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靈似笑非笑地看著赤昱，“赤昱，他們都說我傻，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傻，所以想逗我玩啊？我告訴你，我一出現敖天就想滅了我，玄武就不待見我，如果我真傻，能活到今天嗎？所以你現在最好馬上把這幻境收了，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然後我們一起去吃飯，我請客。”

赤昱用看怪的眼神看著符靈，“你出幻覺了嗎？”

“這本就是幻覺。”

“符靈，你剛才提道蜃，你是不是以為是蜃在作怪？就算是蜃在作怪，你能出得去嗎？你省點力氣，留些力等你師父或者敖天來救你吧。”赤昱說完，又閉上眼睛，不再理符靈。

符靈看著赤昱，恨得直咬牙，眼睛滴溜溜轉了轉，坐到赤昱邊，可憐地說道：“赤昱，我又又，敖天若是再不來，我恐怕真的要看不到他了。”

赤昱閉著眼睛，懶洋洋地說道：“你說兩句話，省些口水吧。”

符靈白了赤昱一眼，語氣更加淒慘，“想不到我符靈今天會……”符靈說到這兒，已經泣不聲。

赤昱睜開眼睛，“你別哭啊，現在我們倆不還沒到絕路嘛。”

符靈哽咽著說道：“赤昱，死是很難的，我不想做死鬼，你把我吃了吧。”

赤昱一愣，“你又打的什麼主意？”

符靈用手背著眼淚，“長痛不如短痛，被你殺死，也就疼那麼一兩秒鐘，你吃了我還能多活兩天，萬一有個機會活下去，我也算救了你一命，功德無量，下輩子好托生個有錢人家，不再像這輩子這樣，從小在寺裡吃糠咽菜，看人臉。”符靈說到這兒，是真的悲從中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劈裡啪啦的往下掉。

赤昱凝視著符靈，他不確定符靈是演技太好，還是真的絕的哭泣。

“你現在已經缺水了，哪來這麼多眼淚。”赤昱說著，幫符靈了臉上的淚水。“雖然我們現在沒有辦法出去，可像你說的，敖天會來救你的，你別著急。”

赤昱一提敖天，符靈哭得更加傷心，“敖天已經被他師父關起來了，如果敖天能來，早就來了。玄武沒有能力，敖天又出不來，我這次是真的完了。赤昱，你殺了我吧，我不想做死鬼。”

赤昱安符靈，“你別怕，有我在吶，我父王見我這麼久沒回去，自然會派人來找我。”

符靈把頭靠在牆上，“赤昱，我快死了，你全我一下，給我個痛快吧。”

赤昱有點急了，“你別死啊，你死了留我一個人在這兒，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可怎麼活。”

符靈慢悠悠地說道：“赤昱，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跟我說句實話唄。”

赤昱心說：咱倆到底是誰要死，應該是你跟我說句實話吧？！

符靈見赤昱不說話，接著說道：“我都快死了，你不至於讓我死不瞑目吧？”

“你想問什麼，直說好嗎？”赤昱說道。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總跟著我。”

赤昱歎了口氣說道：“我不就是太無聊了嘛，在涇河大家對我是兩種態度，一種是本不理我；一種是上趕著結我。不理我的，我也懶得理他們；結我的，又讓我覺得煩。你不一樣，你從來不討好我，甚至把討厭我都寫在了臉上。我吃了你的東西，你心裡罵著我，臉上還裝著沒事兒人似的，讓我覺得好笑。你也不裝淑，我第一次見你時，你穿著睡，頭發糟糟的，真是很邋遢。”

符靈白了赤昱一眼，“誰邋遢啦，我當時是不舒服，正好讓你趕上了。”

“這麼巧，我天天能趕上你不舒服。”

符靈眉一立，“哎，你這麼說話容易沒有朋友。”

赤昱一笑，“我本來就沒有朋友。”

符靈眨了眨眼睛，“你怎麼會沒有朋友，是你小龍君不屑與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往吧。”

“隨你怎麼說吧。”

符靈想了想，“其實，我覺得玄文這人不錯，有君子風度，你可以和他往啊。”

赤昱看著符靈，一臉的嘲諷，“人是不是都八卦？”

“別的人我不知道，我就是好奇心重了些，你不想說就算了。”符靈說完，把調整得舒服一些，閉上了眼睛。赤昱見符靈不再說話，也靠著牆閉上眼睛。

符靈暗示著自己，快睡覺，睡著了就好了。可越是這麼說，自己越覺得口。符靈睜開眼睛，天已經很暗了，站起，拍了拍邊的牆，“赤昱，這牆後面是什麼？”

“這裡以前應該是一個驛站，不過年頭太久遠了，房倒屋塌，只剩下這圍牆了。你可以去看看。”赤昱無打采地說道。

符靈扶著圍牆，看向裡面，對赤昱問道：“這裡面有蛇嗎？”

“程乾不至於變態到在結界裡給你放兩條蛇。”

“哦，那我進去看看。”符靈說著，順著圍牆慢慢往前走。符靈走了幾步回頭說道：“赤昱，我們倆進圍牆裡面坐著多好啊，有牆擋著還能背些風。”

赤昱瞥了一眼符靈，“大姐，這有風嗎？”

“赤昱，你不想進去看看裡面什麼樣嗎？萬一我們挖到寶貝了吶。”

“哎呀，你說得對啊，你快去看看吧，萬一挖到以前店主埋在地下的金子吶，那樣你就發財了。”

符靈兩眼放，“就是啊，我們快進去看看吧。”

“不是我們，是你。我已經走不了。”赤昱說完又閉上了眼睛。

符靈走到赤昱邊，“你醒醒，專家說了，這時候一睡著，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符靈，我真的很累，你如果好奇就自己進去看一眼，我已經看過了，裡面沒有蛇蟲鼠蟻，你放心的去吧。”

“真的？”

赤昱一臉的無奈，“都這時候了，我還騙你幹什麼啊。”

符靈想了想，“那你等我，別走，我去找找出路，找到路了，我回來你。”

“嗯，放心吧，我哪兒都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