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之花[穿書]》024

第24章

齊樹雲和馬麗就是來說酸話的,順便清楚這個三弟妹是什麼脾,謹防老三兩口子繼續占公婆的便宜,順便挑撥離間。

不就是彩禮打眼嗎?那就讓你們好好嘗嘗眼紅的滋味兒,兩人沒討到什麼好,卻也不好指責什麼,隨後就跟沒事兒人似的轉移話題,閑著說話,宋月明說話不耽誤打,手上速度不慢,很快下擺的形狀就出來了。

麗試探著問:「弟妹,等俺買了線,你也給打一件唄。」

宋月明笑瞇瞇的抬頭:「行啊,不過我也是第一次打,不知道打出來啥樣兒,等打出來看看再說?」

「好啊。」馬麗也不敢一下子把話說太滿,萬一這個打不,拿過來線拆拆打打,不就不暖和了麼?

齊樹雲酸溜溜的問:「麗,你給誰打?」

「給強強,他連一件像樣的都沒有,再過半年就該上學了,不得有一件新裳,他穿小了,還能給琳琳穿,接著小勝都能拾著。」

「唉,俺臭蛋兒啥時候才能上學咧!」

「小孩兒長得快。」

麗扭頭笑著問:「弟妹,老三……咋樣?你倆可得趕生個孩子,咱媽現在閑著,剛好給你們帶孩子,這住的還近,幹啥都方便。」

說著還眉弄眼的。

宋月明秒懂,只是裝害低頭:「嫂子,你倆別老開我的玩笑!」

齊樹雲哈哈大笑,大大咧咧的說:「都是結罷婚的人了,還不好意思啦?俺這倆嫂子可不是外人,以後誰還能比咱親?」

麗也點頭:「大嫂子說得對,弟妹,你別不好意思,有空就去俺家坐坐,咱們帶你認識認識人。」

「好,我知道了。」宋月明暗暗嘆自己手段稚,好賴話都讓人家說了,裝的跟多親似的,這兩人不一定有多壞,但剛打道凸顯出來的格就讓人不喜歡,跟這兩個妯娌來往,最多做多以前跟同事相,做朋友做親戚有多麼親近,那就是真的傻。

