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刀行》第十三章 深夜遇危機
今夜,有人歡喜有人愁,還有人憋著一怨氣等待報仇。已經進睡夢中的孟離并不知道,一場針對他的危機即將來到。
孟家漁場的碼頭上,忙碌了一天的眾人已經回家,唯有一艘漁船,燈火通明,仍然有人在看守。
孟淮坐在自家漁船中,回想著當初離開孟家村的一幕,那一夜的景就如昨日一般,歷歷在目。
孟淮當初離開孟家村,對外宣稱是發了小財,要到靠水鎮去過好日子,可事實卻并非是對外宣傳的這般風。
孟家村是孟淮的,生活了幾十年,怎麼可能說走就走,況且,以他與老村長的關系,將來說不定還能繼承村長的位置。
家鄉故土,再加上唾手可得的村長之位,留在孟家村的孟淮正于蒸蒸日上的黃金時期,這個時候他又怎麼舍得離開?真正讓他離開孟家村的原因,其實是一個人,若非那個人的威脅,他又怎麼會背井離鄉?
“可惡,為什麼要讓我想起當初那件事!”
砰!
孟淮狠狠在桌子上錘了一拳,將一旁昏昏睡的孟錢嚇醒。著惺忪睡眼,剛要出聲抱怨的孟錢,見到父親布滿怒火的面容,頓時嚇得睡意全無,屁都不敢放一個。
孟淮雙拳握,著船艙外的夜空,臉晴不定,今晚的夜,幾乎和當初那一夜一模一樣。
“不行,我一定不能放過他,既然他死了,這筆債我就要讓他的兒子來償還。”
心中怨氣無發泄的孟淮暗暗發誓,當初那一夜的辱,他必須要讓對方付出的代價。父債子償,再適合不過。
“錢兒,你過來。”
已然決定復仇的孟淮,對窩在木床上坐立不安的孟錢招了招手。
孟錢敬畏道:“父親,有什麼事啊!”
著自己這個好吃懶做的傻兒子,孟淮心中充滿無奈,嘆息一聲后問道:“今天遇到的那個孟離你可知道他是什麼人?”
說起孟離,孟錢頓時一個機靈,而后將昨日武場上發生的一幕說了出來。
聽到這個消息,孟淮雙目放道:“如此說來,這個孟離在孟家村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已經決定日后要常留孟家村的孟錢,自然要與孟溪同仇敵愾博,不屑道:“這個孟離,目無尊長,留在孟家村簡直就是一個禍害。”
孟淮點點頭,面無表地道了一句“說得好”。心中卻已然狂喜,若真如自家兒子所說,就算這個孟離突然暴斃,也定然不會引起太大的影響。
他頓了頓,問出了此番談話的真正目的,“那你可知道他住在何?”
孟錢不疑有他,托著胖乎乎的臉蛋兒思索道:“嗯…我記得好像是村東三百米。”
“村東三百米?那不是孟江西家?”孟淮眉頭一皺,雖然數年未進村,可村中的況,他大致還是了解的。
孟錢將雙手一拍,激道:“對對對,就在孟江西家隔壁,我上回去孟窗戶時,就曾見到過他。”
孟淮恨鐵不鋼地在孟錢頭上敲了一下,喝責道:“你個不要臉的混蛋,什麼時候也學會去窗戶了,若是被人發現,你爹我這張老臉又該往哪放?”
并非是孟淮對自己這個寶貝兒子真有意見,實在是這個窗戶不得呀!想當年他就是栽在這件事上。
有其父必有其子,古人誠不欺我啊!
孟淮哀嘆一聲,起向船外走去。
“我還有些事,要去外面走走,你待在這里,不要,若是被我發現你自私外出,看我回來不打斷你的。”
這句關更勝威脅的話,讓孟錢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不出去,不出去。”
孟淮滿意地點點頭,拿起立在船舷上刺魚用的鋼叉,向岸上縱一躍,轉眼間,便消失于腥淡的夜風中。
咚!咚!咚!
