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莽》第八章 玉堂春

清晨,萬丈朝霞灑在云海之巔,面向東方的窗戶在春風中開啟,出了一張清新淡雅的

較之往日的出塵于世,人的眉宇間,多了三分淡淡的春意,就好似蓮花之上的那一抹紅,飽滿而和,明明清雅高華,卻又到了極致。

回想昨夜不堪回首的經歷,連人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瘋批。

未出閣的書香小姐,初承雨,竟然就敢見識狐尾滴子,來了個無孔不,甚至把寶貝徒弟都搭了進去。

這經歷若是傳回家里,不知多小丫頭會瞪大眼睛,滿眼不可思議。

不過是梅近水嗎,就如同所的梅花一般,梅開百花之先,生來與眾不同,這種重要場合,自然也要‘不與桃李混芳塵’,哪怕白給,也得白給出最強勢的姿態,顯出自的卓爾不群……

梅近水迎著春風,緩了良久,才找到諸多自我安的借口,下心底的恥,恢復了平日的風輕云淡。

梅近水低頭看了眼手里疊好的手絹,悄悄放進了左凌泉玲瓏閣中珍藏定的小木箱里,還放在了所有姑娘最前頭,然后回過來,看向了床榻。

崔瑩瑩穿著一薄紗睡,側躺在床榻上,也不知是暈了還是在裝睡,反正用薄被蒙著頭,沒有發出聲息。

左凌泉經歷大波大浪后,快飄到天上去的心緒還沒下來,躺在枕頭上,著幔帳頂端,看似平靜,實則角的笑意看起來有點傻乎乎,肯定還在回味著昨夜‘賽神仙’的余韻。

梅近水起長發,披在了背后,緩步走到跟前,略顯調侃的掃了一眼:

“左公子,這就起不來啦?”

?!

左凌泉回過神來,忙的坐起來,笑道:

“怎麼可能起不來,只是躺著放松一下。嗯……還左公子?昨晚不都改口好相公了嘛。”

梅近水在床榻邊坐下,用薄被蓋住顧頭不顧腚的瑩瑩,平淡道:

“你那麼飄,為了不讓你掃興,自然得滿足你。現在都完事了,想要我改口,可沒那麼容易,沒個十幾首詩詞……”

左凌泉湊到跟前,在紅潤雙上點了下:

“好好,答應你就是了,我慢慢想,肯定兌現。好娘子,先一聲讓相公開心下。”

梅近水輕,稍作斟酌,還是滿足了小賊的愿

“好相公,該起床了,妾讓瑩瑩伺候你穿裳。”

左凌泉頓時笑了,笑的有點憨,不過馬上就樂極生悲,腰被擰了下。

裝睡的瑩瑩姐,拉開薄被出殘存紅暈的臉頰,怒目道:

“我又不是丫鬟,你自己不會伺候他穿裳?還讓我來……”

梅近水抬起手兒,在瑩瑩姐后打了下:

“又沒大沒小了是吧?昨天不是為師替你擋災,你不知得哭什麼樣,就這麼沒心沒肺?”

崔瑩瑩聽到這個,倒是有點慚愧。畢竟作為過來人,昨晚扛不住‘另辟蹊徑’,竟然拉著剛過摧殘的師尊擋槍,把師尊折騰嚶嚶討饒。

出于知恩圖報,崔瑩瑩此時還是孝順了些,沒有再和師尊頂,坐起來,把袍丟在左凌泉懷里:“自己穿”然后拿起木梳,幫梅近水梳頭。

左凌泉可沒飄到手團來張口的地步,他含笑坐起來,麻溜套上袍子:

“昨晚累壞了吧?要不要吃點啥或者喝點啥,我去給你們弄?想喝東洲的酒我現在都跑去給你們買回來。”

梅近水拿著銅鏡,看著瑩瑩梳頭,微笑道:

覺皮不夠潤,想吃苓膏養養,后面最大那只玄年份足,你去熬吧。”

啊?

左凌泉表一僵,暗道:最大那只,可是謝伯母的靈寵,他要是拿來熬苓膏,怕是得和桃桃有緣無分……

好在瑩瑩姐還是寵相公的,知道師尊在調侃他,連忙幫忙解圍:

“你還不夠潤?再補小心和靈燁一樣變龍王。”

“什麼龍王?”

“就是……”

崔瑩瑩想湊到師尊耳邊解釋,左凌泉在跟前聽著,又有點不大好意思。

梅近水瞧見左凌泉笑意古怪,就蹙眉道:

人說私房話,你也要聽?”

