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樂……念恩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一種恍若隔世的覺，那個陪了近二十年的名字，那個被睚眥和祁赫他們知的名字，此時，陌生又悉。

可是祁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努力地睜開腫起來的眼睛，茫然無措的模樣看起來竟然有點可，這個傻乎乎蹲在雪地裡爲了別人的事而嚎啕大哭的丫頭，就像小時候一樣惹人喜歡。

“什麼意思？”念恩半晌才憨憨地問，手還抓著祁赫的角沒有鬆開，兩個人對視著，映著天邊的月，安謐地靜止。

“我說，那個時候我心裡想起的是你的名字，所以三生石纔會發出芒。”祁赫很耐心地又解釋了一邊，他出手，溫熱的指尖輕輕地拭著念恩凍得通紅的臉頰，那冰冷的淚水讓他有些心疼。

真是傻。

念恩嚇得猛地站了起來，心裡第一個反應不是高興，而是驚恐，祁赫怎麼知道就是恩樂的？！

“怎麼了？”祁赫也站了起來，然後輕聲問。

“不是，我、我不是那個恩樂……”念恩還試圖狡辯，但是下一秒就被祁赫抓住了手，祁赫的指尖在的手腕上輕輕地按著，笑得很自信：“你以爲小時候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都是白呆了嗎？”

恩樂的質與常人不同，這世上只有恩熙會和恩樂的質是一樣的，天生的鬼氣永遠都去不掉，他早就發現了這一點，也早就有了懷疑，只不過念恩非要死跟他犟著，他也就不刻意勉強。

念恩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癡呆的狀態，看得祁赫有些忍俊不，他手颳了一下念恩的鼻子：“不過你比小時候傻多了，小時候你古靈怪的。”

念恩還是在癡呆，看著祁赫的臉，半晌才訥訥地問：“那個，請問你是誰啊？”

是盤古，還是祁赫？這樣的神既不可能出現在盤古上，好像也不會出現在冰冷的祁赫上。

“我是祁赫。”祁赫看著念恩眼裡的警惕，不由地有些心疼，已經被這複雜的一切弄得疲憊了吧，他朝著念恩是出了手：“恩樂。”

是祁赫嗎？念恩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人，記得盤古說過，祁赫已經很虛弱了，無法再支撐自己的子，所以現在魂魄一直都是於沉睡的狀態，只是偶爾能和他一起知到外面的況，眼前的男人，真的是祁赫嗎？

“不相信我？”祁赫薄薄的脣角出一笑意，有些溫暖，這一剎，念恩竟然恍惚間看到了小時候祁赫的影子，小祁赫雖然

警惕，可是卻不像如今的他一樣，冰冷孤僻，彷彿不願意跟任何人多說，而是會對念恩笑，帶著賞月，摘果子，瘋玩。

那是念恩覺得最難忘的一段日子。

“祁赫，真的是你嗎？”念恩喃喃道，以爲祁赫要很久纔會再醒來，要很久才能再見到他，可是沒想到就在這一刻，他卻回來了！

念恩再也顧不得其他，撲過去鑽了祁赫的懷裡，不管祁赫願不願意抱著，都要給祁赫一個大大的擁抱，的眼淚又忍不住了，懸了多天的心在這一瞬間落下，說道：“我以爲你要很久纔會回來了，你沒事吧？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確實，祁赫也以爲自己會要很久才能甦醒過來，可是當他聽著念恩說，很害怕他會死，寧可自己死也不願意讓他出事，那種覺好像能給他莫大的力量，他的心跳很快，砰砰地撞擊著，魂魄也隨著心跳的加劇而開始變得穩定起來，直到他發現自己重新和自己的融合。

“沒有，我沒事。”祁赫拍了拍念恩的頭，臉上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溫暖，他有些明白自己當初爲什麼試著接恩熙會失敗了，因爲有些覺，只有對的那個人才能給。