們三個說話,倆人的五個孩子也沒耽誤玩,里裡外外的跑著捉迷藏,還不會走路的臭蛋兒在齊樹雲膝蓋上坐著,看著哥哥姐姐們來回跑著玩,也哦哦喊著要下地去。

齊樹雲聽的煩了,直接把小雪過來:「你領著弟弟玩!」

小雪不不願的答應一聲,兩手放在臭蛋兒腋下讓他學著走路,一個玩伴,馬麗家的兩兒一也停下來,賴在大人邊,倒是不會進到新房裡胡鬧騰。

宋月明忽然想起來什麼,站起快步走到臥室拉開屜拿一把糖,出來分給五個孩子;「剛一直打,忘了屜里還有幾個糖,吃不吃?」

孩兒都先看自己媽,最大的強強手拿走兩個,嘿嘿笑著跑走,小勝有樣學樣,要手抓,奈何高不夠,宋月明笑容不變的分給他們一人一個,連齊樹雲和王寶珍也有。

「還不快花嬸兒!了以後還有糖吃!」馬麗樂呵呵的著那個糖,提醒怯生的孩子。

四個孩子齊齊都喊了,宋月明抿笑,這專屬於新媳婦的稱呼啊,盼著附近趕有人再結婚,那樣就不是最新的了。

又過一會兒,魏春華從老院過來了,十四歲剛上初中,個子偏矮看起來小小的,手裡揣著糖,走過來笑瞇瞇分給五人,一人一塊,很大方,也很習慣的帶著幾個孩子一起玩。

十點多鐘,齊樹雲和馬麗終於挪屁走人,宋月明舒一口氣,坐在門口安心打,最好趕在去宋家前把打出來。

正打的神,忽然聽到一陣輕輕地腳步聲,抬頭一看,魏春華手裡拿著東西過來了,用枯黃玉米皮包著的烤紅薯,遠遠就能嗅到那香甜氣味。

「春華?」

魏春華仍然害,走到面前把細長條的烤紅薯遞過來:「媽讓我拿給你的。」

估計老院在烤火,順帶著烤幾個紅薯,宋月明放下,接過烤紅薯慢慢剝皮,應該是剛從火旁邊拿出來仍舊燙手。

「你咋不吃?」

魏春華搖頭:「我吃過了,媽說紅薯烤的慢,剛才沒讓我拿過來。」

宋月明連忙接過來另一個放到桌上,小孩子皮吃一口香甜的烤紅薯,轉到臥室屜拿一把糖塞給:「我這也沒啥吃的,你拿著慢慢吃。」

「不要,我有。」

「你放起來慢慢吃唄。」這陣子也就是辦喜事才不缺糖吃,宋月明吃不吃都無所謂,但對有好的小姑子好點也沒啥。

魏春華紅著臉接下來了,歪頭看宋月明小口小口吃完烤紅薯,手繼續打,很好看,和另外兩個嫂子很不一樣。

「春華,你上幾年級了,學習跟得上嗎?」

「初一,還行吧。」

宋月明想問考試績咋樣,話出口的瞬間給咽回去了,已所不勿施於人,還是做個和氣點的嫂子吧。

魏春華也鬆一口氣,真怕嫂子繼續問下去,再問起來期末考試,那才難

兩人隨便說了一些,魏春華沒有久留,看到衛雲開回來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一溜煙兒跑回老院,惹得宋月明奇怪的看一眼衛雲開:「春華很怕你?」

「有點兒,我總問學習績。」

宋月明瞭然,心道那要是我,我也討厭你,但說出口的話卻是:「桌子上有個烤紅薯,是媽讓春華送過來的,我吃完一個了,那個你吃吧。」

衛雲開嗯了一聲,拿起來紅薯剝皮吃了,紅薯皮也放的很規矩,沒有直接扔到地上。

宋月明暗暗觀察著,也不耽誤打,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抬手一看錶,開啟民生話題:「你,中午吃啥?」

「你想吃啥?」衛雲開吃飯真的不挑,態度完全就是由來做主。

「唔,麵條?」憋不住想秀一發廚藝。

衛雲開當然說好,宋月明放下興沖衝去找面和活面的瓦盆,瓦盆又笨又沉,扭頭求助衛雲開,衛雲開二話不說拿到廚房再清洗一遍。

宋月明用葫蘆瓢舀一瓢白面送到廚房,挽起袖子開始活面,手搟麵的麵糰要活的適中,再用一長長的搟麵杖搟開,一遍接一遍,讓面變得更加筋道。

他們的新廚房裡沒有搟麵杖,看起來準備的都齊全,但有想不到的缺東西,宋月明沒有責怪王寶珍準備的不周全的意思,直到現在人家做的真的沒得說。

「媽,你搟麵杖用不用?我想做點麵條,沒找到搟麵杖。」

王寶珍麻溜兒拿出來一搟麵杖,疑道:「我是不是忘買了?」

「我剛沒找著,等逢集我再買個就行了。」

「那行,你先拿著用,你給家裡還會搟麵條?」王寶珍還記得關於新媳婦氣的傳言,結婚分家前就懷疑倆人一塊兒過日子能不能吃上飯,但早上做的蛋餅還行,就不好再說啥。

宋月明上謙虛:「看我媽跟我嫂子做過,我先試試做的啥樣,不會再來問你吧,媽。」

「……中,晌午別給俺做飯了,你倆夠吃就中,我做著飯呢。」

「知道啦。」

宋月明拿著搟麵杖往回走,哪裡不知道王寶珍在擔心什麼,氣嘛,還真不是假的,但吃飯上,敢以吃貨的品格保證絕對不會委屈衛雲開,但要是讓下地幹活,家裡家外一把手,那可能真的很有難度。

最多撐到明年開春,就得餡。

宋月明滿腹心思的回到廚房開始搟麵條,這經年的搟麵杖用的很順手,案板也是嶄新的,先撒一層麵鋪滿案板,接著把麵條放上,開干!

