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莽》第七章 水兒有一百種方法白給

布置好黃粱福地,已經是兩天后。

左凌泉帶著四個姑娘回到玄武湖畔,謝伯母已經準備好返鄉事,一條渡船停泊在雨幕中的湖面上,甲板分了很多柵欄,小的靈先行上了船,安靜待在柵欄之中,由弟子在旁邊照看。

左凌泉把瑩瑩姐的懸空閣樓,放在渡船一起,等待謝伯母夫婦和弟子登船后,就以神通托起閣樓和渡船,飄向九天之上,往遙遠的北方行進。

同時托著兩艘巨型建筑,上面還滿載著‘弱不風’的弟子和小靈,回去的速度肯定不會太快,約莫兩三天時間。

左凌泉本來邀請謝伯母到環境更為舒適的懸空閣樓的居住,但跑到婿府落腳,必然有所叨擾,謝溫婉拒了,以照看弟子為由,留在了渡船上。

一連忙活下來,等航程駛正軌,月亮已經掛在了半空。

懸空閣樓走在前面,渡船飄在后方,上面是月朗星稀的廣袤蒼天,下方則是云海和雨幕下若若現的江河大地。

左凌泉站在閣樓頂端,確定沒啥問題后,才輕輕松口氣,把目投向了后方的渡船。

弟子正在渡船甲板上給靈喂夜宵,謝秋桃和仇大小姐提著一筐小魚干和水果,在旁邊有說有笑的幫忙。

而‘無小魚干不早起’的團子,自然不會錯過這種場合,在兩人之間跑來跑去花式賣萌。

左凌泉含笑遠觀片刻,就從樓頂翻下來,從窗戶進了三樓的閨房。

閨房里亮著燈火,點著淡雅熏香,師徒攜手的畫卷依舊掛在墻上,旁邊還多了兩幅畫,一副是《春醉玄武湖》,一副則是《金縷》的字畫。

梅近水很喜歡寫寫畫畫,此時便站在窗口的畫案前,手持畫筆,描繪著《百夜行圖》,里面還混著一只圓滾滾的團子,活靈活現極畫風為可

崔瑩瑩跟師尊學了很多,但真正當好的只有喝大酒,此時靠在旁邊的人榻上,醉微酡,閉著雙眸睡著了,睡姿很是慵懶,玉質酒壺都掉在了地上。

左凌泉略顯意外,輕手輕腳來到瑩瑩姐跟前,把酒壺拿起來聞了聞:

“這什麼酒?怎麼喝這麼多?”

梅近水一改往日的氣作風,著白恬淡,宛若冷淡的高雅仙子,平淡道:

“不把瑩瑩灌醉,你哪兒來的機會滿足念,欺辱本尊?”

左凌泉知道水兒在說彩頭的事,他確實有心,但對水兒這話不怎麼滿意。

左凌泉抱起瑩瑩姐,來到幔帳間,平放在枕頭上,讓躺的更舒服些,然后走到畫案跟前:

“梅仙君,你這話怕是有些不合適。彩頭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主提那種胚要求,事后兌現承諾,也是你自愿,我接是理所應當,怎麼能欺辱?”

梅近水神風輕云淡,勾勒著團子的小翅膀:

“我沒說彩頭的時候,你一句話都憋不出來,彩頭一說,你直接‘三步詩’,還夸下‘給我背十首’的海口,不是早有預謀想欺辱本尊,是什麼?”

左凌泉微微攤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說那麼大的彩頭,我急中生智很正常,還怪起我太聰明了?梅仙君如果輸不起的話……那也得先把這次兌現了再說,以后我不陪你玩了。”

梅近水淡淡哼了一聲,收起畫筆,轉過來,靠在畫案上,眼神帶著三分調侃:

“連‘輸不起就算了’的話都不敢說,還敢裝這麼正派?我從來敢作敢當,但你卻不一樣,被心驅使,只會得寸進尺,看了就想了就想那什麼……”

這不廢話……

左凌泉看了不想那什麼,總不能過過眼癮就算了,但場面話上,他還是得說的漂亮些:

“梅仙君,你可別太小瞧人。我從來說一不二,說好了不手,就絕不會手。”

梅近水半點不信:“為了哄姑娘進屋,你什麼話都說得出來,我豈會上當。你肯定違背諾言,所以事前,你先把十首詩詞背給我聽,免得待會中途打斷,拉拉扯扯,擾了你我的興致。”

此言的意思,就是背十首詩詞出來,先把罰款兌現,待會就可以上手了。

這個提議,無疑很合理,先把帳算清,然后放開了,各取所需都不吃虧,誰也別說誰。

但左凌泉作為正人君子,肯定不能先認錯再犯錯,那豈不是便宜沒占,就先理虧了一籌。他認真道:

“我說了不會手,就肯定不手,沒違背諾言,怎麼能提前認錯?”

梅近水輕咬紅潤下,歪頭瞄了左凌泉一下:

“你肯定會手,就算你能忍住,我也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忍不住。”

這眼神殺傷力很強,讓人毋庸置疑。

左凌泉知道水兒不用略施手段,他都會忍不住,但他準備‘君子口不手’,心底有恃無恐,所以還是態度堅決:

“我不信,我要真忍不住,再兌現即可,反正事前我不會認錯。”

“你要是忍不住了手,事后兌現不了怎麼辦?”

“我要是耍賴,終不舉。”

“……”

此等毒誓,遠比‘對著劍心發誓’可信度高。

梅近水見此也不多說了,輕輕抬指,關上了窗戶,微微墊腳坐在了畫案上,后仰雙手撐著桌面,看向左凌泉:

“你看吧。”

屋子里安靜下來,只剩下瑩瑩姐輕的呼吸聲。

左凌泉瞧著這幅任君摘采的模樣,氣息都了幾分,他走進一步,先湊向梅近水的臉頰。

梅近水看似風輕云淡,其實也張。為了緩和心底的緒,倒也不抵,微微抬起臉頰。

滋滋……

稍微嘗了片刻甜頭后,左凌泉意猶未盡的分開,目下移,抬手想拉開白的腰帶。

梅近水瞄向了左凌泉的手,眼神玩味:

“嗯哼?”

“這也算?”

“那是自然。”

左凌泉點了點頭,也沒說啥,把雙手放在了背后:

“那行,我不手,你既然讓我看,那我就得看見,你自己來。”

“……”

梅近水眨了眨眸,手兒微抬,本想自己來,但這場面無疑太過恥,所以想想還是改口道:

“你自己看吧,只要不老虎,便當你不違背承諾。”

左凌泉這才滿意,抬手輕輕拉開白的系帶,點綴梅花的長當即散開,如水流般從肩頭落,出了套的裝備。

左凌泉瞳孔微,他見梅近水穿著冰清玉潔的白,本以為里面也很莊重肅穆。

但沒想到的是,梅近水上穿的是黑鏤空花間鯉,上面點綴著幾朵寒梅,腳上沒有踩高跟鞋,但黑赤足的殺傷力,并沒有小上多

隨著著風格渾然一遍,面前人的氣質,也天翻地覆,從方才不食人間煙火的書香氣,變了早有預謀的壞姐姐,讓人一時間分不清,現在到底誰是獵人,誰才是獵

左凌泉近在咫尺掃過花間鯉和完腰線,一時間不知道該看哪兒,甚至在梅近水過強的王氣場下,產生了幾分不太敢正視之

察覺到自己的氣勢完全被面前的水兒住了,左凌泉連忙穩住心神,做出心如止水的模樣,目下移,落在了……

梅近水肯定也害,但幾千年的城府,讓明白,只要不尷尬,那尷尬的肯定是對面;兩強相對,總會有一個人先穩不住心神。

所以梅近水哪怕心如小鹿,潔雪背上已經出現了些許汗珠,表依舊云淡風輕,保持著那副說純不純、說的笑容,微微歪著頭,把雙腳分開了一丟丟。

嘶——?!

