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刀行》第二十九章 祖祠議案

“不會吧!”王二茍捂著自己的,一副無法置信的樣子。

如果真像李柏濤說的一樣,兇手是一名路經此的武者。那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會不會就是他們今天遇到的那個黑袍男子?

應該不會吧!

以那人的境界來看,一個漁夫應該還不值得他出手。

李柏濤看著神變幻的二人,問道:“你們怎麼了?”

張松哭笑一聲道:“實不相瞞,我們在來時的路上遇到了一位黑袍高手,此人手中無刀,心中卻有刀,刀意之盛實屬罕見,我在想,孟淮的死,會不會與那人有關?”

“還真有外來的高手?”孟家村這個窮鄉僻壤,會有外地高手前來?李柏濤之前只不過是隨口一說,得到驗證后,自己卻到意外。

“你們手了?”李柏濤看著張松上雜的痕跡,若有所思。

張松臉上的笑容更加苦,“是的,對方實力很強,若非手下留,我很可能連一招都接不下。”

“一招都接不下,這人難不是九鍛高手?”李柏濤一聲驚呼,神無比駭然。數年前,李柏濤剛靠水武館時,因一次任務去了一趟西州城,在那里,他曾有幸到一位九鍛武者的指點,那九鍛武者的實力至今都讓他到心悸。

“九鍛嗎?也許吧!”張松嘆了一口氣,言又止。只有親自與那人過手,才能會到那人的恐怖之,那種無論怎樣都毫無希覺,簡直就像噩夢一樣。張松甚至有一個大膽的懷疑,也許那人已經超越了煉境!

李柏濤再次看了眼孟淮口的刀傷,凝重道:“你們覺得是那個黑袍人殺死了孟淮?”

張松迷茫道:“我不知道,但我明白一點,這一刀對那人而言不過是易如反掌。”他忽然出一抹哭笑,“不!不只是易如反掌,甚至有些過于輕松了!”

李柏濤上好像有一道寒流劃過,骨悚然道:“你是什麼意思?”

張松再次蹲下,指著那一道狹長而平整的猙獰傷口說道:“一個人的刀法若是練到一定境界,即便是隨手一刀,都一定有那個境界的韻味,我總覺得這一刀的韻味過于直白了些,不像是一位刀法大家的手筆。”

在張松的認知中,即便是那黑袍人的隨手一刀,也要比這平白的一刀更加妙。這就好像一個人的筆跡,就算刻意藏,也很難藏掉所有痕跡。

李柏濤苦笑道:“如此說來這個案子豈不了絕案。”

沒有線索,甚至有線索也無法進行下去的案子,通常被人們稱為絕案。

絕案絕案,讓人到絕的案子,在人口基數龐大的南唐,像這樣的案子,并不在數,而這些絕案,到最終也多半了懸案。

懸而不能決,這件案子如若真的了懸案,那孟淮可就真的白死了。實際上,孟淮白死與否,與他們的關系并不大,他們之所以想要找出兇手,只是因為各自肩負的使命罷了。

李柏濤是要為孟溪報仇,張松則是職責所在。

“張哥,要不我們回去吧,我看這案子,我們是真辦不下去了。”心中已然無的王二茍首先承不住,做了那第一個向命運低頭的人。

張松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靠水鎮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發生人命案,如今出了案子,他們卻無功而返,這讓府的面往哪放?

李柏濤看著張松,愧疚道:“兄弟,這次是我連累了你。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這件事不了了之。”

張松擺擺手,道:“現在放棄還為時尚早,既然村外的線索沒了,那我們何不換一個思路,從村出發。我記得那孟侯剛才說過,死者的兒子曾懷疑過一個名孟離的年,李大哥有沒有從這方面手過?”

之前的事,難保不是他們多想了,也許兇手就是孟家村的人也未可知。

李柏濤苦笑道:“這個孟離只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年,未曾學過武,你若給他一把刀,他都未必握得穩,又怎麼可能揮出這樣干凈的刀法,說他是兇手,我自己都不信。”

李柏濤雖與孟離有過節,但卻不會借這個機會打孟離。畢竟是人命關天的案子,誰都不敢心思。

李柏濤是江湖中人,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規矩,若有什麼不滿,一刀一劍的拼回來就是,何須這等小心思?