衛雲開靜靜坐在燒火的小板凳上看練的作,這位姑娘和傳說中的很不相同。

搟好麵條,宋月明找出來昨天分給他們的一塊五花,大約有一斤多,切下來一小塊再給切,還不忘吩咐衛雲開:「給我剝一棵蔥唄,再弄一小塊姜。」

衛雲開一一照辦,宋月明思索,這是月期的好說話,還是真的願意幹活?

不管咋滴,現在願意幹活就,當大爺等著吃飯,不行。

蔥花香,下薑片放,加鹽和醬油,炒到差不多了再按飯量加將近三碗水,水開下面,等面煮盛出來,簡版麵就給做好了,舀出來兩碗一人一碗,吃完自己盛。

「好吃嗎?」

「很好吃。」

宋月明故意問:「你不覺得麵條太厚了嗎?」其實就喜歡吃這樣的。

他搖頭,笑意漸濃:「我喜歡吃厚點兒的。」

衛雲開說的真心誠意,王寶珍做麵條喜歡搟薄,但他喜歡稍厚有嚼勁的麵條,這一碗就剛剛好。

「那,以後就這樣做吧。」

「行,你喜歡吃薄的也就搟薄。」

宋月明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一碗麵條下肚,整個人都是暖洋洋的很舒服,放下碗送到廚房,惹來衛雲開疑的詢問:「你吃飽了?」

「對,剩下的你吃吧,我吃不下了。」

衛雲開的目掠過服包裹著仍舊修長苗條的材,忽然低頭,並未催再吃什麼,現在、就好的。

農村的冬天很悠閑,尤其是現在大雪阻路,午飯後宋月明繼續織大業,衛雲開則在東屋看書,氣氛還算安靜溫馨。

宋月明坐了半小時站起來活頸椎,在堂屋裡走來走去,得好好護這年輕的,而後又坐下打,一直在書冊上目遊離的衛雲開悄悄看,確定並沒有什麼和自己說話的心思,只得重新看回書本。

又一個半小時,他正看的神,忽然聽到宋月明的聲音由遠及近:「你不站起來活嗎?一直低頭脖子不舒服的。」

衛雲開沒什麼覺,但很聽話的站起來,看搖頭晃腦的跟著學:「你頸椎不舒服?」

「時間長了容易不舒服。」

猶豫了一下,走過來再次翻看他的書,結婚前兩人見面還是悉的,但結婚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陌生讓兩人不大習慣。

「這些書你估計不會喜歡,這裡還有一些故事小說,你看看喜歡不?」

衛雲開從桌下拉出來一個箱子,裡面的書不多,有二十幾本,摞在最上面的就是四大名著,紙張陳舊泛黃帶著一霉味,應該堆積了很長一段時間。

宋月明老實不客氣的翻找想看的,在一摞書的中間看到一個黑筆記本:「這是什麼?」

衛雲開眸中有片刻的哀思,並不阻止宋月明拿出來翻看,並輕聲解釋:「是我爺爺留下的筆記。」

「啊,那我還是不打開看了。」

「沒關係,只是一些食譜筆記。」

宋月明越聽越糊塗,難道衛雲開的爺爺是個廚子?好像不是吧?

衛雲開接過未翻開的筆記本,掀開扉頁看到上面鐵畫銀鉤的筆跡,淡笑著翻給看:「爺爺是個老饕,喜歡搜羅各式食,吃的就記下來,讓爸爸做給他吃,我來時偶然帶著這筆記本過來,本來應該燒掉還給爺爺的。」

