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適可而止

俗話說得好，你期待的好事多半不會發生，但擔心的壞事基本百發百中。

言爍和沈則“深夜奔逃”果然上熱搜了，這段視頻不知是哪個路人拍的，竟然給他們配上了一段搞笑背景音樂，以一種很詼諧的方式，像網路段子一樣流傳開了。

好在他們在小巷裏接吻沒被拍到，否則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但網友們不認為有什麼，李琳佳卻不好糊弄，第二天直接殺到節目組，當面來興師問罪。

一同來的還有戚昊宇，他實在是閒不住，放假都不好好休息，像一個小跟班兒似的陪著李琳佳，跟一起進了大門。

恰好言爍和沈則正在休息，李琳佳跟導演打了聲招呼就把他倆回房間，開始了一番語重心長的教育。

李琳佳說：“你倆昨晚幹什麼去了？”

坐在椅子上，很像是一個學生來辦公室談話的班主任，談話主題是止早，“言爍，你說。”

“……”

我什麼都不想說。

言爍一本正經道：“我和沈則昨晚有事出去了一趟，沒想到會被認出來，大意了。”

沈則比他還正經，一點心虛的表都沒有。戚昊宇好奇地看著他們，李琳佳說：“什麼事這麼重要，不辦不行？讓別人幫忙不行？言爍，你自從出道以來，從來沒幹過這麼出格的事。”

“……出格嗎？”言爍微微一哂。

李琳佳說：“不出格嗎？晚上溜出節目組，去大街上閒逛，手牽手逃命，是在約會嗎？你倆還浪漫。”

言爍：“……”

“我錯了，佳姐，下次不這樣了。”言爍和李琳佳共事這麼久，對的格其實很瞭解，只是看著嚴厲，如果道歉及時，不會再說什麼，反正不可能把他倆怎麼樣。

李琳佳卻道：“什麼意思？承認了？”

看向沈則：“真是去約會了？”

沈則沒吭聲，言爍否認：“沒有。”

李琳佳歎了口氣，有點發愁地說：“其實我不想管你們，誰喜歡唱黑臉啊？多討人煩。但不管不行，你們現在……別說是你倆談，就算是和別人談、和生談，也不行，你倆談當然更不行。”

“我倆沒談。”言爍有點尷尬。

“我知道。”李琳佳說，“但你們最近太反常了——行了，別急著否認，別跟我打腔，你倆怎麼想的自己心裏有數就行。我這次來是想提醒你們一句，凡事要想清楚後果，別腦袋一熱什麼事都敢幹，真以為偶像那麼好當嗎？能走到今天這步不容易，你們最好對自己負責一點，也對公司和支持你們的負責。”

這一番話說得重，言爍想反駁“我沒有，我真沒有”，但他和沈則幹了那麼多過火的事，反駁起來實在沒底氣。

只好乖乖地答應了，然後送佛似的送走李琳佳。

門一關，房間裏剩下三個人，戚昊宇竟然不走，他說他答應節目組留下來當客串嘉賓。

言爍木著臉看沈則：“說好的下班後營業算加班呢，為什麼不給我們加薪？”

沈則還沒說話，戚昊宇先開口了，顯然剛才李琳佳那番話給他造了不小心的衝擊，他看了看沈則，又看言爍：“哥，你和則哥……真的假的？”

戚昊宇做恍然大悟狀：“所以昨晚群裏說的gay裏gay氣的人是你們兩個！”

“……”言爍一個頭兩個大，胡扯道，“不是，李琳佳太敏罷了，讓我們營業，又怕我們走太近，你說是不是很矛盾？想太多了。”

聞言，沈則抬頭看過來一眼，言爍不由得了鼻子。

戚昊宇的目在他倆上來回打轉，越看越覺得好像哪里不對，這倆人的氣場的確有點奇怪，就像藏著一個共同的，有他們兩人之間獨立的結界，別人融不進去。

不怪佳姐說……

“你們就這樣天天睡一起？”戚昊宇走到床邊，關注點跑偏地說，“兩個人睡一張床不會打架嗎？比如……搶被子？說夢話吵人？”

“我倆各蓋各的，不一起睡。”言爍實在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了，他有點無話可說。

