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平皺起眉頭，又看了一眼那個雪人。

“這哪里像我了？”

“是你小時候嘛。你小時候不就長這樣嗎？”花語茗還是憋著笑。

“哥哥小時候很可呀。”璃璃撲到他懷里道。

許安平了的耳朵。“我小時候不長這樣。你語茗姐姐也沒見過。”

“那滿汐姐姐見過嗎？”璃璃抬起頭，向站在一邊的滿汐問道。

滿汐的眼睛里出一追憶的神。“我認識他的時候，他也不小了。”

回憶起那時許安平意氣風發的樣子，又抬起眼睛瞥了許安平一眼，臉上的表微微有一點黯淡。

許安平察覺到的表，于是拍了拍璃璃溫的背脊，招呼道：“行了，吃飯吧。”

晚飯比較簡單。兩個小孩吃的也沒有中午帶勁。君如鏡慢吞吞地嚼著米飯，大眼睛只睜開一半，幾乎要睡著。璃璃則是干脆閉上了眼睛，完全靠本能在吃飯，小小的腦袋還起起伏伏，小臉隨時都可能趴到飯碗里。

花語茗沒吃多東西，就用帕子了。

“我要走啦。”輕聲道，茶的眼睛看向許安平。

“我送你。”許安平站起。滿汐抬起臉，看看花語茗又看看許安平，眼睛里出一警惕，但又找不到理由跟上去，只能繼續低頭吃飯。

花語茗的余有意無意地看見了滿汐的小作。沒說什麼，和許安平并肩走著，走的很慢。

“明天沒事的話，我還會來哦。”低頭看路，角帶著微笑道。

“那，我就祈禱一下你明天有事吧。”許安平淡淡地道。

“嘖。”花語茗眼睛一瞪，出白的小手掐在許安平腰上。

“為什麼啊？你不覺得我讓你院子里的關系融洽了很多嗎？”

“……關于這個，我確實是要謝你。不過我覺得你早晚要來拱火。”

“才不會。”放在他腰上的小手又掐了一把，“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明天沒事。你記得備好我的飯。”

“我明天想睡覺啊……”許安平的聲音出疲憊。

“哦？陪誰啊？”花語茗瞥了他一眼。

許安平抬手敲在腦袋上。“什麼陪誰。就是這兩天很累，想好好休息一下罷了。小姑娘家腦子里能不能干凈一點。”

花語茗捂住頭，吐了吐的小舌頭。“你自己心里有鬼。”

許安平懶得反駁，就跟在邊慢慢地走著。

花語茗沉默了一會兒，垂在側的小手悄**地纏上了許安平的手。

許安平稍微僵了一下，還是沒忍心把的手甩開。他側過臉看向花語茗。花語茗也斜著眼睛看向他。兩人的視線了一個瞬間，花語茗又低下頭。月下面，致的小臉微微染上醺紅。吊帶出玲瓏巧的肩背，在月下面泛著潔的白。

許安平沒說什麼，繼續走他的路。

月皎潔。大大小小的雪人立在院子中間。姑娘們一起堆的那個巨大的雪人立在中間，顯得尤其眨眼。

許安平的視線落在那個雪人上。

“最后那個雪人是誰說要堆的？”許安平看著花語茗問道。

“我啊。”花語茗道，巧笑嫣然地看向許安平。

“為什麼？”許安平微微歪過臉來問道。

“嗯……”花語茗又低下臉。想了一下，然后道：

“堆雪人就是要堆自己喜歡的人的樣子，對吧？”

“本就沒有這回事。”

“我說有就有。”花語茗瞪了他一眼，繼續道，“所以我讓大家一起堆一個你，就是想告訴大家，許師兄是大家的許師兄。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沒有？”

“完全不懂。我反而覺得你這是在埋禍。”許安平無奈地道。

花語茗又瞪了他一眼。“還用我來埋？你自己去看看這些雪人哪個不像你。你院子里的姑娘個個對你有意思。要是沒了我，哪天院子里起火了你都不知道呢。”

“不會有那種事的。”許安平閉上眼睛。他把花語茗送到門口，輕輕了一下的小手。

“快點走吧。再晚了山路不好走了。”

“那你就留我住下來啊。”花語茗有點不滿地道。

“你要是不回去，你娘會擔心的。”

“用傳音石說一聲不就好了嘛。”

“那也不行。哪有做娘的能讓沒出嫁的閨隨便住到別人院子里去的？”

“滿汐就可以，我就不行？”花語茗癟了癟小。

“都說了，是在我這里養病的。而且這個事是宗主親自準了的。你回去問你娘，你娘要是愿意你住過來那我也沒意見。”

花語茗的眼睛轉了一轉。“就和我娘說，今天天晚了，我怕被山上的狼叼走所以才留宿的。這樣行不行？”

許安平哼了一聲。“狼？狼看見你就夾著尾跑了，還叼你？如果有膽子那麼大的狼，我倒是想認識一下。”

花語茗在他手背上掐了一把，鼓起小臉道：“不許把我說的那麼不可。”

“快點走吧。再不走你娘真的要著急了。”許安平拍了一下的小手道。

花語茗仰起嫣紅的小臉。“你親我一口我就走。”

“嘖。”許安平手在臉上了一把。“沒沒臊的。不親。快點走。”

說著他轉走回院子門里。

花語茗在他后吐了吐小舌頭。“明天我還會來的！”

“好——”許安平拖長聲音道。聲音里有七分無奈，又有三分苦笑。

花語茗走了。許安平站在竹門背后，聽著踩雪遠去的聲音。

一只胖乎乎的白小山雀落在他肩頭。許安平出手指撓撓它的腦袋，又低聲咕噥了一句什麼。白山雀很親昵地蹭了蹭許安平的手指，然后張開翅膀飛出院子，朝著花語茗走掉的方向飛過去。

許安平輕嘆一聲。

雖然說以花語茗的能力，走個夜路本就不算什麼。但是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心來。

姑且找只鳥雀跟著吧。如果有什麼事，他立刻就能趕到。

許安平走回吃飯的亭子。兩個小孩都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滿汐正在輕手輕腳地收拾碗筷。

許安平走到邊，幫著把碗筷收拾好，端著鍋碗跟在滿汐邊朝廚房走過去。

滿汐表平靜，眉宇間仍有一黯然。一聲不吭地走進廚房，把碗筷放在水池里，拿起碗刷不甚嫻地刷起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