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君王》第7章 永夜與黎明
過去一天的經歷早就讓這些孩子明白,任何超過規定時限的行為都會換來鞭子。
黃泉訓練營中有門閥族子弟,但絕大多數是從各地選上來的平民孩子,也有數和千夜經歷類似的孤兒。那些常年掙扎在飢中的孩子看到如此盛的第一餐,大多失去控制,拚命地吃,生怕下次就沒有這種機會了。
千夜卻是謹慎地吃到比正常略飽一點,就停了下來。在垃圾場里,他沒看到有人意外地撿到一大包食,卻反而被撐死。
早餐時間結束了,當催命般的鈴聲響起時,孩子們象水一般沖向大門。這時意外發生了,一個小孩突然摔倒在地,隨即痛苦地翻滾,不斷發出嘶喊和尖,一會就不再了。
吃得太多,以致於送掉了自己的命。
這頓早餐,和這個小孩,讓活下來的孩子們學到了節制。
早餐之後,又是訓練。整整一天都是各種各樣的訓練,而且全都與力量和耐力有關。
每項訓練進行到一半時,千夜都覺得自己要堅持不下去了。可是他自時就有的倔強和毅力卻支撐著他,讓小小的在麻木中做著一個一個規定作,完訓練任務。垃圾場的日子教會了他,哪怕是最絕的時候,只要咬牙關堅持下去,總會看到明天。
當終於又躺到床上時,千夜都不知道這一天是怎麼過來的。這一次他沒有再弄痛自己,是趴著睡的。而他稚的後背上有三道鞭痕。
幾乎一上床,千夜就立刻昏睡過去。這一晚他做了個夢,夢裏全是鞭子劃開空氣的風聲。
清晨六點,刺耳的鈴聲將千夜從睡夢中喚醒。他一個翻就從床上跳下,然後全靠著本能穿好服,全速衝出營房。整個過程中,他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
一出營房,迎面而來的頓時刺得千夜雙眼一瞇。他忽然想起,現在應該是暗季,怎麼六點鐘就有了?
下一刻,千夜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垃圾場,而是來到了帝國所在的中層大陸:秦。這裏的很被其它上層大陸所阻擋,自然六點就有了。
千夜只愣了眨眼般的一瞬,就衝到自己的位置上,如標槍般筆直站好。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這一天,千夜最深刻的記憶仍然是教們手中的皮鞭。他又因為沒能在規定時間裏完規定的數量而挨了一鞭。
其他孩子的遭遇也和千夜差不多,只有最強壯的幾個人沒有被懲罰。而最弱的一個挨了五鞭,最後倒在地上,無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他立刻就被從訓練場上拖走。而自此之後,千夜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孩子。
第三天的夜裏,教們帶來了一大桶黑油膏狀的東西,讓孩子們塗在鞭痕上。這種東西塗上去很痛,非常痛,甚至比鞭子落在上的時候還要痛。但是經過大半夜讓人無法安睡的疼痛后,第二天清晨時千夜上的鞭痕就已接近痊癒。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每個夜晚千夜都會做夢,這些夢都和鞭打有關。
直到一個月之後,千夜才迎來了第一個沒有挨鞭子的日子。而這天夜裏,千夜忽然數了數同一期開始訓練的夥伴們。他愕然發現,現在邊只有七十六個人了。初時的一百多個孩子,在一個月的時間裏已經了三十個。
接下來依然是無休無止的力量和耐力訓練,以及無休止的鞭打。
自腥的第一天後,龍海就不再以微小事由直接死任何孩子。只有直接違背令的行為才會被死。但就是這樣,當千夜進訓練營整整三個月時,邊的夥伴們還是只剩下六十人,了將近一半。消失的孩子多半是被殘酷的訓練所淘汰的。
不過三個月過去,千夜的強壯了很多,和剛訓練營時簡直判若兩人。
三個月後的第一天,千夜和夥伴們被帶到一座大樓里,迎來了一堂特殊的課程。
為他們上課的是一位材高挑的麗人,大約二十七八年紀,制服幾乎要束縛不住飽滿之極的地方。
大步走上講臺,在黑板上寫下「世界的本質」五個大字,先是念了一遍,然後說:「我知道你們中大多數人都不認識這幾個字,但沒關係,你們有一個月的時間來學習。一會我就會把教材發給你們,你們在訓練之餘就好好認字。一個月後考試。現在,我就來說說我們世界的本質是什麼。」
世界的本質,是原力。
按照這位名張靜的老師說法,支撐著整個世界的源,就是原力。
原力並不是一不變的,它也分為兩種不同質:偏向於的,被稱為黎明原力。而偏向於暗的,則是黑暗原力。
所有的生命都依附於某一側的原力生存,也就天然的被劃分為黎明與永夜兩大不同陣營。然而即使在同一陣營的種族,偏向黎明或永夜一側的程度也會各有不同。
人族就位於黎明一側,而奴役了人類數萬年的黑暗諸種族則位於永夜一側。
它們的力量,乃至它們的生命,都是依附黑暗原力而存在。黑暗種族曾經無比強大,裏面有諸多分支,其中族、狼人、魔裔和人面蛛魔都是威名遠播的強橫種族。
不過人族是一個奇異的種族,雖然大多數人都偏向黎明一側,但是也有不投永夜。甚至還有些人覺醒黎明原力后,卻最終獻永夜。
據說在永夜與黎明之間,還有最純粹的原力,然而卻罕有人能夠覺到本源的原力,更不用說修鍊了。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對應本源原力的種族。
原力和修鍊……
千夜聽到這裏,忍不住右手握拳,好象要抓住殘存的一溫暖。那個躁的緋月之夜,那只有力的大手,對他來說就象是黑暗中的微。
張靜拍了拍講臺,平整潔的金屬枱面向兩邊分開,細微的機械轉聲中,一個由無數金屬線,長長短短金屬枝條,大大小小金屬齒,以及更多不規則構件組的怪東西升起,在空中一一展開。這個立模型就是世界地圖。
整個世界是態的,齒攪,金屬線牽引,代表大陸和星的構件各自按照不同軌道緩慢移著。
一個一個陌生的名詞從張靜裏吐出。這個世界人族探索過的大陸有二十七座,它們在虛空中並非靜止不,而是按照玄奧的軌跡一刻也沒有止歇地緩緩移著……
包括千夜在,大多孩子們都聽得莫名其妙,只能生吞死記,把講的一切都記下來。同時死盯住那個線條繁多,複雜到眼暈的模型,希能在最短時間記住足夠多的東西。
只有數幾個門閥大族出的孩子看樣子早就知道了這些知識,所以一副變不驚的樣子。
「太的會被上層大陸遮擋,所以越是下層的大陸,得到的時間就越短……比如這兒,一年中有三個月是季,其餘都是暗季。所以這塊大陸生存條件異常惡劣。然而,它卻是所有人族的起源之地。帝國亦是崛起於此,雖然它現在在帝國的版圖上可有可無。這塊大陸,我們稱它為永夜大陸,又被稱為棄之地……」
聽到這兒,千夜忽然全一震,眼中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要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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