實際上，他和沈則在這個房間裏做過太多過分的事，戚昊宇雖然年紀小，但毫無疑問是直男，如果把這些說給戚昊宇聽，小學生肯定驚掉下，也和李琳佳一樣認為他倆有問題。

……話說回來，事發展到這一步，言爍不得不承認，他倆的確有點問題。

他沒法說自己和沈則清清白白毫無瓜葛。

可問題是，他倆說沒問題，肯定不對。非要說有問題吧，似乎又沒什麼切實的關係。

本沒法計較。

就在氣氛有些僵的時候，工作人員來敲門，他們出去拍攝。

言爍心下一鬆，再一次慨工作真是個好東西，總能救人於水火之中。

於是，來客串的戚昊宇稍微做了下造型，和言爍沈則一起進廚房——今天下午要錄嘉賓們一起做飯，展示大家生活化的一面。

可惜言爍不會做飯，沈則也不會，戚昊宇當然更不會，他們三個一組搗鼓了半天，搞出一道黑暗料理，既不好看也不好吃，但言爍滿足，至節目效果很足了。

下午的拍攝任務結束，傍晚的時候，戚昊宇不捨地離開。

言爍送走了他，回房間歇著，這時沈則已經先回來了，正在房間裏等。

言爍一頓，覺沈則似乎有話想對他說。

他猶豫了一下，主猜道：“是要說你爸爸的事嗎？他還要見我嗎？”

沈則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就是剛才李琳佳坐過的位置，反問道：“你想見他嗎？”

言爍不假思索：“當然不。”

“那就不見了。”椅子在櫃和床之間，言爍走過來換服的時候，沈則近距離抬頭看他。

“……”

言爍被注視得有點不自在，關了櫃門，回頭道：“其實你一開始就沒告訴你爸吧，故意逗我的？”

沈則沒承認也沒否認。

言爍等了幾秒，當他默認了：“那我還用假裝做你男朋友麼，不需要了吧。”

沈則要開口，言爍打斷他：“其實剛才李琳佳說的話，我認真聽了。說得對，我們做事的確應該多考慮考慮後果。”

言爍掀起上，從頭掉，換上一件休閒襯衫，一顆一顆系扣子。

他停頓了幾秒，有點艱難地說出這句：“我不希我們互相掰彎。”

“會嗎？”沈則說，“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

這句一出口，言爍梗了一下。他依然不能確定沈則是的確毫無覺，還是故意不想把話說破。那沈則是在幹什麼，像李晉一樣，和男的親接純屬獵奇嘗鮮？

或者是和他一樣，察覺到危險的信號了，在半直不彎的邊緣試探，卻不想承認，堅信自己直得坦坦？

“我是在合理規避風險。”言爍說，“我們應該保持點距離吧，和男人太親，讓我覺很不適。恰好我不需要再見你爸爸了，也就是說，我們兩清了，到此為止。”

言爍坐在床邊，手解皮帶。

他抬起，把長順著小拽了下去。

還沒來得及換上新的，沈則突然欺上來，將他按倒在床上。

“……幹嘛？”

“你在害怕？”沈則撐在他兩側，低聲說，“你想躲我，為什麼？因為你有覺了，對吧？”

言爍著，覺赤的皮在沈則的子上有點涼，他稍稍挪了一下，沈則卻趁機將膝蓋頂進他兩之間，牛仔糙的布料挲著他大細的皮，麻麻的。

言爍沒說話。

沈則似乎沒注意到這個細節，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近了吻下來，一邊親他一邊模糊地道，“像這樣……我吻你會讓你很有覺，對不對？”

沈則很會親人，言爍被他親了太多次。

其實從一開始就很有覺，但刺激的覺和讓人意識到曖昧後想躲的覺，是兩碼事。

言爍掙了一下，推起沈則：“哥，我們適可而止吧。”他說，“我再三確認過了，你說你不喜歡我，剛好我也沒喜歡你，我們稀裏糊塗變這樣，再糊塗下去，怎麼收場？你想過後果麼？”

沈則微微一愣。

言爍說：“我確實有點怕，我覺得當直男好的。如果你把我變同了，你會對我負責麼？我也不想對你負責。……明天我找節目組說一下，分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