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霜寒》第90章
第八十五章、樂土仙國
因為有雲倚風的吩咐, 所以那些夜狼巫族的俘虜們, 在大樑軍營裡得到了相當不錯的待遇, 不僅有熱茶和熱飯, 甚至還有一大塊烤。他們確實壞了, 因此也沒客氣,狼吞虎嚥吃飽肚子之後,便將在荒草沙丘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我們是在半年之前,加夜狼巫族的。”
那一陣正在鬧風沙,連續好幾個月沒有落下過一滴雨, 牛羊都病了, 剛出生的娃娃因為沒有水, 被得哇哇大哭, 大家的日子都苦極了。
雲倚風問:“夜狼巫族的人, 就是在那時出現的?”
“是,他們帶來了水和糧食。”
也帶來了“乾旱與貧窮正在大漠中肆,每個人都是有罪的, 末日即將來臨,唯有靈神才是唯一的救世主”。
人在被現實絆住手腳的時候, 總是會不自覺地將希寄託於未知的力量。而紅教正是抓住這一點,為信徒虛構了一個妙的世界。在那裡, 沒有疾病,戰爭與災荒,人們再也不必用辛苦勞作換去溫飽的生活, 只要能洗清上的罪孽,就能進永恆的仙國。
“當時我們的生活實在艱難,心一橫,就跟著他們走了,至能吃飽肚子。”
而在前往夜狼巫族的路上,那些鬼面人們依舊在不斷宣揚著“末世”、“原罪”與“洗滌”,牧民們也就稀裡糊塗地相信了,要想進仙國,必須先滌清罪孽。所以在抵達荒草沙丘,看到眼前艱苦的生活環境時,並沒有人覺得意外,反而將搭建巨石當了一種榮耀。在那裡,每個人都堅信巨石最終會通往雲頂,變靈神的華宮殿,而自己是有功的。
鳧徯很出現,或者說很以“靈神”的份出現,只有在需要傳授“神諭”的時候,他才會請來靈神附,而在那一天裡,所有人都會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
牧民們把自己的財產全部奉獻給了他,在被訓練鬼面人後,還會搶奪其餘部落與商隊,照此推算,毫猛與鳧徯應當已經積攢了大量的財富。
雲倚風問:“大漠中有什麼陣法,是需要巨石搭建的嗎?”
各部族的首領都搖頭,蠱與迷陣,應當是西南那頭多一點,而西北遊牧民族之間哪怕起了矛盾,也基本是用武力來解決,什麼巨石陣,聞所未聞。
“無論那巨石陣中有什麼,它都已經是存在的事實,我們此時的猜測並不能改變什麼。”銀珠道,“不如先想個辦法,阻止夜狼巫族的擴張和掠奪,否則在我們趕往荒草沙丘的這段時間裡,怕是會有更多的牧民加他們。”
關於“靈神”與“仙國”的吹捧,幾乎已經傳遍了這片風沙彌漫的土地,哪怕牧民們都知道大樑與十三部族正要聯合剿滅夜狼巫族,卻也有另一種說法在隨著風兒大肆傳播——就連大樑的天子也忌憚靈神的存在,所以才會派出千萬雄兵,妄圖毀滅理想仙國。
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這種傳聞可不太妙。別的不說,前幾天大軍在途經一小部落時,就連小孩子們都在沖著馬隊吐口水,原本應當清澈無邪的眼睛裡,裝滿了與年齡不相符的仇恨,看得人心裡發酸。
耶爾騰道:“雲門主既能說服這些人,理應也能說服其餘牧民。”
雲倚風:“……”
能倒是能,但前提條件是,你得先讓所有人都聚到我面前。不過這話說出來有些像故意找茬,所以他換了說法,委婉道:“紅教並沒有描述出何為仙國,所以不同的牧民,各有不同的理解。要打破幻想,我便得先知道什麼才是他心中所想的仙國,否則怕是無的放矢。”
耶爾騰不滿:“所以還要一個一個將牧民帶來你面前?”
