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選

十分鐘後，考核室的大門再次拉開。

走出來的年，就像被提住脖子上小的貓，耷拉著腦袋一片茫然，滿臉寫著我是誰我在哪我剛才做了什麼。

半掩的考核室，三位考正在和節目PD（導演）激烈爭執。

“不會槍，一半靶。手抖，急救知識爲零。我們不需要在這種選手上浪費時間。”收到報告後，節目PD迅速表態。

考溫和反駁：“不是手抖，是整個人都抖篩子。槍可以再練，這位選手上也有很多不常見的亮點。”

“比如？勇氣可嘉？”

考建議：“先看回放再說吧。”

巫瑾並不知道，練習室，全息虛擬屏幕正在播放考評時的錄像。

琥珀瞳孔的年臉蒼白，抿著脣一團，每打一槍，纖長的睫就使勁兒翕，投下零碎的影。

這一切都無損他的貌。

長這樣，無論他在做什麼，就算是作鹹魚攤地，也是一道令人心醉的風景。

“如何？”

PD和悅開口：“完。半小時後，直接送這位選手到海選賽場。”

走廊上，依然茫然的巫瑾很快收到了一衆工作人員的熱烈祝賀。

爲白月娛樂旗下榮的真人秀選手。

“什麼白月——”

巫瑾話音剛落，已是被迅速打包塞到了車裏。

車在磁力的作用下緩緩懸浮，在虛空中化作一道極速影。

窗外空氣帶著灰濛濛的鬱，無數高樓的隙間，出銀灰城市的一角。怪陸離的通工懸浮穿梭。

巫瑾驚愕的瞪圓了眼。

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

直到他下車，也依然保持著目瞪口呆的表。

這是一寬闊的場地，人流熙攘不絕。周圍金屬漆包裹的牆上滿了贊助廣告，軍綠的資箱從接駁口不斷向外吞吐。

最引人注目的，是停在正中的一架飛機，巨大的機翼引擎聲不斷轟鳴。

跑道延到遠。

遠是一無際的草原。

“讓一讓，讓一讓，別在這擋著——做準備運的都去旁邊，馬上出發。”似乎所有人都出離忙碌。

巫瑾懵開口：“請問——”

立刻有工作人員前來接車：“300012號選手是嗎，左邊佩戴初始裝備。”

“什麼？不會？您真的是選手——”工作人員忽然眼前一亮，熱洋溢：“沒關係，我們爲您提供百分百真誠援助！請由我來親手爲您……”

巫瑾嚇了一跳，蹭蹭倒退，婉拒了援助，拉出一張說明書費勁的穿上了防護服。

隨後，包括巫瑾在的所有選手被趕上了飛機。

機艙，巫瑾前後左右被材高大、虯結的壯漢圍繞。

巫瑾心想，很能見到這種類型的練習生呢。

不過大家都很靦腆，坐一起也不太說話。

狹隘的機艙了幾十個人，頭頂的熒指示牌上寫著“第三艙”。

坐在巫瑾左側的選手正在默默祈禱，右側那位則抱著資箱，滿臉嚴肅。

巫瑾對面的金髮大兄弟見他腦袋探個不停，微微側眼，在目對上時有一瞬呆愣。

巫瑾笑瞇瞇的打了個招呼，出看上去就沒什麼攻擊力的小白牙。

“您好，我是巫瑾！練習生三個月，來這裏之前是主舞位置！擅長urban-hiphop和poping！”

金髮男人先是一愣，繼而被他的熱帶：“我是萊卡！第二年參賽，近戰位！擅長雙匕首和A2系散彈槍！”

巫瑾正待詢問，驀然一陣刺耳的廣播響起：“目的地已到達。請選手場。”

巫瑾一愣，這怕不是還在半空？

窗口擋板在同一時間被打開，幾乎所有選手都迅速瞇眼向下方看去。

垂直下方是草原與丘陵的界，一道河流從山脊蜿蜒，約莫是天氣暗的緣故整個地貌都黑黢黢的黯淡無。

最重要的是，沒有停機坪。

下一秒，巫瑾對面的艙門緩緩打開。

巫瑾：啊啊啊啊啊飛機壞了啊啊啊啊啊！！

旁，萊卡向他點了點頭，當先一步踏出，齜牙一笑：“你真好看！祝你好運！咱們複賽見！”

言罷第一個跳了出去。

跟在萊卡後，整個機艙選手如同下餃子一般撲通撲通著門躍下。眨眼間只剩巫瑾一人瑟瑟發抖。

機艙，廣播休息了兩分鐘，繼續播報。

“海選第五十一場，300012號選手消極比賽警告。”

“海選第五十一場，300012號選手掛機警告。”

機艙外寒風獵獵，眼看就要飛到場地盡頭。

巫瑾迅速握安全帶，終於忍不住了一句口，抓狂咆哮：“媽的，救命啊啊啊啊……”

節目組監控室，第一個發現的工作人員驚訝無比，指著一團的的影：“這麼多季了，我還第一次見到乖乖系安全帶的。”

