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聲與循途》第20章
第二十章
兩人的流在穆康這番近乎自的獨白後憾地無疾而終,林衍聽得一語不發,穆康則一說完就回房倒頭睡了。
人渣之魂依舊不負眾地回歸,第二天清晨五點約翰斯來接穆康的時候,穆人渣已經一丁點兒都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驚世之語了。
他站在微熹晨裡和林衍道別,面平靜一如往常,先給林衍留了自己的郵箱,叮囑林衍把《林中靈》修改好之後立刻發過來,又再三強調有什麼事一定隨時發郵件聯繫,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他看著林衍的影在後視鏡裡慢慢小,鐵石心腸裡終於生出了名為“不舍”的緒,煩躁地想:什麼時候能再見到阿衍呢?真捨不得他啊。可是阿衍那麼忙,我也不能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去打擾他。
回去還他媽要寫地道戰,。
林衍一個人頹然站在原地,低著頭無助地自言自語:“你本沒變,《林中靈》裡,明明都是最好的你。”
在P國的幾天過得像演電影似的,穆康滿心滿腦都是潛水、阿衍、作曲、綁架犯和小朋友,本想不起來看微信,手機信號又總是沒有,在外人看來,基本是於失聯的狀態。
下午五點,飛機終於落地。穆康正手捧大百無聊賴地等行李,王經紀人的電話來了,劈頭就是一句:“你去哪兒了?”
穆康:“去P國了。”
王俊峰:“去潛水嗎?怎麼不告訴我?”
穆康:“臨時決定的。”
王俊峰歎了口氣,無奈地說:“下次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以為你在雅加達失蹤了。”
穆康隨意“嗯”了一聲,心裡頗為不屑:告訴你我會被綁架?然後遇到林衍,順便做了一下慈善?你知道林衍是誰嗎?
這份際遇對穆康來說很珍貴,他想自己小心珍藏,不願意和他人分。
王俊峰:“既然去潛了水,那我就當你休完假了。《長征組曲》後天能嗎?”
形勢一下子從《林中靈》急轉直下了《長征組曲》,穆康沒好氣地說:“能。”
王俊峰心如磐石,並不在乎穆康是什麼態度,只要能就行:“那就好,地道戰儘快,凡星的總決賽在大後天。”
穆康不耐煩地說:“知道了。”
王俊峰聽出了穆康心不好,立刻周到地問:“我給你安排輛車?”
穆康不客氣地說:“麻煩了。”
室外氣溫依然很低,剛剛從熱帶回來的穆康一出門就被凍得打了個噴嚏。冷風刺刀般無地劃過行人暴在外的皮,穆康推著行李,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林衍一凍就紅的白臉蛋兒。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
他躲在一個柱子後哆哆嗦嗦點了跟煙,煙盒裡的煙居然還剩一大半,穆康數了數,發現從被綁架到現在,自己總共只了不到十煙。
還他媽天天不是吃水果就是吃水果拌米飯,可以說是非常養生了。
穆康舒心地叼著煙等人,隨手翻了翻朋友圈,一起潛水的幾個朋友沒有發照片,應該還在那個荒無人煙的島上沒走。穆康想到一言難盡的約翰斯一家人,點開其中一人的對話方塊:
-回來時小心點,那裡有人搶劫。
等了半天也沒見回復,穆康忽然記起,那裡沒信號,微信發過去也看不到。
他瞇著眼思索了一會兒,覺得三個男人開一輛車走,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再說約翰斯和他那位一看就是犯罪集團頭目的老爸……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來平復被林衍嚇到的傷的心靈,不會這麼快就開始幹活兒。
