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義滿江湖》第8章 梁換柱
酒乃神,曆代文人筆下曾對酒留下膾炙人口的佳作:
人生有酒須當醉,
一滴何曾到九泉!
李太白更是酒如命,為了酒,他什麼都捨得霍出,君且看:
五花馬,
千金裘,
呼爾將出換酒,
與君同消萬古愁!
酒是好東西,人好酒,酒卻誤人誤己。
且看今日神京酒樓,雙煞兩兄弟喝得東倒西歪,隻因陳龍多看了幾眼,肖改過竟一怒之下,取人命。
陳龍為酒而來,卻為酒喪生,而肖改過因酒而醉,憤然殺人。
雖說肖氏兄弟,仗著庭總管金克木之威,再加上自武功獨步武林,因此在京城裡,是兩個橫著走的人。但若不是好杯中之,陳龍決不會因為多看幾眼,就招來殺之禍。
而一眾鏢師,見鏢頭老闆突遭橫禍,義憤填膺,紛紛拔出兵刃,與陳龍報仇,討個公道。
此時,尚未全醉的肖自新一聲大喝,聲如奔雷,直震得一眾鏢師耳鼻流,似篩糠。
肖自新大笑道:“不怕死的,儘管出手,不然,都給本乖乖地躲到一邊去,想報仇的,儘管找我們兄弟倆就是了。”
眾鏢師已搖搖倒,雖有報仇之心,但無報仇之力,隻得把陳龍抬走,早已無心杯中之了。
一眾鏢師,把陳龍運回,已是臘月二十八了,本該閤家團圓的日子。可陳龍陳堂前,整個都梁鏢局籠罩在悲憤之中……
陳虎講完這一切之後,聲音哽咽,牙關咬得咯咯直響,殺父之仇,焉能不報?
歐扶蒼冷冷地道:“雙煞之罪,足死萬次,但雙煞武功,出類拔萃,陳兄千萬不可魯莽行事。”
“老弟請放心,我知道憑我一己之力,非雙煞之敵,隻能智取,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你這樣纔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問罪,就在眼前。“歐扶蒼輕輕一笑。
陳虎點了點頭,接著道:“現在我鏢局要送一批皇貢去神京,我們可以把林中鶴藏在貢品之中,來個梁換柱,這樣,可保萬無一失。“
歐扶蒼問道:“這有幾把握?萬一雙煞打開檢查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陳虎微微一笑:“老弟,請放心,雙煞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私拆貢品,一旦皇上知道,隻怕金克木也擔當不起。“
“如此甚好,有勞陳總鏢頭心了。”歐扶蒼笑道。
陳虎憨憨一笑:“老弟客氣了,我與林兄相甚篤,雖說林兄經年在外,但每當回鄉,定與我陳某相聚一起,小斟幾杯,得以述懷。
今林兄之子有難,我陳某定當儘綿薄之力,以林兄在天之靈。”
“陳總鏢頭此話說得好,為朋友兩肋刀,不要似那些酒朋友,市井小人:有酒有多兄弟,急難不曾見一人!我歐扶蒼就是拚卻家命,也要保全林兄脈!“
陳虎聽到這慷慨激昂之語,也不由得脈噴張,心裡暗暗佩服歐扶蒼這等俠義懷。
接下來,陳虎與歐扶蒼主仆二人,仔細商量了細節,覺得萬無一失才做罷。
陳虎臨走時道:“二位在這裡呆兩天,後天府要我們去拿貢品,那時我會通知你們前來敝鏢局。”
歐扶蒼點頭稱是,於是送走了陳虎。轉問常悔道:“常叔,你覺得陳虎此人怎樣?”
常悔笑道:“我覺得他很可靠。”
“何以見得?”歐扶蒼笑問。
“主人你想想,如果他心存惡意,早就告訴雙煞抓我們來了,又何必如此轉彎抹角呢?”常悔沉重地道。
“嗯!我也這麼認為。好吧,就聽他的,靜候訊息。”歐扶蒼答道。
歐扶蒼他們在商量著,怎樣把林中鶴帶離都梁之時。肖改過與尚義等八人,押著淩雪花進了都梁衙門,把淩雪花打死牢,聽候發落。
肖改過把縣令杜威來,問明瞭況,然後令杜威嚴守四門,務必要抓住林中鶴。杜威那敢懈怠,連連點頭。
一切安排妥當以後,忙進如歸客棧,此時呂俊已醒了過來,見到肖改過,想起來打招呼。
肖改過搖手阻止,知道呂俊重傷,不能彈。然後笑道:“呂兄,恭喜恭喜。終於醒過來了。“
呂俊點了點頭道:“多謝統領關心。“
這一切,在今晨呂俊醒過來時,肖自新已與他說了個明白,因此肖改過進來時,呂俊已知道他是大統領。
呂俊對肖氏兄弟冇有好,有的隻是恨,是他們兩個,害得他有家難歸,骨分離。
“這次去靖州之行,順利否?“肖自新問道。
“還行,抓獲了百花穀穀主淩雪花,今天下午,我將過去審問,希從那賊婆娘那裡,能得知一些籍的線索。“肖改過回答道。
肖自新點了點頭。接著兩兄弟聊了些不痛不的話題,大約午牌時分,肖改過就離開瞭如歸客棧。去了衙們,把淩雪花提審了一番,冇有問出一點線索。
肖改過大怒不已,隻得把淩雪花重新押回死牢不提。
且說陳虎彆了歐扶蒼之後,回到鏢局,請來幾個木匠,開始做裝貢品的木箱。
其中一個木箱做了手腳,上麵做了一層隔板,側壁還開了兩個小手指那麼大的孔。這個木箱是陳虎親自手做的,是用來藏林中鶴的。
木匠們一直忙到傍晚,才完了十六個木箱的任務。陳虎到很滿意,立刻付清工錢,然後木匠們離開。
陳虎候木匠們走後,立即把一隻木箱換了裝林中鶴的那隻。接著忙來到都梁客棧,趁著夜,把歐扶蒼等三人提前接鏢局,以方便行事。
第二天辰牌時分,有一衙役來通知陳虎。他去衙門裡裝貢品。陳虎有點詫異:“怎麼提前出發了?”
衙役道:“小的不知,小的隻負責帶口信來告知陳老闆。“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的車隊隨後就到。“陳虎說道。
等衙役走後,陳虎挑選了十三位鏢師,其中有兩位,是歐扶蒼主仆二人喬裝的。加上自已一共十四人,而林中鶴早已被藏在木箱之中。
另外,有兩位鏢師提前出了東門,出發上路了,以便在路上換回歐扶蒼主仆,這一切真可謂天無逢。
陳虎帶著眾鏢師,趕著兩輛馬車,來到衙門前,眾鏢師七手八腳地把貢品裝進箱子裡。
誰也冇注意到,其中一個箱裡,隻裝了一層貢品,下麵藏了林中鶴,這隻箱是陳虎親裝。當然林中鶴是點了昏睡的。
裝載完畢之後,杜威親自上封簽,寫了方文書,蓋上印,言明貢品,希沿途各州府順利放行,不在話下。
於是,一行人押著貢品,浩浩地向東門而來。這一招梁換柱,真是絕了,連常悔這等老江湖,都佩服得五投地。正是:
林中鶴痛祭亡父,
肖改過明白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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