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看起來還在犯困，濃如羽的睫沒打采的往下著，眼底打下來一片狹長的影，他懶洋洋的嗯了一聲說：“三點多才睡。”

“那你真是辛苦了啊。”林爾由衷且欽佩不已的說。

加班加點的工作啊，所有的勞者都值得致敬。

“？”謝衍聽得越發費解。

不是，這語氣是怎麼回事？

也說不出來是哪里奇怪，但聽在耳朵里就是哪哪兒都不對勁，像是別有深意。

第二節是化學課。

教化學的是個很年輕的男老師，劉散，二十七八歲的模樣，應該是大學剛畢業。

小劉老師，頭上頂著個渣男錫紙燙，耳朵上戴著倆黑耳釘，左臂紋青龍，右肩畫白虎，看起來不像是人民教師，倒像是什麼黑社會老大。

林爾對他有點兒印象，早晨在辦公室里看到的那十幾只瘋狂掠食的饕餮之一。

聽徐主任說，這位小劉老師還是什麼海外常青藤名校的博士生。

但林爾還沒來得及領略到名校博士生的教學水平，就先經歷了一番驚心魄的救災搶險活。

因為這位小劉老師，上來就把講臺給炸了。

隨著一聲震耳聾的“砰！”，講臺上赤紅的火苗一躥三尺高，差點燎了前排幾位同學的頭發。

小劉老師一邊滅著火，一邊手忙腳的道：“沒事沒事，同學們都別慌，穩住，問題不大，只不過是酒燈倒了而已。”

“……”

而已？？？

林爾對九中老師們的教學水平存疑。

估計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意外事故了，班里的同學非常淡定，前排的化學課代表利落的擰開水杯，弄了塊抹布出來，然后往酒上一蓋，作迅速的收拾好了殘局。

林爾盯著小劉老師明顯被火燒焦了一塊的眉，心有點兒復雜。

徐主任說的名校畢業生是吹牛吧？

謝衍單手撐著下，抬頭往講臺上瞥了一眼，然后見怪不怪的又低下了頭去，手從桌肚里了杯沒拆封的茶出來。

為了表現自己對新同學的友好態度，在喝茶之前，謝衍客氣了一下：“你喝不喝？”

他這話里的客套意味實在是太明顯，就跟過年走親訪友的時候，親戚出于寒暄，客氣的留你吃飯一樣。

你要是說行，那就是你的不識趣了。

于是，林爾也客氣的說：“不了，謝謝。”

第二節課后是個三十分鐘的大班空，各年級都有課間活，時桑是班長，走不開，于是，借花獻佛的把帶新同學去領書的任務轉給了謝衍：“哥，你帶爾姐去一趟唄？”

莫名的多了一個小弟的林爾：“？”

認識兩個小時之后，時桑就已經開始熱的喊姐姐了。

謝衍靠在后面的墻上，一杯茶剛好喝完，他抬了抬手，將著的空紙杯對著垃圾桶丟了過去，紙杯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完的弧線，哐的一聲落進了垃圾桶里。

“怎麼我去？”

他沒說行，也沒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