後臺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既然這樣，直接彈出吧。”

下一瞬，巫瑾的座椅被巨力衝擊，安全帶極其自然的鬆開——

瞪圓了眼睛的小練習生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的弧線，繼而猛烈搖晃翻滾。

“那是什麼東西？！”下方，選手震驚瞇眼。

“韌度非常好，落難度係數很大——難道這也是晉級評判標準之一？！！”

巫瑾：“啊啊啊啊——不比了我要回家啊啊啊啊——”

下方丘陵在視野中逐漸清晰。飛鳥被驚散一片，在半空中使勁兒的撲騰。

就在巫瑾撞一塊練習生餅的最後關頭——防護服兩側降落傘驟然打開。巫瑾被降落傘狠狠一拉，猛烈晃著向山落去。

腰部撞地的一瞬，腦海中一片眩暈。

我是誰。

我在做什麼。

什麼時候才到我表演。

我剛才爲什麼在天上晃來晃去。

巫瑾茫然張，防護服右臂腕錶上，提示音突然響起。

“全局公告，請注意，全局公告。”

“海選第五十一場，207位選手正式聚集！”

“想爲萬人聚焦的逃殺節目正式選手嗎？想結束寂寞的練習生涯嗎？想在蔚藍賽區C位出道嗎？想代表蔚藍賽區英勇出征嗎？！”

“克森年度真人逃殺選秀，你的夢想舞臺！”

“三大導師，資源集聚！絕境生存，熱逃殺！高難解，激對衝！搏殺盛筵——”

“誰能最後出道？誰又能穩居C位？！誰是你心目中的最佳隊長？誰又是你心儀的突擊，輔助和完指揮？”

“海選第五十一場，淘汰賽啓，爲了出道而拼搏吧！逃殺練習生們！你的未來，萬里挑一！！”

巫瑾呆呆的攤了將近兩分鐘，就連被降落傘降落傘兜頭蓋住都沒察覺。

繼而他一個激靈——

不對。

哪裏都不對。

這本不是我要去的偶像選秀啊啊啊！！！

此時山周邊一片涼意。

巫瑾忍不住用防水帆布把自己裹粽子，一面巍巍試圖撥通剛才發佈通告的腕錶。

錶盤一側有形似麥克風的小點，形似雙向通訊裝置，現下已是巫瑾的最後一稻草。

接通提醒的一瞬，巫瑾幾乎欣喜若狂。

“尊敬的選手，您好。積分查詢請按1，舉報選手請按2。急求助請按3。掛斷請……”

巫瑾：“333333我要急求助！”

“選手掃描開啓，掃描結束。目前無任何特殊狀況。爲您的健康乾杯。”

巫瑾：“……”

他靈一閃：“22222！我要舉報選手！”

“請輸被舉報人編號，姓名。”

巫瑾毫不猶豫的對著自己的號碼牌輸：“300012號，巫瑾！是他是他就是他！”

——舉報了！快送他回家！

機械音停頓三秒，慢條斯理回覆：“舉報立。300012號選手反覆出現掛機行爲，系統將對其採取強制措施。謝您的舉報。”

巫瑾：“什麼措施……”

下一秒，”的一聲，一刻流彈自他側過，半空中執行懲的飛行警報聲嗡鳴。

巫瑾的臉陡變，知先一步控制軀，輕微拉扯——躍起時再次躲過一次懲襲擊。

後警報音依然響個不停：“300012號選手掛機警告。300012號選手掛機警告。”

巫瑾簡直後悔莫及：“撤銷舉報！撤銷舉報！我明明就坐了那麼一會會兒——本沒有掛機！”

“300012號選手消極比賽警告。半小時未進戰鬥將執行B級懲罰。”

巫瑾費力辯解：“我真的不會戰鬥！我是良民！你們爲什麼要著我來這裏——”

然而無機質的警報聲只是不斷反覆：“半小時未進戰鬥將執行B級懲罰。請立即行。再次重複，半小時……”

言罷又是一顆流彈過。

巫瑾氣憤的瞪了飛行一眼：“簡直不講道理的——哎喲別打，我跑還不行嗎！”

與此同時。

克森逃殺真人秀後臺。

海選的監控視頻不會剪輯公映，僅有極數工作人員能看到線監控轉播。

節目PD正在和悅向投資人們介紹本季比賽：

“各位尊敬的贊助商，請相信，我們這一屆節目選手，將是最有潛力的一屆。”

“他們是各個娛樂公司送來的頂級練習生，有著不輸於職業逃殺選手的專業素養，最強建的魄，最嫺的生存技能。”

屏幕中，閃過的一幀幀監控裏，有激烈槍戰，有白刃搏，也有合作狩獵。

後臺，一衆編導正在調整轉播鏡頭機位，向金主爸爸門全方位展示選手素質。

"停！"有人連忙開口：“E23機位不要轉。怎麼回事？不是說這場海選都是英嗎，怎麼還有選手在到流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