“咳咳……”

左凌泉自認為道心堅定,扛不住三息,也能抗住一兩息。

但現在才發現自己太輕敵了,實際上還沒開始,他都快丟盔棄甲了。

左凌泉氣息明顯出現了巨大波瀾,悶咳了兩聲,努力維持氣度,但氣上涌,把臉給憋了個通紅。

梅近水似醉非醉的雙眸,滿含笑意:

“就這?”

左凌泉覺梅近水的功力,比靈燁深厚太多,招招對著肋來,本不給他留活路。

好在左凌泉也是經歷過大大浪的人,承力尚可,知道這時候絕不能跪倒在石榴下,必須打起神反制。

不然現在就能隨手拿他,以后進了門,他鐵定沒半點家庭地位,水兒說啥是啥。

左凌泉強著心猿意馬,平靜道:

為悅己者容,梅仙君準備這麼充分,我自然得有點反應。”

然后慢慢在畫案前半蹲下來。

梅近水想和左凌泉對視,直至他目退,但這難度實在太高,心理承不住,此時也顯出了幾分躲閃,把臉頰偏向了別

左凌泉察覺到了水兒的退,氣勢頓時強了幾分:

“你不盯著我,就不怕莪乘你不注意來?”

梅近水眨了眨眸子,倒也沒慫,又把目轉過來,向左凌泉。

左凌泉稍微醞釀了下,避免自己做出太憨的表,然后……

嗦嗦——

極為細微的聲響中,房間里的氣氛出現了些許變化。

兩個人都屏息凝氣,看向了雪地里多出來的一朵梅花。

一個眼神驚艷,另一個眼神閃過了怯。

咚、咚、咚……

屋子里明顯能聽到心跳聲,不清楚是誰的,或許兩人都有。

左凌泉覺有點頭暈,但還是盡力維持著君子氣度:

“梅仙君,你還有這種好呀?真搭配。”

梅近水能強自鎮定做出風輕云淡,卻不住臉上的那一抹紅暈,瞄了眼不遠睡覺覺的乖徒弟,聲道:

“瑩瑩小時候調皮,覺得自己和我不一樣,哭哭鬧鬧,就……誒?”

梅近水目移開說話的功夫,忽然覺到左凌泉親了一口!

“你……?!”

梅近水渾一個激靈,風輕云淡的神再也克制不住,變憤難言,把左凌泉蹬開,柳眉倒豎。

左凌泉滿眼笑意,計得逞后,還帶著幾分飄飄然。見水兒怒目而視,恨不得一口把他咬死,他連忙抬起雙手:

“我沒手哈。”

“你……”

梅近水腦袋瓜嗡嗡的,做夢都沒想到,左凌泉還能搞出這種新花樣,想說什麼,又不知該從哪里訓斥,幾乎是咬著銀牙道:

“你有病呀?你……你這還手?我……”

饒是仙帝的心智,這時候也變得語無倫次,說了兩句氣不過,就要拿起畫案上硯臺砸左凌泉。

左凌泉這時候肯定是盡全力哄媳婦,他連忙按住硯臺,聲道:

“好好好,我認錯。算我手了,行了吧?我給你背詩詞……”

“啐……你這不是手,你……你就是無恥!”

梅近水確實過頭了,連詩詞的都不管了,就想打左凌泉一頓,緩解心底的窘迫。

左凌泉握住梅近水的手腕,認真賠禮道歉:

“我錯了我錯了……”

“你當我是病貓是吧?在玉堂面前你知己守禮,到了本尊面前,你竟然……”

“玉堂也是一樣,我向來公正。”

“玉堂答應我也不行,我……我今天不教訓教訓你……”

梅近水和生氣的大小姐似的,語無倫次連推帶撓,想找東西打左凌泉,但生氣的模樣又很斯文,連發火都很好看。

左凌泉見道歉沒用,就連忙道:

“嗯……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

又氣又鬧的梅近水,正在認真發火,男子的聲言語耳,抬起的手就是一頓,惱眼神明顯亮了下,連火氣都瞬間被沖淡,變了驚喜。由此可見,梅近水對詩詞歌賦確實著迷。

左凌泉暗暗松了口氣,用手抱著梅近水,在耳畔輕聲念叨詩詞:

“金風玉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梅近水眨了眨眼睛,方才失控的緒,不過眨眼睛就穩了下來,重新恢復波瀾不驚的書香人模樣,還把下放在了左凌泉肩頭,認真聆聽。

但……

似水,佳期……佳期……后面什麼來著……”

左凌泉做出苦思冥想之狀。

?!