嘖嘖,這幫幸運兒,真是沾了阿衍的。
車緩緩在穆康前停下,司機下車,禮貌地幫客人放好行李。穆康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忙碌的機場,很不是滋味地意識到,又要回到泔水般的工作中了。
和林衍一起就著夏夜晚風、昏黃燈、悠悠蟲鳴寫《林中靈》的夜晚,明明才過去兩天,竟已恍如隔世。
穆康花了一整天給《長征組曲》收尾,終於卡著延了又延無法再延的最後期限把全曲給了客戶。他一點都不想再看到這堆狗屎,恨不得馬上就把檔理了。
穆老師出品上乘、作品繁多,工作室曲庫裡能找到的音樂卻是屈指可數,除了正在寫的東西,穆康早就習慣了一收到錢立馬把原文件刪掉。王經紀人一開始對此頗有微詞,穆康則表示,狗屎可以拉,但不能拉了還不讓人收拾。
然而《林中靈》顯然不算在此列。
穆康慎而又慎地重新手寫了總譜,又鄭重地把譜子用資料夾裝好,帶回家放到床頭的櫃子裡,專門為它騰出了一方天地,生怕狗屎味兒能傳染。
做完這一連串神經病似的作,穆康開始盼星星盼月亮地等林衍的郵件,順便愁眉苦臉地寫《地道戰》。
誰他媽知道地道戰是什麼鬼,老子又沒打過。再說它有沒有傳說中那麼神乎其神,能把兵強馬壯的敵人打得哭爹娘,我實在是深表懷疑。
離現實和因現實而生的悲憫、僅依靠虛妄口號和自我幻想的創作,永遠只能是一灘狗屎。
和《林中靈》相比,《地道戰》的進度只能以速來形容。穆大才子拖稿的習慣沉痾難治,寫了一下午只寫出了十個小節。
下午五點,穆康正打算外賣隨便應付一下,手機忽然響了。
知道他手機號碼的人不多,這個點會打電話來的人更,他本以為是王俊峰,拿起來一看,愣了。
螢幕上清楚地顯示“張玉聲”三個字。
張老闆兩年前從J院退休,下海一心一意經營玉聲琴行的糊弄大業,糊弄得怎麼樣穆康不清楚也不在意,只記得幾次見到張老闆,對方都是紅滿面的樣子。
畢竟是老師,面子不能不給,穆康猶豫了兩秒,接起電話:“張老師?”
張玉聲中氣十足地說:“穆康啊。”
穆康:“是我,您好。”
張玉聲:“你好你好,最近怎麼樣?”
穆康:“還行,您呢?”
兩人你來我往地進行了一堆毫無意義但又一定要走的社寒暄。穆康上隨便應著,無意識地頻頻刷新郵箱,刷出兩封大概是想邀曲的郵件,隨手轉發給了王俊峰。
電話那頭張老闆繞了半天,終於進正題:“穆康啊,我想請你幫個忙。”
穆康:“張老師請說。”
“電話裡說不清楚,等下見個面吧。”張老闆頓了頓,又說,“我也就請你幫這一次忙。”
這話一說出口,穆康就不好再拒絕了,只好說:“好吧張老師,在哪裡見?”
張玉聲:“我把地址發過來,你六點半到吧。”
張玉聲選的地方是一家只有包廂沒有大堂的高檔餐廳,每個包廂都有獨立的洗手間和傳菜口,搭配三個服務員。穆康一進去,發現裡面只有張老闆一個人,意識到這將是一場惱人的服務員比客人還要多的局。
穆大才子非常不好伺候,人多的局嫌吵,人的局又嫌服務員多,總而言之就是這也看不順眼那也忍不下去。
張玉聲一看到穆康就站起,滿面笑容地迎上來,直接遞給穆康一杯酒。杯裡微黃,香氣馥鬱,桌上擺了個造型傳神的酒瓶,應該是某有價無市版本的茅臺。
穆康接過來一口幹了,說:“好久不見張老師,您請坐。”
張玉聲拍拍穆康肩膀,跟個大領導似的,親切地拉著穆康坐下了:“好像瘦了啊,穆康。”
穆康:“呵呵。”
“這裡菜好吃的,特別是河豚和佛跳牆。”張玉聲招呼服務員上菜,熱地說,“你一定要嘗嘗。”
無事獻殷勤必有妖,穆康不聲地等著張老闆開口,面不改先喝了一碗佛跳牆,又喝了一碗河豚湯,好像沒發現一頓飯點了兩個湯有哪裡不對似的。
佛跳牆也吃了,河豚湯也喝了,茅臺酒也幹了,張老闆終於對穆康滿意了,笑瞇瞇地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事,穆康啊,我想問你要個曲子的授權。”
穆康端著酒杯問:“什麼曲子?”
