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秀代完了之後便沒再出現了，恩熙覺抑著的心口也猛地一鬆，彷彿意識和力量都回到了上，重新屬於自己了。

剛纔白先秀的話，讓恩熙驚愕不已，仔細回想著白先秀的話，琢磨著計劃。

而在另一間房裡，念恩和柳如玉準備睡覺，兩人聊了一會兒天以後都有些困了，可是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是一的聲音：“白狐貍，你睡了沒有？”

柳如玉和念恩對視一眼，都有些疑，這大晚上的一幾乎從來都不會來找們，因爲沒什麼事，今天是怎麼了？

柳如玉換上服，答道：“沒睡，怎麼了？”

念恩也豎起耳朵等著一的回答，卻久久都沒有聽到外面傳來聲音，坐了起來，然後問柳如玉：“他怎麼不說話了？”

“不知道。”柳如玉有些疑，一還從來沒有這麼奇怪過。

此時已經有點晚了，柳如玉不知道一找有什麼事，但是畢竟是好友，即使一沒有什麼事，這麼奇怪的沉默也應該覺得異常，柳如玉跟念恩代了一句，然後想要出去查看，這時，外面消失了好一會兒的一的聲音再次響起：“沒事，想要你陪我走走。”

聽一的聲音也有點奇怪，柳如玉打開門，一站在門口看著，眼神又朝著房間裡頭看了一眼，看到了躲在被子裡的念恩，他對柳如玉說道：“走吧，陪我走走。”

柳如玉看著一那雙閃爍著金芒的眼睛，卻愣了好幾秒，隨後才趕關上門，臉上竟然有了一容。

聽到關門的聲音，念恩這才探出了頭，這大晚上的一約玉姨出去散步？外面的雪可還沒融呢，不過也好，要是一能和柳如玉出一點的火花，那真是大好事！念恩想到這裡，覺得還不錯。

可是一就不是爲了其他的事來約柳如玉的，他只是需要一個人傾訴。

月下，寂寥的兩個影一前一後站在大雪中，一看著夜空出神，而柳如玉則是看著他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時間不多了嗎？”柳如玉問。

“對。”一點點頭，然後收回視線回頭，金的眼睛在月下極爲妖異，離涅槃的時間越近，他的靈力就會躁得越厲害，這樣的況也會越來越多見。

換做以往，柳如玉對於一的涅槃是沒有太多什麼的，這不過是一種重生的儀式而已，一還是一，沒有變過，可是現在不行，現在一命中註定的那個人是念恩，無形之中已經和柳如玉有了牽扯，

擔心著念恩和一的以後。

淡淡的火焰在一的上繚繞，持續了幾分鐘之後又漸漸地消失了，在他的周圍，地面的雪已經融化得一乾二淨，爲了水浸了土地裡。

一的眼眸裡有一苦：“白狐貍，你說我真的會忘了念恩嗎？”

柳如玉沒有做聲，不是一，也不曾經歷過忘，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滋味，如果一真的忘了，那麼也會記得，記得一對念恩真心地好過，很喜歡這個丫頭，不過再怎麼喜歡，在涅槃之後，重生的一，記憶裡會自剔除念恩的存在。

再相識，也是陌生了。

“我都不敢想象。”一嘆了一口氣，俊的容上，覆蓋著一層月，彷彿會發的琉璃一般，在夜下顯得有些孤寂。

柳如玉現在只是一個傾聽者，沒有太多的權利多說，靜靜地聽著一說就好了，一將出來，無非就是想要傾訴吧。

“如果我忘了念恩，你到時候要提醒我，即使我再也想不起來了，你也得把我對的好一一地描述給我聽，我就當聽了一個故事。”一喃喃道，他站在那兒，風吹著他的袖，柳如玉從未覺得一如此孤獨過。

