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曲》第八回 來世
孤竹山,不是因為竹子,恰是緣于竹子太多而得名,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心孤傲得如竹子的節,所以‘孤竹山’。
商湯問道天下,但這無際邊的竹海,散居此中的村落,他卻是轄治不到的。
呱呱的小男孩著地,便把親娘給難產死了,他的老爹有些怪他,因為老爹寧可要妻子,也不想要‘竹兒’!可妻已死了,兒子還得養。
薛劍不管老爹喚名‘竹兒’,但自己卻依舊‘薛劍’。
他小的個子在竹竿上吊來甩去,唬得老爹命半條,于是只好在鄰人們的箴勸下,放棄習武。
累呀,十來歲得挑水、打柴、做飯,忙得無暇練武功;苦呀,吃素筍,咽糧,食野菜,葷也難開一次,打牙祭是要熬三五個月。
營養跟不上,個子小,家窮!十三歲,薛劍開始捕魚、鳥、捉野、追兔子,伙食好了,人長高了,爹也老去。
十七歲,薛劍開始變俊,格加健壯,手也勇猛了,打的獵夠全村過活。小妮妞、小崽子們整天纏著他,“劍哥哥,我要吃烤鵪鶉!”“薛哥哥,我要只小野養!”……
當夜深人睡時,他再以竹劍練武,夢里也會想起那位遠隔的伊人,可惜商湯勝得天下后,他聽人說,“那禍水去了南巢!”不是禍水,桀才是禍!是無辜的、無奈的,別無選擇。其中湯、伊尹這些明君賢臣,也不肯寬恕。他,無條件的!所以他準備去找。那個前世相約,今生可見的——妺喜。
竹海有多大,薛劍不是很清楚,也從未有一次太遠距離的走測過。
家里飼養了許多牲畜,他為老爹安排好了一切,就在眾人不舍的相送眼中走遠了。
理由很簡單,他說要出去看看……
行了一天,他烤著大的山,看著無際的竹林,心中盤算著路程。
這時,只聽幾匹馬蹄人步響來,而且愈來愈近。
不會兒,五人各牽一馬轉出林來,似為打獵青壯,因為他們的馬已馱滿禽。
“咦?有位兄臺在烤?”
“要不咱們也歇下,烤些充腹?”
“甚好,我正有食!”
“唉!迷路不打,只是天向晚,若下雨,豈不很糟?”
“放寬心,再大的竹海,也是有法子的。先填飽肚子,順便整休一番,再作良圖!”
“只好如此了!”
五人相互說著話,還取升起了火。
“兄臺,知道孤竹山西澗怎麼走嗎?”這時,用刀剝羊皮的一個壯側頭問不遠的薛劍。
薛劍食著,幾息后才應答,“此乃孤竹山北澗邊沿,閣下向左即可!”
“多謝,多謝!咦?兄弟烤手藝奇妙高絕,實在令人佩服,如此味,獨豈不可惜?”
薛劍微微一笑,將烤好的第二只烤拿遞過去,“閣下好眼力,請用!”
“那多謝了!”壯便要取。
“二弟!”他旁邊烤兔的一青年男道。
“大哥放心。”
壯取了,狼吞虎咽的撕咬起來,可是不久,他便獨自哽噎泣淚起來。
“怎麼了,二弟?”
壯看著青年男,又瞧了瞧烤:“我……我在回味烤味,對,就是烤!這種味道……咦?這……”
壯突然省悟似的,用驚詫迫急的眼瞧著已回到火堆邊繼續烤的薛劍。
他倏的拔刀起,猛虎般向薛劍撲攻而來。
“二弟,住手!你干什麼?”青年男急喝聲。
壯不聽,誓要薛劍玩命。
薛劍一急,將烤棒一擱,叱道:“干什麼?”
壯不聽也不言,只顧狠命攻擊。
薛劍見此,起家伙就化解開來。
兩人一個勁力極大,一位輕功捷妙,攻拆之間,來來回回,死力斗了近兩百合,雖皆已氣吁吁,但雙方卻驚喜萬分,興的無以言表。
即使是壯男的大哥瞧了,也是比發現大寶藏更興,他喜極而淚,激得無法形容。
“三弟……”
“二哥……”
壯與薛劍相擁相泣,兩生懷,隔世友誼,比親兄弟親,勝父母濃。
“大哥,是三弟啊!是三弟……”
武次第激萬分,熱淚盈框,急跑上去,三人相擁而泣,不自已。
“三弟……”
“大哥,二哥…!”……
原來武次第和項劍同降生為鄰居,兩人自相持,不分彼此。
四年前,兩人出門挖筍作菜去了,于高山上忽見村中煙火沖天。兩人急回家一看,卻是驚悔萬分,痛恨不已。
原來在午后眾人歇睡時分,村里小孩子捕到一條大魚,于是在兩家房屋附近升火烤魚。
但干葉遍地,叢草眾生的旺期本來風又大,結果熊火隨風蔓延,將兩家人畜燒了個。待眾民發現時,卻是一切已遲。
村民急劃區隔,才將火勢止住,但方圓五里竹區,盡化灰塵,村鄰一眾也損失不小,被迫重葺。
子父親大怒,親手用打死了子,子母親上吊縊死,子父親從此醉酒發瘋,不到半年,也墜水溺死。
從此,武次第與頂劍了孤兒,兩人作伴打獵,自給自足,還濟村鄉,所以兩人口碑甚好。
約伴同獵,迷路遇緣,也屬非常。
三人談天說地,敘古論今,無所不暢,準備遠出為事,不負青春。
“噠噠噠……”
三騎奔過竹林,穿過草地,越過河流,星馳在漫卷的黃煙道上。
“大哥,南巢之地已近了!”
“二弟,隔世緣相隨,人間真心度虔人。三弟實為不易,我們快點!”
“好嘞,駕!”
“大哥,二哥!可慢些,容我理下思緒。”
“無妨,天涯海角夢十八,十八相別十八思,三弟盡可寬心,千里緣份隔世,一切盡在相見中。”
夕余暉,金黃的流充瀉著天下,給萬鍍上了一層薄薄的華麗的紗金,夕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小山林的闊地上,七八間草屋屹立,是孤單的,也是落寞和蕭條的。
陋室無聲,死寂的沉,像沒有活氣和力,不過偶來的鴨雜吵聲與水洼魚浪波,給死寂的環境平添了一活氣和生機。
不遠小河邊,一排排蔬菜果木,盈碩實,長得都好。兩個人正在澆水、除草……
這時,三騎拖著響蹄與疲塵,一道遠而來。兩個人有些驚慌,其中一位長著一張無瑕中年臉的面頰上,有著警惕又忐忑的心。
這地方沒人來過,有的只是飛鳥和跑禽。
項劍三人策馬上前,“煩問兩位夫人,不知此地可為南巢?”項劍敬施一拜問道。
婦人答道:“哦,三位公子遠至僻地,甚是難得,此正是南巢。”
武次第笑應接問:“那敢問夫人,可知方圓之地有何人家,或者是姓有施姓妺的人氏?”兩婦一聞,面面相覷,“地偏人稀,尚未可知,眾公子見諒。”
“既如此,那打攪了,再會!兩位兄弟,我們走吧。”項劍也催馬隨行。
薛劍于馬上量思片刻,把兩婦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使得兩人都有些站立不安。
薛劍突然驚喜萬分,跳下馬背,高興的高聲道:“喜兒,我……我終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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