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之花[穿書]》036

第36章

魏家人護著魏春玲和何寧寧回到何家時,何家已然哭聲一片,何鵬程的親娘坐在地上哭的拉不起來,他爹蹲在地上不出聲,一雙眼睛通紅,看到親家來人才緩緩站起

「親家來了……」

,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閨才結婚三年婿就這麼突然死了,誰能想到?

魏春玲拉著何寧寧慢慢往自家堂屋走,裏頭放著何鵬程的,他死的突然,連口棺材都沒有,躺在一張草席上,臉上蓋著一塊白布。

何寧寧走到一半不趕近前,怯生生的看向魏春玲,後還有數十雙眼睛盯著們母倆。

「鵬程!」

魏春玲不管不顧的撲過去,哭聲悲慟,一邊哭一邊喊:「鵬程,你睜睜眼,我回來了啊!你睜開眼看看我!」

何寧寧嚇著了,抓著魏春玲的袖也哭起來。

這場景倒教外面的人嘆息,年紀輕輕的小夫妻就這樣兩隔,讓人看著不忍心。

正悶頭哭的何母聽到魏春玲的聲音,猛地睜開眼站起,風一樣衝到魏春玲邊,將從何鵬程邊拉開,何寧寧直接被這作給甩到了地上,而何母不管不顧的去撓魏春玲的臉:「你咋有臉回來,你把鵬程害這樣,當初就不該讓他把你娶回家,你這個喪門星!喪門星!」

