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落九州》第8章 云布
業一雙眼盯著了戒大師,毫不避讓。
了戒大師看了看徐業又看了看天邊飄而來的云,那云層既且厚,頃刻便將周遭湛藍的天空蠶食殆盡。了戒大師雙手合十,想要低頭念一句阿彌陀佛,但那云眨眼已飄而來,將了戒與眾人覆蓋在一層暗之中。
了戒睜眼徐徐道:“徐幫主,你有話盡可以講,江湖大會本來就是大家商量的地方。”
徐業冷哼一聲道:“商量,我看是你們六大派商量的地方吧,我要的很簡單,六大派與四大家平起平坐,以后不要提什麼六大派、四大家,我們就是十大派!再者,這江湖大會也不必讓弟子們比,還是咱們來吧,這些弟子年輕氣盛,下手每個輕重,還是咱們比比吧!”
了戒又道了一聲阿彌陀佛,開口道:“徐掌門、張掌門、孫掌門、狄掌門,你們一同來聽聽吧。”
眾人圍坐一團,了戒將剛才所商議的事與徐業等四人又說了一遍。四人聽過后,神都是一冷。十二名江湖子弟死于非命,到如今卻仍不知道是誰下得手,這種事實在是匪夷所思!
“傳言丐幫不是有橫五大國的報網嗎?怎麼到現在什麼查不出?”徐業道。
喬鎮岳聽罷,看了一眼彭鎮,示意彭鎮開口。
“此番江湖大會,六大派、四大家共到場一百二十八人,在金陵駐扎的弟子九十二人,而到場的弟子已有十二人斃命,實到弟子應該是一百一十六人,但今天在場的人確實一百二十人!”彭鎮頓了頓接著道,“金陵駐扎的弟子仍是九十二人,也就是有其他人混了進來。”
“是誰混進來了?”徐業開口接著問道。
彭鎮道:“不知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混進了江湖大會,但是有一點現在很清楚,這幫人是沖著我們江湖勢力來的,有人看不慣我們這幫江湖勢力!”
“會不會是有人看不慣丐幫啊?”徐業訕訕道,“你們近些年把地盤都到了五大國,盯著你們的人可不算,想看你們丐幫出丑的大有人在。”
彭鎮狠狠道:“你徐幫主就是其中之一吧。”
徐業聞言卻也是不在乎:“你們丐幫報那麼厲害?我是不是其中之一你們不清楚?”
“哼,徐業四十七歲,渤海國巨鯨幫幫主,十六年前由海路到渤海,得巨鯨幫前任幫主徐裂天垂青,召為贅婿。武藝以撕風爪見長,右下有一瘤,約指甲蓋大小,好喝酒、嫖……”
“呵。”徐業一聲冷笑,“不要再說了。”
眾人見徐業反應,知道彭鎮所說八九不離十,心中對丐幫的報網都有所顧忌。但是連丐幫如此龐大的報網都不知道是誰在江湖大會上惹事,那這些殺手究竟是些什麼人呢?
“會不會是近些年剛立門的小門派?”青真人開口說道,“近年江南霹靂堂,五虎斷門刀彭家,追風劍李追風,驚夢刀董天都想在這江湖上占據一席之地,會不會是他們?”
了戒大師聞言道:“如果他們想在江湖有一席之地,那上門比武便可,為何要在這江湖大會暗箭傷人?”
“會不會是王朝的人?”眾人后,燕卓開口說道。
眾人聽燕卓所說,心中都是一笑,這年輕人武藝雖然不錯,但終究見識不足。
“王朝素來不喜歡我們這幫江湖弟子,對我們這幫江湖子弟是嗤之以鼻,他們手里有軍隊,不屑于我們這些散漫的江湖弟子,更何況他們還要依靠我們這些江湖子弟呢,漕運、走鏢、驛站、旅店這些要靠我們,穩定一方秩序也要靠我們,有時候邊疆出了問題還是得靠我們,還有那些達貴人的不好開口的事都得依靠我們這些江湖門派理。他們要找我們麻煩,以后誰讓他們驅使,誰給他們供銀啊!”眾人一言一語道。
確實如眾人所說,五大國之間恩怨錯綜復雜,各國之間的漕運只能由江湖弟子代行,而且這陸路、水路上綠林、馬匪眾多,這個堂口、那個寨口,五大國加起來至有數百個。如此多的綠林、馬匪想要依靠軍剿滅,簡直是天方夜譚,因此只能依靠各大門派約束周遭的山寨、堂口。至于江湖如何約束,也很簡單,不聽話的就地剿滅,聽話的,門派便將一條馳道分幾段,幾家各占一段,從來往的旅人中取人頭費,一人十幾文不等,只取錢財不害命。如遇到有六大派、四大家的通行令牌的旅人則一路暢通無阻,陸路、水路皆是如此。綠林有錢賺,自然便有供銀給門派,而門派得了好自然要給王朝分一杯羹,王朝與江湖各取所需,達一種微妙的平衡。
道理是這些道理,但道理是人講,而人有人心,人心可是不講道理的!
“好了,大家不要再說了,今日比武暫延,等看看今晚的況,咱們再做打算吧。”了戒大師雙手合十,原本矍鑠的雙眼有了些許暗淡,他覺自己的口有些抑,不知道是因為天氣的原因,還是因為擔心這江湖的前途……
“不,事還沒談妥呢!”徐業再一次跳了出來,“六大派、四大家能不能平起平坐?明天的比武能不能讓咱們這些掌門較量較量?給個痛快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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