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日常八十一（完）

Every kiss is timeless

我們的每一個吻都將永恒。

——Vintage-Allie X

一段漫長、張、極其辛勞的工作。

結束之后, 最好的放松方法當然是回到自己的家，吃點溫暖而味的食，沐浴時使用自己最喜歡的味道的泡泡, 然后穿上最喜歡的睡, 抱過最喜歡的抱枕……

“而不是反復詢問我‘五天后應該穿哪種款式的’, 并且試圖繼續開展什麼‘究竟該去哪里選擇哪位裁訂制符合你喜好的背’討論會。”

安娜貝爾抱著自己最喜歡的抱枕坐在沙發上，左手邊的小茶幾上就是一杯溫熱的可可。

窗外微雨，窗戶上的白霧與馬克杯中上升的水汽一樣和。

結束繁重工作后的第二天，生理期的第三天。

這是原本答應好陪他刷劇的下午茶時間，但已經困到半融化在毯里了。

安娜貝爾最近愈發覺得, 待在這個小房子里, 自己就像瓶拆封的醋栗果醬。

什麼都不太想做, 只想融化在某個溫暖的地方里，從舌頭到手腳都裹在甜味里。

……但這是不行的呀。

只聽說過婚后變人的，哪有婚前變醋栗果醬的。

果醬可沒辦法寵熊的, 果醬只能給熊吃。

安娜貝爾努力抬起自己沉重的眼皮：“……別說的好像你對背沒有熾烈到詭異的喜……從剛才起就裝出一副冰清玉潔的靈樣子, 蠢熊……”

“好吧，有一部分的確是裝的。我承認我對背有著非常熾烈的喜。所以你完全不需要計劃找裁訂制，你只需要找我。”

“……哼。說的好像你會松口幫我這種東西似的，你這頭愈發上綱上線的權戰熊。”

“為什麼我不會松口幫你這種東西？……蠢貨才會拒絕這種千載難逢的福利……但不是現在，糖寶寶，絕不是現在。現在你需要休息。”

“哼。”

森·布朗寧一邊吵著充滿人彩的容，一邊滿是孩子氣地俯了的臉——安娜貝兔啪一下拍開了他的爪子。

惡聲惡氣道：“不給抱抱就不準手腳。”

布朗熊：“……”

布朗熊：“噗。”

于是布朗熊在邊坐下，出手臂拉了拉融化在毯中的安娜貝兔, 把的融化方向從毯子更改自己的口。

“你能不能不要總考驗我的自制力。”他上繼續教訓道, “男人這種生給出大抱抱都是沒有純潔目的的。”

安娜貝兔從善如流地化過去。

“你又不是人類。你是雄靈。”

“這種重復了起碼兩千遍的拌有意思嗎？”

“很有意思。誰讓你拒絕接我的提議。明明只要喝下魔藥就能做……哈欠……”

“做個頭, 你困這樣。”

安娜貝爾立刻把自己剩余的哈欠變“啊嗚”在他頸邊的一口。還叼住那塊用牙齒磨了磨, 很有報復心地磨出一個紅印子。

森象征掙扎了一下，然后拍了拍的頭，作同樣懶洋洋的，仿佛冬眠剛醒的熊。

安娜貝爾知道他又在裝模作樣：自從為異，能自由控制自己的自愈能力后，他就故意長時間保存留下的痕跡，不肯消除——連幾道白白的抓痕，這混蛋都會刻意在手臂上保留幾星期，然后每次挽袖子時都出得意的表。

想到這里，“啊嗚”咬得更重了。

混蛋。

“別鬧。”

“就鬧。”

“小稚鬼。”

“大稚鬼。”

“……不跟你吵了，超級稚鬼。”

安娜貝爾瞇瞇眼睛，歪過頭，“啊嗚”一口給他脖子的另一邊也補上了。

“你才是超級稚鬼。誰被稚鬼咬到誰就會為超級稚鬼。”

兩邊的紅草莓現在對稱了，滿意地打量著，神和五歲的時候一樣趾高氣揚，仿佛家主打量自己夫人脖子上對稱的紅寶石項鏈。

然后安娜貝兔滿意地“嗚嚕”一聲，把下搭到了他的鎖骨中間。

這是第一觀景臺。

“……你每次生理期時都要這麼玩我嗎，糖寶寶？”