魏春玲只哭著,並不還手,但圍觀的人並不會讓們繼續打下去,再者也是對亡者的不尊重。

「嬸子,消消火,可不能打啊,鵬程還在這兒呢,別驚著他。」

「就是,可不興打架啊,趕商量商量這喪事咋辦吧。」

何母被拉開之後仍舊喋喋不休的罵,魏春玲坐在地上一,魏生進去將幾乎嚇傻的何寧寧抱出來,後腦勺說別怕。

「親家,咱先說喪事咋辦,先把鵬程送走,別讓他走的不放心。」

何母只哭不說話,何父嘆氣:「他恁年輕,連個兒都沒有,要不讓他侄兒送吧。」

扛幡摔盆的都是兒子,沒有兒子找一家子的侄子也行,何家大哥大嫂就站在人群里不說話,何家兩個兒子,何鵬程最大的侄子就是大哥家裏那個跟何寧寧搶糖吃的何慶慶。

生當然沒意見,何鵬程今年不過二十三歲,站在這兒的都是長輩兄嫂,他的喪事不能大辦,但也得規規矩矩的。

辦喪事要先跟親朋報喪,請忙客,做棺材買白布、搭靈棚,還有壽,一樣都不能怠慢。

魏家已經知道此事,但還是要有主事人帶著孝子去報喪,宋月明他們需要在燒紙、出殯這兩天過去。

宋月明記得衛雲開下班回來聽到這件事站在那兒愣了好長時間,不敢置信的說:「我跟他一般大。」

前些天還見過一起吃飯的,說死就死了。

兩人沉默著對坐,宋月明不得不提醒他:「春玲跟寧寧不得被婆婆責怪,家裏要不讓人去看著。」

衛雲開點點頭,去老院找魏生說話。

在喪事完前,魏生讓三個兒子流去何家守著,理由也是現的,魏春玲帶著個孩子在何家勢單力薄的,免得閨被人欺負。

長輩不能去哭晚輩,王寶珍一個勁兒的抹淚,為苦命的閨

齊樹雲有孕不能去辦喪事的人家,平輩的哥嫂就是宋月明和馬麗他們兩家,宋月明不知道這喪事要做什麼,馬麗拍脯保證,咋做跟著學就

魏春玲出門兒後跟何鵬程住的小院裏人不,要不說這時候哪家辦事人緣好不好只看聚在門口的人多不多呢。

燒紙就是拿著黃紙到何家,添上自家的禮錢,宋月明和衛雲開商量過,跟著齊樹雲他們兩家的給,都一樣。

魏春玲是妻子,不能守在靈前的,宋月明和馬麗在廚房裏找到了,一雙眼睛腫的像核桃,抱著何寧寧就那麼獃獃坐著,瞧見娘家人來,眼圈一紅。

「嫂子。」

宋月明嘆息一聲,蹲下來拉著的手只能安:「你得注意,還有寧寧要你照顧呢。」

麗也跟著安

魏春玲嗚嗚哭著不說話,原本睡著的何寧寧又驚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都是驚恐,顯然這兩天被嚇得不輕,想想靈堂里看到的場景,扛幡的何慶慶就在棺材旁邊玩,謝客的時候要主事人喊幾遍才不不願的站起來回禮磕頭,靈棚里跪坐著的大多是小孩和輩分低的本家人,這喪事看著熱鬧,卻不夠莊重。

到下午,魏生來了,添上禮錢,何家一個嬸子提醒魏春玲出去給爸磕頭謝禮,魏春玲抱著何寧寧出去,在魏生面前長跪不起。

生彎腰把閨扶起來,低聲安:「放心,有爸在。」

喪事是何家辦,一應流程宋月明只看了個大概,的注意力都在魏春玲上。

出殯那天魏家人盡數到了,到封棺時魏春玲才被帶到堂屋看何鵬程最後一眼,這時候已經不能哭了,更不能把眼淚掉到棺材裏,魏生也在,死死拉著魏春玲免得失態。

何鵬程就何寧寧這麼一個親閨,得披麻戴孝的去地里送,何寧寧年紀太小,魏春玲把托給一位關係好的堂嫂照看。

棺材被十來個壯漢抬上車,馬上就要出殯,宋月明得了王寶珍的吩咐和魏春玲在一起,出殯隊伍一出門,就要攙著魏春玲出去,送葬隊伍向西走,魏春玲要向東走。

自此,兩隔,分道揚鑣。

後的嗩吶聲漸行漸遠,宋月明扶著魏春玲向前走,走一步就有兩滴水啪啪往地上滴,在地面乾燥的浮土上落一個小窩窩,又很快被太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

「春玲……」

「嫂子,你說要是我不回娘家是不是他就不會死?我不該跟他媽吵架。」

宋月明無言以對,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人生即便可以早知道,但有許多事也難以改變。春玲,我知道這很難,你還是要向前看。」

魏春玲不再說什麼,繞一圈回到他們家,院子裏空的,送葬的人還沒回來,宋月明陪坐在院子裏,往日打理乾淨的小院已經凸顯破敗之相,菜地里剛長出來的小青菜或被拔掉,或被踩的不樣子,牆邊有棵杏樹只留著幾顆又酸又青的杏。

前些天魏春玲回娘家還帶過去不黃澄澄的麥黃杏,又又甜。

魏春玲順著的視線看過去,慘笑道:「那天我帶杏過去,咱媽跟我說家幸杏不行,杏行家不幸,不我把杏樹種在院子裏,我還不信。」

「別想了。」

魏春玲搖搖頭,啥也不說了。

宋月明起了點水,擰一條巾給臉,順便也給自己洗洗手,接下來還有一場仗要打。

十點多鐘,送葬的人回來了,出了下葬地點孝布都要摘下來,回來的人有說有笑,也有愁眉不展的,來的魏家人都沒走,齊齊站在院子裏等著跟何家人商量事。

就那麼一件事,魏春玲跟何寧寧要怎麼辦。

何寧寧是王寶珍抱回來的,宋月明從手裏接過來,小聲問何寧寧要不要吃點東西,何寧寧搖頭,靠在前神懨懨的。

也許是已經埋了人,何母認清楚兒子已經不在的事實,昂著頭說:「你的閨你帶走!把彩禮給我退回來!」

「退個屁,不可能!」

王寶珍真想一口唾沫呸臉上,孩子都生了讓退彩禮?做夢!再說那幾十塊錢彩禮閨出門兒時就給小兩口了,何老太不可能不知道!

