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高高的山岡上，到自己像鳥一樣輕，像云彩一樣高。他忽然想到，飛翔是為了落地，漂泊是為了停靠，長路漫漫地奔跑，無非是為了最后可以心無旁騖地駐足，然后凝著自己所喜的東西，再沒有一惶恐與不安。

“從天空看向大地，

人群中那個突出的年輕人，就是我們的主角，馬田。”

故事開始的時候，作者首先會從天空看向大地，然后看到人群中那個突出的年輕人，他就是我們的主角——馬田，十五歲，今天他將和大家一起畢業。他半張著，一如既往地像個弱智，呆滯的目說明他初中三年不學無，過人的高和長，說明他在這三年睡足了覺。

此時主席臺上站著初三年級的史老師，他看著面前黑的一片學生，拿著話筒，一臉殷切地說：“昨天你們還是懵懂孩，如今已是翩翩年，恭喜你們，終于正式畢業，你們終于可以盡地放松、玩耍，過一個沒有作業的暑假了，但最后，請允許我再占用你們一分鐘的時間。因為在多年前，我還在小鎮上教書時，也曾說過同樣的話，做過同樣的事。”

史老師接著說：“現在請你們花一分鐘的時間問自己一個問題：你這一生最想做什麼？”

下面人頭攢，卻雀無聲，馬田想了很久，腦海里跳出無數個想法，從為非洲部落的酋長到做第一個在火星定居的地球人，應有盡有，忽然他的眼睛里閃爍出智慧的芒，覺得自己應該做一件厲害的事。

這時臺上的史老師又說：“然后花一天的時間，去記住腦海里出現的第一個想法。最后再花一輩子的時間，去努力實現這個想法。畢業快樂！解散！”

場上黑的一群初中畢業生瞬間作鳥散。馬田更是猶如一匹韁的野馬，仰天長嘯，跑在所有畢業生的前面，后面跟著幾個人，分別是大、傻強和老狗。

馬田沖回教室，急切地搬出各類教材，把教室里的幾臺吊扇都開到最大，等到畢業生走回教學樓做最后的告別時，他忽然開始瘋狂地撕書，接著用力地把紙屑都撒向空中。看到這一幕的同學，先是驚訝，然后開始起哄。

不一會兒，越來越多的人被鼓著加。大家紛紛搬出自己的習題、試卷、教材，用力地撕碎，沒多久，各個班級撕的紙屑已經從教室蔓延到了樓道。隨著風扇強烈地吹拂，整個初三樓層猶如下雪一般，“白雪紛飛”起來。

在畢業徹底到來之前，大家都還小心翼翼地藏著心中的那興，而此刻躲藏在紛飛的紙片中，這群十四五歲的年再也無法抑心中這從未有過的自由覺。

他們嬉笑、追逐和打鬧，開心地大喊大，畢業了，再見了，紙落如雪，笑靨如花，初中三年的抑一次瘋狂地釋放開來。

馬田帶著一群人在樓道里左躥右跳，不斷地把懷里的紙屑撒向空中，在白茫茫的一片里，他忽然看見一個長相甜的短發生正站在樓道的另一頭，如仙一般，靜靜地看著自己。

馬田出微笑，忽然短發生雙手放在邊大喊：“馬田！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樓道里瞬間安靜，畢業生都屏住呼吸，定在原地。

短發生又大喊：“你的行分到畢業都沒及格，你是升不了學的！”

跟在馬田后的大、傻強和老狗，也停止嬉笑、打鬧，已經拋撒至空中的紙屑都在緩緩下落。

馬田被這晴天霹靂擊愣了，站在原地，半天才張說了句：“什麼？”

大在后面一個箭步上前，在馬田耳邊認真地大喊：“大哥，拒絕了你！”

馬田捂著口，屈膝，傻強立馬上前攙扶住他：“兄弟，我們那天說好了，過了十五歲，要兄弟如手足，人如服！”

老狗嘆息著拍了拍馬田的肩膀，用腳踢了踢地上好幾厘米厚的紙屑，揚起好幾片，然后痛心疾首地說：“那簡直是六月飛雪，奔了我的哥，服都沒了。”

馬田聽完，有氣無力地回道：“是啊，我的弟。”說完他兩眼一閉，躺在綿綿的紙屑上，到一巨大的虛無，如下是無底的一般，沉淪不止。

四人坐在高高的天臺上，眺著遠方。伴著落日余暉，馬田雙眼通紅。

傻強：“大哥，再找一個行分跟你一樣低的孩子不就行了嗎？”

馬田：“不可能了，整個重慶市，別說孩子，就是找個行分跟我一樣低的男孩子都很難。”說完，他幽怨地看向后的三人，他們全都愧地低下了頭。

“也許，這就是被青春擊垮的滋味吧。”馬田憂傷地說。

然后四人抱頭痛哭，傻強、大和老狗三人邊哭邊說：“是我們不好，我們行分居然不一樣低，但我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

“能不做的作業都不做了！”

“能得罪的老師都得罪了！”

“但上次卸掉學校大門拿去賣的時候，你怎麼沒拉上我們，自己默默地去了？！你自己這一下就扣了很多分，我們跟不上啊！！我們盡力了啊！！”

夕西下，四個悲傷的年輕人就這樣自責著，痛哭著，著，忍著，著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