「你當時很傷心吧。」完溫馨的家一夕之間被迫害,最重要的親人都離他而去,原本的天之驕子被帶到鄉下過日子。

「爸爸讓我當個男子漢。」

輕描淡寫的一句掩蓋被悠悠歲月打磨的傷痛。

宋月明看了兩頁,是各式菜譜,對信息發達的後世來說不算特別珍貴,但就現在來說,是珍貴的資料。

「你還是收起來吧,留個念想。」

衛雲開握著筆記本,沉片刻到宋月明手裡:「不了,你看看有沒有用。」

他覺得剛才看到菜譜的驚喜很人,不讓爺爺的筆記一直藏在不見天日的角落裡,給廚藝不錯的孫媳婦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宋月明驚訝極了,接過筆記本信誓旦旦的保證:「我一定會很惜,不會弄壞的!」

「好。」留著當傳家寶也不錯。

菜譜筆記的魅力比打更有吸引力,宋月明不釋手的翻看七八頁,大多數菜式都吃過見過,若是貿貿然做出來還要費力解釋,現在好啦,有這個菜譜筆記在許多問題就迎刃而解。

但由於老爺子的筆記過於龍飛舞,有些字還儉省筆畫,宋月明只得不斷打斷衛雲開,問那個字是什麼,衛雲開也不厭煩,一個個教給

「我耽誤你看書了嗎?不過等我學會這些菜式就做給你吃呀!」

衛雲開一本正經的答應:「好,我給你燒鍋。」

霎時,宋月明眉開眼笑:「好啊,分工合作才更快!」

這位同志的政治覺悟可以說是相當的不錯,值得獎勵!

……

獎勵過後,衛雲開給拿著電燈照明,宋月明下床理乾淨,再凍得哆哆嗦嗦爬上床,長舒一口氣,邊的熱源不用白不用,手腳並用的佔便宜。

冰涼的腳讓衛雲開哆嗦了一下,翻過側躺著面對毫不吝嗇的給予更多熱量。

宋月明幸福的擁抱熱源,慨道:「你脾氣真好,我小時候跟我媽睡覺,我媽都不讓我腳,嫌我腳涼。」

衛雲開啞然失笑:「那我要是不讓你暖呢?」

「那就沒得聊了。」宋月明睡意沉沉,說話時也不大顧忌。

「那我們還是有的聊吧。」

宋月明咯咯笑,很不客氣的上仍舊冰涼的手,只是他的反應讓下一秒心有餘悸的撤開子,衛雲開似乎也惱於自己的不淡定,將拉回來,按在懷裡。

「別,睡覺。」

宋月明輕笑,也是真的累了,很快著他沉沉睡去,衛雲開一人睜著眼面對無邊的黑暗,意識到自己在笑,又輕咳一聲,只是側的人沒什麼靜,他一手握著微涼的長發,想挪另一隻手又怕吵醒,短短三個晚上他已經不能更清楚有多麼的會撒,和白天一點都不一樣。

衛雲開找個舒服的姿勢也準備睡,外面呼呼風聲,他這裡卻足夠的溫暖。

大雪后一連晴了近十天,雪化后又上凍,晚上上凍白天再解凍如此循環往複之下,水泥地終於能騎車,宋月明打的型了,晚飯後,先讓衛雲開穿上試試大小,只要他能穿,宋建軍就沒有問題。

「怎麼樣?」

宋月明覺得衛雲開穿上剛好合適,襯得眉目英一時看呆了,衛雲開又問一遍,才回過神,自誇道:「我覺得我太聰明了,第一次打都能這麼功,對吧?」

衛雲開平整的針腳,不得不點頭承認:「對,很好。」

「那我們啥時候進城再去買線,趕給你打出來,要不然冬天都該過去了。」

衛雲開略微有些不舍的將下來:「你別累著,我還有服穿。」

宋月明挑眉:「那不一樣。」

確實。

明天就是十一月二十二,剛好是個好日子,他們要去宋家回門兒,將要帶到宋家的東西收拾好,兩人才吹滅燈上床休息。

宋月明在床上個懶腰,沒人暖被窩的時候是不願意把腳開的,因為被子里是冰涼的,但現在衛雲開手長腳長,可以放心開腳,但這個作卻讓衛雲開誤會了。

「還腰疼嗎?」

宋月明三天來了例假,例假周期不準,但來了就代表有很大的可能沒懷孕,鬆一口氣,但隨之洶湧而來的生理痛讓難以招架,恨不得每天都躺在床上,衛雲開察覺后,很自覺的幫暖被窩。