何家大哥大嫂領著何慶慶回來了,何慶慶不知道從哪裏弄了冰棒正在著吃,還在何寧寧面前揮了揮,何寧寧神不佳,只看了一眼也不說話。

他們剛進院子還未站定,何父正要打圓場,忽然見到一個人影從眼前跑過,拿著半塊磚頭就要往何慶慶頭上砸,危急關頭是衛雲開攥住了魏春玲的手腕。

「三哥,你別攔我,我要砸死他!」

「魏春玲你該死不死打我兒幹啥,他給何鵬程扛幡,你還沒磕頭謝俺呢!」

魏春玲拋開磚頭就往何大嫂上砸,磚頭跑偏只砸在何大嫂的肚子上,噗通一聲坐在地上開始哭嚎:「要命了要命了,恁娘兒倆害死鵬程不算,還要殺我,你魏家人太不講理了!」

何母也開始嚎:「這是要弄啥,造孽啊!俺何家咋出個這樣的兒媳婦!」

生哼了一聲:「有理不在聲高,親家,這事兒因為啥咱自己都知道,俺魏家的閨沒一個壞人,那要是壞了也是被人家欺負狠了!」

王寶珍橫了何大嫂一眼:「裝啥裝,還讓俺閨給恁兒磕頭,也不怕折壽!」

何大嫂嗷的站起來了,兇的說:「你敢咒俺慶慶!」

「我哪兒咒了,那是爹娘沒教育好,沒給他積德!關我屁事!」

「行了,都說兩句!」

眾人正爭鬧不休,村長來了,一看這場面就皺眉:「才埋了人就鬧孝,老弟,這也太不好看了吧?」

何父訕笑:「這不也是沒辦法麼。」

衛雲開給村長遞過去一支煙,順手將剩下的煙塞到他手裏,噙著笑說;「何叔,我們家人也不是鬧,咱們就是商量商量我妹妹和外甥要怎麼辦,怕們母倆吃虧,請您來幫忙主持個公道。」

何村長拿著那包煙笑瞇瞇的:「是啊,鵬程那麼年輕就走了,留下們母倆太可憐,以後這外甥還要你們娘家人多照顧呢,咱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不能鬧也不能吵。」

「那當然。」

但何母不以為然,擰著脖子說:「喪門星的兒媳婦俺家不敢要,你魏家的閨你們帶走,這孩兒也不像俺何家的人,都給我帶走!」

魏春玲悲憤抬頭:「走就走!」

王寶珍按住,魏生上前一步說話,一雙渾濁的眼睛裏都是威懾:「春玲跟鵬程結婚生的寧寧,不能你說不是何家的孩兒就不是何家的孩兒,親家說這話太誅心!」

「就是!」

「哼,要不是這兩個喪門星非得回娘家,鵬程會死?」

王寶珍忍不住嗤笑:「俺閨為啥回娘家,還不是因為有個是非不分的惡婆婆,就因為一塊糖你敢打俺閨我還沒跟你算賬,他不去接春玲,我還不讓閨回來呢?說到底都是因為你偏心,你偏心才吵架、才讓春玲回娘家、才讓鵬程死了!他死了你還要害俺春玲跟寧寧,死老太婆你這麼惡也不怕晚上鵬程的魂兒來找你!」

何母,一時無言以對,反應過來就撲通又坐在地上哭嚎喊道:「鵬程,你看看啊,你媳婦還有娘家這是要把你娘殺了啊,你死的冤啊,你咋就死了啊!」

何大嫂心虛的後退一步,手裏拉著何慶慶,要不是因為那塊糖,才不願意讓兒子給何鵬程扛幡摔盆。

何父瞥一眼大兒子一家,小兒子已經死了,小兒媳婦那麼年輕必定不會守著,他吸一口煙:「親家,你說說咋辦吧。」

「春玲要跟俺們回去。」魏生也不怕做惡人,何寧寧是何家的孩子,他不會主提出帶走,再說多個孩子,閨也不好改嫁。

魏春玲猛地抬頭:「爸,我要帶著寧寧走。」

何母簡直求之不得:「行,那就快走,但我話說在前頭,這裏頭的東西你一樣都不準帶走!」

王寶珍中憋著一口氣,怒氣沖沖道:「放屁,你們都分家了,這裏頭都是他們小兩口的東西,鵬程死了就都是春玲跟寧寧的,憑啥不能帶走!」

「就是不能,就是不能!」

何父任由媳婦撒潑,蹲在地上一聲不吭,何村長從中打圓場:「老弟,弟妹,這孫是你家的孩子,你要是讓媽帶走,得孩子點東西,養大也得錢不是?這東西本就是人家兩口子的,倒是這宅子還是你家的,其他的該讓人家帶走就讓人家帶走吧!」

