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了他的頭：‘兒子，雖然全世界都覺得你是個垃圾，但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在為垃圾之前，首先是我的兒子。’”

馬田面無表地坐在沙發上。

母親大人正在看一份又一份的學校資料，和馬田的父親商量著。

忽然母親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這個好！私立！全封閉！每周只能放風兩個小時！重要的是，在海南島，隔著一片海，翅難飛！遠離狐朋狗友！”

馬田的父親無奈地看了看馬田的母親，又看了看雙眼放空、面無表的馬田，默默嘆了口氣。母親興高采烈地拿著資料和電話去咨詢了。

馬田的父親默默地坐到馬田邊，了他的頭：“兒子，雖然全世界都覺得你是個垃圾，但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在為垃圾之前，首先是我的兒子。爸爸永遠你。”說完用力抱了抱馬田。馬田在父親的懷里，點了點頭。

一個天仍未亮的清晨，濃霧未散，馬田滿頭大汗地跑在江邊的小路上，步伐平穩，呼吸均勻。遠忽明忽暗的路燈閃爍，晨練的鄰居老頭扭著腰，腳邊放著一個收音機，收音機里正在放鮑·迪倫的blowinginthewind（《答案在風中飄揚》）。

悠揚的歌聲，在這寧靜的早晨飄向四方。馬田停下腳步，著汗，看著悉的一切。天空一如往昔，灰蒙蒙一片。

“你沒有看過星星吧？”鄰居老頭問。

馬田轉過頭看著晨練的老頭，搖了搖頭。

“我已經好多年沒見過了。”鄰居老頭著汗自顧自地說著，“聽你媽說，要把你送去海南島上高中了。去那邊好，可以看到星星。”

馬田聽完，一不爽涌上心頭，用力地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子，然后一語不發地跑走了，剩下老頭一個人呆愣在原地，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

轉眼暑假接近尾聲。

在離別的機場國出發廳，大、老狗和傻強三個人帶領著一支儀仗隊，吹響了一曲《友誼地久天長》，整個國出發廳的人都呆呆地看向他們。

馬田看著他們，之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麼是嗩吶？”

大紅著眼睛，笑著說：“因為嗩吶便宜。”

馬田點了點頭：“那你讓他們省點兒吹，給你自己留點兒。”

大笑笑，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嗩吶停了下來。

在臨別的機場，幾個人彼此對視好幾眼，忍不住笑了起來。馬田揮揮手，轉走進安檢口。

飛機轟鳴而起，如飛鳥般直云霄，躲在層層云之后的金日，落在窗邊，映照在馬田安靜的臉上。

對于離別，馬田習以為常，但習以為常不代表可以輕易接。只是母親一如既往地強勢，從未讓他有過真正的選擇權，生活中許多天翻地覆的暗流就這樣流淌在這些平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