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冥妻》第11章 古怪的村子
江修收好,說天已經晚了,等明天一早再去買紙錢。我躺在牀上看著窗外的月,期待能看見那一襲白的人回來聽我解釋,可失眠到天亮,也沒見回來。
江修倒是睡得很舒服,他一大早就去買了紙錢,用潤溼,然後帶我去老屋對面的屋子樓上。
上來後,我看見爸媽正在棺材裡躺著。江修開始燒紙錢,我擔憂地問到底不,他說燒完之後,如果兩人醒來了,那就。如果兩人沒醒來,那就不。
這紙錢燒起來火焰是綠的,我覺得很邪乎,恐怖。
我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就張口問江修:“這些紙錢被燒的時候,江雪是什麼覺?”
“你怎麼還惦記那個人,這分明是迷昏了心竅……”江修得意洋洋地說道,“活紙錢燃燒後,離得這裡越近,就越痛苦,只有逃得遠遠的,才覺不到疼痛。我們現在是將趕走了,你還慌什麼?”
我搖搖頭,呆呆地看著火焰,腦子裡全是昨天的事,想起江雪的表,我就滿心不自在。
等活紙錢全燒完,我直勾勾地看著爸媽的眼睛,只見他們眼皮了,頓時我鬆了口氣。
他們兩人迷迷糊糊地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說自己,我連忙帶他們去山腳下的飯店坐在包廂裡大吃一通。我爸狼吞虎嚥地吃著飯,他納悶地問不是沒救了麼,怎麼現在又能醒來。
江修就得意洋洋地把事說了一遍,正當他吹捧自己用計謀得到活鬼糧時,我冷不丁地說道:“若不是江雪,我們都要死。”
聽見我這話,他們都是停止了吃飯,瞪大眼睛驚愕地看著我,而我繼續說道:“剛開始遇見施蓉蓉,是江雪出來救了我;然後那詭異的鞭子,也是江雪教我做的,否則我沒資格跟施蓉蓉談條件;之後的活紙錢,也是用江雪的魂魄燒的。不管江叔叔怎麼說,那時候若不是江雪心甘願把剪刀拿起來,那也得不到活紙錢。”
“你有病了吧!”
我爸用力地一摔碗筷,怒氣衝衝地看著我,要我跟江修道歉。但我卻沒聽進去,只是用力地搖搖頭:“十幾年來,你們一直擔心江雪帶走我,開始我什麼都不知道,可現在我也懂得個來龍去脈,覺得有些事是錯的。我愧對江雪,我想去找到,將事說個明白。”
江修放下筷子,他點了剛從店裡買來的香菸,笑得很不屑:“到時候只怕你連命都沒了。”
“不能道歉,我也要道謝,我要去找江雪。”我看著爸媽,很認真地說道。
他們都是傻愣愣地看著我,媽媽嗚哇地一下就哭了。我跟媽媽說你別哭,兒子又不是一去就回不來了。
我爸什麼話都沒說,就看著桌上的飯菜。江修這時候問我:“你要去找,那你去哪找?”
我說我知道,往東走,能找到江雪。
江修立即就愣了,他不敢置信地說道:“你怎麼知道?”
“我去過看江雪的墳墓,四周都是堵著的,只有一是山谷,現在想想,那山谷正好是在東邊。之前你讓我跑,要我一直往西邊跑,我能猜到,西邊應該是江雪的死路,只能往東邊走。”我分析道。
江修沉默了,隨後對我爸說,你這兒子腦袋瓜不錯。
媽媽哭得更厲害了,爸爸讓不要哭,他嘆口氣說道:“你如果真要去找,一個大活人,我們攔不住。現在跟我們說,就是想讓我和你媽安心。聽你這麼說,我們是欠很多,要找就找吧,能平安回來就好……”
我爸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然後不再說話。我站起,給他們鞠躬,說事不想太遲,否則怕追不上江雪。
吃過飯後,我就在家拿了旱菸和自己的銀行卡,然後出了村。我家這後山不高,過了山就是一座小鎮,我認定江雪會往那鎮上跑。就算……就算不是活人,估計也不想孤苦伶仃地在山裡待著。
江修雖然上罵我,可他跟我父母好,心裡自然也會惦記我。在我出門前,他跟我吩咐說:“你要找的不是活人,平日裡活人鑽的地方,你不好找。到了隔壁鎮子,一個地方可以找,三個地方不能找。能找的,是不正常的地方,遇見怪事多留意一下,死人喜歡往死人那邊湊。可你若看見有人頭髮在木頭上,要跑;看見指甲在碗裡,要跑;走夜路有涼風吹後腦勺,要慢慢地跑,別驚擾到後面的東西。”
我先去了最近的鎮,然後打的去隔壁鎮的村子。
來到村裡,我第一件事就是先到閒逛,看看有沒有不正常的地方。而菜場,田地那些人們需要去的地方,我都沒走。
一路上都沒看見奇怪的況,就在快走出西村時,況有了變化。
在西村的一條寂靜街道上,有個人家正在辦葬禮,這照理說是很正常的事兒,可當我要路過時,我的左卻忽然震了一下,等路過後,上又沒了覺。
我疑地再往回走,左又震了一下,這時候我驚訝地把手往左口袋裡去,正好到一塊的布,頓時又臉紅心跳了。原來江雪的肚兜還在我口袋裡,不過這真是怪異,怎麼走過這戶人家的時候,肚兜會忽然有反應?
我看向屋子裡面,這戶人家死的是一個姑娘。這讓我覺得怪異了,因爲那姑娘長得年輕的。在我們這一帶,如果有年輕人或者中年人病死了,或者遭遇意外死去,都不會辦葬禮。因爲這樣很不吉利,死得本來就不風,大家怕葬禮風點會打擾到死者。
可這戶人家卻是異乎尋常,竟然給孩辦起喪事來。我想了想,覺得可以探測一下,就過去問那戶人家的主人,要不要多個唸經的,給個五十塊錢吃飯就行。
在我們這一帶的山村裡,會念經的人很多,大家平日裡都信佛,幾乎每戶人家都有佛經,沒事也都會念經,因爲以前電視天線都沒有,只能唸經和打牌來打發時間。
那主人是個中年男人,一聽說我要念經,他竟然出欣喜的樣子說道:“好好好,唸經的越多越好,越多越好……”
我看得皺眉頭,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講排場?
這時我疑地看向棺材,頓時臉一變。
棺材前的三香黑乎乎的,長短不一,明顯都是沒燒一會兒就滅了的。
靈堂滅香,哪怕是山裡人,都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意思……
此時我口袋裡的肚兜還在震,好像是要將我扯走一般。我這才明白,原來那肚兜不是想我留下來看看,而是想我趕走。
我自知不能惹事,連忙站起就走了,那主人納悶地在後面我,但我沒回頭。越往下走,我越是心涼,因爲在村出口的路邊,竟然整齊地放著兩排碗,每個碗裡都有半碗水,靠近點看,我發現裡面竟然還放著幾塊指甲。
肚兜震得越來越厲害,想快點將我扯走,我心裡納悶地很,這個村子到底怎麼了?
我不敢久留,連忙就出了村。可去了車站,卻發現小車站裡竟然也擺著幾個碗,公車本沒開。這下我慌了,因爲距離下一個村有十幾里路,如果走路的話,今晚恐怕要睡在荒郊野外,我們這的野外可是有狼的。
那今晚……是必須留在這個村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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