「沒,好多了,就快結束了。」

衛雲開嗯一聲,準備睡覺,明天還要早起,但宋月明還不困,甚至有點激,十天前在宋家的日子已經離很遙遠,也不知道在激什麼。

也不知道大寶還記不記得這個小嫲嫲。

宋月明心頭轉過百般念頭,還是抵擋不過周公的召喚,翻個就睡著了,前面幾天里下鋪了一張小棉防止側弄到床單上,睡姿無比老實,也就導致第二天早上起來更加的腰酸背痛,今天卻無意識朝熱源靠攏。

衛雲開還未睡沉,就察覺到在靠近,也自然而然換個姿勢與近,互相溫暖著睡去。

這天還是個大晴天,宋月明早早就醒過來,很好,讓衛雲開幫忙削兩個大土豆,儘力給切細,加上白面玉米面,加鹽和蔥花,用一點熱油煎了好些土豆餅,一半自家吃,一半給老院送過去,土豆產量高,誰家都有的吃,但土豆餅沒人做過。

衛雲開送過去讓王寶珍新鮮了半天:「回頭讓月明教教我,還怪能幹的,土豆都能做出來花樣。」

吃著也沒用多油,王寶珍當然不會說兒媳婦敗家,再說人家倆吃好點也沒啥,他們也跟著沾,至魏春華這幾天經常被過去吃東西,看著臉都圓了點。

吃過早飯,兩人帶上給宋家的禮早早出發,衛雲開騎自行車載著宋月明,帶過去的禮都掛在車把上,這些都是不能儉省的東西,加上宋月明得有一百來斤的負重。

「遇上泥坑啥的,推著走,現在地上還沒開化,別到了!」王寶珍不放心的代,直到看兩人走遠才轉回家。

齊樹雲正好領著孩子過來,進門就奔新院,還沒走到門口就聽王寶珍問:「他兩口子不在家,去小宋莊了,你幹啥?」

「我這不是想去俺娘家一趟,我想讓弟妹給我看會兒孩子。」

王寶珍皺眉:「咋,小雪和臭蛋兒都是我看大的,現在看不了了?」

齊樹雲訕笑:「媽,我不是這意思,我怕累著你,剛好弟妹在家沒事兒干。」

「孩子放這吧,你該幹啥幹啥去!」

齊樹雲立刻灰溜溜的走了,臭蛋兒還不到一歲,這麼大的孩子最粘人,一看他媽跑了哇哇倒地就哭,王寶珍只得抱起來哄,一邊哄一邊擱心裡頭罵,眼皮子淺的東西真不夠丟人的!讓人家新媳婦給你看丟不開手的孩子也真能著臉說出來,不就是看老三家裡吃得好,想讓孩子佔佔便宜?

要不是當初魏國一眼相中齊樹雲,王寶珍又不知道這一家子的底細,絕對不會輕易答應這門婚事!

……

走在路上凍到鼻子通紅的宋月明毫不知道有人想讓自己當廉價勞力,裹著一條圍巾,抱著那件擋風,仍舊止不住寒意刺骨,倒是騎車戴著手套和耳暖的人一熱氣,宋月明只好把臉在他背上擋風,反正這附近都是田地,前後都見不著人也不怕被人看見。

「很冷?」

「還行。」下雪不冷化雪冷,宋月明在心裡想念一萬遍暖氣和小轎車,要掙錢,堅決不想過第二個這樣的冬天。

衛雲開剎閘停下自行車把手套摘下,轉遞給:「你戴著吧,我現在有點熱。」

還帶著他上的溫度,宋月明很不客氣的迅速給自己戴上,心理生理兩方面都得到了極大的安

路過那條東大河,宋月明長脖子往裡面看了一眼,水面上已經結冰,滿目蕭條,冷風一吹,回衛雲開後,又過了十來分鐘,他們終於走到村口,衛雲開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軍綠影在朝這邊走,還一個勁兒的揮手。

