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歌行》021 本相羅漢陣
“我來破陣!”雷無桀往前踏出一步。
“你一個雪月城弟子要當眾和佛門圣宗對抗麼?”蕭瑟瞥了他一眼。
“沒事,這不還沒門麼,而且我看大師兄還沒到,等他到了我立馬跑不就是了。”雷無桀笑了笑。
“這可是本相羅漢陣,難破的很。”無心著坐在正中央,跪地合十,持觀想念狀的大覺禪師,幽幽地說。
“好不好破,破了才知道。”雷無桀再往前走了一步,這一步,便了陣中,只覺右手邊有一拳襲來,卻是那金剛怒目狀的和尚。
“脾氣果然不好。”雷無桀也一拳打去,用的也是佛門武功,林寺里的七歲小也會有模有樣打一遍的——大羅漢拳。雙拳相接,雷無桀只覺口一陣氣翻涌。那和尚卻也不好,他的拳力在于霸道兇猛,可雷無桀的拳卻也霸道的很,一拳無功之后,和尚怒喝:“施主是誰!”
“雪落山莊副莊主蕭無瑟!”雷無桀朗聲道。
“滾!”蕭瑟口而出怒罵一聲,這雷無桀只是和自己相了幾日便油起來了,隨口編起慌來臉不紅氣不的。
那和尚皺了皺眉頭,大概是想了下雪落山莊究竟是哪門哪派,但最終還是沒有想出來:“不知施主為何攔路?”
“這里只有個要回家的人,攔路的是大師才對。”雷無桀搖頭。
和尚愣了一下,沒料到雷無桀的話中也頗有禪意,他雖然在本相羅漢中列怒目羅漢位,但其實心溫和,在九龍寺諸位圣僧中佛法深僅次于住持大覺禪師,當下便陷沉思。邊一持降魔杵的和尚嘆了口氣,道:“大懷師兄,此非禪之時。”
大懷反應過來:“施主好機鋒!”
“什麼機鋒不機鋒,聽不懂。”雷無桀搖搖頭,“還是打吧。”說完便又一拳揮出,他這一戰留了心眼,不想暴
師門來歷,用的正是昨夜無心所傳授的大羅漢伏魔無敵金剛神通。
“可莫小看貧僧了!”大懷禪師也踏出一步,一掌拂去。他見雷無桀打出的拳法竟是佛門中最基本不過的大羅漢拳,心中本來有些怒意,以為對方輕視自己,刻意挑釁,可幾招下來,卻發現對方這套大羅漢拳暗藏玄機,拳法雖是大羅漢拳的大開大合,但法卻如行云流水,難以琢磨,看似普通的招數間有數道殺機,心中暗驚,也再不藏私,掌力瞬間提升到了九重威力。
雷無桀第一次用出這套拳法,雖不如無方拳用得順手,但覺每一拳揮出,心中便舒暢一分,一開始還打得有些生,但最后卻越打越順,法如閑庭漫步,拳勁又如排山倒海源源不絕。
“和尚,你覺得這傻小子能破幾個羅漢。”蕭瑟轉頭問道。
無心搖搖頭:“大概一個都破不了。”
“這麼沒信心麼?”蕭瑟雙手攏在袖中,懶洋洋地說道,“這可是我雪落山莊的副莊主啊,一個都打不過,豈不是太丟人了。”
“本相羅漢陣,本無所謂一人或七人,結陣之時,七人便如一人,一人便如七人。雷……蕭無瑟此時能不落下風,只因本相羅漢陣,尚只結了形,還未結意。”無心說道。
“看來對手還未把這個蕭無瑟放在眼里啊。”蕭瑟很認真地嘆了口氣。
那大懷禪師修煉大如來印數十年,卻對決一個年數十個回合也未占上風,不由有些焦慮,而那年卻越打越是暢快,角還微微流出幾分笑意,心中暗道:莫不是這年還留有殺招?當下掌法便有些慌起來,幾次差點被這年擊中。
此時,那一直閉目的大覺禪師終于睜開了眼睛,沉聲道:“大懷,陣。”
大懷輕嘆了一聲,退了一步,那七個和尚以大覺為
中心,圈了一個半圓,將雷無桀圍了起來。
“陣了。”無心一抖袖,往前踏出了一步。
蕭瑟卻揮手攔住了他:“這是他不可多得的機遇,不妨多看一會兒。”
雷無桀只覺大懷退出那一步之后,整個陣法都變了,對他揮拳的依然只有那大懷和尚一人,卻覺掌力無窮無盡,一重接著一重,當下不敢大意,眼眸在瞬間變得通紅。
“火灼之?”大覺禪師一眼看破了雷無桀的武功。
“師父說這門武功天下間知道的人有,可怎麼我看人人都知道。”雷無桀知道眼前的兇險,急忙運起火灼之,心想這門武功不比無方拳那麼招搖,應該不會暴自己的來歷,卻沒想到面前這老僧一語就道破了。
“雷門雷轟,也算是貧僧的一位故人了。施主是他的弟子?”大覺禪師問道。
“什麼雷門?我說了,我乃雪落山莊副莊主,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蕭無桀是也!”雷無桀大聲說道。
“可施主剛剛說自己蕭無瑟,怎麼轉瞬間又改名了?”大覺禪師語氣平靜。
雷無桀卻頓時漲紅了臉:“一時說錯罷了!”