一說，他不知道凰族涅槃重生的意義是什麼，也不知道五百年忘一次自己的人，是好是壞。

“白狐貍，我不用像你一樣，守著一個已經死了千年的人，守著回憶做癡種，可是我現在在想，也許你這樣更好，你這樣比我幸福多了，你還有回憶，我卻什麼都沒有，即使再涅槃的最後一刻，我得刻骨銘心，也會一瞬間忘得乾乾淨淨。”

沒有一個人能讓他銘記著，那樣的孤獨，就是千百年瀟灑自在的代價。

平時一總是護著念恩，每一個小細節裡都看得出他對念恩的上心，曾經柳如玉也問過一，爲什麼當時候會去踹念恩呢？一說：“不知道，我忽然看到了，我就下去接近了。”

否則，怎麼會命中註定？就是毫無理由地開始了這段故事，沒有任何想要去阻止的意識。

也許今晚，就只是想要傾訴一番，一閉上了眼睛，覺著風吹過了自己的髮梢，貫穿了袍，他腦海裡浮現出了念恩的臉，也浮現出了當初和祁赫的對話。

那個很喜歡祁赫的念恩，就只能給祁赫了，一想過，如果涅槃之後他忘了念恩，那麼就不要那麼自私地還想著要得到念恩一的迴應，也無需再讓祁赫吃醋，祁赫對念恩的，別人看不出，可是一和柳如玉卻

看得出。

兩人無聲地沉默著，雪花又開始紛紛揚揚起來，不遠的酒店裡，窗簾拉開了一半，念恩正趴在窗戶上，看著那兩個朦朧的影，睡不著，想去看看祁赫卻又擔心打擾他，所以只好爬起來看看外面的夜，誰知正好看到柳如玉和一的影。

他們在聊些什麼呢？念恩想，極力地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一和柳如玉的影，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越來越模糊，彷彿有一團霧氣在眼前遮擋住了他們，他們回頭看著念恩，念恩揮了揮手，卻陷了徹底地模糊中。

不安的覺，就像滋長出來的藤蔓，一圈一圈地往念恩的心臟上纏繞，有點不過氣，一和柳如玉從來沒有給過念恩這樣的覺，這是爲什麼？

不一會兒，柳如玉回來了，看到念恩竟然還沒有睡，而是坐在那有些出神似的，走過去將被子往念恩上拉了拉：“怎麼還不睡？”

“玉姨，你們剛纔出去說什麼了？”念恩回過神卻焦急地問，覺得好害怕。

“沒什麼啊，一心不大好，我們聊了聊以前的事。”柳如玉安道。

是這樣嗎？念恩鬆了一口氣，可是心裡那種忐忑不安的心卻一刻都沒有消失過，看著柳如玉在邊躺下，忽然說：“玉姨，你和一是我最信任的人。”

柳如玉愣了愣，一時不明白念恩什麼意思。

“你們不要離開我，不管是祁赫還是玉姨你，還有一，我一個都不想失去，我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覺得好害怕，如果沒有你們，我該怎麼辦？”念恩忽然變得脆弱起來，話纔到邊，眼淚已經落下。

這丫頭是怎麼了？柳如玉有些心疼，又有些哭笑不得，和一怎麼會離開呢？一就算忘記了念恩，也不會離開的，會想辦法讓一重新認識念恩，當一個朋友也好。

也許，柳如玉也從來都沒有想過，現實往往比預想要殘酷，他們以爲不會離開的，可是終有一天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

在柳如玉的安下，念恩哭了一場以後終於安定了下來，紅腫著眼睛睡著了，而柳如玉卻怎麼都睡不著，看著念恩睡的臉，就像看著自己的兒一樣那麼溫和疼，而在的腦海裡，那隻小白狐的影也越來越清晰，此時，竟然很想見到小白狐。

夜冷冷的，大家各懷心事，一個個輾轉反側，而睡著的念恩卻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是一個陌生的世界，熱鬧非凡，人來人往，那大概就是歐子說的，曾經屬於人類的那個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