「三哥來接咱了。」

「哪兒?」藏在他背後的宋月明並不能看到前方有什麼人。

「馬上。」

村口路上的雪掃的很乾凈,地上也就沒多泥水坑窪,一路騎過去都很順暢,很快宋月明就聽到宋建軍驚喜的喊聲:「小妹,雲開!」

衛雲開停下自行車,宋月明從後座跳下來,笑瞇瞇的喊:「三哥!」

「三哥。」

宋建軍匆匆打量過兩人,尤其是宋月明神不錯,就是凍得不輕,連忙說:「走走,趕快回家,咱媽還在家裡等著,咱媽說今天可能回來,讓我來這兒看看,還真巧,我就出來一趟,正好上你倆!」

宋月明有點小心酸,歪頭問:「哥,前幾天雙日子你是不是也來了?」

「那時候雪還沒化,咱媽知道你倆不會過來,就讓我來看過一回。」

「我忘了讓人捎信過來了。」

宋建軍哈哈笑:「沒事兒,雲開,路上好走不,你倆路上沒摔著吧?」

「沒有,好走的。」就是中間下車推著走了一段,地上有冰,他怕貿然騎過去讓兩人摔跤。

三人邊走邊說,路上到村人都笑呵呵的打招呼:「月明,回來走娘家呀!」

「月明,這是你婿吧?」

「喲,月明回來啦?」

一路直到宋家的衚衕,他們從南邊衚衕進去向北走,還未走到家門口,黃梔子就從門裡出來了,看見閨穿的整整齊齊笑著朝家裡走過來,立刻喜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月明!」

「媽!」宋月明也是鼻酸。

黃梔子可不敢今天鬧笑話,搞的自家不願意閨出門兒似的,扭頭朝家裡高聲喊:「衛國,月明跟雲開來啦,大寶,快來,你小嫲嫲回來啦!」

宋月明剛走到家門前,黃梔子拉著的手上下打量,看著沒胖沒瘦才鬆一口氣,聽到召喚的大寶蹬蹬蹬跑出來,看見宋月明撲上來抱著:「小嫲嫲!」

「這傢伙,你出門兒那天,車一走,他可哭慘了,誰哄都哄不住,最後還是你大哥回來,說你十四就回來才收住一場大雨,這幾天天天問你啥時候回來!」

宋月明俯抱住大寶,他小臉,這傢伙吃的胖,冬天穿得厚,要把人抱起來還真是困難。

大寶拉著的手一臉天真的問:「小嫲嫲,你去哪兒了?」

「小嫲嫲去你小姑父家了。」

大寶順著的手去看小姑父,小姑父推著自行車進來,車把上還掛著多東西,大寶看一眼就收回目,小聲說:「壞!」

眾人哈哈大笑,衛雲開把車子紮好,將帶過來的禮拿下來送到堂屋,又挨個喊人。

宋衛國很滿意的點點頭,他要求不高,只要兩人能和和氣氣過日子就行。

娘家人和新婚回門兒的夫婦倆說的都是場面話,問候過魏家人,也會旁敲側擊的打聽兩人婚後的日子,聽聞魏家信守承諾的分家,黃梔子先是鬆一口氣,閨手裡有錢,過日子吃穿總是不愁的,跟婆婆在一起吃住還是不方便。

