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梧桐》第二十三節 黑刀臨風
王天逸和墊石村眾人一起愕然轉頭向小山那邊看去,只見一名白白馬的騎士傲然立山顛,突然縱馬狂奔順山而下,馬後拖起一溜塵煙,眨眼之間已經到了山下。騎士從馬上一躍而下,來到王天逸跟前,不是慕秋水是誰?!
他全裹在白武士裝,腰裡掛著黑的長刀,仍舊帶著初次見王天逸時候戴的那條銀貂皮圍脖,顯得英姿發、不可視。
「哈,好不容易沒來晚。」慕秋水微笑著說道。
王天逸看著那匹白馬呼呼的不停從口鼻里噴著白氣,顯得極其疲累,知道他是策馬狂奔而來,不由的心下,上前一步拉住了慕秋水的雙手,卻不知道說什麼激的話好,只好重重的說了句:「謝謝。」
「別客氣啊,你知道我逢熱鬧必湊的。嘿嘿。」慕秋水滿臉依然是毫不在乎的微笑,讓王天逸心下大安。「你兩個師兄弟累壞了,剛說完就站著睡著了,來不了的,哈哈。我手下都有事,只好自己親自來幫你打架咯。就我一個,別嫌啊,哈哈。」
王天逸說不出話來,只好用力握了握慕秋水的手,兩人轉過子往前走了十幾步,並肩迎著山賊傲然對立。
現在那些山賊離得更近了,可以看到他們穿著各種各樣的服飾,有戴盔甲的、有穿皮的,手裡的武也是五花八門,有的拿叉,有的拿長槍,有的拿刀。
看著山賊來了,慕秋水掏出一塊白方巾把臉蒙了起來,「慕公子你這是?」王天逸不解的問。
「你忘了那個家丁了嗎?他們手上可能有徐家父子給的畫像,我得裝張川秀,否則打起來,山賊會認為你的頭值錢,我的頭不值錢,會一窩蜂的奔你去的。」慕秋水解釋道。
此刻王天逸既佩服慕秋水的思維縝,又激他為自己考慮,被慕秋水兩肋刀的義氣所深深折服,不想如果有這樣的朋友,就算為他死了也是值的的。
馬賊在行進到離王天逸和慕秋水五十步遠的地方一起停住了,鬆鬆垮垮的排了幾排。
距離不遠,連村長他們都能看見山賊臉上滿是不在乎的神,顯然對王天逸二人是不怎麼放在心上的。此刻看見蓮花山的好漢來了,村長趕讓在外面防備王天逸逃跑的村民都跪下了,以顯得對蓮花山尊敬。現在整個墊石村的青壯年漢子都跪在了地上,村長和李大牛領頭跪在最前面,連大氣也不敢出。
「你就是為了這樣的人出頭啊?你覺的值不值啊?」慕秋水不屑的掃了一眼後跪了一地的村民,問王天逸道。
王天逸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沉默了一會說:「他們也沒辦法。」
「哼!」慕秋水輕蔑的冷哼了一聲,便不再談墊石村的人了,「我在山上數了,七十個走路的,十個騎馬的,正好八十人。夠棘手的。打這種仗和比武不同,誰傷最、誰死得比對方晚誰就是贏家。等打起來,你不要一味進攻,一定要防守好,能砍折兵刃就砍、能踢就踢、能咬就咬。但是千萬不要被敵人圍住,那樣你就死定了!邊打邊變換位置。記住啊!」
聽到這些,王天逸如醍醐灌頂,馬上點頭,心裡默念著這些話。
十幾個山賊簇擁著兩個人從陣列里出來,一個是全副盔甲打扮,看起來就是蓮花山的山大王了,一個則是穿著書生服裝,看起來就是師爺了。一邊看著手裡的幾張紙一邊打量王天逸二人。那個大王從書生手裡接過紙,低頭看了幾眼,對王天逸大聲喊道:「你就是王二狗?」