何母滿地撒潑的不同意,一個勁兒的說:「魏春玲就是個不守夫道的,那何寧寧跟鵬程一點都不像,不是俺家孩子憑啥出錢養?你看慶慶跟他爸長多像!」

宋月明剛把睡著的何寧寧放到床上,出來聽到何母的話冷笑道:「你孫子的瞇瞇眼是跟你很像,但我覺著何鵬程跟何叔一點都不像,他該不會不是何家的子孫吧?」

「你胡說八道!」

「那你就不是胡說八道?只許你說不準我說,難道不是仗勢欺人?」

王寶珍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對,你別想著欺負我閨,我三個兒子都在這站著呢,你再敢說一句試試!」

宋月明補充一句:「實在不行咱們還能去法院打司,你說什麼是什麼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魏家人毫不懼,何母只能撒潑,但這麼多人都在不是看撒潑的,何村長沒有白拿一包煙,從中調和后確定,魏春玲將何寧寧帶走,以後不是何家的孩子,小夫妻倆的東西都是魏春玲的要全部拿走,唯有院子和房子是何家的。

生點頭:「多謝老哥,這麼著就行,外孫我養得起,也不會跟魏家訛錢!」

何村長誇讚:「老兄弟敞亮!」

既然說定,何村長功退,衛雲開送他出去,等他一回來,何母就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催著魏春玲趕走,不要在何家留。

「這還沒謝孝,還沒過七七,就把人趕走?」

何母撇撇:「有他侄子,閨留這兒也沒用,這倆喪門星我是不敢多留!」

魏春玲抹抹眼淚,扭頭就要向外走,宋月明拉住:「怎麼傻了,寧寧和東西你都沒帶走呢!」

王寶珍帶著宋月明和馬麗去收拾東西,陪嫁的被子桌子紉機之類的統統搬走,連個板凳都不給留,何大嫂在一旁看著想說又不敢說,這紉機是彩禮,還想要呢!

沒過多久,外面響起來拖拉機響,出去一看是魏擁軍開著拖拉機來了,到院裏就說:「開哥讓我來接春玲。」

這下好了,嫁妝直接裝車帶走,宋月明轉到廚房連鐵鍋都讓衛雲開卸下來了,院子裏還有一口臨時支起來的鐵鍋,看想去拿,何大嫂連忙阻止:「那是俺婆婆家的鐵鍋,待客做飯才拿過來的,這個你可不能拿走。」

魏家人多勢眾,何家人至多在一旁看著,不敢阻止,聞言都看向那口大鐵鍋。

大鐵鍋里已經刷乾淨了,宋月明挑眉一笑,彎腰撿起半塊轉頭要狠狠砸到鍋里,卻被衛雲開手攔住,何家人鬆一口氣,原來這魏家還有個明事理的人!

哪知道,衛雲開將宋月明拉到一旁,舉起手裏拎著一個小鐵鎚:「用那個不行,你手疼,還是我來。」

他手起錘落,何家人眼睜睜看著那口大鐵鍋咚的一聲生生被捶出來一個,補都沒辦法補!

何母拍著大大喊:「砸俺家鍋幹啥啊!」

何大哥躍躍試準備上前,卻被魏軍和魏國齊齊往後一推,手下拳頭一點力沒省,直接讓他一屁坐在地上。

「欺負我妹妹的賬都沒跟你們算過,砸一個鍋咋了?」

麗四看看,奔到水井那兒卸掉了井桿,隨手抓起一把土灑進裏面,保準好幾天出來的水都不能喝,再者他們去哪兒再弄一個井桿?