梅近水愣了下,繼而眼底便生出惱火:

“快想!不然我繼續收拾你。”

左凌泉滿臉為難:“你越這麼說,我越是想不起來。下面我記得很經典,但話到邊就忘了,這可咋辦……”

“……”

梅近水被勾起了興趣,面對這種況,心里的,不亞于勾引左凌泉半天,最后不讓吃,簡直是要急死。

“你是不是想用后面的吊著我?”

梅近水蹙眉詢問。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唉,你看我像這種人嗎?”

“你最好是這種人,要是真忘了,我……”

梅近水兇了一眼,但猶豫再三還是忍住了惱火,盡力做出溫如水的表聲道:

“你想要什麼,說吧?”

左凌泉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就如同拿糖拐小姑娘的小賊般,正兒八經道:

“我也沒想要什麼,就是真忘了,你有沒有法子讓我想起來?要不試試?”

梅近水暗暗咬著銀牙,略微斟酌,湊到耳邊:

“你……你把話說完,我就再讓你親一口,如何?”

左凌泉嘆了口氣:“我這不是想不起來嗎,怎麼說完。”

這是擺明了要得寸進尺。

梅近水卻毫無辦法,畢竟這法子是自己教的。

和心之間,最終還是心難耐占據了上風。梅近水又湊近,聲道:

“那我先兌現承諾,你親完了告訴我,行不行?”

左凌泉盡力保持鎮定:

“這個嗎……”

“哎呀~左公子~你就告訴我嘛。”

梅近水手腕也是真過的不奏效,就來的,開始撒,整個人風格瞬變,中帶著討好,水汪汪的眸子著左凌泉,拉著袖子輕輕搖了兩下。

這眼神這語氣,差點沒把阿泉送走!

左凌泉見梅近水急到這地步了,是沒忍心繼續裝下去,抱著聲道:

“好好好,我想到了。嗯……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如何?”

梅近水聽完全詞,終于心滿意足,心里的大石頭也放下了。微微點頭:

“甚好,沒讓我失。”

說著就恢復了高雅人的姿態,想要跳下桌子。

??

左凌泉一愣,看著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水兒,微微攤手:

“梅仙君,我還沒親昵。”

梅近水今天虧都吃大了,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肯定要見好就收。蹙眉道:

“親什麼?你剛才,這首詞是補償我的。看在你確實沒手的份兒上,這事兒就這麼算了,下不為例。”

開什麼玩笑?

左凌泉見水兒這麼薄,那他也不當憐惜媳婦的好男人了,抬手攔住梅近水:

“唉,等等。我腳理虧在先,說好陪你十首詩詞,就得還,怎麼能算了。”

梅近水下桌的作一頓,明知前面是坑,還是沒住心底的好奇,重新坐好:

“你確定?事先說好,你必須一口氣說完,不能中途停頓。”

“我盡力,但背詩這事兒真說不準,你聽還是不聽?”

梅近水都能猜到左凌泉待會要挖什麼坑、干什麼事兒,但心底糾結片刻,還是點頭:

“說吧,我很相信你,別讓我失。”

“嗯……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左凌泉做出蹙眉深思之,認真背著千古名作。

梅近水眸子亮晶晶的,但又提心吊膽,害怕左凌泉不講武德,半途又停下來。

而左凌泉也從不讓人失,說完“一夜魚龍舞”后,表一僵,沒了下文。

?!

梅近水深深吸了口氣,有點惱了,但語氣還是盡力平靜:

“繼續說呀。”

“唉~梅仙君,真不好意思,后面又了,這可咋辦?”

“……”

梅近水眼神慢慢沉了下來:

“你故意逗我是吧?知不知道什麼適得其反?”