雲倚風與他無辜對視,我沒說,你自己說的。
另一個部族首領脾氣急躁,已經大聲道:“那就直接打吧,推平巨石陣,將鳧徯與毫猛都殺了,仙國的謠言自然也就散了。”
銀珠歎氣:“若實在想不出辦法阻止流言,也只有這樣了。只是不知在這段時間裡,又有多部族要被煽得家破人亡。”
在眾人商議的時候,阿碧依舊陪坐在耶爾騰邊,像是在神遊天外。只有在雲倚風說話時,才會回神看他一眼,碧綠的瞳仁著翠,眼線上挑,睫又長又卷,似乎眨一眨就會落下——也難怪李珺這兩天對避之不及,太漂亮的人啊,確實會攝魂。
江淩飛莫名其妙,看向邊的人,你掐我幹什麼?
李珺拼命暗示,你看雲門主,一直在盯著那雪妖,是不是被攝魂了?啊?是不是?我好慌張!
耶爾騰也覺察出異常,他不悅地皺起眉頭,剛打算帶著侍妾離開,卻聽雲倚風道:“或許還有另一個辦法。”
所有人都看向他。
季燕然問:“什麼辦法?”
雲倚風答:“我們也造一個仙國。”
一語既出,其餘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江淩飛已經率先表示贊。他是親眼見過大場面的,深知論起忽悠人的本事,風雨門若排第二,江湖中怕是沒有誰自稱第一。建一個仙國算什麼,哪怕建十個八個,也是信手拈來的,到那時,哪裡還有鳧徯老騙子的生意做。
季燕然猜道:“所以你也要仿照鳧徯的方法,來建立一個更好的理想國?讓他們相信不必離開故土,不必放棄一切,一樣能獲得想要的生活?”
“要怎麼說,我還得再想一想。”雲倚風道,“但紅教關於仙國的故事已經傳遍了大漠,我若照貓畫虎編一個,哪怕節再彩,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大,倒不如搭建一片真實存在的樂土,來得更加直白震撼一些。”
銀珠想了一會兒,笑道:“那可好玩了。”
“我回去之後,會先將計畫寫下來,大家再看看還有哪裡需要改。”雲倚風道,“此外,最好能找到一適合裝神弄鬼的地方,不需要太大,能泛起白霧最好。”
“這就給我們吧。”銀珠道,“正好這一片是草丘,夜晚若漫上水與星星,倒還真有幾分像仙境。”
耶爾騰雖說不悅雲倚風與阿碧的對視,卻也知道這主意不算爛,能打敗謠言的除了真相,其實還有另一個更大的謠言。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能阻止邪教教義的擴張,都是對戰事有利的,值得一試。而其餘部族首領們,見大樑、葛藤與雲珠三方都無異議,自然也不會出言反對,這件事就算是暫時定了下來。
李珺也興,他原以為打仗嘛,定然無聊得很,卻沒想到還有裝神仙這種有趣的事。因此在商議結束後,還意猶未盡想與雲倚風再聊一會兒,結果卻被江淩飛自後領一把扯走,小別勝新婚,聽沒聽過,你湊什麼熱鬧。
大帳,梅竹松替雲倚風把完脈後,道:“雖說連著趕了十天路,倒也無大礙,只是稍微有些虛弱,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季燕然問:“那霽蓮不必再服了嗎?”
“暫時停一陣吧,藥吃多了總歸不妥。”梅竹松道,“雲門主力深厚,若能試著不靠霽蓮,就能維持住現在的狀況,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明白。”雲倚風點頭,“多謝前輩。”
季燕然親自將梅竹松送回帳篷,回來後就見雲倚風還在桌邊坐著,手中一支狼毫刷刷如飛,眸子亮閃閃的,看起來半分困意也無。睡覺是沒指了,說不定還要寫到通宵天明,季燕然無奈歎氣,取過大氅搭在他背上,又問:“計畫?”
“這件事,還是得越快越好。”雲倚風道,“鳧徯喂牧民們服下的藥丸,也不知是什麼玩意,總覺得有些擔心。”
據俘虜們所言,所有人在抵達荒草沙丘後,都需服下一枚黑丹藥,而後便會變得力大無窮,徹夜練武勞作也不覺累,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梅竹松在替他們檢查過後,卻並沒發現脈象有何異常,實在詭異。
季燕然道:“倘若真有這種藥,我倒是想讓你也吃兩粒。”
雲倚風疑:“……嗯?”
