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所有人都怨恨地盯著自己，

心中既不服，又愧疚。”

開學第一天，馬田和其他同學在食堂吃完早餐就到了教室，領完迷彩服，下午開始軍訓。

烈日當頭，大家站在校外的林蔭小道上分班集合。集合完畢，教看著所有的高一新生，突然高聲喊了句：“高一（3）班，全，走到我這里。”

教站在一片沒有樹蔭遮的空曠地帶，整個3班的新生都到很詫異。其他班級的同學全都在樹蔭下站著，奇怪地看著馬田所在的高一（3）班，等著看熱鬧。

教表嚴肅地掃視著整個班級，高聲喝道：“昨晚所有新生報到，大家都很乖，偏偏你們班，有人打架斗毆。真厲害！”說完邊冷笑邊諷刺地鼓起了掌。

大家左顧右盼地議論紛紛。

“是誰呀……”

“真害人害己……”

“簡直是孽障啊……”

馬田到渾不自在。

教繼續說：“然后我忍不住好好打聽了一下，到底是誰這麼厲害，手打了人。”接著，教語調夸張地說，“他就是——麼啊——馬，特一安——田！”

“誰是馬田？”

“是哪個人渣？”大家又在議論紛紛。

馬田一臉鄙夷地看向教。

教也把目鎖定在馬田上，淡淡地說了句：“馬田出列！”

馬田從隊列中走出來。

挑頭惹事的本地年在隊列里和幾個小伙伴幸災樂禍地小聲議論著什麼。

教：“喏，你們看到了，是他害得你們班要站在大太下面，而其他班級都能在涼的地方軍訓。現在你們開始站軍姿！”

馬田被教故意要求面對同學們站著。他和一群同班同學就這樣對視著，他發現所有人都怨恨地盯著自己，心中既不服，又愧疚。

其他新生也看著馬田和他所在的整個高一（3）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馬田到灼熱難耐，汗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地淌下，服早已浸。其他班級的人在涼已經訓練完一個科目開始了短暫的休息，只有高一（3）班還在烈日下罰站。馬田看到自己班級的隊列里有幾個脆弱的生眼睛都開始泛紅了。

又過了一會兒，馬田看到有一兩個生都快扛不住了。

馬田于心不忍，大聲喊道：“報告教，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在這兒站著，讓他們去樹蔭下正常訓練？！”

“不行！”教斬釘截鐵地說，“你們是一個集，一人犯錯，集承擔！”

馬田在同學們的臉上看到了更加深刻的憤怒和絕。

馬田心如麻，突然靈機一，大喊道：“報告教，昨天我們都還沒確定分班，我們也就不算一個集，所以還是等于我個人犯錯，不應該一起罰他們。”

這一幕讓整個訓練場都安靜了下來，大家看著馬田，馬田也張地掃視著整個場地，等待教的答復。

馬田忽然發現遠隔壁班也有三個年正全神貫注地盯著自己，他發現這三人發型一樣，都是鍋蓋頭，鞋子一樣，都是紅帆布鞋，甚至還戴著一樣的手串。一個特別壯，像老大，一臉滄桑的覺，眼神迷醉；一個細皮的，看起來古靈怪；還有一個傻乎乎的，然后傻乎乎的那個對著馬田傻乎乎地笑了。

教忽然說：“3班除了馬田，全部去涼休息吧！”只見整個高一（3）班的學生像一盤散沙，充滿解地轟然向涼連滾帶爬地靠了過去。大家解散后，全部對馬田指指點點，里小聲地罵罵咧咧，依然沒有一個人對他有半點激，覺得罰站的事本就因他而起。

馬田終于到莫名的輕松，心里落下一塊大石，也并不在乎同學們對他持續的怨恨之。眼睛掃過下鋪招惹他的本地年時，本地年略帶尷尬地回避了目。

過了很久，洪大國走過，停下腳步，他看了看馬田，又看了看其他人，馬田已經意識模糊，搖搖墜，只見洪大國到教耳邊小聲言語了兩句，然后走了。

過了一會兒，教說：“這樣吧，現在三點，軍訓五點結束，還有兩個小時，你們每出來一個人陪他罰站，他就可以站半個小時。最多三個人。”

下面雀無聲，無人彈。

過了一會兒，隔壁班忽然出列一個人，大搖大擺地走到馬田邊，二話沒說就開始陪他罰站。大家議論紛紛，教也詫異地看著他。

他無所謂地對教說了句：“教你剛剛也沒規定只能是他自己班的人。”

馬田看了看邊的人，正是剛才全神貫注盯著他的那三個人中像老大的黑壯年。

黑壯年面無表地說：“看你可憐，我反正也不怕曬，無所謂。”然后滿臉迷醉，滄桑地看著遠方。

與此同時，另外兩個鍋蓋頭也紛紛站到了馬田邊。

細皮、古靈怪的那個說：“我哥來了我才來的。”

那個看起來傻乎乎的仍然傻笑著對馬田說：“我們現在是不是只要一起再站半個小時就行了？”

馬田點點頭，有氣無力地對他們三個人笑了笑，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傻強、大和老狗。

在接下來一個星期的軍訓里，高一（3）班比其他班級額外多出一些強度，每當出現這些額外多出來的訓練時，全班的怨恨再一次集中在馬田上。馬田對這些幽怨之氣，只能假裝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