場面話說完,黃梔子慌慌張張的去準備午飯,這頓飯要好好招待,不能有一丁點的怠慢,王娟就快生了,黃梔子不敢讓再做什麼,就坐那幫著燒火。

宋月明磨蹭到廚房,笑嘻嘻的說:「媽,我幫你做飯吧。」

「誒,你今兒可不興手做飯啊,人家回娘家都是娘家娘娘家嫂子做飯,今兒我做飯,你還是看著吧。」

「規矩可以改的嘛,你自己做飯會來不及的。」

黃梔子橫一眼:「說不能做就是不能做,你就等著吃吧,這些天你倆咋吃飯的?」

宋月明把常吃的一日三餐列舉給,帶著兩份得意炫耀:「媽,我聰明吧?搟麵條看你搟,一學就會!」

底細知道最清楚的莫過於宋家人,只要黃梔子相信聰明,啥都是一學就會,就不會有餡的風險。

「不孬不孬!只要你倆別著就行,要是糧食不夠吃,就過來拿!」黃梔子說的大大方方,也不怕王娟聽到有意見。

宋月明吐吐舌:「不會著的。」

黃梔子一顆心落回肚子里,說話時也輕鬆隨意:「晌午想吃啥啊妞妞。」

「我吃啥都中呀媽媽。」論膩歪,宋月明信手拈來。

黃梔子白一眼,揮手:「去去去,去堂屋裡烤火坐著去吧!」

宋月明蹦蹦躂躂去了,到堂屋剛坐,宋衛國推過來一個鐵片子,煤火爐子上的,上面是十幾個烤烤香的花生,宋月明拿起來一顆剝開吃掉,大寶立刻過來跟小嫲嫲分好吃的。

衛雲開含笑看,眸里是淡淡的新奇。

……

回門兒的這頓午飯盛熱鬧,新婿婚後第一次上門肯定要被灌酒的,鑒於他們回去還要騎車,不能『酒後駕駛』,宋衛國父子四人不敢多灌衛雲開,意思意思的喝一圈就行。

飯後說說話,他們留在宋家的時間就不多了,另外還要去宋衛民家裡轉一圈,看看宋老太。

等從宋衛民家裡回來,已經接近下午三點,這時候天五點多點就黑了,他們要在天黑之前回到魏水村,是以略微坐坐黃梔子就催著他們趕回去,免得回去晚了被婆婆挑理。

走前宋月明想起來那件還沒跟宋建軍代,連忙跟他說清楚。

宋建軍不捨得不要,這是小妹的心意,但當著妹夫的面還是要說:「我服夠穿,這給雲開穿唄。」

宋月明不由分說的推回去:「三哥,別撕讓了,讓你穿你就穿唄。」

當著衛雲開的面,問清楚了,宋建軍果然不在家過年,再在家待半個月就要返程回部隊,要不是因為提前回來送出門兒,宋建軍今年該在家過年的。

但見小妹柳眉倒豎的生氣模樣,宋建軍不得不收下,而宋建鋼嬉皮笑臉的說:「老三你要是不想穿,我能替你穿!」

「想得!」

宋月明聽了不為所就是再閑也不會給宋建鋼打!不過,湊在黃梔子耳邊輕聲說:「媽,等以後我也給你打一件。」

「別花錢!」黃梔子只聽一句話,心領就行。

宋月明眨眨眼:「我錢都會花在正道上的。」

黃梔子無奈的輕輕拍掌,一家人將兩人送到門外,宋月明坐到自行車後座上朝他們揮手:「媽,爸,你們回去吧。」

「爸,媽,我跟月明回去了。」

「路上當心!」

自行車一,很快離開宋家大門口,到衚衕口轉彎就徹底看不到宋家人,宋月明扭頭朝前看,長舒一口氣。

回到魏水村太還沒有落山,王寶珍就在家裡等著,瞧見兩人回來,抱著臭蛋兒嘀咕:「你們倆回來了,這孩子的媽還不知道回來,也不知在娘家幹啥呢!」

宋月明不會在婆婆面前說妯娌什麼錯,只逗逗小雪說句話就回新院了,他們還得做晚飯,吹了一路的冷風,宋月明想做點熱湯暖和暖和,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家裡材料有限,最後只得做點咸口的蛋湯,炒一碗五花炒白菜燉紅薯條,加點辣椒就很下飯。

兩人吃完飯,正在溫水洗臉時聽到老院有說話聲,估計是齊樹雲來接孩子了,也沒管,梳洗之後塗塗抹抹,等看見后洗完進來的衛雲開,宋月明重新擰開雪花膏,很誠懇的問:「你要不要來點兒?」