“已經很晚了。”季燕然站在後,替他輕輕按肩膀,“趕了這麼多天路,連阿昆都讓你多休息,方才答應得倒是聽話乖巧,現在卻又寫個不停,可不得吃些神藥撐著。”
“嘶……酸。”雲倚風歪著脖子,“好好好,我寫完這幾行便去睡。”
季燕然笑笑,坐在旁邊替他磨墨。清雅秀麗的人,字也寫得清雅秀麗,又工整又端正,看著便賞心悅目。握筆的手指細瘦纖長,袖口挽著,手腕雪白,半截小臂也雪白,視線再往上,便是在寢外的鎖骨、脖頸,白淨的下,和……幽幽森森的眼神。
蕭王殿下單手撐著腦袋:“喂,我可沒打擾你。”
“去床上。”雲倚風道,“有你在我面前,怕是明早都寫不完。”
季燕然問:“為何?”
“因為……”雲門主斟酌了一下用詞,誠懇道,“看王爺如此英俊高大,迷人瀟灑,實在難以忽略,整顆心都恍惚漾了,哪裡還能做正事。”
季燕然角,半天才忍住笑。
另一帳篷裡,耶爾騰握著侍妾的手,聲問:“為何要一直盯著他看?”
阿碧垂下眼簾,過了許久,方才道:“我曾經見過一幅畫,畫裡的人和他很像。”
聽到這個答案,耶爾騰稍微松了口氣,又隨口問:“是哪裡的畫,你的故鄉嗎?”
阿碧搖搖頭,靠在他懷中,不肯再說話了。
夜深深的,冷冷的。
雲倚風趴在桌上,眼睛一閉就睡著了,手臂下了厚厚一摞紙。季燕然替他將東西收拾好,打橫抱著人回到床上,仔細按著僵的肩膀,又輕聲歎氣:“你啊……”
雲倚風舒服地放鬆,睡得越發香甜。
不忍打擾疲憊的人,連帳外的風聲也靜了。
……
雲倚風的計畫太過詳細,詳細到所有人看完都覺得,行,就這麼辦。至於疑問,也只有耶爾騰提了一句:“只需建一仙國,讓牧民們看到就可以了嗎?假如他們提出問題呢,士兵要如何回答?”
“士兵不用回答。”雲倚風道,“我來回答。”
耶爾騰雖說目狐疑,卻也沒多問。
搭建仙國的地點選在了一平坦的草丘。那裡有一潭清澈的湖,月會灑滿每一寸銀草。
雪白的帳篷被搭建起來,掛上了七彩的裝飾,地上鋪滿了絨毯,赤腳踩上去時,就好像踩在落滿花的雲端。靈星兒如同債主,帶著弟子前往每一位部落首領,搜刮了好些酒,珍貴的裝飾也全部被借了過來,明晃晃地擺在桌上。
李珺提出意見:“這仙國也醜得太暴發了。”大紅大綠鵝黃柳綠,值錢貨都掛在顯眼,不忍直視啊,,辣眼睛!
雲倚風一邊看眾人忙碌,一邊問:“那平樂王心裡的仙國該是什麼樣?”
李珺閉起雙目,凝神遐想道:“一紅日,萬里金雲,鼓樂聲中玉門緩緩打開,瑤池仙子以彩霞為霓裳,諸位仙人以長風為駿馬,席間觥籌錯,雲端輕歌曼舞,天青青、水澹澹、霧綿綿……喂喂,你等等我啊!”
“天青水澹霧纏綿,的確飄然高爽。”雲倚風道,“但那是你心裡的仙國,牧民們想要的神仙日子,無非是三餐有酒有,家人健康團聚,若老天爺肯多降幾場春雨冬雪,就更好了,什麼長風駿馬彩練霓裳,他們不懂,也不想要。”
“也是。”李珺撓撓腦袋,又嘿嘿笑道,“這鬼地方,風沙實在太大了。”
“所以才要儘快平息戰,才好集中力種樹治沙。”雲倚風道,“走吧,我們去那邊看看。”
李珺答應一聲,心想,皇兄還真是累啊,**天災都要管,這沙要怎麼治?幸虧楊家當年沒有謀逆功,否則自己坐在皇位上,只怕屁都要痛。
經過一番齊心協力的忙碌後,仙國總算是基本搭建完了。怎麼說呢,集各部族之力,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掛上了,很琳瑯,很富餘,很快樂。
其中一頂帳篷外掛著五珠串,每一粒寶石都是晶瑩剔的,價值不菲。耶爾騰只拿起來看了一眼,便怒道:“誰送過來的?!”