左凌泉這次可不心了,誰讓水兒剛才先穿上子不撒的,他搖頭一嘆:

“背詩這東西,真沒辦法,說卡住就卡住,你怪我也沒用,你說是不是。”

梅近水咬銀牙,稍作遲疑,還是氣了起來,做出冷冰冰的人薄怒之,拂袖而去,起走向門外。

左凌泉大略清了水兒的肋,明白這是在擒故縱,等著他去哄。

他來到茶榻旁坐下,搖頭一嘆:

“唉,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可惜可惜……”

梅近水神拒人千里,大步走到房門前,手放在門栓上,看似要摔門而去。

但這門開了良久,都沒能打開。

見左凌泉口氣這麼,梅近水最終還是妥協了,走了回來,在左凌泉邊坐下,笑意盈盈:

“左公子,這麼玩,你不覺得沒意思嗎?我讓你先親一口就是了,不反悔,你想起來了,再把后面的告訴我就行,好不好?”

左凌泉這次可不心了,抱著后腦勺躺在了茶榻上:

“我不信,也想不起來,要不梅仙君先去休息,等哪天我想起來再告訴你?”

梅近水好氣哦。

但自己把對付自己的刀給左凌泉,現在人家真用了,也是真無可奈何。

梅近水瞄了左凌泉幾眼,帶著三分威脅道:

“左公子,做人留一線,我可是很記仇,現在把話說這麼絕,等以后你把詩詞背完了,會很難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反正我現在還有點存稿,不慌。”

“……”

梅近水一雙眸,盯了左凌泉良久,見他始終不松口,也只能讓步,緩緩起跪坐在茶榻上,聲道:

“我自己送過來讓你親,你該滿意了吧?”

一臉懵……

左凌泉何止滿意,都恨不得點頭如團子了。

但表面上不能這麼急切,他思考了下:

“你先試試,看我能不能想起來。”

梅近水深深吸了口氣,下心底的百種緒,慢悠悠起,居高臨下著左凌泉,然后……

左凌泉表風輕云淡,但眼睛還是慢慢直了。

“嗯……”

……

片刻后,梅近水無力支撐,坐了下來,低頭詢問:

“可以說了吧?”

左凌泉有點飄飄然,面帶笑意點頭,認真道:

“嗯……一夜魚龍舞……我去!這次是真忘了,后面啥來著……”

?!

你還來?

常言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更不用說當代法神。

梅近水徹底惱了,附抓住左凌泉的領,柳眉倒豎:

“左凌泉,你是真欠收拾是吧?我都這樣了!”

左凌泉眼神有點無辜:“剛才是逗你,親著親著,我把自己姓什麼都快忘了,你等等,讓我仔細想想……”

梅近水見左凌泉不是逗,頓時急了!

這還不如白給呢!至那樣還能聽完,真忘了,豈不得糾結一輩子?

梅近水察覺不妙,也不敢兇了,松開手,躺下來,帶著理解的和笑意:

“沒事沒事,你慢慢想,我不急……要不要我幫你找找靈?”

左凌泉這次是真不好意思,怕想不起來愧對水兒,所以沒接這番好意。

但左凌泉越是如此,梅近水便越是提心吊膽,用手摟住左凌泉,在耳側聲細語:

“有些東西,越是去想越想不起來,別想,放松點。嗯……要不你先干點別的?指不定待會就想起來了。”

左凌泉腦子里全是梅花,確實沒法思考,他摟著善解人意的水水,想了想,放空心,微笑道:

“干什麼?”

梅近水眼神稍顯無奈:“你一個胚,抱著我這麼大個仙君,能干什麼?”

左凌泉有點寵若驚,略顯遲疑:

“就這麼答應了?不等到回去大婚?”

梅近水靠在左凌泉肩膀上,眼神兒帶著笑意:

“大婚當天,八九個姑娘進門,我能分幾刻鐘?既然隨了你,七尺之遲早都是你的,早給早,你說是吧?”