“那施主到底什麼?”大覺禪師倒是好耐心地繼續問道。
“給我聽好了,我乃是雪落山莊副莊主蕭無心!”雷無桀怒喝一聲,氣勢十足。
蕭瑟卻覺得雪落山莊的整個臉都在瞬間被丟盡了,無奈地拍了拍無心的肩膀:“要不你還是把他拉回來吧。”
無心搖搖頭:“還是讓他被打死算了。”
“有理。”蕭瑟心想這和尚終于說了一句實誠話。
連大覺禪師都愣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施主要不再想想?”
雷無桀終于懶得糾纏這個問題了,一拳揮出,朗聲道:“雷門雷無桀,前來拜會九龍寺本相羅漢陣!愿指教!”
“老衲來接你的拳。”另一
個和尚微微踏前一步,往前推出一掌,他的掌推得很慢很,讓人覺只是輕輕地了一下雷無桀的拳。可雷無桀卻心中大驚,只覺得那和的一掌卻似乎如萬丈深潭,自己的拳勁在瞬間被吸納得無蹤無跡。
這和尚卻不似那位金剛怒目的大懷禪師,而是滿臉笑瞇瞇的,一副歡歡喜喜的樣子。
雷無桀卻恨不得一拳揍在這張笑瞇瞇的臉上,但他卻做不到,他發現自己的拳似乎被吸在了這歡喜和尚的掌上,怎麼拔也拔不回來。
“真邪門了!”雷無桀縱一躍,雙腳踢在了那和尚的上。那和尚隨著雷無桀高高躍起,生生地吃了雷無桀一,卻面不改,仍是那笑嘻嘻的樣子:“施主的功倒不似掌力那麼有威勢啊。”
雷無桀卻不由地苦笑,這和尚看似綿綿無力,卻是吸住了自己的掌力,如今更是連那一雙也拔不回來了。
“這位不知是無心還是無桀的施主,可還有后招?”和尚笑瞇瞇地問道。
“無心還是無桀并不重要。”雷無桀學著他堆出一臉笑意。
“哦?”和尚挑了挑眉。
“你把最重要的忘了,重要的是我姓雷!”雷無桀怒喝一聲,只聽數聲炸裂聲在那和尚上響起。歡喜和尚怒喝一聲:“起!”
雷無桀只覺剛剛襲出的掌力在瞬間都涌了回來,急忙向后急速退去。
歡喜和尚放開了雷無桀,也往后急退數步后穩住了形,可上的袈裟卻被炸碎了一整片,但臉上笑意卻不減:“施主好功夫。”
“和尚你也不賴。”雷無桀重重地氣。
“老衲大普。”歡喜和尚雙手合十。
“和尚一直這麼笑著不累麼?”雷無桀看似平靜地回答著,但后背卻早已滲出冷汗,此時本相陣已經型,其他六位和尚雖沒有出手,但威勢卻在,雷無桀
覺在重之下,連說話都變得愈來愈難。
“施主累了?”大普禪師笑道。
“我……”雷無桀說出一個字后,卻覺沒有辦法再繼續說下去了。
“施主累了。”大普禪師一邊笑一邊抬起了手,“施主累了,就坐下吧。”大普禪師抬起手后輕輕往下去,雷無桀只覺上忽有千鈞之力襲來,竟忍不住想往前跪去。他運起真氣,強自抗衡著,形屹立不彎,可一雙卻在轉眼間陷了土中,幾乎默去了半個小。
“施主好氣力,那就不妨陷地三尺?”大普禪師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但雷無桀卻沒有繼續往下陷去,他漲紅了臉,生生地把兩條拔了出來,往前還踏出一步,咬牙切齒地說道:“陷地三尺!呸!”隨著那一聲呸,他終于揮出了忍耐許久的一拳!
那一拳,勢若千鈞!
大普禪師在瞬間收起了笑容。
雷無桀只覺那個瞬間,面前忽然出現了六個和尚,有那金剛怒目的,有那持降魔杵的,有那慈眉舉缽的,有那手提布袋的,有那輕捻長眉的,亦有那在瞬間再度堆滿笑意的,除了靜坐沉思的大覺禪師外,那六人幾乎在瞬間都攻向了雷無桀。
雷無桀一拳能打退幾個?不知,先打了再說!
“無心!”蕭瑟轉頭大喝。
那白影卻早已閃過了他的面前。
“寒山寺無心,前來破陣!”
雷無桀覺眼前一花,回過神來之時,自己已經站在了蕭瑟的邊,而位于陣中的乃是那白袍飛舞的無心和尚。
對面的那七位老僧依然靜靜地站著或坐著,笑著的依然笑著,怒目圓瞪的也依然還是那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似乎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象。
雷無桀了額頭上的汗,問邊的蕭瑟:“剛剛我差點死了?”
蕭瑟點點頭,卻沒有看他:“死得不能再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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