衛雲開思索著怎麼拒絕,小時候和母親會給他靜心打扮,但自從答應爺爺和爸爸要為男子漢之後,他就再也沒塗過這些東西。

忽然,臉頰上一涼,回神凝眸看,是宋月明踮起腳在他臉上塗了一點,纖細的手指上還沾著雪花膏。

「我們在外面那麼久,如果不塗點東西的話,你會老的很快的。」宋月明希自己貌如花的同時,衛雲開也可以保持同年齡水準之上的值,要不然……

衛雲開頂著臉上的雪花膏坐到床邊,兩人之間的高優勢瞬間調轉,宋月明不明白他這是個什麼意思,支著手走過去:「你幹嘛?」

「你給我塗吧,我剛洗過手。」

不想手上沾上雪花膏嗎?宋月明很樂意的出手指在他臉上點點點,再開輕輕拍打,黑亮的眼眸里都是專註,近在眼前的吹彈可破,白皙細膩。

「好啦!」

宋月明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拍拍手轉去洗手,衛雲開垂在側的手,到底沒有真的拉住

躺到床上,睡前的黑暗裡是兩人說話最多的時間。

「我到後天得去農機站上班看看有事沒,你明天要是沒事,咱明天就進城買東西去吧?」

宋月明打個哈欠,自然而然的把腳放到他上暖著:「好啊,那我們明天又要早起了。」

既然要去城裡,早上吃過早飯,宋月明去問王寶珍要不要帶什麼東西,順帶問魏春華想要什麼小玩意兒。

王寶珍一併回答:「不要啥,你倆買你們自己的東西就,也別給春華買,啥都不缺。」

「那那兒要不要啥?」

提及脾氣不好的婆婆,王寶珍有一瞬間猶豫,但還是去魏老太房間里問要不要買啥稀罕東西,魏老太也有意思,直接說:「我想喝麥。」

「這東西有錢都難買啊娘!」

魏老太躺在床上哼哼:「我就是想喝麥。」

這一家人都對魏老太沒轍,王寶珍吩咐:「能買著就買,買不著就算!」

宋月明當然不會打包票一定會買到麥,穿好厚服帶上錢,再鎖上門就可以出發去路上等公車,兜里分開揣了一百塊錢,衛雲開手裡有五十塊,宋月明覺得這些錢買東西盡夠了。

從家裡到公車路過的柏油馬路要走一公里左右,兩人徒步走過去,到街上站了一會兒就有公車過來。

這次,是宋月明掏錢付車票,乍一看就像是在家裡掌握財政大權的。

縣城依舊熱鬧,再過一個多月就是春節,百貨商店裡買東西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宋月明和衛雲開先去買輕省的東西,第一個目標當然是線。

深藍線還有,但有新進來的鐵灰,宋月明斟酌片刻,更喜歡這個穿在衛雲開上。

不過,還是很民主的徵詢衛雲開的意見:「你想要哪個?」

衛雲開焉能看不出喜歡哪種,何況深藍的已經給了大舅子,他指指鐵灰:「這個。」

宋月明滿意的拿下兩斤線,再從線攤上找到一個線,要了一斤半,打算給魏春華打一件,不然,如果送給王寶珍就得送給魏生,還有魏老太,那年前都騰不出手做別的事,給魏春華就簡單多了,公婆都疼這個小兒,送一個人,意思也都能到位。

宋月明無師自通的理解了王娟對待的心,想想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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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讓是方言,比如過年走親戚,主家拚命不收禮,讓客人帶走,來回拉扯,有肢作那種,伴有語氣詞:唉!嘿!嘖!場面很搞笑,還有給歲錢什麼的,長輩要給,媽媽不讓收,倆再來回客氣【其實小時候我好想要】。西瓜豆醬好像舌尖有拍過,不是特別好吃,就是艱難年月人們的下飯醬,在現在就是調劑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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