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那條語音第二遍，祝良機撥通了對方的手機。

“你要參加真人秀？”

“嗯。”

“你不是不參加這些節目嗎？”祝良機有些語無倫次：“你是賀棲川啊，你居然要參加真人秀？”

“為什麼不？”賀棲川說：“他們給的錢多，項目看起來很有趣。”

“可是……”祝良機想了想：“你不擔心自己人設崩塌？接不了影帝如此沒格大范圍？”

手機那端傳來笑聲，賀棲川說：“如果他們要，我也沒辦法。”

跟在賀棲川後的Amy聽見他的聲音翻了個白眼。《騎行去拉薩》的節目組原本已經定好了六位嘉賓，幸虧還有兩位沒正式簽合約，恰好那兩位都是盛世的藝人，聽聞賀棲川要拿電影資源換真人秀都主表示願意換。進電梯前賀棲川掛了電話，Amy幽幽道：“桃花？”

賀棲川應了一聲。

Amy：“你知道這個節目每隔一周就會出一集嗎？基本算是半直播。騎行過程中節目組不會提供幫助、還可能為了娛樂效果給嘉賓下絆子。”

賀棲川：“所以？”

Amy：“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寧願違約金也不想替你騎自行車上高速路的罰款。”

賀棲川：“……”

肖揚領著新助理來那天祝良機提前自己去了片場，肖揚拉開祝良機化妝室的門，他後還跟著一個個頭小的生。

“公司辦手續有點慢，到晚了。”肖揚示意後的生把東西遞給祝良機：“來，把水和潤糖給你祝哥。”

“哥哥好。”助理將小盒子和水放在化妝臺上。

“你們認識一下，”肖揚拍拍祝良機的肩膀：“我先走了，Ed一天蹦來蹦去，不看著他我怕他惹事。”

等肖揚走了，助理有些艱難開口道：“揚哥說的Ed是……？”

“許查，他上個月好像才睡了兩個燦星的練習生。”

小助理天真爛漫：“這種事告訴我沒關系嗎？”

平日裡邊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唯一悉的藝人一姐還是那種豪放個，難得看見一個妹，祝良機了下：“你什麼？”

“黎恰。”

“小黎嗎，”祝良機笑笑：“以後你就是自己人了，告訴你沒關系的。”

黎恰的臉紅了紅。

其他演員相繼到場。一姐進化妝間前憔悴得跟鬼一樣，半小時後出來整個人豔四。祝良機看見賀棲川後揮了揮手，後者點頭。黎恰小聲歎：“影帝哎。”

“是不是很帥？”

黎恰忙不迭點頭：“他真的好好看，好難想象誰能和他組CP。”

“賀哥隻自己啊，”祝良機逗：“你不知道嗎？”

黎恰認真道：“這樣也好的，誰和他站一起都不合適。”

今天會有一檔娛樂節目來《真探》片場拍攝，不需要他們特意準備，這檔名為《明星工作時都在做什麼》的節目雖然頂著個奇怪的名字，卻是近幾年實打實的收視熱門。它會到藝人工作的地方取資源，記錄下藝人拍戲、拍片、錄歌或用餐休息時的景，非常迎合廣大的口味。聞導簡單跟大家打了個招呼，說節目組大概上午十點到，場記打板。

“《真探》第一百一十二場第一條，Action！”

警燈鳴起，被製伏的沈長星看著從小門那兒衝來的警察出了不甘神，警燈閃爍，先後有人看見冰塊裡的發出驚呼。這場戲群演多，原本以為能過得順利，聞一州的眉頭卻深深皺起。

“卡！”他指了兩個人：“你們抓他的時候控制一下，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作用力！其他人跑慢點兒，太了！”

被點名的兩個群演是最先衝進來製伏沈長星的警察，聽罷連連點頭。之後連拍了三次，聞導的眉頭越皺越深。早在拍第二次時，《明星工作時都在做什麼》的節目組已經來到了場外，數架攝影將片場的一切記錄無。等到節目播出不管導演出於什麼原因一直喊NG，大多數人只會把NG算在祝良機頭上。黎恰已經預見了一場黑大戰，看著被導演去說話的祝良機、又看看場外專注拍攝的節目組，眼裡流出焦急。原本坐在場外的男人站起來，江恩張了張口，見他直接走向聞一州和祝良機的方向。

“導演，”伴隨腳步，賀棲川的聲音了進來：“要不要改一下，讓我來製伏沈長星？”

聞一州沒說話。

“你既然嫌，可以等我製伏他後再讓群演進場。之前的地方補拍。”

“行吧。”聞一州松口，他看了眼祝良機：“你最後的表注意，別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要表現出怨恨，知道什麼怨嗎？”

祝良機：“知道。”

聞一州：“你知道個屁！天沒心沒肺的。”

祝良機：“……”

“《真探》第一百一十二場第六條，Action！”

“等你死了，你就是這間屋子裡的第二個冰人。”

幾乎是在沈長星話音落下的剎那，原本站在室的陸恭拚盡全力跑到了地下室的門邊，他在最後一刻抓住了門把，冰冷的令男人略一揚眉。室外的沈長星臉一變，他想鎖上門、卻怎麼都拉不門把。兩人在爭執的過程中手背相繼鼓起青筋。

祝良機也是真在和賀棲川較勁，他沒想到對方力氣那麼大，幾秒過後，他泄力一下栽進了室。對方反應迅速將他按倒在地上，他幾乎沒有掙扎的余地。和那雙近在咫尺的狼眸對視令祝良機心裡一驚。這並不是屬於賀棲川的眼神，在陸恭的眼神裡有殺意和戾氣、還有男與生俱來的征服。

