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豁然》第15章
第十五章
林驚蟄這一次二模,除了幾個多要扣些分的科目外,其餘諸如化學數學之類的,幾乎都奔著滿分來。一中的二模是全程封卷蓋名閱卷的,當初批到數學那一張時,胡玉就覺得這張卷子的主人十分厲害,但從字跡上,卻實在猜不到出自的是誰的手筆。老以為總該是一班的哪個優秀生在超水平發揮,可誰知道,竟然是林驚蟄!
一中是全酈雲下轄最優秀的一所高中,能在一中拿到全年級第一,基本也就能排在全市高三生模考的第一名了。胡玉在看到績的那一刻差點跳起來!這在不算漫長的教學生涯中可是獨一份!
一中的校領導和其他科目老師更是震驚,非一班生進年紀前列可以說是相當的見,普通班級的學生有哪一次有幸了前二十,都夠班主任激得存留念了。而現在,一個五班生,年級第一!?
錯愕過後,仔細想想,這事兒卻也沒那麼不科學。
林驚蟄畢竟原本是一班的學生嘛!以前績也不差,前段時間因為一模考砸了,李玉蓉才死活要把他調走。為此李玉蓉還丟了好幾次人,現如今提起這個名字還都是咬牙切齒的,平日里更是寧願上下樓,都不願意路過本層的五班去上廁所。
自調到一中以來,只有仗著後臺耀武揚威欺負人的份兒,哪裡吃過這麼樣大的虧啊!學校老師們表面上裝作不知道,其實都是暗地裡看笑話的多,此時列完林驚蟄的總分,發現竟比第二名足足高出了一百多,驚嘆過後,都悄悄去看李玉蓉的反應。
李玉蓉難以置信地端著林驚蟄的英語卷子。
是英語老師,這年頭英語老師而金貴,但其實絕大多數專業能力都稱不上登峰造極。李玉蓉的英文,大概就是跟外國人能自如對話的水平,詞彙量並不多麼富。因此當初在批閱到這張試卷時,全程都是滿心的欣賞和肯定,看到作文部分,更是驚嘆不已,不看,還抄錄了下來,勾出了好詞好句和幾看似不經意的點睛之筆,預備二模試卷下發給學生後,拿回班上給學生們做個學習的典型。
全程理所當然並十分篤定地認為,這名考生一定是們一班的學生。
直到封鎖線被打開,翻出這張試卷,看到考生姓名的那一刻,李玉蓉眼睛像被針刺了一把,瞬間紅了。
林驚蟄?!林驚蟄?!
這個學生還不清楚嗎?以往在一班績沒下時,他也就大概是個第二第三,且有些偏科,數理化績比較好,語文,尤其是英語的水平,跟那位常年穩坐第一的同學很有差距。高三他績下後,這種差距就被進一步拉大了,一模考試索整張卷都前言不搭後語,這樣發展下去,說不準高考績就是個全校吊車尾。也正是因此,李玉蓉才狠狠心,急將他給踹了出去。
可現在,林驚蟄的績卻一個飛躍,將自己班級原本的第一名狠狠甩在背後一百多分!
反復確認過後,仍舊是不敢置信,也無心去注意別人看來的眼,徑直跑到其他科目老師的桌上奪來了卷子,越看呼吸越急促。
怎麼可能呢?!這怎麼可能呢??!難不胡玉找著了提高績的好法子?可再怎麼樣的速效,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起到如此劇烈的改變啊!
其餘老師見一臉的錯愕驚詫,互相換了一遍眼神,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幾乎都要掩飾不住了,尤嫌不夠,還要當著李玉蓉的面七八舌朝胡玉道喜:「胡老師,教導有方哦。」
「這次二模五班的其他學生績提高也相當明顯,你這是用的什麼辦法啊?」
胡玉角差點咧到耳朵,笑得本停不下來,學生績提高,心裡就跟喝了似的:「哪裡哪裡,這都是林驚蟄帶的好頭,他轉到五班之後,把整個班的學習氛圍都帶起來了,那群調皮搗蛋鬼這段時間課間都被他按著背單詞做題冊吶!」
其餘人聽了,心中都止不住地羨慕,暗道胡玉這運氣也太好了,幾乎是白白得了個給自己長臉的好苗子啊!又去看聽到了胡玉的話後臉難看得嚇人的李玉蓉,心中暗笑,該!機關算盡,反倒搬起石頭砸自己了吧?