“嗯哼。”

森說：“你這個惡毒的壞人。”

“嗯哼。而且接下來還有不知道多個百年，我依舊會在每次生理期這麼玩你。”

“這也太壞了太惡毒了，大小姐。”

“嗯哼。”

森又懶洋洋地拍了拍的頭。

他其實也很困，因為昨天他們一起熬夜刷完了整部《甄嬛傳》。

……安娜貝爾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回家就被他拉去看這部劇了，一開始還記得嘲諷森的“中老年大媽審，第一次讓你挑片子就挑出了這種片子”，結果后來越看越下飯，配著可樂翅與炸豬排，昨天中午竟然還多添了一碗飯。

最后他們兩個都上頭了，一口氣刷完76集，夢里都是“寶娟，我的嗓子”。

……嗯。

就，魔。

然后統統滾去補覺，睡到十點多才起。

哦，更正，是森睡到十點多才起。

今早安娜貝爾憑著毅力（與這幾天連軸轉的生鐘）依舊在五點整起床——所以，嚴格意義來算，只睡了一小時——

家主大人滿眼地睜眼，又爬起來用十二倍速復盤了一下這部魔的電視劇，滿腦子的“我的嗓子”變“宛宛類卿”。

……然后九點零四十分重新滿眼地爬回床上，九點零五十二分用一嗓子“哎呀我的帶子斷開了”把未婚夫弄醒了。

被關鍵詞驚醒的未婚夫：“……既然你上沒有任何帶意外斷開，我就先睡了，糖寶寶。”

安娜貝兔沒有理睬，安娜貝兔一個兔兔飛踢，然后出爪握住他的肩膀，瘋狂搖晃。

“你讓我看這部劇是為了什麼——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兔子了——還是說你真的想去找幾百個小姐姐——你說！你說清楚！你說！！你說你說嗚嗚嗚——”

森：“……”

布朗寧法師就是這樣被徹底晃醒的。

他睜眼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答未婚妻“你究竟試圖通過這部劇向我傳遞什麼理念”的問題。

于是森很認真地告訴安娜貝爾，我不打算找幾百只兔子，養你一只就夠夠的，我只想向你重申，將來無論做什麼，都不要開后宮，在現代社會里開后宮是不對的。

“你也不想為綠帽王的對吧，糖寶寶。”

“……”

“我也不可能點頭答應為什麼皇后的。”

& nbsp;“……”

“臣妾做不到。”

“……”

安娜貝爾無言以對。

被這只奇葩的腦回路無語到了——他昨天還好意思罵腦回路奇葩，他自己不是更加奇葩，哪個正經的男法師會惶恐自己為后宮人啊——斯威特家主一言難盡地了一會兒他的臉，然后轉頭就去重新折騰了一遍家族長老。

——布朗尼就算犯蠢也不是布朗尼的錯，大概又是某個向他傳播封建余毒的老頭子干的吧。

開什麼后宮，和這一頭蠢熊折騰就夠夠的了。

睜著滿眼，放下了懸起的小心臟，倒回床上，剛想囫圇睡個回籠覺，又見森起床。

“我去做午飯，糖寶寶，吃點東西再睡。昨天我們刷劇刷得連晚飯都沒吃……哈欠……”

安娜貝爾有氣無力地拽住他的手腕。

“別去了，布朗尼。中午披薩外賣吧，現在躺回來陪我睡覺。”

同樣犯困的靈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于是繼續躺回去，抱過自己的兔子，舒舒服服懶。

“等下。睡之前決定一下吃什麼口味的披薩。我想預訂十二點的披薩，睡回籠覺還是不能睡太久……”

“……嗯……我隨便……你想吃什麼？”

“不知道。有菜單嗎？”

于是森來了自己的手機，安娜貝爾把腦袋搭過去，他們一起躺在床上瀏覽外賣菜單。

兩只昏昏睡的家伙看了許久。

然后安娜貝爾說：“我不想吃這家店了，布朗尼。圖片里的香腸看著好廉價哦。還有這里的沙拉，噫，看著就像那種裝在速凍袋子里的垃圾。”

