圖心裏咯噔一下,想也沒想,口就說:“殿下以後用不著老夫了。”

“叔公想多了。”太子從來不是薄寡義之人,即便已經從胤禛那裏得知索額圖在外麵幹了很多缺德事,一時也狠不下心,“叔公吃的米比孤吃的麵還多,孤以後仰仗叔公的地方多著呢。”

索額圖抬頭盯著太子,見太子一臉坦,放心下來,又覺得不安。想了想,索額圖說:“離選秀還有兩個月,殿下日後住的也寬敞了,是不是再選幾個人伺候?今年我們這邊也有幾個姑娘參選。”

太子很想點頭,然而一想到今兒早上他醒來時,石舜華不但穿好裳化了妝。太子擺手有心無力:“汗阿瑪最近給孤很多事,孤這幾日都休在前院東暖閣裏。”

“啊?政事當,政事當。”索額圖做夢都想太子早點登基,因此也就很怕皇上不喜太子,“需不需要老夫幫忙?”

太子連連搖頭:“你批示的和孤批示的不同,汗阿瑪能看出來。叔公,汗阿瑪昨兒給孤一盒大紅袍,孤那裏還有,那盒你拿去吧。”

“皇上給您的,您就留著慢慢喝。”索額圖有錢,吃喝用度並不比皇上差,隻是為人臣子的不好太高調,外人不知真相罷了。

太子以前也不知道,聽石舜華說江南曹家富比國庫,推測出索額圖平日裏吃的喝的可能比他還好,也就隨口一說:“那孤就回去了。”

“老夫也回去了。”索額圖聽到太子還要送他大紅袍,頓時不擔心太子因娶妻之後親妻族而疏遠他。

務府營造司采買建房所需的材料時,康熙冊立石舜華為太子妃。

六月初九,石舜華翻找明兒去給太後請安的裳和首飾,聽到太子進來說:“別找了,明兒去暢春園。”

“怎麽這麽急?!”

太子道:“乾清宮東暖閣雨,欽天監說過兩天有雨,汗阿瑪才臨時決定先走。暢春園那邊天天有奴才打掃,不用擔心。”

“那奴婢去告訴李側福晉他們?”阿笙問。

太子微微頷首,石舜華就把的幾個丫鬟喊進來一塊收拾東西。

眾人齊手,當天下午就把東西歸置好。怎奈石舜華到暢春園的第二天,還沒來得及細看住,就聽到阿笙說,家裏來人了。

石舜華潛意識認為是崔掌櫃找,到正殿一看,“二哥,怎麽是你?”

“祖父病重,老太太我接你回去。”慶德說,“我在外麵到太子,太子已吩咐張起麟去找太醫,待會兒太醫跟咱們一塊過去。”

“不,不是,祖父不是好了嗎?”石舜華眨了眨眼睛,“怎麽突然病重?”

慶德道:“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您先去收拾收拾,路上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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