李玉蓉明白自己肯定又一次為了同事眼中的笑柄,那張平日里心打扮妝容細緻的臉蛋此時已然黑如鍋底。手上那張署名林驚蟄的滿分化學試卷幾乎被爛,怒焰高漲,心中無數種猜測瘋狂躁衝擊著口。目一斜,刺向一旁臉都快笑爛的胡玉,對方穿一灰不算灰藍不算藍的襯衫褂子,腳上蹬的竟然是黑布鞋,習慣微微駝背,土得讓難以忍,心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可能。
「胡老師,恭喜你了。」著臉開口,卻又冷笑:「不過這也太神奇了,林驚蟄上次一模考那樣,怎麼一到你們五班,績就突飛猛進了?還不是他,五班其他學生的績也有些不合理吧?胡老師,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你們班裡題了?」
模擬考試都是老師們集出的,李玉蓉平時都在考前給自己班裡的學生劃幾個必定會考到的題型,自然以為胡玉也一樣。這麼一猜,反倒覺得這個理由的可能越來越大了,心中不大為鄙夷胡玉這種為了出風頭不擇手段的行為,口中嘲諷:「胡老師,考前大家劃重點,都劃,誰不劃呢?我能理解,但你弄這樣,就有點過分了吧?這不是弄虛作假呢嗎?」
「你說誰弄虛作假呢?」胡玉再好的脾氣,一盆冷水直接澆下來,也難免發火。加上林驚蟄績好,也有了底氣,在李玉蓉面前,直接一拍桌子,聲俱厲:「李老師,你說話不要太過分,你憑什麼這樣污蔑我和我們班的學生?」
李玉蓉攏了攏那頭烏黑的捲髮,目撇開,視線向上,翻了個優雅的白眼:「我污蔑你什麼了?我不過就是那麼一說,胡老師你那麼激幹什麼?做賊心虛啊?」
說罷,直接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拿起林驚蟄那張試卷朝桌上一拍:「你們自己看吧,這篇作文,我們師範裡考過專八的人都未必有幾個能寫出來,你告訴我這個水平是高三生?誰教的?」
李玉蓉眉弄眼地盯著胡玉:「胡老師,你教的啊?」
胡玉眼淚都快被氣出來了,李玉蓉卻越發篤定自己的觀點,自認為大獲全勝地離開了。
胡玉從來說不過,好在學校的其他老師都並不懷疑這次績的真實。題?開玩笑,林驚蟄這個績是題能出來的?他們這些任課老師手把手在考場上教恐怕都做不到!李玉蓉讓他們看的那塊英語作文,們中絕大部分的人連看都看不懂,充其量只能到「不明覺厲」罷了。
題要是能出這個水平,胡玉也不可能留在一中教書了。
胡玉也習慣了李玉蓉的尖酸刻薄,收拾完自己班的考卷後,就帶著林驚蟄的那一份到了校領導的辦公室。
想找校領導談談一中每年都會有的那個保送群南大學的名額。群南大學是群南省最好的一所重點大學了,酈雲市每年能憑自己考上的考生屈指可數,因此這個名額,從來都是所有高三生破頭爭搶的目標。
胡玉以往從沒眼饞過這個名額,哪怕的親兒子同樣面臨高考,在看來,表現得不夠好,也沒有那個資格去競爭捷徑。
而林驚蟄這次二模的績,實在已經優秀到了讓無法坐視的程度,要為這個孩子爭取他應該得到的東西。
然而從工作以來只全心系在學生上的胡玉,毫不理解學校這「殿堂」的規則。
校長放下林驚蟄的試卷,推了推眼鏡,態度很和藹:「這名同學的績確實非常出,值得鼓勵,行政這邊的老師們一,看看能不能破格為他發一次五十塊的一等獎學金。」
胡玉前傾,有些著急地想要開口,卻被對方抬手打斷了。校長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至於保送名額,胡老師,這個人選已經定下了,我也沒辦法,學校有自己的章程,總不可能聽我一個人的,你說對吧?」
胡玉有些不服氣:「學校評選的章程是什麼呢?不是一直說看二模績來嗎?您總得給個說法吧?林驚蟄二模績那麼好,還不符合章程,那學校選的是誰?于志亮嗎?」
于志亮就是那個以往雷打不的高三第一名。
校長笑了笑:「選的是誰,等到消息公佈,胡老師你自然就知道了。」
胡玉咬了咬牙,還想再說,對方卻已經端起了茶杯。對校長這一崇高的份有著天然的敬畏,因此縱使滿心不甘,也只能失落地離開。
一離開,李玉蓉就從辦公室裡面拐了出來,朝大門口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在校長室沙發上坐下,還不忘評價一聲:「這個胡玉,簡直有病。」
「又惹你生氣啦?」校長和悅地離開辦公桌,坐在了邊,瞥到門外沒人,還手替李玉蓉了,一臉伏低做小的模樣,「好啦,一個農村教師,你跟計較什麼?」
「反正我不管,你早晚把給弄走,我看就煩。」李玉蓉抱怨完,又撥開他的手嗔怪道:「你有病啊,當心被人看到。」
見校長好脾氣地坐直了,李玉蓉面容一整,又問:「保送名額已經上去了吧,江潤家的錢都收了,你可別掉鍊子。」
「你放心吧。」校長安,「他家手段通天,省裡人之前都給我打了電話,你說我能馬虎嗎?」
李玉蓉這才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有點不甘願地噘著道:「你要不想個法子,把林驚蟄調回一班吧。煩死了,早知道這次二模績那麼好,當初我就不費那個力氣把他弄走了。」
「行,我給你想想辦法。」在李玉蓉面前,校長幾乎是百依百順的,他答應完後,又想說些什麼,桌上的電話卻響了。
接起電話,李玉蓉便見他臉倏地變得非常嚴肅。
「是!是!是!」校長油鋥亮的腦門不住地點著,一邊點一邊恭聲答應,「這可太榮幸了!您放心!我們一中一定會做好接待工作的!」
李玉蓉面疑地看著他,校長放下電話,一把揩掉腦門上的汗珠,神空白了兩秒,隨即掛上了濃濃的喜悅。
「趕的,你快回去準備一下!」校長高興得聲音都虛了,胖乎乎的手指不自地比劃著:「市裡剛才來了電話,說市領導突然決定來我們一中視察,你趕換套服,正式一點,一會兒我帶著你一起做接待工作!」
李玉蓉瞪大了眼睛,不自地蹦跳起來,給了校長一個忘形的擁抱,歡呼道:「你真是太好了!!!」
一個普通教師,要是能在市領導那裡掛上名,往後的前途必然就要不可限量了。
離開之前,李玉蓉又有些疑:「奇怪了,市領導怎麼會突然來我們學校視察,出什麼事了?」
校長也疑著呢,但想了想,到底沒什麼頭緒,因此擺了擺手道:「誰知道,別管那麼多了,總歸來了就是好事,快去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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