森搭腔：“我也不想外賣了，這里竟然寫著‘雨天配送加收20銅幣’，搶錢嗎，外賣保溫魔法這種東西我施展都不需要7秒鐘。”

安娜貝爾：“摳門。”

森：“挑剔鬼。”

“……”

“……”

“糖寶寶，我們倆是不是不適合外賣？”

“……不是吧，我們以前也過很多次外賣。”

“對，但那時你不在乎吃的是什麼。你連自己在什……”

“閉。”

——總之，最后，布朗寧法師還是下床做飯了。

因為外賣圖片勾起了他友的饞蟲，所以，不僅僅是“做飯”，他是要從面團開始，烤瑪格麗特披薩。

而且還要烤制那種寫在限時套餐里“可可布丁撻”。

他下床前例行抱怨了幾句。

“早知道就直接弄個蛋炒飯糊弄你”這種誰都知道不可能的假話。

安娜貝爾直接說：“拜托了，布朗尼，這個東西聽名字就很好吃，但我覺得你做的甜品世界第一好吃，所以想吃你做的可可布丁撻嘛。”

布朗寧法師：“……”

布朗寧法師立刻離開臥室，擼起袖子，神抖擻地走進廚房。

哄熊功的安娜貝爾倒回床上，在被窩里滾了幾圈，睡意卻逐漸遠去。

因為發現肚子的確很，而且非常期待現烤的瑪格麗特披薩與可可布丁撻。

……嗯，那就再折騰折騰，讓布朗尼滿心擔憂，以至于拉著通宵刷劇的罪魁禍首吧。

“喂，尤莉卡？急召開會議，所有家族長老都必須到場，五分鐘。”

哦，順便一提，趴在床上開著聯絡喇叭把家族長老折騰一遍后，家主大人打著哈欠下床洗漱吃飯，在玄關看到了一個著法師快遞單的包裹。

“誰送的？”

“地址是你那個歐文的弟弟的公寓。我收到時看了看，里面好像是蛋糕。”

“……奇怪，九年多都沒搭理他，突然送個蛋糕來……”

安娜貝爾拆開包裹一看：“咦，還是塊巧克力蛋糕。我對歐文說過吃巧克力的事嗎？”

廚房那邊忙碌的布朗熊立刻湊過來，很有危機意識。

“什麼巧克力？”他警惕地問道：“你剛剛說我做的最好吃吧？不可能有我做的好吃吧？”

“……不會啦，是十字街那家巧克力店的經典款而已……我早就吃過……唔……”

安娜貝爾看著半拆開的包裹，想了想，又給歐文打了一個聯絡喇叭。

弟弟在喇叭那頭結結的，似乎非常張。

“……哦，不是你送的，你從來沒去買過巧克力蛋糕……這樣。我明白了。”

安娜貝爾從蛋糕底座旁找出了一張被折疊的傳單。

“……相親……花男……什麼垃圾廣告傳單。”

布朗熊再次舉著搟面杖從廚房里探出頭來，警惕地連家居服上的絨耳朵都要豎起來了：“我聽到了什麼花男？”

這只真好意思天天教訓的“安全”呢，明明到現在還陷“臣妾做不到啊”的后宮腦里走不出來。

為什麼總擔心自己會喜歡其他人呢，笨熊。

安娜貝爾：“沒什麼，布朗尼。我弟弟在說他最近追的花男韓劇而已。回去燒你的飯。”

說罷就立刻把傳單塞了回去，連同巧克力蛋糕一起團吧團吧，把包裹丟進了門外的垃圾桶。

“是什麼新式推銷手法吧，來路不明的蛋糕，誰會吃啊。”頓了頓，又仔細囑咐弟弟，“以后網購時加層隔離魔法，歐文，你看，你公寓的地址都被奇怪的公司截取了，如果不是警惕的我，你的其他朋友直接吃下了有毒的食怎麼辦。”

喇叭那頭的歐文：“……”

歐文旁邊默默聽喇叭的某人：“……”