這話是又虎又有道理,估計也只有梅近水說的出來。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也是哈……”

“不過,我還是得事先叮囑你一句。”

梅近水抬起修長手指,刮過左凌泉的臉頰:

“你知道我的子,很瘋,所以吊我胃口的小手段,別玩過火了。適當用用,我是你言聽計從的水兒,急了,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頭疼。就比如現在,剛剛你我自己送到邊的場面,我記下來了。靈燁和玉堂正在向上忙著公事,你應該也不想們知道,我和你在這兒來吧?還有瑩瑩,正在旁邊睡覺,要是知道……”

左凌泉頭皮發麻,抬了抬手:“水水,你再這麼威脅我,我真不敢了。”

梅近水笑盈盈,頗為滿意:

“不敢就好。你不敢,我偏要給,我瞧上的男人,和我歡好還得別人點頭,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梅近水說話間,湊向左凌泉。

左凌泉被水兒一番作,弄得有點張了,看了眼旁邊:

“要不先和瑩瑩姐打個招呼?把瑩瑩姐灌醉在這里那什麼,有負罪的。”

梅近水眨了眨眼睛:“怎麼?還想今晚就和我們師徒一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嗯……”

醒了,發現我在這里吃,肯定氣的睡不著,所以醒了就得留下。你不介意,我就把醒了哈。”

“我介意什麼?我就是怕你覺得委屈,你這麼重要的時刻……”

“瑩瑩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呀。出嫁,我在邊,我出嫁,要是缺席,才是憾。”

梅近水說話間,坐起來,抬起輕勾,一縷清風飄了幔帳。

----

閨房之,清幽寂靜。

崔瑩瑩躺在枕頭上,睫,正在夢中和郎甜

呼……

夢到關鍵時,忽然清風拂面,帶來了一陣涼意,就好似忽然掉近了涼水里。

“嗯~……”

崔瑩瑩微微蹙眉,輕哼了一聲,慢慢睜開眼簾,看向上方的幔帳,稍微緩了下,才呢喃道:

“師尊,我怎麼……麼……?!”

話語戛然而止。

崔瑩瑩轉頭向畫案,卻見執筆作畫的師尊,跑到了茶榻上坐著,一頭墨黑長發,如瀑布般灑在潔雪背上……

?!

崔瑩瑩瞬間從宿醉中清醒,再仔細看去,卻見左凌泉躺在跟前,正盡力做出正兒八經的神

!!

崔瑩瑩都震驚了!

剛才師尊拿出珍藏的佳釀,和慈老娘似得自己不喝全留給,是為了把灌醉然后男人?

你怕是有點離譜了喲!

崔瑩瑩瞪大眸子,眼底剎那間百轉千回,還沒說出話來,就發現為老不尊的師尊,笑盈盈道:

“瑩瑩,過來吧。剛才準備吃獨食的,左凌泉覺得對不起你,我覺得也是,就把你醒了。”

啥?

崔瑩瑩饒是對師尊的瘋批子早有準備,還是被這話搞蒙了。

先不說你這麼理直氣壯,你一個黃花閨,這麼重要的場合把我醒,還我過去,是準備讓我參觀,還是參與?

你這已經不能用離譜來形容了,完全就是離奇!

崔瑩瑩是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臉漲紅,又是嫌棄又是惱火:

“梅近水,你喝多了是吧?你……”

梅近水無論心底是否翻江倒海,表反正管理的極好,微微聳肩道:

“你要是不過來,為師就繼續了。你去對面休息吧,已經和你打過招呼,事后別說為師不講武德。”

崔瑩瑩腦袋瓜嗡嗡的,面對這樣的師尊,都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

下地,都不太敢看師尊,本想跑出門眼不見為凈,不過走出兩步,又覺得要是就這麼出去,怕是得憋屈死。

所以崔瑩瑩猶豫再三,還是走向了茶榻,掃了梅近水一眼:

“你真是……唉……都不知道怎麼說你……”

梅近水大大方方抬手,把崔瑩瑩拉倒跟前坐下:

“和玉堂都能玩到一塊兒去,和為師在一起就害了?”