“如此說來,這個孟離反而沒有什麼嫌疑了!”王二茍,不解道:“可那個孟錢為什麼認定他是兇手,只是因為他們之間發生過沖突?”

李柏濤無奈道:“我事后了解過孟錢這個人,欺,喜歡占一些小便宜,可一旦遇到事,膽小的格便會暴出來。孟淮死前,他們的確發生了一些沖突,但那只是一些蒜皮的小事,斷然不可到達為此而殺人的地步。孟錢之所以誣陷孟離,歸究底還是因為嫉妒。”

王二茍道:“是孟錢嫉妒孟離?”

李柏濤點頭道:“是的。據我所知,孟錢慕孟江西的兒孟,但這個孟又是與孟離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時間一久難免會生出嫉妒之心。”

“原來還是仇,唉!現在的年輕人啊,和我們那時可真是不一樣。”王二茍哭笑不得。

張松出一手指,表嚴肅地在王二茍面前晃了晃,“不,你沒有聽清重點。”

王二茍心里默念著“孟江西”三個字,神一變,“這個孟江西不就是本地的魚王嗎?他不是與孟淮有沖突嗎?可為什麼那個孟錢……”

張松笑道:“男歡的事又豈是說能控制就能控制的?”

“我明白了!”王二茍猛的一拍雙手,恍然大悟道:“年輕人格沖,不顧父親的勸阻,上了仇人之,因而害死了父親,嫁禍給敵。”

聽到這一番驚世駭俗的言論,張松和李柏濤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這等奇思妙想,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李柏濤捂著自己口,一副久久不能釋懷的樣子。

張松也是哭笑不得,指著王二茍鼻子道:“你說你這腦袋里都是什麼?就你這腦袋不去寫話本,不去說書,實在是可惜了。”

王二茍道:“我承認我的猜想大膽了些,但也不失為一種可能,張哥你不也曾說過嗎,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張松眼皮一翻,無語道:“可你的這個假設未免也太大膽了些。”

李柏濤補充道:“據我所知,孟淮父子的非常要好,孟錢對他的父親也十分敬畏,可謂言聽計從。”

王二茍似乎意識到這里的錯誤,抓著頭,尷尬道:“是有些夸張了!”

張松輕輕一笑,扭頭看向李柏濤,雙目微瞇道:“我記得你剛才說過,這個孟江西是如今孟家村中唯一的武者。”

李柏濤眉頭一皺道:“你覺得孟江西是兇手?”

張松道:“不能說他就是兇手,我只是覺得他的嫌疑很大。”

村中唯一一名武者,又與死者存在恩怨,這樣的人怎麼會沒有嫌疑?

“可是……”李柏濤遲疑道:“尸上的刀傷又怎麼解釋?”

張松道:“這個世上能夠練刀痕跡掩蓋的辦法有很多,也許他恰巧就知道其中一種。”

“我明白了!”王二茍再次一拍雙手,激道:“一定是孟錢求被拒,孟淮怒后去找孟江西理論,兩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結果打出了人命。”

條理清晰,推斷妙,有理也有據,王二茍甚至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著一臉得意的王二茍,張、李二人盡皆無語,想了半天,只能說出一句“好推理”。

好的推理,未必就是事的真相,在此之前,他們需要的是小心驗證,一點一點將事件的真相還原。

李柏濤看著張松:“接下來你打算怎樣?先將孟江西控制住?”

張松點了點頭,“我需要把他帶到靠水鎮,他如果能夠配合,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李柏濤皺眉道:“在毫無證據的況下這樣做,會不會造不好的影響?”

張松嘆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的線索只有這一個,自然不能輕易放棄,我先將他帶回靠水鎮,想辦法讓我爹看一看,以他老人家的眼力,對方有沒有練過刀,自然一清二楚。”

練劍養意,練刀鑄魂,一個一心投到刀法中的人,自的氣質會到刀法的影響,這種氣質不是同類很難察覺到。張松的道行還不夠,這件事只有他那練刀練了一輩子的父親能夠做到。

李柏濤起向祖祠外面走去,邊走邊說道:“接下來的事,我就不手了,不過今日已晚,驗證的事還是放到明天再說,你們今天奔波了一日,想必是累壞了,我已準備好為你們接風的飯菜,隨我來吧!

聽到有飯吃,半日奔行,早已是腸轆轆的張松二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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