嗯，不理睬某位和巧克力蛋糕一起被團吧團吧丟進垃圾桶的心。

言歸正傳。

現在，午后。

他們復又昏昏睡。

安娜貝爾卷曲的紅發繞過森的指尖。

依舊搭在他的鎖骨中間，看著森出另一只手將馬克杯放在茶幾上——放在的馬克杯旁邊，兩只配對的杯子共同擺在落雨的窗前。

咖啡的香氣與可可的香氣混在一起。

嘀咕了一句：“你又喝咖啡。”

“沒辦法，”他說，“我不能睡，還有工作沒做完。”

“能有什麼工作難得住你啊，布朗尼。昨天不還是吵著讓我陪你放假嗎？”

“不是法師塔的工作……是在家的……我要去書房畫點……”

他的后半句變了含糊的嘟噥，而他的手再次放到了的后背上。

靈的手指，無論被多次，都無法完全習慣。

更何況這次是特殊時期下、不含任何雜念的——繞過卷發的手指繼續悠悠纏繞著，作優雅，另一只剛剛握過馬克杯的手指卻輕點著往下，孩子氣地拉扯著系在后腰的、細細的蝴蝶狀系帶。

&nbs p;安娜貝爾打了一個小哆嗦。

覺得自己既像是被安了，又像是被挑撥了。

“布朗尼。”警告，“不要玩我的睡。”

“為什麼？”他孩子氣地回答，“明明你剛剛玩過了我的脖子。”

“……我只是啃了啃它。”

“那我也只是扯扯它。”

“……”

安娜貝爾只好往抱抱的深鉆了鉆，細細的蝴蝶結像小尾那樣藏進他的家居服里。

抱怨：“不要玩了，你弄得我好。”

“去做你那必須要喝咖啡才能堅持下去的工作，布朗尼，我困了，昨天陪你通宵刷劇，現在我要繼續補覺。”

他哼笑一聲。

“現在倒是不介意‘下午這個時間點睡覺像什麼話，必須要撐住眼皮討論人話題’這種事了？”

安娜貝爾不說話。

有點心虛：待在抱抱里的自己，實在是越來越像醋栗果醬了——不想，不想努力，沒有勁頭完訂好的目標。

懶洋洋的……就和懶洋洋的布朗熊一樣。

森了的后背，然后，他松開了抱著的手，站起。

安娜貝爾的睡意驟然消失。

“哎，什，等……”

“嗯？不是讓我去工作嗎？”

他站在沙發旁，支著靠背瞧，神依舊懶洋洋的，角的笑很惡劣，明顯在故意使壞。

“……”

安娜貝爾仰頭瞪著他，半晌，輕咳一聲，扭頭揪過了剛剛被拋棄的抱枕。

開合：“……”

“太小聲了，糖寶寶，聽不清。”

“……”

“什麼什麼？再重復一遍？”

“……”

安娜貝爾用力把抱枕砸過去：“我說，你去書房伏案工作，又不是不能抱著我！”

“哦——”森拖長聲音，“不是要嗎？這麼黏人的？”

“滾！你不值得本小姐半點與！……要抱就快點！別沖著我繼續笑！！”

于是安娜貝爾被抱去了書房，抱到半路，還頤指氣使地指揮森回去拿了可可與咖啡。

森果然是打算伏案工作一段時間的：書房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草稿、書籍與羊皮紙。

安娜貝爾非常老實地窩在他的抱抱里，森則騰出雙手來拿紙與鉛筆。

的確很困了，瞥見草稿上那些復雜的演算公式，甚至頭有點暈。

斯威特法師很試圖去搞清布朗寧法師的研究過程：因為怕自己一個沖掐死這個總能從A跳到E的魔法天才。

反正，每次研究功，他都會第一時間跑來和炫耀果的。

森摟在兩邊的手臂再次起來，與此同時，響起了沙沙的寫字聲。

……嗯，真的是工作啊。

安娜貝爾悄悄換了一個姿勢，試圖讓窩在他膝蓋上的雙舒展些。

“嗯？……麻了？”

“不……”

“別睡在這。我還是抱你去旁邊的躺椅上睡吧。工作完了你起來。”

“不用……”