“我害什麼?該害的是你,黃花老閨比靈燁都放得開,簡直……”

崔瑩瑩面紅耳赤,稍微緩了片刻,才捋清楚思緒,掃了兩人一眼后,就抬手在梅近水后拍了一掌。

啪——

“不管教你一下,你怕是得上天!”

梅近水有點吃疼,嗔了崔瑩瑩一眼,好在左凌泉很心,連忙幫

崔瑩瑩瞧見此景,有點酸:“你還心疼起來了?打我的時候可比我用力。”

左凌泉抬手又瑩瑩姐,笑道:

“都心疼,要不你們揍我,我皮實抗揍。”

崔瑩瑩懶得搭理左凌泉,雖然師尊氣息的極好,但還是發現了師尊有點急促,這點從坐著半天不敢就看得出來。

崔瑩瑩想了想,抬手一推梅近水,把摁倒茶榻上躺著:

“你好好躺著,青瓜蛋子一個,還裝過來人控場,連該干啥都不知道,你控得住嗎你?”

梅近水旁觀過許久,其實知道該干啥,但知道跟親自上陣做出來是兩碼事,心底的不住。

見崔瑩瑩這麼心的幫忙,自然順水推舟,老實躺在了枕上,不過話語還是一如既往的那啥:

“瑩瑩看起來很有經驗嗎~”

崔瑩瑩已經無地可,這時候也躺平了,瞪著眸子開始管教妹妹:

“這不廢話,我進門多久了?我經歷過的大場面,你想都想不出來。我跟你說哈,你別這麼跳,屋里面水深著,你以為就這麼一趟就完事兒了?還有好些東西,現在說出來能把你嚇得當場飛升……”

梅近水笑瞇瞇詢問:“除了狐尾,還有哪些花樣?”

崔瑩瑩猶豫了下,為了恐嚇師尊,就躺下來湊到耳邊,小聲道:

“玉堂和靈燁在一起的時候,玉堂被……我警告你哈,你再皮,我就和靈燁對付玉堂一樣,對付你!”

梅近水著實愣了下,不過心智過人,外表看起來并沒有什麼驚慌,而且還反客為主,輕咬了下兒,出邪氣笑容詢問:

“還能這樣呀?瑩瑩你也試過?”

“怎麼可能!”

崔瑩瑩臉漲紅,堅決搖頭:“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兒,一點意思都沒有……”

梅近水目,摟著瑩瑩道:

“那不正好,今天為師拔頭籌,你既然參與,按理也得拔個頭籌……”

?!

崔瑩瑩渾一震,如同看瘋批般看著師尊,繼而便想翻而起:

“你想得!有你這樣的嗎?你自己怎麼不……”

梅近水做出關懷備至的模樣,聲勸

“為師陪你一起嘛,這麼重要的日子,總得留下點不一樣的記憶,不然以后怎麼‘往事不堪回首’,瑩瑩說是吧?”

“你……唉……”

崔瑩瑩實在無話可說了,只覺師尊是初生牛犢不怕草,啥都敢嘗嘗味道。

崔瑩瑩比較慫,有師尊墊刀,那一關以后也躲不過去,想想還是若有若無的哼了一聲,向了左凌泉:

“你……你行不行?”

開玩笑,我怎麼可能不行。

左凌泉盡力維持風輕云淡,以免自己笑的像個傻子,不不慢靠在了兩人跟前: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老虎,說那麼嚇人作甚。”

崔瑩瑩臉兒紅紅,瞄了梅近水一眼后,小聲道:

“你先照顧吧,我不和搶,待會再那什麼。”

梅近水自然沒有推讓,抬手勾著左凌泉的領子,把他拉到了近前。

左凌泉眼神溫之至,低頭湊了過去……

,也不知過的多久,男子的聲音才重新響起:

“對了,我想起來了,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怎麼樣?”

“你……你這時候才想起來,還敢說不是故意的?”

“呃……真是才想起來,現在咋辦?”

“你管的,都吃干抹凈了,還能造反不?繼續收拾……”

“呵呵……”

……

————

明天得搬回家住了,更新會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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