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扯淡了，”肖揚在那邊斂去玩笑意味：“過幾天是《莎琳》創刊五十年的紀念晚宴。你考慮下要不要帶伴，要的話我們提前和對方的團隊涉。”

作為一家老牌時尚雜志，《莎琳》算業的領軍人之一。上個月他和池亦勳一起替《莎琳》拍照片時收到了雜志的邀請，也就是說，這場晚宴上同樣有小爺的影。祝良機在心裡哀嚎一聲，肖揚輕松看通了他的想法：“不可能不去，再怎麼樣也是一線雜志的半百晚宴，外界和的關注度肯定不會，你不去別人會以為你糊到地心了。”

“誰說我不去，”祝良機問：“池亦勳帶不帶伴？”

“帶了，Olivia，是江道門今年新捧的模特。應該是想讓他帶新人。”

晚娘臉帶了伴，如果自己不帶，估計會被那池亦勳拐彎抹角嘲笑沒有異緣。祝良機掛電話後發了條朋友圈。

【有人一起去莎琳晚宴嗎，求組隊？】

一分鍾後他收到了第一條回復，來自唐箴：【開黑嗎，我魯班七號賊溜。】

祝良機：“……”

過了一個多小時，陸陸續續有認識的藝人在下面留言，幾個比較悉的藝人紛紛表示祝良機提得太晚。正當他想要放棄讓肖揚隨便幫他找個伴時，一姐的留言出現在他的眼前：【帶我上鑽石，陪你去晚宴】。

祝良機激得難以言表：【姐你什麼段位？】

【倔強青銅三】。

在遊戲裡，青銅三和鑽石之間差了整整四個段位。祝良機心說老子給你找個代練行不行。崔萱的電話打了過來。一姐在那邊取笑他下手太晚、好姑娘都已經被別的男藝人約走了，等祝良機訕笑時，道：“星期三晚上天籟是吧？”

祝良機一喜：“你要陪我去？”

“去啊，”一姐說：“到時候你記得穿帥一點。”

賀棲川到家時洗過了澡，照顧他的阿姨已經做好清潔離開了。江恩簡單代了一下近期的各項事宜，賀棲川邊玩手機邊聽說話。

“吸煙，上次燦星的許查煙被拍到黑了三天三夜，雖然煙不算什麼大事，但如果被說有嚴重煙癮對你的形象不好。”

“唔。”

“《莎琳》雜志周三的晚宴——”

“不去。”

“……”

江恩張了張口，不知道怎麼勸他。以賀棲川的位置不參加這種晚宴沒誰敢對他加以指責，只是這幾個月他都閉關拍戲，偶爾參加個節目或活也是小打小鬧，在蟄伏期的們都非常想看見自己的偶像出席活。但賀棲川的脾氣也很清楚。正當江恩左右為難時，賀棲川忽然道：“哪本雜志？”

“莎琳。”

男人略微蹙眉。一個半小時前祝良機在朋友圈裡問有沒有人陪他參加莎琳晚宴，忽略那一串賀棲川看不懂的遊戲用語，崔萱陪他去的意思已經很明了了。賀棲川考慮一會兒：“晚宴我去。”

“那伴？”

賀棲川搖頭，江恩雖然有些憾，但這尊大佛肯去就算完Amy給的任務了，江恩輕快地站起來：“我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

一百多場的《真探》至今已拍了九十多場，一姐殺青後，聞一州開始補拍前面的場次。祝良機讓黎恰幫忙統計了一遍他還沒拍的地方，不出意外最遲四月中旬他就能殺青。下午三點左右，聞一州給他和賀棲川放了假，祝良機這才知道對方居然也要參加莎琳的晚宴。賀棲川這幾年參加的活越來越、更別說這種純粹的時尚晚宴，他正想問對方的伴是誰，肖揚把他架上了保姆車。

“你們導演真夠狠啊，”肖揚說：“七點十八的晚宴，三點放假，除去進場開車的時間也就兩個多小時準備吧。”