左凌泉連忙點頭:“好,我不聽,你們聊,我先出去轉轉。”

崔瑩瑩目送左凌泉出門后,才湊到師尊耳邊,說起了靈燁被欺負噴水龍王的私小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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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兩夜的旅程,對于左凌泉來說充實而幸福,哄完阿水和瑩瑩姐,就去哄秋桃和瓜瓜,還沒嘗過足癮,北狩洲就到了眼前。

懸空閣樓和滿載靈的渡船,在海邊的玄武臺停下,祭海高臺后的廣袤大地,已經破土開始打地基,很多坤極宗的修士,在其中忙活。

左凌泉和秋桃一起,把謝伯母夫婦送到山崖之上了農家小院里,然后去后山祭拜了謝家先祖,在工地里稍加走訪后,就繼續啟程,趕回了向山。

從永夜之地折返后忙活至今,繁重公務已經接近尾聲,上玉堂還在正殿里開會,而后面擔任幕僚的姑娘們則清閑了些,已經開始收拾東西買紀念品,準備返鄉。

左凌泉去奎炳洲算是公務出差,在安置好黃粱福地折返后,先行來到了向山的正殿,向堂堂大人復命。

山外依舊人滿為患,殿前廣場上站的都全是仙家老祖,老陸便以‘鎮山’老祖的份位列其中。

而巍峨大殿,坐的就全是人了,東洲尊主劍皇、妖刀古辰張芝鷺、道家掌教等等,無不是能影響一洲局勢的仙家巨擘。

左凌泉從大殿后方進的大殿,并未現,只是站在旭日東升的壁畫之后;一襲龍鱗長的堂堂帝,則坐在壁畫之前,堂居于萬人之上獨鎮群雄。

看著媳婦這麼霸氣,左凌泉只覺賞心悅目,自然不會冒出去搶媳婦的風頭,也不敢。

左凌泉隔著墻壁,略微打量一眼,可見二叔吳尊義、親家仇泊月、瓜瓜的舅舅黃河等全在其中。

而瓜瓜‘頂流仙二代’的份,也能由此現;因為老劍神人脈廣,開枝散葉香火也旺,大殿里是叔伯舅舅姑父等親戚都有五六個,和黃家有的長輩就更多了,幾乎遍地靠山。

順帶一提,修行道很重視‘長尊卑’,實力不夠的修士,是絕對不敢坐在大佬前面的,即便大佬不計較,自己也心虛,所以大殿里秩序井然,誰大誰小、誰強誰弱,從座次上就能看出個大概,唯獨仇泊月例外。

仇大小姐的祖宗仇泊月,按道行、年紀算,得坐在門口;按宗門規模算的話,進大殿都勉強,但此時卻被諸多道友強行推到了第一排坐著,和道家掌教等龐然巨并肩。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仇泊月的輩分實在太夸張。

以前老劍神把閨嫁給仇封,仇泊月就已經可以把老劍神‘小黃’了;如今重孫嫁給了位列仙帝的左凌泉,武神也是左凌泉的道,那算起來兩位仙帝都比仇泊月矮了四輩。

整個九洲,誰敢和仇泊月論資排輩?當面仇泊月‘爺爺’,都是妄自尊大,膽敢凌駕于仙帝之上,這還算個錘子。

所以仇泊月如今的稱呼很特殊,所有修士都‘仇仙丈’,取自‘國丈’之意。

仇泊月一個純粹劍客,混了一輩子,沒在劍道混出大名頭,反倒了‘九洲最強外戚’,心可以說十分復雜。

左凌泉在大殿后觀,算是陪著玉堂。約莫過了半天的時間,玉堂說完了告誡九洲群雄的閉幕詞,就起退朝,來到了壁畫之后。

玉堂消失在人前,那如日中天的氣勢就收斂了起來,緩步走向后方,舒了口氣:

“終于忙完了,回家吧。”

連著開了十幾天的大會,饒是承能力極強的玉堂,到了男人面前,也顯出了幾分疲倦。

左凌泉走在跟前,摟住玉堂的肩膀,抬手向沉甸甸的地方:

“累壞了吧?我給你放松放松……”

玉堂一如既往的眼神微沉,瞥了左凌泉一眼,看模樣是憋的太久,想找個東西揍一頓來放松心。

左凌泉察覺不妙,迅速收手,改為正兒八經模樣,和玉堂十指相扣。

玉堂這才收起目,被左凌泉拉著手行走,沉聲道:

“上次在永夜之地,你未經本尊允許,擅自公布我與你的關系……”

左凌泉笑呵呵道:“這不好嗎?還有人敢笑話堂堂大人不?我去收拾他。”

