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選！本就不用讓你選！”夜梟沉痛的低吼，眼眶裡，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潤。

他已經讓唐玨用最新研發的武去吸引另外雙方的注意。所以，這邊的合同被另外雙方一推再推。以後，能不能行，本還有待商榷。

他是不想讓為難，所以搬了唐玨出來，哪怕損失巨大。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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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

虞安看著泊中的兩人，心下震，亦是於心不忍。

這兩個人，對方到都可以不要命，都可以把自己的命到對方手上，死活皆甘願；到都在默默的用自己的方式為對方犧牲，為對方全。

卻偏偏……

他們卻在不斷的錯過再錯過……

曾經的傷痛和裂痕，讓他們始終不敢並肩前行。如今在這場你死我活裡，曾經的仇恨，曾經的耿耿於懷，一瞬間都變得不再重要，只是……後知後覺的他們，又還有以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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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我冷……好冷……”

白粟葉子往夜梟懷裡了。夜梟當機立斷的將自己的外套下來，裹住，轉頭失聲低吼：“救護車！救護車呢？！”

“已經在過來的路上。馬上就到！”

虞安回過神來，趕回。李時剛剛已經在第一時間就撥過電話。

夜梟將白粟葉一把從地上抱起來。殷紅的，一滴一滴灑在地毯上，看起來目驚心。也染紅了他的眼眶，浸了他的心。

白粟葉兩手攬著他的脖子，臉在他頸項裡。

“夜梟……”

“我在，我在……”夜梟的聲音，抖得厲害。

臉上已經越來越沒有，“你……會想我嗎？”

他聲音沙啞，“我現在已經在想了……已經開始在想了……”

笑，著他脖子，他能覺到上已經沒有了半點熱度，的聲音，虛弱的在他耳邊響著，“我也已經在想你了……”

怎麼辦？

其實……

真的好舍不得……

好舍不得就這樣離開他……

他們，真的還有好多好多事都沒有做……

“十年前……我並不知道……我們的人會要他們的命……”白粟葉還在說著話，卻是已經氣若遊，“我不想他們死的……可是，我卻救不了他們……”

“粟粟，別說了……乖，留點力氣，留點力氣撐久一點！”夜梟抱著大步往外走。

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讓出一條道來。虞安一行人跟在後面，看著那悲倉的一雙背影，誰也不敢多說什麼，也不忍多說什麼。

“對不起……夜梟……”白粟葉輕輕呢喃著。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夜梟把用力抱，到想是要勒進骨頭裡去，“我只要你活下來！活下來陪著我！你說過，你永遠不會離開我的！我不準你離開我！你聽明白了嗎？”

白粟葉卻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重到，漸漸的……漸漸的，完全閉上了……

重到，眼前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夜梟……

夜梟……

癡癡的喚著這個烙在心底最深的名字，可是……誰都聽不到聲音了……

“粟粟！”崩潰的嘶吼聲響起，悲倉而絕。

往日剛強而又朗，仿佛永遠無堅不摧的夜梟，再忍不住，一顆眼淚眼眶落下來，砸在冰冷的上。

夜梟，不要哭……

好想好想抬起手來給他眼淚，可是……沒有力氣……再沒有力氣了……

面上很安詳，眼角，卻是一顆一顆止也止不住的淚。

腦海裡，全是十年前的畫面，想放電影一樣不斷的跳躍著，閃爍著……

——夜梟，外面又是下雨，又是打雷的，好恐怖。

耳邊，好像聽到了自己十年前的聲音。清脆而又俏皮。

——所以呢？

十年前，他也和現在一樣，永遠都是那麼冷酷。

——借你的床睡一睡，好不好？

記得那時候的自己，會抱著抱枕在他面前撒。

——不好。

——小氣，那我回去睡了。可憐我一個孤，晚上被噩夢嚇死好了！

——等等，你回來！

他一松口，便笑瞇瞇的爬到他床上睡好。那時候的夜梟，總拿沒有半點辦法。

……

——夜梟，你別。

那時候的，還很喜歡畫畫，更喜歡畫他。把他拖到畫板前坐著，他翻著文件資料，一坐就一下午。

——都幾個小時了？不準畫了。把東西都收起來。

他一如既往的霸道，而且，超級沒有耐心。

——不行，就差一點兒。差一點。你再坐一會兒，好不好？

——不好。

——我……那我大不了親你一下。讓我把這幅畫畫完，行嗎？

賴皮的懇求。那時候的，還不穩重，也不，還只是個孩子。

——嗯，可以考慮一下。

紅著臉，有些難為。還是在他臉上了個吻。

結果，轉想回去重新畫的時候，卻被他直接攔腰抱起。

——不準再畫！

一把就奪走了手上的筆。

——夜梟，你賴皮！騙我的吻！

氣急敗壞。

——我只說過考慮一下。現在考慮完了，還是不準再畫。

——哼！不畫你就不畫你，你放我下來，我去拉虞安當模特。

——也不準。你都坐了幾個小時了？出去走走再回來。

他不是沒有耐心，而是，怕坐得太久，眼睛使用率太高，對不好。

……

——夜梟，以後你會娶我嗎？

——你這是在和我求婚？

——想得！

——那……以後你會嫁給我嗎？

——你這是在和我求婚？

——算吧。

——不嫁！有你這樣敷衍求婚的嗎？

——不嫁也要嫁！再敷衍也得嫁！

——夜梟，你專丨制、獨裁。

嗔怪著他，卻笑了。

終於，連十年前的畫面，也在腦海裡漸漸的模糊起來……

白粟葉閉著眼，眼淚卻越流越多……越流越多……

到底，還是沒有機會嫁給他了……

夜梟。

那就下輩子吧！

答應我，下輩子……再不要這樣百轉千回，也不要如此轟轟烈烈……

只想要平淡一些，再平淡一些……

執手相牽，白頭偕老，如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