大多藝人都會選擇提前到場，團隊做好造型已經接近開宴。崔萱還沒到，祝良機在休息室等。七點十分門外響起敲門聲，昭昭道歉說堵車來晚了，後面的崔萱笑瞇瞇地衝祝良機揮了揮手：“看來你有記得我的話，今晚很帥喔。”

祝良機眼前一亮：“姐也很漂亮。”

他這話不是恭維，崔萱今天的妝容打扮都明顯用過心，樣貌明麗、在長款禮服承托下更顯豔四。祝良機手，崔萱挽上他的手臂。

主辦方規定到場嘉賓們走過紅毯後在盡頭簽字，排在他們前面的恰好是池亦勳和Olivia，簽完字下臺，池亦勳微微側：“最近真是在哪兒都能看見你這張臉。”

祝良機呵呵：“我也想不到你就排在我前面。”

池亦勳：“怎麼？排我後面不樂意？”

祝良機：“爺越來越善解人意了。”

池亦勳還想說什麼，邊的Olivia輕輕扯了他一下：“亦勳。”

被扯的人嘖了聲閉上。

最後一個進場的是賀棲川，出乎意料，他沒有攜帶伴。知道影帝會到場後無數記者拳掌做足了準備，甚至在晚宴開始半小時前一篇預測賀棲川伴的長微博達到了驚人轉發量。但他誰也沒帶，即使如此，他出現在這裡就是最大的熱點，幾個小時後，他今晚的服裝、髮型、言行舉止都會出現在各大網站的頭版，記者們已能預見數字的又一場狂歡。

賀棲川簽字後，莎琳雜志現任執行總裁上臺致辭。

祝良機和池亦勳坐在一排，後者忽然說：“用打遊戲崔萱陪你參加晚宴，虧你想得出來。”

他和池亦勳以前一起拍過戲，出於禮貌互加過微信。祝良機道：“你居然看老子朋友圈。”

池亦勳：“你以為老子很想看嗎？它自己彈出來了，煩。”

不等祝良機反擊，池亦勳說：“那個真人秀的主題曲，你要不要錄一段？”

“你不是錄音棚一霸麼？你是歌手，我不是。”

池亦勳被他那句錄音棚一霸嗆了一下：“你做人能不能有點團隊神。”

“你的意思是，參加節目的嘉賓最好都來唱一段？”

池亦勳含糊地應了一聲。

“喏，”祝良機指了指最前方坐在莎琳雜志創始人邊的賀棲川：“賀哥也在那，他一起錄吧。”

“……”

良久都沒回應，祝良機正覺得無聊，對方突然道：“你和賀棲川很？”

祝良機笑了一下，還沒說出關爺您屁事，池亦勳語氣嘲諷：“他沒你想的那麼好，長點腦子吧。”

驚。

黃鼠狼給拜年，池亦勳提醒他小心賀棲川？

恰巧這時莎琳的執行總裁發言完畢，全場鼓掌。祝良機很快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特邀DJ帶來優雅歡樂的小調、各菜品琳瑯滿目。一眼去，周圍大多是藝人或如天仙的名模。崔萱替他拿了特質的調酒，祝良機剛接過酒杯，一姐忽然親昵地雙手摟住他的胳膊。

“許先生。”

經過的男人看了他們一眼，目於崔萱挽住祝良機的手上略一停留：“崔小姐。”

男人的面容異常英俊，與生俱來的矜貴令他看起來略顯淡漠。直覺告訴祝良機面前這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對方眸裡掠過類似於戾氣的東西，偏偏一姐笑靨如花：“許先生也來參加莎琳晚宴？還以為您瞧不上這種活，一心隻專注工作。”

“崔小姐說笑了，主辦方邀請是我的榮幸。”對方看了祝良機一眼：“這位是？”

“許先生連良機都不認識嗎？”一姐笑得格外妖嬈：“果然是深泉集團的副總，從來不看娛樂新聞。”

祝良機出於禮貌笑了笑：“您好。”