東西收拾完已經是下午,誰也沒吃午飯,一起坐到拖拉機上離開,騎著自行車的魏家人還不忘跟看熱鬧的村民解釋事經過:

「何鵬程他爹娘狠心,非得把俺妹妹跟外甥趕走,連孫都不養!」

「何慶慶搶了何寧寧一塊糖,何老太婆護著孫子,和春玲吵架,春玲才氣的回娘家,要不是因為這春玲咋會在麥忙的時候回娘家,平時多能幹你們不是不知道!」

「唷,那照這說鵬程是他娘害死的啊!」

「你說呢!這大嫂子真狠心啊,一點都不後悔,連孫都不要了,那可是何家的骨,鵬程就這一個孩兒啊!」

等魏家人出村,何家這攤子事的前因後果基本傳遍了,虎毒不食子,何母的做派足以被人數落多年。

一路回到魏家,幾人幫著將傢糧食的卸下來,魏春玲跟何寧寧還住在那間屋子裏,到了魏家何寧寧看一圈漸漸恢復神笑起來。

這些人都沒吃午飯,王寶珍做了一鍋麵條,宋月明單獨炒了點蛋餵給何寧寧吃,魏春玲就那麼躺在房間床上,不說話也不吃。

王寶珍拉著宋月明的手:「月明,你和春玲關係好,你多跟說說話,可別讓做傻事。」

宋月明點了點頭,實際上該說的都說過,現在只能靠魏春玲自己想通走出來。

吵鬧一天,等回到自己家裏,宋月明還沒什麼真實,盯著高高的房頂發獃,這時間是人定勝天還是天命不可逆?

「月明,來吃點東西吧。」

衛雲開將晚飯端上桌,是槐花包子和小米粥並兩個餾蛋,菜是清炒上海青,宋月明向外看看,天已經快黑了,詫異道:「你怎麼沒我?」

「我剛才進來你都不知道,我看你臉不太好,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宋月明搖搖頭:「心累。」

比他還要小四歲,估計沒怎麼經歷過死人、辦喪事,衛雲開心底升起一憐惜,不由腦袋:「都會過去的,沒事兒。」

宋月明深深看他一眼,衛雲開沒有閃躲,直直看進眼睛裏帶著溫暖笑意,不知怎麼的輕鬆不,跟著點頭笑道:「嗯,日子是人過出來的,不後悔就。」

衛雲開微怔:「你說得對。」

他們夫妻兩個也要好好過日子,免得有什麼意外,徒留憾。

……

馬上就要收麥,家裏人都得下地幹活,魏春華學校放了麥忙假,也被要求在家裏寸步不離的守著魏春玲,不止如此,魏春華還得負責一家人的午飯和晚飯,一舉一都很練,一點也不像是養的閨忙不過來的時候,宋月明會幫著做點。

一連三四日魏春玲都是在房間里坐著,後來不知怎麼的從箱子裏找出來那個打了一半的沒日沒夜的打,打完就放在枕頭邊上,靜靜坐在那兒不言不語的,而何寧寧年紀小沒什麼記憶力,在魏家跟在表哥表姐後玩,很快恢復神。

就是有一天悄悄問過宋月明:「妗妗,爸呢?」

宋月明不知道怎麼回答,魏春玲聽到了,抱著何寧寧就開始哭,隨之,何寧寧也被嚇哭。

「春玲,你這樣嚇著孩子了。」

魏春玲沉默著鬆開何寧寧,何寧寧後退一步轉撲到宋月明懷裏,楞了一下才將孩子抱住,而魏春玲看到這一幕似乎頗打擊,又回房了。

魏春華目睹這一幕,悄悄走到宋月明邊問:「嫂子,二姐啥時候才能好啊?」

「不知道,會好的。」

魏春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再過問,家裏人都很忙,魏春玲的哭讓覺得怪怪的。

坐在樹下乘涼的魏老太忽然睜開眼,白了魏春玲房間一眼:「天天哭啥哭,一家子都得伺候你自己,就你死了男人?」

宋月明無言以對,也不知道魏春玲聽到沒有,何寧寧黏在上不下來,只好帶著何寧寧回去做飯,只有到了晚上,何寧寧才願意回到老院跟魏春玲一起睡。

次日,宋月明和衛雲開要進城一趟,他們的房子要上樑,這是大事必須得去看一看,衛雲開請了假,騎車載過去,到那兒不止宋建軍在,宋衛國和宋建鋼還有宋建兵都來了,上樑的事得多些人才行。