念恩的哭泣由傷心變了欣喜，不肯擡頭，就想這樣哭個夠，哭著哭著，忽然就不哭了，而是睜大眼睛陷了一片怔忡中。

剛纔祁赫說，用三生石測試姻緣時，心裡想著的是恩樂？也就是念恩自己了？

“怎麼了，還不肯承認自己是誰？”覺到了念恩的僵，祁赫就好像是念恩肚子裡的蛔蟲一樣，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念恩尷尬地一不，保持著剛纔趴在祁赫懷裡的作，腦子裡卻飛快地在想該怎麼圓謊，爲了讓念恩沒辦法再繼續胡扯，祁赫乾脆也祭出了殺手鐗，那就是柳如玉對盤古坦白過的那些話，盤古都告訴了他了。

“玉姨說的，你還要否認？”祁赫了念恩的腦袋，那的頭髮很好，就是雪落在上面融化了之後，有些冰涼。

玉姨？！念恩被這個炸彈炸得有點厲害，差點就從祁赫的懷裡給蹦躂出來了，但是祁赫的手似乎早就料到了念恩會有這個作，微微一用力便將念恩牢牢地錮在了自己的懷裡：“別。”

念恩的心跳得飛快，心裡有些怨念，玉姨怎麼可以這樣子？！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把給賣了……

“不是，玉姨跟你說什麼了？”念恩小聲地問道，本來應該是到氣憤的，可是

爲什麼偏偏一種奇怪的輕鬆和喜悅，卻瀰漫開來？

“所有的事，包括你被推下了山崖的事。”祁赫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角的笑意不由地僵了幾分，眼裡約有一沉。

念恩沒有說話，那是的噩夢，在祁赫的懷裡眨了眨眼睛，許久才悶悶地說：“我現在沒事了。”

“爲什麼不肯告訴我們？”祁赫嘆了一口氣，他一直很尊重念恩的決定，可是現在既然話已經說開了，他也想知道得清楚一點。

念恩抓著祁赫的角，有些舒服地依偎在他的懷裡，此時的覺真幸福，小聲說道：“玉姨沒有跟你說嗎？我不想拖累睚眥他們，也不想再被人傷害。”

“說了，我的意思是，那個人是誰？”祁赫覺到懷裡的人兒子一怔，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敏，其實祁赫一直都猜到了是誰，只是有些事必須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嗯……反正是我認識的人，我想避開，也想知道爲什麼那麼討厭我，所以我才改名換姓的，而且你看我的臉。”念恩從祁赫的懷裡鑽出來，仰頭看著祁赫，一張秀麗的容朝著祁赫傻笑：“我的臉已經是面目全非了，如果我說我是念恩，還要解釋好久呢。”

不會的，祁赫在心裡說道，如果當時候回來告訴他，就是恩樂，他一定會相信，臉可以換，可是格和覺是不可能換的，祁赫再次將念恩摟進了懷裡，不知道爲什麼，此時他就是很想抱著念恩。

念恩以爲祁赫不追究那掉落山崖的事了，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是沒想到下一秒祁赫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是恩熙，對嗎？”

念恩臉一僵，完了，這麼容易猜出來嗎？窘迫地在祁赫的懷裡扭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第一是始終對恩熙無法狠下心，第二就是，被自己的親姐姐厭惡，這不是一件很榮的事……

“你不用回答，我心裡清楚就好。”祁赫很地替念恩解圍，因爲肯定是開不了口承認的，他嘆了一口氣，念恩和他很不同的一點就是，他是有仇必報，當初面對著燭龍那麼強大的敵人，他都誓死要復仇，哪怕是付出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念恩卻是不斷地選擇寬容，每當看到念恩被刻意地刁難和針對的時候，祁赫都有些不理解爲什麼這麼能忍，但是從剛纔念恩哭著說的那一番話來看，他反而開始理解了，就這麼一直傻傻的替別人著想好的，如果變得和恩熙一樣，也許他反而會變得不能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