房門外傳來輕微的聲響。夜中睡覺仍留下三分機警的孟離猛然從睡夢中醒來。
“是誰?”他仰著頭,向門外出聲詢問,此時夜已黑,只能從窗外看見一微弱的火。
“孟離哥,是我,孟!”從門外傳來的是一聲糯的呼喊,似是有些害!
“兒?”孟離愣了一下,連忙跑去將門打開,看到門外小臉紅撲撲的孟,笑道:“這麼晚了,還沒有睡啊?”
孟一手拖著油燈,一手提著食盒,走進屋后,便將食盒放在桌子上,一邊將里面的飯菜取出,一邊說道:“回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母親怕你沒有飯吃,特意讓我給你帶來一些。”說到這里,臉更紅,低聲道:“這些飯菜可是我親手熱的呢!”
聽這麼一說,孟離心里甚是。聲道:“其實你不用這麼辛苦,我一個人過慣了,沒有那麼多的講究,晚上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話雖這樣說,但聞到飯菜的香味,孟離還是忍不住了肚子,一副口水直流的模樣。
孟見他這副讒樣,掩口輕笑。
在孟面前,孟離并不知尷尬為何,抱起碗,狼吞虎咽地打掃著桌子上的食。孟給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一旁拖著香腮癡癡地著他,眼中著滿足。
平平淡淡的生活,不需要太多,這就是他們現在的生活,也是想要的生活,孟不害地想到,若是他們能一直這樣生活下去,那便是最幸福的事。
也許是吃得太快,一不小心竟然噎到。孟拍著他的背,埋怨道:“慢點吃,我家還剩下一些飯菜,你若不夠,我再去給你拿過來。”
孟離忙說:“夠了夠了。”喝了一口水,打了一個飽嗝,滿足地靠在椅子上。
孟起收拾碗筷,說道:“以后晚上可不能再著自己了,你若再沒有飯吃,就告訴我,就算以后每日都為你送飯,我也是愿意的。”說到最后一句,如若蚊鳴。
孟的心意,孟離又怎會不知,若是在兩日之前倒也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他現在的況……絕非良配!
“兒,我……”
孟離心中一陣沖,想要勸對方不要將心思放在他上,只是看到孟單純而又甜的笑容,到了邊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這份好,他實在不忍心破壞。更何況,在一起生活了十余年的,又怎麼是說忘就能忘的呢!
“唉,算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這幾年我多努努力,多攢下一些家業,好讓他們以后的日子過得好一些,也算沒有白活一場吧!”
心一陣輕嘆,本是十二歲的年,上卻平白多了一暮氣,著實可笑!
孟見他發愣,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道:“孟離哥,你在想什麼?”
孟離恍然轉醒,苦笑道:“沒什麼,只是今日學了太多東西,有些倦了。”
孟來此之前,也曾聽父親談起一些今日的況,知道孟離頗為辛苦,于是不再打擾,起告退。
孟走后,孟離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都睡不著,孟江西一家對他的好,他是看在眼里的,可正是因為太好,反倒讓他有些恐慌,他如今是爛命一條,面對這份心意,又怎麼承得起?
心煩意的孟離發出一聲哀嘆,從床上坐起,正想去書房轉一圈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道從院里傳聲的細微聲響。
“莫不是兒又回來了?”心中詫異的孟離正要去打開房門,只是踏出一步,便立刻定在原地。
“不對,外面的人有問題!”
對于從小就一同長大的兩人,彼此的一言一行都十分悉,況且孟剛剛已經來過一次,的腳步聲,孟離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此時院子里的腳步聲,要遠比正常的腳步聲更慢更輕,就像是在刻意制一樣。
孟離順著窗子向外瞄了一眼,卻只見到院中一片漆黑。有人而無,更讓他確定心中的猜測:
此時進他家院子里的這個人,定然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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