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呢？”

輕盈‘嘖’一聲，“剛還說我呢，原來你也一樣沒節嘛。”

“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明天上課再見！”白粟葉只覺得自己的心本就已經從教室裡飛遠了，跟著剛剛離開的人，早就飛到了門口。

輕盈笑著打趣，“白小姐，你臉上的春都要漾出來了，一會兒在對方面前記得收斂一點啊~”

“你行了你！”

白粟葉不再搭理，背著畫板匆匆出去。

原本還想著自己再出現在他面前，一定要工工整整，漂漂亮亮的樣子，所以這幾天經常出現在畫廊。而且，每一次出現都是心打扮的。可是，誰想得到夜梟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居然直接來了畫室。

而且，現在的形象，還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啊！

渾上下讓水彩弄得髒髒的也就算了，頭發也就是隨便拿了個發簪別在腦後的，一天的課上下來，恐怕也了。

真想找個地方把自己收拾一下，可是，顯然是來不及。夜梟的車，已經開了過來，副駕駛的車門被他從裡面打開。

將畫板取下來，擱在後座上，才坐進副駕駛座。

帶上車門，車上，狹窄的空間裡，只有兩個人。夜梟轉過來，給扣安全帶。臉離得很近、很近，近到兩個人的呼吸都糾纏在一起，近到的睫幾乎都要刷過他的鼻端。兩個人的呼吸，都繃了，他也遲遲沒有退開去，只是俯深深的凝著。

眼神，灼熱，像是要把看穿了一樣。

這樣的眼神，讓有些難以招架。心跳又快又，呼吸也跟著了許多。

想說什麼，可是，還沒開口，夜梟的手突然朝口襲來。

“夜梟，喂，你幹什麼呀？”

上穿著的是一條背帶牛仔，裡面是一件襯衫。這會兒，他直接拿下肩上的帶子，就解的襯衫紐扣。

“你別鬧了，這裡是學校，一會兒同學們都出來了。”抓著他的手。

“把手拿開。”

“不行。哪有你這樣的，滿腦子都只想些七八糟的事！”白粟葉氣死了。覺得夜梟完全沒有按自己的劇本來，哪有生離死別後，一上來就服的？至，也該彼此好好說說話吧？

夜梟掀目看一眼，“是誰在想七八糟的事了？”

“你！你現在在剝我服，不是想七八糟的事是什麼？”

“嗯，我就是想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白粟葉還真是無話可說。

夜梟要幹什麼，一向是隨心所的。的拒絕，完全無效。手被他推開，他解了兩顆扣子被打得沒了耐心，直接扯了。

白粟葉真想咬他。

可是，原本以為他想幹什麼的時候，他卻頓住了作。目，久久的停在口上。

一直都很漂亮，雪白，。可是……如今，中不足的是，口上，有兩個很明顯的傷疤。槍傷。即使是已經過了一個半月，可是，那傷疤還是很明顯，沒有褪，依舊目驚心。

那天的畫面，還清晰得像放電影一樣在他腦海裡回。

他口一慟，指腹緩緩落到傷口上，憐惜的挲著。

作，不敢太大，好像怕自己只要稍微重一點點，就會弄疼了。

他真以為棄自己而去了，那樣的墓碑，那樣的葬禮……都是他不願去深調查，更不願意去面對的痛苦。

如今……

卻又活過來了。

就這樣鮮活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不似之前那樣幹練理智的打扮，而是年輕活力，像個學生。

怎麼樣都好。

怎麼樣都行。

只要還活著，只要還在，這就好……這樣就好……

“……還痛不痛？”夜梟一開口，嗓音都啞了。

天知道，這段時間，他是怎麼過來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於他來說，都是種絕的煎熬。不願回想那天的悲劇，可是，一到晚上，那些事卻翻來覆去的在腦海裡上演，像是千萬把刀一齊狠狠淩遲他。

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孤一人在漫長的人世苦苦煎熬……

“嗯，痛……”白粟葉鼻尖也有些泛酸。手輕輕抓著他的長指，“很痛，痛了一個月那麼久。”

當時肋骨被震碎了，加上肺部傷嚴重，大出，整個人幾乎是已經一只半的腳踏進了鬼門關。在t國做了理後，立刻轉回s國，用了整個s國的英醫療團隊，才勉強將從鬼門關拉回來，但即使如此也還是昏睡了許多天。

想到經的這種痛楚，夜梟心痛難當，再難以克制，將一把抱在懷裡。抱得那麼，到像是要將整個人都扣進裡去。

“……我以為你真的走了……”

夜梟的聲音，有些發抖。薄，亦是。他吻著的發頂，喃喃著，“天知道，我有多希你還活著……”

白粟葉眼淚落了下來，將臉深埋在他肩上，任眼淚打了他的襯衫。哽咽得厲害，說不出話來回應他，只能張開雙臂用力將他抱，用以回應他。

……………………

兩個人，很多話想說，也很多話想問。

比如，既然還活著，為什麼又是葬禮，又是墓碑？什麼時候來的猶城，為什麼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來找他？不曾聯系他？可是因為……在生他的氣？

是，是該生氣的。當初如若他願意給一點點信任，沒有設下圈套試探，這一切，本都不會發生。

各種問題，各種緒，都在夜梟心裡盤旋著。可是，此刻，卻是什麼都問不出口，只是想抱著，一刻都不願意松開。

“夜梟，你先松開我。”率先回過神來的是白粟葉。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同學都在外面看著了，趕走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車外真聚著三三兩兩的人。

尤其那輕盈，在外面瞪得一雙眼和燈泡似的了。

白粟葉無語，明天肯定要被說掉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