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如追星》第十四章

心裡微微一悸,祝良機笑道:“話都說到這份上,麻煩哥你送我了。”

他打電話讓司機先回去,幾乎在他掛斷時肖揚的號撥了進來,經紀人在那邊囑咐他別走正門,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問問天籟的工作人員酒店有沒有不常開通的小門。肖揚正絞盡腦想法把他從記者堆中撈出來,祝良機說:“我出來了。”

肖揚:“你飛出來的?”

祝良機:“賀哥帶的我,走投資商專用的通道。”

肖揚:“他也送你回家?”

祝良機嗯了聲。

“行,”肖揚說:“祝你們幸福。”

上車後祝良機才發現開車的不是往常的司機,而是個他從沒見過的人,車子發人從中央鏡往後看,恰好祝良機也在看對方。目相撞,人一笑:“你好,你是祝良機?”

見他答應,人續道:“久聞大名。我是賀棲川的經紀人,Amy。”

看著後視鏡裡的年輕人,Amy心下一驚。真人比照片看起來還要惹眼,的確是一副面染桃花的樣子。聽見祝良機了自己一聲Amy姐,說:“既然都我姐了,以後有能幫上忙的地方不用客氣。”

祝良機隻當是客套,應了聲後沒再說話。賀棲川在一旁道:“你跟池亦勳吵起來了?”

“哥怎麼知道?”

賀棲川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出來的。在會場說話時你們彼此都恨不得掐死對方。”

祝良機鼻子。Amy:“池家的三爺也真是有意思,上星期直接跟采訪他的娛記打了起來,幸虧是在江道門總部事才沒泄出去。”

“打架?”祝良機一愣:“這麼猛?”

“好像是那些娛記問的問題過界了。不過這也不是他第一次懟記者——”

賀棲川說:“前面左轉。”

Amy瞥了他一眼,車導航在此時提醒左轉,等轉彎過後,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送走祝良機Amy駕車往城市另一端開,十多分鍾後車響起新微信的提示音,不是的,聽見賀棲川發了條語音。

“不用謝。”

男人的音量不大,在夜裡顯得繾綣人,饒是Amy也覺得心臟被狠狠提了一下。能在這個時候讓賀棲川回復不用謝的當然只有一個人,Amy忍不住賤:“桃花好看的。”

“小鮮不都好看麼。”

“也就是說你承認他好看,”Amy道:“我怎麼沒聽過你誇池亦勳好看?”

賀棲川輕輕嗤笑了一聲:“他?”

Amy被那聲笑噎得說不出話:“好歹人家也是莎琳選出的全球最一百張臉。”

賀棲川:“編輯收錢了吧。”

Amy:“……過分了賀老師。”

賀棲川:“或者瞎了。”

Amy:“……”

《真探》拍攝到這個時期,不僅導演與演員磨合、演員和演員之間也相互磨合。按照聞一州的要求補拍完一場對峙戲後,祝良機換戲服準備下一場。這是全片他唯一一場獨角戲。沈長星待在黃昏的畫室裡,一筆筆勾勒出菲菲的模樣。太逐漸西沉、畫家突然丟掉畫筆,他的眼裡掠過茫然和痛苦,像是不知道自己正

“卡!”聞導說:“你眼裡沒有戲。在你上看不到沈長星的掙扎和矛盾。你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對的、卻忍不住放縱,因為你過什麼人沒有?”

祝良機搖搖頭、又點點頭。聞一州怒:“有還是沒有?”

“您要的那種可能沒有,不過我我家裡人。”

聞一州快被他氣吐了:“那你就想象不得不傷害你的親人!”

祝良機似懂非懂嗯了一聲。

第四次,聞一州依然喊了NG。導演的臉非常難看,祝良機也開始急躁。這一段是全片最貴的鏡頭之一,65mm膠片機配合長鏡頭將夕和沈長星的神磕下來。拍一次相當於燒一次錢。最遲還有二十分鍾日落,如果今天功不了,明天又得來一遍。

“賀棲川!”導演了在場外休息的影帝:“給他示范一下。”

賀棲川扔掉手裡的煙,他的視線掠過張的祝良機。一旁的場記遞來劇本,賀棲川擺了擺手:“開始吧,我記得住。”

場記打板,站在花房的男人提筆作畫,賀棲川畫畫時目專注,神得像在凝視自己的人。火燒般的夕下墜,他丟掉筆,伴隨一聲畫筆下落的悶響,他的眼變得異常熾熱、充滿毀滅和佔有的神令男人的臉龐趨於鬱。

聞導滿意地想喊停,賀棲川卻俯將筆撿了起來,他用那隻筆在畫板一勾,出溫笑容。

“天吶,”祝良機見年輕的場記捂臉道:“影帝演變態也太有覺了……”

這不是祝良機第一次見識到賀棲川的演技,每一次都令他震撼不已。聞導上前看了眼賀棲川的畫板,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你畫的什麼鬼玩意兒!”聞導笑罵:“你剛才就對著這個表演?”

