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未來註定有無窮無盡的時代，註定會有比迄今為之的全部歷史多得多的驚心魄的時刻，以及更加微妙的悲歡離合。可惜只有神的目能穿那茫茫的雲海、霧氣中的夕，看到時間的盡頭和永恆的結局。人類實在太渺小了。

把單憐卿哄夢中后，長孫凜卻是睡意全無，披了件服，走到小院，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今天下午和母親的一席談話讓他深迷茫。竇將此書拿出來的目的是為了讓他修鍊師門的武，然而長孫凜將此書翻了翻，現裏面的許多容和他之前修鍊的龍羽神功十分相似。尤其是那玄幻奧妙的註解，幾乎是一模一樣。

據竇所言，龍羽心經乃是漢末的一位名龍羽的道所修，也就是竇師門所供奉的祖師爺。龍羽道長並非是武林人士，他只是漢末當時「五斗米道」的一名普通弟子。道教徒尊稱創立之一張道陵為天師，而張道陵創立的「五斗米道」為道教的定型化之始。

東漢永平十年,佛教正式由方傳中國。龍羽道長出於好奇，閱讀了相關的佛教書籍，從此便一不可收拾。道教奉三清為最高的神，要人離現實，煉丹仙。而佛教則認為佛是人而不是神，佛是一個對宇宙人生的本道理有徹覺悟的人。

龍羽道長開始既修行道教也修行佛教，他開始學著釋迦尼那般苦修，每日僅食量食，剩下的熬粥分散給窮人們吃。然而他這種相當於叛教的行為卻怒了同門，龍羽道長開始被同門所驅逐，甚至只能躲到偏僻的深山老林中終老。

而龍羽道長所著的心經則被他曾救助的一位武林俠客傳了下來，到了隋朝被竇的師祖揚大，他所教的五位徒弟，便是三十年前三聖三邪六人中的五人。

凡是道教佛教裏面都有一些關於宇宙迴的玄妙難解的思想，長孫凜也就明白了，也許他穿越也就拜修鍊這本心經有關，至於為何會之生在他上，誰也不知道為什麼。

遙著天上繁星點點，長孫凜忽然心中踏實起來。也許是知道了這漫無邊際的宇宙空間才是人類的家園，他不過乘坐在銀河中的一葉小舟上。人類都從星空沉默中來，最後回歸到它的無限。他覺得自己的分裂人格似乎慢慢回歸完整，不再去想太多遙遠的從前，也不再想著下了舟之後會到哪一。唯有努力在這一葉方舟上留下自己的痕跡，自己的傳說，自己的回憶。

在滿院的春風吹拂下，海棠依然妍無比，好似鋪展開了一幅麗的綉錦，雪白的梨花獨風姿，在星的照耀下，好似瑞雪飄然落地。一個的子，輕踏著花瓣，腰肢裊娜，沿著花徑，輕輕走來。這夜景清幽，宛似嫦娥下凡。

「在想什麼呢？」蕭氏的聲音傳了過來，頭上的玉釵已被全部拿下，一頭順的長垂落於肩后，夜風中飄逸著淡淡的香味。

長孫凜轉過聲，有些尷尬：」干……」沒等他把話說完，蕭氏便抬起玉手捂住了他的，眼神裏帶著幽怨，的紅輕吐的不滿：

「此時只有你我二人，難道你還要顧及令慈的嗎？」蕭氏的聲音有些酸楚，有些哀怨。

長孫凜微微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蕭氏出玉蔥般的玉指，輕輕地為他展平上的褶皺，作緩而曖昧。

「恩，在想人為什麼會活在這個世界上，為了什麼而活。」長孫凜先是一愣，卻沒有迴避。

蕭氏聽了撲哧一笑，說道：「你這終日忙於朝廷之事的大忙人，怎麼也像閨中似的，終日想這些沒用的東西。」理了理額前的碎，轉言說道：「你可知曉，在煬帝的後宮中，究竟有多人兒？」

長孫凜搖了搖頭。

「連同西苑的十六院，迷樓四閣、各行宮中的妃嬪、才人、宮，足足三千名子，即便是煬帝每日垂施雨，也要足足十年時間才能臨幸完。這宮中不愁吃喝銀兩，許多妃嬪每日調脂弄，耐著兒守著，誰知日月如流，一年一年過去，也不得不對花彈淚，對月長嘆，早早便香消玉殞。」蕭氏眼臉上的睫微微地抖，也許是憶及往事聯想到自己，讓有所傷，長嘆了一聲：

「為家人活也罷，為銀錢活也罷，只要不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等待，便是活得快活。最可悲的活法就是輾轉無數，也終究是在等待中度日。」

這話一說完，蕭氏的臉上兩滴淚水緩緩落下，星照耀下，好似泣的海棠。

「蕭姐姐……」，長孫凜見把一個弱子給惹哭了，便出手來，準備替揩眼淚，想安，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蕭氏卻輕拍去他過來的手，紅微翹，嗔聲說道：「你這個無良的壞兒子，想這般輕薄你娘？」的軀微微抖，也許是深夜的涼風。

長孫凜為如此大膽曖昧的言語給蒙住了，愣神一下，便笑著說：「這回我怎麼又變兒子呢？」

一涼月升上樹梢，照得滿地花蔭。樹腳牆，蟲聲嘰嘰。

蕭氏子微傾，臉漸漸靠近與他直視，眉目之間，別有風。長長的隨風飄起，拂到男子的臉上，長孫凜甚至能覺到軀散的熱度。

彼此間靜悄悄地，蕭氏輕咬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何時是姐姐何時是乾娘，由奴家來定。」說完便裊裊娜娜地離開了。

長孫凜著遠離的影，搖了搖頭，心卻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