安娜貝爾的拒絕還沒說完，又被自噎了回去。

——因為被森放到書房躺椅上的突然發現，這個角度，正好能把書桌后的靈完全收眼中。

紋著名字的耳朵。

下垂的眼睫。

沙沙在羊皮紙上移的筆尖。

……斯威特家主嚴肅地想，也許，自己在老宅的書房里也該放這麼一張躺椅。

因為這個角度實在太好看了。

雖然沒有擁抱那樣近，但……但……

的眼皮越來越沉。

……但就是好看呀。

這一睡，就是安安穩穩的數小時。

當安娜貝爾·斯威特再次醒來時，窗外依舊微雨，橡果形狀的小掛鐘，指針指向五點整。

——清晨五點整。

“多年的生鐘這種東西……還真是……”

不被他抱著，就改不過來嗎。

安娜貝爾起了個懶腰，下意識就向側看去——

書，書，書，層層疊疊的書，一面巨大而古樸的書架。

下是躺椅，毯，旁邊沒有沉睡的靈，腰上也沒有搭過手臂。

……咦？

難道，我一直睡在書房的躺椅上嗎？

布朗尼竟然沒有把我抱回臥……

安娜貝爾慌晃的視線，在晃到某一點時，驟然平靜下來。

——書桌上，稿紙后，那只靈趴在自己的雙臂中，就那麼睡著了。

兩只尖尖的耳朵從栗發中探出那麼一點點，窗外的雨云讓他的睡臉罩在昏暗的濾鏡里，有點像睡在了水下，或迷霧中。

但，嘛。

他穿著買的棕熊家居服，尖耳朵后掛著一支短短的鉛筆，發圈又半掛在栗的發尾，手邊還有喝空的馬克杯。

他就睡在安娜貝爾·斯威特的生活里，切實而溫暖，一丁點都不遙遠。

安娜貝爾抿了抿角的笑意，忍住沒笑出聲。

走過去，立刻就嗅到了可可的香氣。

……被喝空的馬克杯，是的那只杯子。

里面裝的可不是能讓人神抖擻的咖啡，而是助眠的可可。

“……好蠢的熊。”

用杯后，他都拿錯多次啦。

而且，喝進去后總該意識到不對勁……他不是自詡對甜味最敏嗎……還是說……

“究竟在做什麼，這麼專注。”

安娜貝爾小心地撥開紛的稿紙。

目的，是一張張的設計圖。

……捧花的……婚鞋的……頭紗的……還有婚禮蛋糕的……嗯……

“四十、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張改來改去、區別只有是否抹與是否的婚紗設計圖……這邊還標注了‘審閱后，發現初版過于暴’……‘適當的暴是正確的設計’……‘去他的設計，一塊皮都不行’……”

安娜貝爾沒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森了，立刻捂住了自己的。

……既然這麼糾結抹與的款式，就做兩套啊。

反正不是很在意這個。

一套保守的穿給別人 看，一套只穿給他就好了。

不過……

“真蠢。”

最終擺在他手邊的稿，不還是全部采用了初版設計。

不舍得把給別人看，但更不舍得自己的新娘不了最好看的孩嗎。

安娜貝爾翻了翻剩余的稿子。

這些都是些在看來、細枝末節的修改。

雖然，隨著那4012封書，看過一遍、一遍又一遍，連月季般層疊盛開的擺層數都要背下了，閉著眼也能把它畫出來。

但，無論哪次看……都會很驚艷。

“靈果然都是最偉大的藝家嗎。……不。布朗尼才是最偉大的藝家。”

看著看著，安娜貝爾倚在了椅子把手上，也拿過羽筆。

想在捧花的那幾張圖上添點建議——全用月季未免寡淡，應該做三份不一樣的——記得，嗯，尤莉卡喜歡波斯，薇薇安喜歡水仙，莉莉喜歡百合——

反正是靈的婚禮，誰說，不能送出三份捧花。

只是，就在出那頁草稿時，墊在上方的某本書晃了晃，掉了下來。

安娜貝爾慌忙接住，棱角并未在桌面上撞出聲，但書頁打開，從里面，悄悄出了一張餐巾紙。

被平的，有點泛黃的，餐巾紙。

那是一塊從方形哭圓形的圓糖，用擬人化的小短手捂著臉，委委屈屈在咖啡杯里，但兩條擬人化的小短依舊掛在杯緣外。

落款時間是十年前，澤奧西斯學院，某個昏昏睡的午后課堂上。

安娜貝爾愣住了。

這個角這麼眼，這個角上方用墨水額外描的“sweet”字跡也那麼眼。

他……

安娜貝爾的手指抖了抖，書中某張夾的羊皮紙再次竄了出來。

那是張簇新的羊皮紙，和他用來繪制婚紗的草稿紙沒有任何區別，紙上的墨跡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紙上，同樣畫著一只圓潤、甜的小糖果。