侍從被嚇了一跳,趕忙跪地辯解:“首領,不是我們。”
前些日子靈星兒來要酒要寶貝,耶爾騰便讓下人隨意挑了幾樣,也沒細問,但這珠串……
阿碧突然道:“是我。”
耶爾騰看著,心中不滿:“他們私下找你要了東西?”
“不是。”阿碧搖頭,“我見大家都在找寶石,就把自己的給他們了。”
“這是我送給你的,以後不要借出去。”耶爾騰將珠串解下來,重新戴回的腕上,又隨手扯了自己的一枚玉環,掛在先前的位置:“你看,我們也不吝嗇,補給他們了。”
阿碧抿著,難得出高興模樣。
耶爾騰也便不再生氣了,笑著問道:“你很喜歡那些人?我是說雲倚風,還有他邊的弟子,每次我提起來時,你都願意多解釋兩句。”
阿碧猶豫著搖搖頭,正準備回帳篷,卻見風雨門的弟子們正推著板車往過走,上頭還堆了不裳,銀珠也在一旁。
耶爾騰問:“這是什麼?”
“在軍營中找了些新,要假扮仙國子民,總不能穿著盔甲就上去。”銀珠道,“對了,每個部族還要挑選出十名英俊高大的士兵,今晚來我的帳篷裡領服。”
旁邊有人打趣,這仙國裡的男子倒是英俊高大了,可要在軍營中找出漂亮得像仙一樣的姑娘,卻不容易,幸虧風雨門還帶來了幾個,否則不得了仙國。
“早知如此,我也就帶些漂亮服來了。”靈星兒抱怨,“還要扮什麼神仙眷,門主那般超凡俗,白得快發了,只我一漆黑站在旁邊,哪裡像眷,撿來的燒火丫頭還差不多。”
銀珠被逗笑,剛要說自己還帶了一套淺的,改小了應當能湊活穿一穿,阿碧卻輕聲道:“我有。”
耶爾騰:“……”
銀珠亦有些吃驚,這麼多天,好像還是第一次聽這侍妾主說話。
“我有子。”阿碧問,“你要試試嗎?”
“好啊。”靈星兒看了眼耶爾騰,見他似乎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便答應下來。
阿碧出手:“來。”
靈星兒握住的手,兩個姑娘一道跑進了帳篷。
葛藤部族的侍衛也不準狀況,這……不是一直都冰冰冷冷、沉默寡言的嗎,就在大家都已習慣將當碧瞳雪妖時,怎麼突然又像個普通姑娘一樣,還有了個朋友。
耶爾騰靠在帳篷外,微微皺起眉,聽著裡頭的靜。
箱子裡有許多漂亮的服與珠寶,靈星兒心想,比起王爺對門主來,像是也差不了許多。
阿碧取出一套最好看的紅:“送給你。”
“送我?”靈星兒搖頭,“你借我穿一次便是,我會洗乾淨再還給你。”
阿碧也沒有再說話,幫著穿好服,又散開那漆黑的頭髮,幫盤了漂亮的髮辮。
靈星兒第一次穿得鮮紅熱烈,也第一次被了滿頭的金銀,坐在鏡前笑道:“這樣好,隨便一金釵,都夠牧民買一年的糧食了,他們定然羨慕得很。”
阿碧替整好領,也跟著笑,覆在面上的輕紗垂落下來,出一張緻的臉龐,靈星兒驚歎道:“哇,姐姐,你長得可真好看。”
阿碧將自己的耳環解下來,輕輕替戴上,抿笑著說:“你也好看。”
這就完全是姑娘家的悄悄話了,耶爾騰有些哭笑不得,先前甜言語哄了多回都不肯笑,倒是在見到風雨門的人之後,微冷寡言的子就自己先消融了。
晚些時候,雲倚風也聽說了這件事,倒不覺得意外,星兒格憨直率,人又生得漂亮可,的確十分招人喜歡。只叮囑了一句,那畢竟是耶爾騰的人,親近可以,但不能全無戒備。
靈星兒點頭:“我明白。”
“明白就好,先回去歇著吧。”雲倚風道,“明日開始,就能散播消息了。”
靈星兒答應一聲,剛準備離開,卻又想起另一件事,便順便道:“對了門主,我覺得那位阿碧姑娘,有時候有些像你。”
雲倚風疑,像我?