“就是你研究生畢業的時候寫的那首……”張玉聲磕了一下,沒想起來名字,“……曲子。”
穆康裝作聽不明白:“我寫了很多,您指的是哪首?”
張老闆:“……”
穆康沒說話,心機深沉地等張老闆自己回憶,瞇著眼含口酒,嘬了半天還是沒嘗出來限量版茅臺和普通版茅臺有什麼本質區別。
張老闆皺著眉慢慢地說:“就是後來演出的那首嘛,有一段鋼琴……好像還是找別人彈的?”
穆康狠狠把酒咽了下去,心道:找別人?找哪個別人?林衍你他媽都能不記得?
好在張老闆還算爭氣,終於從生銹的腦子裡把人拉出來了:“對!鋼琴是林衍彈的嘛,林衍那場演了你寫的那首曲子,又指又彈,嘖嘖,穆康,你小子真是有面子!。”
穆康皮笑不笑地說:“啊,那首啊,《困靈魂的叛變》,對嗎?”
張老闆暗自腹誹道誰記得住這個破名字,上卻忙不迭說:“對對對,就是這首!”
“那是一首響詩。”穆康看了張老闆一眼,“張老師您不是退休了嗎?”
“我也不想從學校退休,年齡到了,要跟著政策走才沒辦法啊。”張玉聲歎了口氣,地對穆康說,“但是我的心還在音樂上,沒打算真的退休。”
這話說得穆康始料不及,他拿不準張玉聲什麼意思,試探著問:“您是有什麼計畫嗎?”
“我手下培訓部在十幾個小學都有招生,打算組建幾個業餘的學生樂團,培養下一代。”張玉聲解釋說,“現在準備工作差不多了,正在收曲子找譜子。”
穆康點點頭,端起酒杯對張玉聲說:“張老師,我敬您一杯。”
眼見穆康一仰頭把酒幹了,張玉聲連連擺手道:“不至於不至於。我這不就想起來穆大才子你了嘛,當年這首困、困……曲子,大家印象都很深啊。”
穆康揮開服務員,重新給自己添了酒,手指挲酒杯,思索著說:“這首曲子對演員技要求很高,又有一段協奏曲級別的鋼琴,不適合學生樂團排啊。”
“我知道,所以才想當面問問你。”張玉聲顯然已經事先想好了,飛快地說,“你給我改編和演出的授權,我找一直合作的作曲家改,怎麼樣?”
穆康沒說話。
不是不行,而是很行、太行了。
他以前的作品擺在家裡都快爛紙錢了,並不是穆康不願意給,而是基本沒人問他要。
除了“勳伯格賽高”那幾位和管小小偶爾會問穆康要一些室樂小作品玩玩兒,再也沒有誰在乎穆康曾經的作品多麼引人勝驚世駭俗了。他們覺得《長征組曲》之流已經很好,和聲為什麼要那麼多變化,幾個範本足夠了,反正就是電視劇的配樂,襯托虛構的主人公假惺惺的眼淚而已,連都是假的,音樂是什麼樣又有什麼關係。
又不是要去參加奧斯卡格萊評選。
穆康既然早已不願意再用穆大才子專屬三大主題,自然也想過約莫總有一天,自己終會把以前那些才華橫溢的作品也燒掉,來個眼不見為淨,和好的過去徹底道別。
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對他說“不”的人,既不是管小小,也不是李重遠,而是……張玉聲。
穆康瞥了眼張玉聲焦急的神,對著酒杯自嘲地輕輕笑了,許久,低聲道:“張老師都這麼說了,我當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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