宋衛國看只有他們兩個人來,不由蹙眉,但當著婿的面什麼都沒說,等忙起來,才尋著機會單獨說話。

「房子上樑這麼大的事魏家都不來人?」照宋衛國說,這一天的工分寧願不掙也要來盯著。

宋月明搖頭:「都忙著,最近事太多。」

將大致事說了說,宋衛國直嘆氣:「你們搬出來住也好。」

等放了鞭炮,房梁放妥,不出半個月這房子就能全部收拾好,下午,衛雲開請岳父和三位大舅子去食堂吃飯,但卻被嚴詞拒絕,宋衛國只說:「留著錢多買兩塊磚也,俺回家吃就中。」

宋月明心裏怪不是滋味兒的,可怎麼說宋衛國都不願意去,收拾好了就要帶著倆兒子離開,宋建軍倒是知道一點,拍拍肩膀:「小妹,等房子蓋好,你再多給哥做點好吃的就!」

「好!」

衛雲開更是表態:「到時候我陪三哥喝酒。」

宋建軍揮揮手,很豪氣的答應了,他們娘家人能替月明多做點就多做點,讓衛雲開知道這份好,唯一的要求就是希他能對小妹好些,雖然也沒看出什麼不好,但敲打是不嫌多的。

臨分開前宋月明將洗出來的宋家人照片給宋衛國帶回去,一共拍的十一張照片全部洗出來,每個人都有份。

宋家三個兒子都搶著看,對洗出來的照片嘖嘖稱奇。

宋建兵著倆兒子的照片呵呵笑「別說了,月明我還以為你鬧著玩,誰知道你真會照!」

宋建軍看一圈想起來宋衛國過壽的時候他還沒回來,興沖沖的表示:「小妹,以後你得給我照兩張。」

「那肯定的!」

宋建鋼的笑容里依舊充滿討好:「真好看,比人家照相館照出來的還好看,月明,你啥時候學會的?」

宋月明下一揚,得意道:「我看人家照一下就會了,聰明吧?」

宋衛國滿意點頭,手就要口袋:「好看好看,不愧是咱家的閨!」

宋月明後退一步:「爸,你這要再給我錢,我以後都不給你照了!」

「你這妞妞,行行行,不給就不給,我拿回去你媽看看,肯定能高興壞了!」

「好,你跟俺媽說我過兩天就回家看看。」

「中,想吃啥不?」

「嘿嘿,俺媽做的我都吃!」

宋衛國搖頭笑的欣,招呼倆大的兒子跟他走,又吩咐宋建軍在這兒盯好,才放心離開。

宋月明將剩下的照片收起來,回頭看衛雲開若有所思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看啥呢?」

「我覺得……」他十分的言又止。

「什麼?」

衛雲開艱難的如實回答:「我覺得咱們要是生個閨出門兒了,我都想一天揍婿三頓,可能做不到咱爸對我這麼客氣。」

宋月明翻了個白眼:「你想的可真長遠。」

「未雨綢繆。」如何收拾婿。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

「丈母娘看婿越看越喜歡呀。」

衛雲開無言以對,回去的路上跟宋月明強調:「我們倆是一邊的,咱倆態度得一致。」

宋月明撇撇在他後背不言語,其實心裏很開心,他們兩個都在期待孩子的到來,這是個好現象。

回到家,剛打開堂屋門就聽到有人拍門,是兩院之間那道門,宋月明走過去一看,是魏春華牽著何寧寧來了,不大好意思的解釋:「嫂子,寧寧今天一直找你,我剛跟說你回來了,就讓我帶著來找你。」

宋月明心裏一,彎腰蹲下來何寧寧的臉頰:「妗妗今個兒進城啦,來,給你吃糖。」

也塞給魏春華五六個,魏春華自覺是個大姑娘了,還不肯要,都給裝到何寧寧的兜兜里。

恰好,宋月明去老院也有事,回屋將照片拿出來,王寶珍和魏生剛下工回來,看到照片難得出笑容來,王寶珍獻寶似的給魏老太拿過去,一家子都在傳遞著看照片,魏春玲從房裏出來,期待的看向宋月明。

宋月明心知在等待什麼,將手裏最後一張照片遞給,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何鵬程抱著何寧寧,魏春玲站在他側,笑容溫