導演的話令祝良機好奇地看過去,他同樣也愣住了。

賀棲川畫的是一隻卡通的豬。

的油墨畫筆,寥寥幾畫勾勒出小豬的模樣,還很活靈活現。聞導苦笑不得,直說他什麼壞病,也虧賀棲川對著這個還能演得像模像樣。

“不是?”賀棲川說:“了。”

了你就給自己畫個豬?”聞導失笑,張的氣氛被他這麼一攪合然無存,聞一州面朝祝良機:“今天還能拍最後一條,如果過,我請所有人吃飯喝酒。”

聞一州請吃飯自然是好地方、吃過飯喝酒的也自然是好地方。在場的工作人員眼睛齊刷刷地亮了,祝良機頗力,他笑:“我盡量。”

“《真探》第七十七場第五條,Action!”

沈長星在畫室裡勾勒,紅日落在他白皙的側臉。他的眼神是的、向往的,沈長星像是過於沉醉人像、畫筆都被他無心落下。那一聲響打破平靜,畫家用手上人像,目逐漸冷若寒湖。

最後一抹太雲中,長鏡頭對準室。沈長星突然哈哈大笑,明明是溫暖的畫面,沈長星的笑聲卻讓人不寒而栗。聞導皺眉,他正覺得祝良機的表演略過於放縱,對方卻停止了笑聲。

年輕的畫家雙眸潤,淚水順著他的臉龐下落。

“卡!”聞一州說:“過!”

片場的工作人員喜上眉梢。賀棲川皺眉,祝良機的狀態有些不對,他兩三步走過去,看見對方在畫紙上畫了什麼,他一怔。

“賀老師、祝老師,道……”

賀棲川飛快撕下了祝良機塗抹過的那頁,衝道師說:“你收吧。”

帶祝良機到場外後,賀棲川遞給他一支煙,他幫祝良機點燃拍了拍他的肩膀。後者眼眶還微微泛紅,那種花瓣般的痕跡殘存在他的眼角格外好看。賀棲川問:“好點了嗎?”

祝良機了口煙,煙氣吐出後他說:“好多了。”

賀棲川將自己手裡攥一團的紙慢慢展開。在道師過來時,他第一反應居然是不能讓對方看見紙上的容。全展開後他衝祝良機晃了晃手裡的畫紙:“你出戲慢的話,盡量別在片場留這些東西。”

被他本人看到還好,如果有心人發現祝良機的畫紙上有什麼,造的後果有多嚴重不言而喻。

“嗯。”祝良機低頭。他雙頰泛紅。賀棲川拿著這張紙在他面前晃,簡直就跟老師發現學生作弊當場逮住小抄一樣。賀棲川覺得好笑:“你寫的時候不害,現在反而害了?”

祝良機寫的時候是真的不害,他想找一個最合聞導描述的人。排除家人後,他先想到的就是賀棲川。如果哪一天他真的做了傷害對方的事,某種程度而言他就擺了賀棲川給他帶來的影,這讓他覺得想笑,旋即有的卻是空空的悲哀。

他想得太認真,甚至到最後險些沒能控制自己的緒,這才忘了撕下那張道紙。

“借個火。”賀棲川的聲音從近傳來,祝良機下意識去自己的兜,他才想起為了拍戲早把煙和打火機拿了出來,賀棲川靠近,祝良機說:“沒火……”

男人叼著煙,眼皮下垂。睫的弧度長得能淹死人。煙頭,燃著的火星引燃了另一支煙,賀棲川上的氣息湧進了祝良機的鼻腔,那是黑雪松清冽寡淡的香氣。

“這不就有了嗎。”賀棲川含著煙說話,話語稍微含糊。祝良機的臉突然燒了起來,他側過頭,不敢去看對方狹長的眸眼。

“表演分為兩大類,一類先有肢再有,”賀棲川拿下煙,不遠副導演正招呼大家清理場地、一會兒一起吃晚飯:“另外一類先有、用表演。第一類靠經驗,第二類靠天賦。你是第二類。”

他想起祝良機最後堪稱驚豔的表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他知道祝良機沒聽懂他的意思,年輕人的桃花眼卻仍聚會神看著他。他知道自己對祝良機來說很重要,不僅因為對方此刻的神、也因為那張畫紙上的東西。

【賀棲川】。

沒有畫,祝良機只寫了他的名字。

“加油,小朋友,”他朝祝良機說:“你會為很棒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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