靈星兒趕忙道:“不是五像,五沒什麼像的。”
雲倚風被逗樂:“五不像,那是哪裡像?都有兩個眼睛一張?”
靈星兒仔細想了一會兒,洩氣:“算了算了,三兩句說不清,那我先回去了。”
雲倚風笑著搖搖頭,也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風雨門的弟子這回來西北,原是準備真刀真槍幫忙打仗的,萬萬沒想到,最後還是做回了老本行,傳謠傳得風風火火。不過短短數日,附近的牧民們就都聽說了,最近出現了一座真正的仙國,裡頭住了許多漂亮高大的仙人,每月初二都會擺出流水一樣的宴席,用最好的天宮酒與烤待客。
李珺仍然堅持:“這個故事實在太俗。”
江淩飛道:“閉。”
……
大軍依舊在按照原計劃前行著,並未因此事耽擱。畢竟這新仙國的故事,只是用來破除紅教的歪理邪說,阻止更多的牧民加他們,能功最好,不能功也無妨。畢竟要想真正摧毀夜狼巫族,還是得靠真刀真槍。
靈星兒累得坐在地上:“載歌載舞可太難了。”風雨門出來的,誰會這個嘛?有沒有那種仙國,每天不用唱歌跳舞的,而是習武練劍。
雲倚風撐著腦袋,正憾呢,顧不上理這撒的小丫頭。
李珺替他倒茶,虛偽安:“不就是琴忘帶了嗎?又不是什麼大事。”
雲倚風深深歎氣。月深夜,星輝草丘,長衫飄飄的白仙人除了杯中酒、人膝,最不該缺的還有一把琴,于微醺時,散發廣袖信手彈奏一曲。
李珺發自心地說:“那誰能頂得住啊。”
雲倚風一拍桌子:“對呀。”
“但沒有琴也很好!”李珺迅速道,“下回,下回,王爺不都說了嗎,若是這仙國當真有用,往後可以三不五時演上一場,有的是機會。”
雲倚風嘖道:“也是。”
靈星兒聽得心複雜,表也很複雜。沒喝酒時認認真真照著譜子彈奏一曲,都要人命了,還想喝醉了信手彈,怕是彈完之後,牧民會八百里夜騎趕去投奔鳧徯。
沒帶琴,好的。
“時間差不多了吧?”雲倚風道,“吩咐下去,讓大家可以準備了。”
連老天爺也在幫忙,這一晚月明亮,照得天地一片銀白清澈。
靈星兒穿上漂亮的紅,端莊矜持地坐在湖邊:“怎麼樣?”
“仙下凡。”雲倚風稱讚,“可惜,清月沒眼福。”
“我怕是不能嫁給師兄了。”提到這個話題,靈星兒悶悶道,“他像個木頭樁子一樣,無趣乏味,心眼又小。”
“哦?”雲倚風問,“哪裡心眼小?說出來聽聽,我替你去報仇。”
“……”靈星兒雙手捂住臉,“不說了,我好不容易假扮一次仙,可要高興些。”
雲倚風笑道:“好好好,那我不問。”
兩人正說著話,旁就有人開始唱歌,嗓音嘹亮婉轉,好聽極了。
篝火熊熊燃燒著,上頭架著滴油的烤,空氣裡泛起濃濃的酒香。不斷有人圍上來,伴隨著的歌聲跳舞歡笑,擺飛揚,影子倒映在潔白的帳篷上。
沒人覺得自己在演戲,有酒有有歌,沒有戰爭,天邊泛著。
這就是每個人都想要的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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