王天逸一愣,慕秋水馬上想到徐君致那個老狐貍怕惹火上,連青城三人的真名都沒告訴蓮花山的人,馬上大聲介面說道:「不就是拿了徐君致那個老王八幾兩銀子嗎?犯得著這麼大排場嗎?」
「就是他們!」那個大王顯得很高興,轉過頭對山賊們大聲說道,山賊隊伍里馬上響起一陣歡呼聲音——逮到羊了。
他轉過頭來,問蒙面的慕秋水:「你是哪個?另外一個呢?」
「你這個賊孫子管爺爺我是誰啊!要銀子先過爺爺我的刀!」慕秋水大聲激怒山賊,這個大王果然很憤怒。後面的嘍啰也是一陣大聲的罵。
這兩天他們在道上設卡子抓人,又派出探子去周圍找王天逸他們幾個,昨天派去墊石村周圍偵探的三角眼跑回來,說見到畫像上的三個人了,而且黑臉漢子被打死了。不久墊石村來人說人被扣下了。他很高興,今天本來打算帶二十個人就出來的,但是師爺沒有同意,他說徐家的信里好像有點不對勁,普通的人不值得那麼多銀子的懸賞,怕是王天逸幾個不好對付,讓他多帶些人對付王天逸幾個。這個山大王覺的有點道理,索就點了八十人過來,留下老弱病殘的三十幾個人留守山寨。
看著山賊被激怒了,慕秋水轉頭對王天逸正想說話,卻看見王天逸的在抖,不笑著說:「如果你離敵人只有五步遠,往前沖五步需要的是勇氣,第六步以後就是本能和運氣了!害怕無用!」
王天逸一怔,果然不抖了,轉過頭來對慕秋水慢慢的點了點頭,咬著牙右手拔出長劍,對慕秋水說:「慕公子,我們上吧!」
慕秋水看到山賊頭目已經命令山賊衝過來了,右手一抖,一把遍漆黑的長刀就握在了手裡,低頭笑了一下,突然低聲對王天逸說:「兄弟,我騙了你!」
王天逸愕然轉過頭來,只聽到慕秋水繼續說道:「我給你說了假名,我不慕秋水,我慕容秋水!你要是死了,也要記住啊,哈哈。」突然抬高聲音大吼道:「兄弟,我們上!」刀向山賊衝去。
「慕容兄弟,我記住了!」同樣大喊一聲,他無暇多想,王天逸跟著慕容秋水衝擊而去。
這個時候,於叔和慕容秋水的小廝侍劍正站在山頭的那邊,只出一個腦袋觀察戰場上的形。
「唉,公子怎麼不我們也去殺山賊啊?我們慕容家三個加上那個青城小子,肯定幾下擊潰山賊。」侍劍發著牢問於叔,好像不是去殺人而是去赴宴沒有被上。
「小孩懂什麼!你專心按公子的吩咐替他數他殺的人數就行了。」於叔笑罵道。
侍劍對於叔做了一個鬼臉,轉頭繼續看戰場上的形,而於叔則苦笑著想到今天早上得知況,慕容秋水待任務后,自己像侍劍一樣問了慕容秋水同樣的問題。
而慕容秋水的表很冷酷:「如果王天逸在我的援手下都不能活下來,那麼這樣的人不配做我的朋友!」於叔知道公子又開始耍子了,慕容秋水和王天逸一起殺敵的話,以慕容秋水的武功來說,慕容秋水毫無危險,但是王天逸就不一樣了,很可能就被山賊砍死。但是因為公子比較欣賞王天逸,就對王天逸要求太高了,不惜為了自己的小孩子,冒王天逸可能被殺的風險,這樣家族將失去拉攏一個潛在高手的機會。
一直以來,慕容秋水英武明斷,是個值的輔佐的好主人,但是慕容秋水一旦發起子來太執拗了,自己怎麼說都不聽。
又想起慕容世家的二夫人專門挑自己來輔佐他兒子慕容秋水,於叔不開始嘆氣起來。
「算了,王天逸也不是什麼重要人。這次由著公子胡來吧。」他就專心的按公子的吩咐觀察起王天逸的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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