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恩去掀開了被子，滿心期待地瞪大了眼睛，結果卻只看到了一堆七八糟的服，原來歐子的服都直接扔牀上了，還以爲是什麼寶貝呢，念恩再度失，悻悻地放下了被子，那一瞬卻看到了有一個筒子似的東西從服裡出一角。

是什麼？念恩好奇地將那筒子給拉了出來，折騰了一會兒打開，才發現是一幅畫，畫上一個神高傲的子，正不屑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子的眉眼雖然從未見過，可是那種神，莫名地讓想起了一個人。

那就是恩熙。

念恩看著那幅畫許久，都想不通歐子爲什麼會帶著一副畫在上，而且看起來已經很陳舊了，不知道是什麼質料的紙張，質量如此好，除了有點泛黃倒也還算完整，將畫重新收好，放回了服裡，然後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歐子直到傍晚時分纔回來，帶著一的雪，這個冬天漫長又嚴寒，雪總是下了又停，停了又下，晚餐上桌的時候，歐子也終於坐到了他平時坐的位置上，餐廳里人聲鼎沸，念恩他們這一桌人並不顯得多。

“恩熙呢？”歐子一落座，首先注意到的卻是恩熙的座位是空的，他有些驚訝地問。

這種奇怪的關心，此時在念恩的耳裡，更加有些捉不了，那幅畫裡和恩熙十分神似的孩子是誰？

可是念恩也不知道，此時歐子對恩熙不僅僅是簡單的關心，而是恩熙和他有著共同的，恩熙做過了一些險些破壞他計劃的事，所以他必須將恩熙看一點。

“不知道，好像是不想吃飯，在睡覺。”念恩答道，下來吃飯之前去找過了恩熙，可是恩熙卻不想吃飯，也沒有勉強。

歐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念恩和一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睛裡都有些說不明的意味，在高修人那裡瞭解到的事，他們都是一起聽著的，所以現在面對歐子，他們是最有默契的一對。

祁赫的視線微微一轉，漆黑的眼眸裡映出念恩有些彆扭的臉，正直勾勾地看著對面的一，兩人的對視有些頻繁，而且很不自在。

心裡莫名地煩躁了一下，祁赫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後悶聲喝著湯，也許是因爲念恩帶回來的藥，他似乎沒有之前覺那麼虛弱了，子是舒服了不，可心卻差了不止半點，祁赫喝完湯以後，便神淡淡地說道：“吃飽了，沒什麼胃口。”

說完，起離開。

念恩明明看到祁赫就只喝了兩口湯，怎麼就飽了？

只有

柳如玉看了一祁赫的緒，角忍不住有一笑意，一個冷冰冰的男人，也會學會吃醋嗎？這也許是件好事，祁赫平時的緒波實在太小，總是讓人覺得不可靠近，這對於他來說不是什麼好事，畢竟人活著不可能一輩子只生活在自己的緒世界裡。

“那個——”念恩看著祁赫僵的背影離去，言又止，他難道不嗎？

“這傢伙最近是怎麼了？”歐子一邊啃著大魚大，一邊苦思冥想：“病傻了？被鬼上了？怎麼變得那麼快，我都快認不出了！”

記得祁赫一直都是一個木頭格，沒什麼大的緒波，這些天歐子真是見識了，卻又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只能在心裡瞎嘀咕。

“我們先吃吧。”歐子咬了一大口，招呼著大家，似乎恩熙的沒胃口，和祁赫的半路離席，對他沒什麼影響。

吃完飯以後，歐子提起了極寒之地的事，他問念恩，有沒有可能說服高修人。

念恩撓撓頭，哪裡來的把握？於是只好老實地搖搖頭：“暫時沒把握，但是沒關係，我們繼續留在這裡再試一試，也許能行呢。”

主要是現在離開了這裡，就機會找高修人商量事了，坤聚魂陣的事高修人和燭龍最清楚，得留下來，有個人幫忙指點迷津才行。

見念恩也不肯定，歐子出了一副沉思的樣子，他了下，然後打了一個呵欠：“行，我得先去休息了，這件事就先這樣。”

本來歐子也不怎麼想去找往生木，不過是爲了表示下自己的誠心，獲得信任而已，如果能留在五華鎮，等計劃越來越，那麼最後三個祖巫被強行蒐羅出來的機會也越大，那時候還要什麼往生木？

歐子看起來心不錯，他慢悠悠地離開了，只剩下念恩和柳如玉，以及一三個人坐在那兒，對這一桌子殘羹剩飯，一側頭看了看柳如玉，然後又問念恩：“你不準備把今天的事，和你的玉姨說一說？”

“對，玉姨，我跟你說個事。”念恩這才如醍醐灌頂一般，連忙說道，既然一都已經知道了，自然是還不可能再瞞著柳如玉，現在這個況真的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念恩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靠自己一個人去解決，畢竟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柳如玉看看一臉嚴肅的念恩，問道：“什麼事？”

……

周圍的人聲嘈雜，念恩低了聲音，將自己知道的事都一一告訴了柳如玉，最後問道：“玉姨，你說我現在要告訴祁赫

嗎？”

柳如玉看著念恩那單純的眼睛，滿是期待建議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無奈，難道念恩覺得祁赫那麼蠢嗎？以祁赫的腦子，既然之前已經知道了歐子給的藥有問題，那肯定早就已經起了疑心，不用念恩多說，祁赫那邊早就有所察覺和行了吧。

“這個，我想……他應該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了，他那個人喜怒不形於，即使知道了也不會表出什麼來，所以你說了也無所謂吧。”柳如玉很坦誠地說了自己的想法，不要指祁赫那個人在得知了歐子的謀之後，會大吼大或者失心瘋什麼的，他一向就給人一種什麼事都影響不到他的覺。

除了爲狼族報仇的事。

“這、這個，好像也是啊……”念恩覺自己真是腦子太了，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竟然是沒有想清楚，而柳如玉則是很理解，就是太擔心祁赫的了。

“所以你也不用顧忌那麼多，去說吧。”一也說道，他現在倒談不上是和祁赫合不來，而是單純敵見敵的那種嫌棄覺，可是他現在也很清楚，自己必定是輸的那一個，沒必要再奢什麼。

一的眼底浮現出一失落，他好像從來沒有會過這樣的覺，很孤獨，很茫然。

“那行，要不我現在就上去看看。”念恩下定了決心，晚說不如早說，早點讓祁赫知道真相，免得他再矇在鼓裡。

念恩特地再去酒店打包了一份飯菜給祁赫帶上去，看著那小短跑得那麼快，一的神有些溫，聲音略微沙啞：“跑得倒是快。”

“嗯，你還好嗎？”柳如玉關心地問，看著一的臉大不如從前，還從未見過如此虛弱的他。

“還好。”一微微一笑，柳如玉忽然覺得，以前認識的那個桀驁風流的一，似乎在這段時間裡開始沉澱了下來，不鋒芒都已經消失，像是失去了棱角的鵝卵石，有種溫潤的好。

是因爲念恩的原因嗎？柳如玉的心裡有一難過，爲了一，也爲了念恩，念恩應該還不知道，一對的，在這相識不過半年的時間裡，已經那麼深。

“白狐貍。”一忽然淡淡地開口了，語氣裡有些低落：“你答應我一件事吧。”

“你說。”柳如玉說。

“在我離開之前，不要告訴任何事，我對的，我的宿命，還有我會消失的事。”一說這話的時候，手不由地攥了幾分，他說得很輕，可是柳如玉聽得心都痛了，知道，一的離開，是永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