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秀雖然已經變了一怪，但是基本的意識都還在，這種纔可怕，還會思考，比起那些無腦的鬼或者殭要難對付多了，歐子久久沒有聽到祁赫的悶哼聲，他張開手指，視線過去，頓時驚呆了。

白先秀的手爪確實傷到了人，那鋒利的指甲直直地抓進了肩胛骨裡，但是那個人不是祁赫，而是恩樂。

祁赫當然不知道這是恩樂，歐子也不知道，他們只知道一個萍水相逢的人爲了祁赫擋了白先秀的重擊。

看到危險來臨，看到祁赫擋在自己面前，恩樂的心在那一秒驀然浮現了一暖流，被恩熙傷過一次以後，祁赫的捨命相救，顯得那麼珍貴，原本在恩樂的心裡，雖然祁赫很重要，但是從來沒有把自己的姐姐看得比祁赫輕，沒想到在最後，和關係應該最親的姐姐，毫無理由地想要殺了，而本來對冷淡的祁赫，卻毫無理由地想要救。

沒有什麼理由讓祁赫傷，恩樂腦子裡一熱，明明白先秀的作那麼快，真的像是一道閃電，可是就是更加快一步地將祁赫往後一轉，抱著他，將自己弱的子擋在了他面前。

到肩膀那裡有一把刀了進去，然後又猛地拔了出來，恩樂甚至可以覺到有在不斷地流失，卻不到太痛，他給的溫暖，彷彿有著治癒傷痛的力量。

連一個面不相識的過路人，都能替祁赫那麼不顧地去擋危險，自己作爲師父，怎麼可能那麼膽怯呢？太丟臉了！歐子好像被恩樂刺激到了一樣，大吼一聲，從帶來的百寶袋裡，拿出了一軸類似畫卷的東西，以黃綢布爲畫布，他將那畫卷往空中一扔，畫卷便展開飛去，一副恢宏大氣的十八羅漢圖便浮現了出來，上面的羅漢有怒有笑，有猙獰有慈悲，金乍破，彷彿活了一般，隨著歐子的唸經聲，畫卷開始劇烈地抖了起來。

祁赫懷裡抱著已經暈厥了過去的恩樂，或者說，如今的念恩，鮮染了他一手，歐子那邊已經是鬥到了激烈之，可是他卻只是低頭看著手掌裡的，這是，第一次有人替他這麼不顧地拼命，願意用命去救他，這樣的覺，哪怕歐子也不曾給過他，他的心是什麼覺？說不上來，像是震撼，像是不敢相信。

“你大爺，你跑得倒是快，要不是看你跑得快，不對，要不是看有人傷了，老子今天非要把你皮筋，放你墳前去鞭！”這一次，白先秀又跑了，這隻殭也是奇怪，死後比生前要弱了許多，要是按照

生前的實力，歐子未必是的對手，一肚子的邪門歪道爛主意，歐子朝著白先秀的背影破口大罵。

扭頭一看，是祁赫抱著念恩走遠的背影，歐子趕把散落一地的法都收了起來，祁赫這傢伙看起來無無義，實則是非常重，所以這個人替他是擋了一那爪子，算是讓祁赫欠下了一個大人了，歐子忽然又猥瑣地笑了一下，不過那人長得那麼好看，給祁赫做老婆不錯，實在不喜歡，給他當老婆也行！

……

肩膀那裡傳來劇痛，念恩迷迷糊糊地痛醒了過來，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鼻的是飯菜清香，和柳如玉做的飯菜倒是有得一拼，勾起了的食慾，嚥了咽口水，那巨大的吞嚥聲，讓在一旁配藥的祁赫視線轉過。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乾淨，像一樣讓人覺得溫暖，正愣愣地看著他。

祁赫手中配藥的作頓了頓，念恩的肚子立馬不客氣地“咕咕咕”了兩聲，囂著它了，而廚房裡不斷傳來的飯菜香味，使著念恩的胃，和祁赫對視著，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晚那不小心的親吻，祁赫先移開了視線，不等念恩問，便先說道：“飯快好了，再等等，喝了藥就差不多了。”