只是，小糖果正仰頭看向一只缺了角的巧克力，他們后就是槲寄生叢。

小糖果站在槲寄生下，踮起腳尖。

而巧克力低著頭瞧，雙手握著一圈月季做的花環。

問：【結婚后，會發生什麼呢？只是戴上這圈漂亮花冠嗎？】

巧克力被涂畫得很潦草，他的對話框也非常潦草，只能瞥見淡淡的虛線。

所以，巧克力所說的臺詞，看起來就像主人的隨筆一樣，被涂畫在這幅畫面的最上端。

【這才不是花冠。】

主人寫道：【這是王冠，甜食王國的小公主殿下。】

糖果小姐繼續問：【但我已經有王冠了……】

【這不一樣。你的王冠能統轄整座甜食王國，這頂王冠卻可以統轄我。】

【結婚后，你就會加冕為我的王啦。你愿意為我的王嗎，公主殿下？】

缺了一角的巧克力張補充：【雖然我長得不好看，但我是整座甜食王國最甜最好吃的！】

……笨蛋。

笨蛋呀。

安娜貝爾放下手上的小漫畫，把它重新夾進書中，和那頁小小的紙巾一起。

左手中指的戒指閃閃發。

好意思說教。

怎麼都覺得自己給的不夠，怎麼都覺得對方無比的好，無論如何都想套牢套牢再套牢……

這不是，宿敵之間，半斤八兩嗎。

安娜貝爾了睡的森。

“喂，醒醒。”

“……”

“醒醒。布朗尼。”

“……”

“現在醒來我就親你。”

“……”

好的叭，這個懶覺狂魔，是不可能在清晨五點醒來了。

安娜貝爾無言地俯，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

窗外依舊微雨。

而的吻和雨一樣，不僅臉頰，還落在了眼瞼，鼻側，眉心，耳……

“喂，布朗尼。你的耳朵尖燙到我了。”

“……”

安娜貝爾挑挑眉，剛要直起，就被一只手握住了腰。

森半是迷糊半是惱怒地看著。

“你在干嘛。”他的口氣真的很惡劣，栗發下的耳朵也真的很紅，“這是什麼惡毒至極的新式我起床方法嗎？看在月亮的份上，這是清晨五點，糖……”

“對，清晨五點。”

安娜貝爾笑著說：“這是早安吻。早安。”

“……”

“……”

好半晌，手過去，探了探他的耳尖。

“真的好燙，布朗尼。”

“……還不是因為你……大清早突然……到底……”

從未遭遇這種直球，偉大的布朗寧法師眼神破天荒有點躲閃，他狼狽地避開的手：“生理期的時候不要我的耳朵，糖蠢寶寶……”

“哦。那，生理期的時候，連親吻都不可以嗎？”

咳。

森收了握的手。

事實證明他的躲閃毫無效：畢竟沒人會在一邊躲人時一邊把對方更地抱過來。

“可以倒是可以。”

他說，吻了吻的臉頰。

然后，同樣是眼瞼，鼻側，眉心。

“早安。”

可安娜貝爾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這個巫——森的結滾了滾。

“接下來的……不是早安吻……”

“哦。那是什麼，布朗尼。”

安娜貝爾：“……”

安娜貝爾的臉終于也紅了。

當然可以。

沒把這個答案說出來，只是抓住了他的袖子。

于是，親吻繼續下去。

長長的，與夜晚沒有任何關系，發生在清晨與抱抱里的吻。

它散發著迷人的可可香氣。

“……布朗尼，我……”

“噓。別說……”

親昵的，親昵的吻。

他和不需要浪費時間言語。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