對方出手，祝良機也隨之手。許姓的男人力氣很大，表面上對方一臉溫和同他打招呼、實際祝良機覺自己骨頭都快被響了。十多秒過去對方都沒有放手的意思，他們這邊正僵持不下，一道聲音打破了局面。

“握夠了嗎？”賀棲川將手裡的酒杯放在桌邊，他拉了祝良機一把，用眼神示意男人放手。後者蹙眉：“你朋友？”

賀棲川沒回答，他看向從頭到尾笑意盈盈的崔萱：“我沒帶伴，你的男伴我先借走了。一會兒讓許澄送你回家。”

崔萱一愣：“喂！”

賀棲川的目點過祝良機發紅的手背。他知道祝良機的質容易留痕。不僅希爾頓酒店那夜一掐一個紅印，平時拍戲磕的痕跡都要很久才散。他忽然道：“要不掐回去吧。”

祝良機沒聽懂：“什麼？”

“我說，”賀棲川語氣平靜地說出了讓這對男尷尬至極的話：“讓崔萱幫你掐回去解氣。”

許澄：“……”

崔萱：“……”

賀棲川沒再看他們，他拉著祝良機離開了這片區域。祝良機回頭髮現與許澄說話的崔萱面若冰霜。他忍不住道：“他們怎麼回事？”

“看不出來嗎，前友和前男友。”賀棲川說：“許澄是盛世的大東之一。許家的獨子。他母親不可能答應兒子娶一個拍過床戲、跟無數男人在錄像裡接吻的演員。年初許澄被迫和林家的大兒訂婚，崔萱應該那時和他分的手。”

祝良機面怪異：“現在還有這種事？”

“很多。”

“那賀哥，”祝良機的眼神變得非常奇怪，看起來既同又想笑：“你媽媽是不是也你結婚啊？”

想想江菀淑的做法，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催他結婚，賀棲川勉強點頭。

“這麼——”話到邊，那個“慘”字被祝良機吞了下去，他笑了幾聲：“門當戶對，好的。”

“你都二十四了，你家裡人無所謂嗎？”

“還好，我媽也只是上催催。”見賀棲川不說話，祝良機開玩笑：“實在不行我就去團裡找個死忠。不僅無條件我，還天天追著我說哥哥你好帥。”

“睡不該天打五雷轟麼。”祝良機心說你不也睡過，賀棲川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挑起一抹淺淺的笑：“所以我該天打五雷轟。”

“……”祝良機一僵。

“開玩笑的，”對方親昵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們都知道那是意外。”

明明就很溫啊，池亦勳那個晚娘臉說的都是些什麼狗屁。

祝良機不知道自己的迷弟濾鏡簡直厚得可怕，換個人跟他提這件事他大概得翻臉。正說著，許澄走向了他們的方向，賀棲川以目示意一姐的背影：“你不送？”

看得出來他們兩個的關系很好，許澄一臉無奈：“說我如果敢送，就把高跟鞋下來砸我臉上。”

祝良機：“……”一姐真乃中豪傑。

賀棲川：“你讓啊，了鞋看還怎麼跑。”

“你不了解，真的會，”許澄說：“宴會現場這麼，萬一踩到什麼東西會傷。”

“如果真的傷到未必不是好事。因為你的傷，你應該對負責。你明明知道崔萱放不下你，正好用這個借口纏著。”賀棲川懶洋洋地笑道：“一本萬利的買賣，你是商人還是我是商人？”

許澄就當他在說笑話，本沒往心裡去。許澄跟祝良機打了個招呼：“之前的事，不好意思。”

祝良機擺擺手示意對方不用放在心上，賀棲川看了眼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司機就在門口。”

賀棲川道：“你知道門口有多記者嗎？你和崔萱一起進來、一個人出去，就算不怕他們寫，一會兒全部跑上來采訪你你得了？”

最近他遇見的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祝良機正猶豫，賀棲川忽然挑：“小也要鞋砸我嗎？”

稍微想想才知道賀棲川是在借指先前一姐和許澄的況，祝良機也笑：“那你就看著我踩地上對不對？”

“不對，”賀棲川說：“我抱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