不知道聞導有沒有拍到影帝這個角度，這幀畫面放出去能讓不人被帥到吧。祝良機胡思想。

副導演向一眾群演比了個手勢，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傳來，伴隨紅藍防燈和聲聲“不許！警察辦案”，賀棲川頭也不回從旁邊的群演腰上順下了手銬，冰冷的金屬扣在祝良機腕上，雙手拷牢時發出一聲脆響。賀棲川拍拍他的臉，邊噙著抹氣的笑意：“都結束了，我的大畫家。”

祝良機一怔。

“卡！”

聞導非常滿意，這次的畫面不僅有張力，賀棲川最後的臨場發揮更是給角添上了出的一筆。導演招呼大家暫停吃飯，賀棲川把祝良機拉了起來：“剛才沒弄傷你吧？”

“沒事，”祝良機呼口氣把自己帶出那種怪異的覺：“總算過了，謝謝啊。”

賀棲川看了眼他的手：“我去找道要鑰匙。”雖然他覺得就這麼銬著也不錯。

“賀老師，”說誰誰到，賀棲川話音剛落，道心驚膽戰：“那副手銬的鑰匙找不到，之前特意囑咐過群演不要拷死，沒想到您、您直接拿過去拷上了。”

賀棲川：“……”

祝良機：“……”

賀棲川：“……喂你吃飯？”

祝良機：“哈哈哈哈，哥你開玩笑吧。”

為新助理，黎恰想到祝良機辛苦拍了一上午，基本是導演喊吃飯就跑去領了盒飯，奇怪的是黎恰回來時保姆車和祝良機的化妝間都沒有他的影子。還是一姐的助理見跑給指了個方向，黎恰越走越奇怪，祝良機怎麼會在影帝的保姆車上？

想不到在車門邊還真看見了祝良機的影子，對方了一條出來，認得他的鞋，剛喊了一聲祝哥，就被看見的畫面驚呆了。

賀棲川在喂祝良機吃飯。

真的是喂，影帝拿著杓子認認真真盛了菜和飯，祝良機手上還留著拍戲時的手銬，他在笑，果然和導演說的一樣沒心沒肺。

以為撞破了什麼忌之的黎恰訕訕退後：“我以為您沒領盒飯……”

“差點忘了，江恩幫我領了，”祝良機不太好意思地衝黎恰笑了下，他轉過頭看賀棲川：“賀哥，我的新助理，以後不用麻煩江恩幫我領盒飯了。”

賀棲川看了黎恰一眼，後者嚇得條件反就是一個微笑。江恩在這時快步走過來，手上拿著一把鑰匙，助理額頭上有些微的汗珠：“道組找到備用鑰匙了。”

祝良機將雙臂往前。江恩想幫他開，面前出現了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江恩愣了愣，將鑰匙放在賀棲川手裡。

保姆車雖然大，四個人坐在一起吃盒飯也不太合適，解開手銬後祝良機帶著黎恰下了車。見賀棲川點了煙，江恩將車門大開：“不好意思，原本還能快點的，路上我不小心把鑰匙掉在了草叢裡。”

賀棲川懶洋洋地吐了口煙：“下次還有這種況，把鑰匙掉三個小時再刨出來。”

江恩：“……”

《明星工作時都在做什麼》剪得非常快，周三錄製，周六晚就放了出來。後期的功底非常牛，原本乏味的場面經過字幕和剪輯變得生異常。祝良機在家看首播，還沒看到一半，#明星工作時都在做什麼#已經上了熱搜。想想也不難理解，簽《真探》的合約時製作方要求演員不許軋戲。這麼長時間他隻拍過幾本雜志、賀棲川那邊也只有訪談。突然在電視上看見自己的豆，兩方都快激瘋了，賀棲川是國的頂級流量，祝良機自也不差。加上一姐，這期節目不大才是怪事。

他在廣告時期刷了刷微博，原本們都在興地討論節目容，比如一姐的口紅號、影帝喝水時結滾那一下好好人，再比如NG幾次後導演最終大膽修改劇……

刷新過後，祝良機看見了一條頂上來的熱評。

【只有我覺得某人故意吃NG嗎？說實話能看出來他演技確實不差，算新生代裡比較好的，但這麼簡單的戲前面一直NG、換賀棲川搭檔就一遍過，是想借助節目捆綁賀哥給自己立人設？加上手銬那裡還能賣賣腐炒CP，倒婊不過如此。】

祝良機看了眼發博時間。三分鍾前。這條微博現在卻有了上百的轉發和評論。他正想再刷新一次，肖揚的電話打了過來。

“川川啊，”大洋彼岸，剛起床的江菀淑士一通視頻殺到了賀棲川手機上：“你上次不是說隔壁的金不錯嗎，我也想在院子裡養一隻。”

“歡度晚年？”

“差不多，”江菀淑忽然話鋒一轉：“媽媽看見你新錄的節目了，是在拍戲嗎？”

他媽在視屏那頭興致，賀棲川冷靜地提醒：“你口走了。”

“……”江菀淑從沙發扯過一條披肩，把手機放在支撐架上：“那個和你對戲的男生是誰？”

“合作的演員。”賀棲川也放好手機開了電腦。

“長得不錯，”江菀淑繞了半天終於繞到正題：“據說是你的緋聞男友？”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媽又信了垃圾營銷號的腐新聞，賀棲川說：“看點七八糟的東西。還有隔壁那只是薩耶，不是金。”

他媽正準備反駁，賀棲川眼神閃了閃。他看著#明星工作時都在做什麼#這個話題下排第一的熱評，對視頻那端的人說：“媽，沒事我先掛了。你早點睡，如果可以麻煩你遠離黃賭毒。”

“怎麼了？”

賀棲川看著不斷攀升的轉發數和評論數：“有點事要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