魏春玲凝視著照片上的人良久才抬頭說:「嫂子,多謝你。」

跟何鵬程僅有兩張合照,第一張是結婚時照的,再者就是這張他們一家三口唯一的合照。

「客氣什麼。」宋月明原本想勸早點走出來,想了想又給忍下去,對外人來說只是輕飄飄一句話,魏春玲在其中的痛苦可能無人了解。

但奇怪的是,拿到這照片,魏春玲竟然漸漸有了笑模樣,也會出來幫著魏春華準備一日三餐、將何寧寧照顧的井井有條,有親媽的關心,何寧寧很快將小妗妗拋之腦後。

宋月明真心實意的鬆一口氣。

生看完照片才知道城裏的房子上了梁,愣了一會兒囑咐道:「開子,等房子蓋好得去親家好好謝謝人家。」

一連兩天,他早上起床就去自留地里幹活,跟王寶珍忙的團團轉,本沒見到衛雲開的人,他想解釋的,又把話給咽回去了。

衛雲開淡笑:「我知道,爸。」

到晚上,魏生跟王寶珍說起這件事,滿是後悔,家裏就算一天不掙工分也的去看看。

王寶珍倒不在乎這個,而是看一眼新院的方向:「開子現在跟他老丈人家的怪好。」

「……的好也,他們結婚的時候不就圖宋家三個哥能多幫他們點麼,是怕這事兒留下什麼疙瘩。」魏生悶頭吸煙,衛雲開有主意也省心,但太省心了又讓他覺得愧疚,因為沒照顧好他。

王寶珍詫異:「能留下啥疙瘩,他倆都懂事,再說不是上好梁了麼?」

生搖頭:「不知道,等閑下來我再給問問吧,春玲咋樣兒了?」

「好歹不哭了,唉,你說咋辦,這就有人來給,但聽那意思是不能把寧寧帶過去,咱當初……」王寶珍說到一半停下來,不是不疼外孫,只是這年月養個孩子不容易,萬一養十幾年給人家養了,那可是真氣死人。

「先別跟說,你慢慢看,好在春玲還年輕,不著急。」

王寶珍嗯一聲,盯著黑漆漆的房梁思來想去,到半夜都沒睡著。

到了白天,眾人還要忙著出門搶收,麥子收回來還要曬要碾出來麥子,都等著吃新麥呢,誰也不敢怠慢。

這時候的衛雲開了大忙人,經常忙到天黑才會回來,宋月明在家做好飯等他,旁邊放著收音機,廣播里傳出來一道聲音,是給兩個姓衛的人平反,衛渠和衛江,是衛雲開的爺爺和爸爸。

宋月明抬頭就向外看,忽然看到衛雲開一臉怔忪的站在堂屋門外。

「你聽到廣播容了嗎?」

衛雲開邁開步子走進來,沉聲回答:「聽到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還沒想好。」

兩人沉默著吃了一頓晚餐,飯後衛雲開打開東屋的燈拿出一沓信紙,擰開鋼筆沉許久才下筆。

「我先給以前來往的人家去一封信,問問那邊的況。」

宋月明也覺得這麼做是對的,雖然知道這麼回事,但況沒人知道,先去一封信免得白跑一趟,在西屋做自己的事,剛要準備上床休息的時候,忽然覺得上有些不對勁,拿上電燈衝到廁所一看,果然,是例假準時到訪。

又跑一趟,然後回去換服,衛雲開被來回的靜驚,剛要開口問就看到朝他揮了揮手裏的片狀,他當然認得拿東西。

原來沒懷上……

回到房間夫妻倆躺在床上,衛雲開習慣的將手放在小腹:「還疼嗎?」

「不疼,就是努力白費了。」

衛雲開在臉頰上蹭了蹭:「這次有點,我們下次繼續努力。」

宋月明天,你可以不用那麼積極的。

※※※※※※※※※※※※※※※※※※※※

我回來啦,十幾章更新,慢慢看吧,因為有個修改的新規,剛才都在捉蟲orz

魏春玲回娘家住,月明是讓開哥把何鵬程留下來住,接和送都是何鵬程,出事是和月明沒關係的呀。本章前二十留言送紅包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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