在傷的時候，照顧著人的祁赫總是意外地溫和細心，恩樂想起了以前祁赫揹著從那小溪邊走回去找睚眥他們的事，角忍不住勾起了一笑意，心裡像吃了糖一樣，就是控制不住地冒甜味。

因爲在你之前沒有喜歡過別人，所以不知道原來我對你就是喜歡，很久以後念恩想起此時，也許只有這樣一句嘆。

“好。”念恩點點頭，很有禮貌地收回了視線，柳如玉說，有些小習慣小子需要改改，才能徹底地爲新的自己，功地藏起來，所以時刻提醒自己可不能像以前那樣，盯著祁赫，或者直白地留人家，想跟人家一起走之類的。

歐子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念恩醒了，立馬出喜滋滋的笑容，猥瑣地湊了過去：“，你醒了，我歐子，是一名除妖驅鬼的道士，道行很高的，醫也很高明，你以後要是有什麼問題啊都可以找——”

話沒說完，手裡已經被塞了幾隻碗，祁赫臉很臭：“這幾隻碗可以收去廚房了。”

祁赫在歐子面前還是那麼有個……念恩看著歐子漸漸發黑的臉，心裡忍不住想笑，但是表面還是很認真很嚴肅很聽不懂的樣子，歐子對著個徒弟的容忍

力真是可歌可泣，自己到底爲什麼要活得這麼卑微呢？歐子捧著幾隻碗，腳步沉重地去了廚房。

“這是你們住的地方嗎？”念恩問道，這房子很乾淨，和柳如玉那頗古典風的屋子有著截然不同的，看著簡潔的客廳，很喜歡這樣明亮的覺。

“嗯，是我師父的房子。”祁赫淡淡地答道，然後將泡好的藥遞給了念恩：“喝吧。”

念恩接過藥，一難聞的藥味撲面而來，差點就直接被那氣味給薰吐了，但是看著祁赫不茍言笑的臉，鼓起最大的勇氣，然後仰頭就往裡倒，無奈那藥的味道真的太奇特，剛嚨就覺忍不住了，隨著“哇”的一聲，念恩的藥吐了滿桌子，沙發上也是，當然，旁邊坐著的那個男子，也是。

藥，滴滴答答地沿著祁赫白淨的臉龐往下滴落，稽地在他的下那兒打了個轉，還捨不得掉落的樣子，那清新俗的藥味還有幾滴奇妙地滋潤了他的脣，有幸品嚐到瞭如此喪心病狂的味道。

給別人心地配了藥喝，結果被吐了一臉藥。

氣氛僵，念恩屏氣凝神地看著已經如同石化的祁赫，空氣中那濃郁的氣味在客廳裡迅速蔓延，揮散得很快，歐子在廚房裡都聞到了一藥味，他大喊道：“臥槽什麼味，我的菜炒焦了？不對，我家馬桶炸了？”

跑出來，渾藥的祁赫，正緩緩地站起來，像移的危險炸品，念恩和歐子都不敢吭聲，更不敢。

但是做錯了事，不認不行，念恩覺心好痛，痛也得道個歉啊！

“對不起，那藥實在太難喝了……”念恩小聲地說道。

“……”祁赫那冷的眼神，讓人覺得猶如在過冬，念恩打了一個冷戰，然後開始天地天花板，不敢再和祁赫說話了，好可怕的眼神。

但是此時，歐子卻冷不丁笑了起來，他看著祁赫那狼狽的樣子，再聽聽念恩的道歉，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祁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止不住他那魔的笑聲。

祁赫沒有吭聲，一步一步地朝著樓上走去，渾那藥味讓他也快吐了，要不是當著念恩和歐子的面他不想丟臉，所以撐著，早就吐了，沒想到自己配的藥竟然這麼難喝，他的影消失在了念恩的視線裡，念恩這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和歐子的笑聲此起彼伏，兩人完全不知道，祁赫除了視力很好，聽力也很好。

臥室裡，祁赫的臉黑如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