“那倒沒有,敢笑話我的人,還沒生出來。”

玉堂本想做出威嚴模樣,振一振妻綱,但打完仗就忙活到現在,實在有點提不起勁兒,就轉而道:

“我瞧梅近水,和你流落永遠之地后,對你態度有所變化,似乎還想進門……”

左凌泉非常坦誠,拉著玉堂的手認真道:

“我孤立無援,拼死護著近水,心里肯定。嗯……你不是怕外人笑話你嗎,梅近水比你還高一輩兒,我就讓進門了,這樣以后就不是你一個人站在風口浪尖……”

玉堂腳步一頓,轉過頭來:

“你已經讓進門了?就出去這幾天?”

“嗯,大丈夫做事,要雷厲風行,嘶……”

左凌泉話沒說完,就被堂堂掐住了老腰,連忙抬手討饒。

玉堂凝著左凌泉,稍微沉默了下,詢問道:

“你不怕瑩瑩死你?”

“瑩瑩姐答應了。”

“……”

玉堂饒是料到慫慫斗不過梅近水,也吃驚于慫慫投降的速度,從這況來看,連嘗試的反抗都沒有,比靈燁可差遠了。

當徒弟的崔瑩瑩都接了,上玉堂自然不多說了,收起了手,輕哼道:

“也好。以前當是長輩,不好無禮,如今到了本尊手底下,再敢率而為不守規矩,我讓靈燁折騰死。”

“呃……”

“呃什麼?”

“靈燁不一定斗得過近水……”

玉堂自然知道靈燁單槍匹馬,不是梅近水的對手,平淡道:

“不還有我嗎,只要你不胳膊肘往那邊拐,就算有通天手腕,到了家里也得給我老實相夫教子,其他人也一樣……”

玉堂秉承著自我風格,認真放著豪言,意思約莫就是——我不爭什麼老大,但家里面,沒人能把我當老二,都得聽我的……

以玉堂的氣場,確實能鎮住宅子里大半姑娘,但梅近水存疑,還有一個則是完全不聽話。

玉堂幾句話還沒說完,一道人影就出現在大殿后游廊之中,遙遙開口道:

“婆娘,你這話有點狂呀,真把自己當老大了?這幾天莪們給你幫忙,剛完事兒你就在這里過河拆橋,不合適吧?”

左凌泉抬眼看去,卻見靜煣迎面小跑而來,背后跟著乖巧團團。

玉堂悄悄松開了握在一起的雙手,恢復老大的氣勢:

“你睡了半個月覺,本尊一心二用忙活,你幫什麼忙?”

湯靜煣快步來到跟前,直接就抱住了左凌泉的胳膊,在他,看上次大戰的傷好了沒有,同時回應:

“我把借你用,不是幫忙?你給我銀子了?”

“本尊沒有把借你用過?”

“那能一樣嗎?你是借給我行房,你自己也舒坦;我是借給你辦公事,到現在還心力憔悴著……”

……

左凌泉走在兩人之間,沒有話,而是把目放在了團子上。

團子一改出門在外時‘媽媽不在家’的囂張,邁著八字步跟在后面,都不敢“嘰”了,安分模樣和在玉堂跟前的左凌泉差不多。

三人相伴走了一截,不過稍許,就看到了湖畔的梅花林,姑娘們在華渡船上來回行走,收拾著東西,準備歸鄉。

玉堂遙遙瞧見此景,話語停下,眼底閃過了一抹恍惚。

這一次回去,就是真的新媳婦進門,徹底了左家人。

也算是徹底放下肩頭扛了三千年的擔子,回歸鄉里,重新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小人,有家有業有父有母,也有丈夫和兄弟姐妹。

即將踏上歸鄉的路途,上玉堂不想起四歲那年,失去關于‘家’一切,獨自踏上這場漫長旅程的時候,回想起了剛走出群山時的那抹仿徨與無助。

這輩子沒退過一步,并非不怕,而是數次想回頭,背后卻只有空無一的絕和悲涼。

而如今的背后,多了一個港灣。

曾經咬著牙爬滾打,在四海尋尋覓覓,想尋找‘歸鄉’的路途,卻頻頻壁,直到走到九洲之巔看開了,依一無所獲。

而如今的‘歸鄉’,卻來的這麼突然,仿佛年失去的一切,都在自然而然之間回來了。

玉堂著即將歸鄉的渡船,沉默良久后,拉著左凌泉,轉走向了南方:

“陪我出去散散心。”

“去哪兒散心?”

玉堂沒有言語,風而起,往南方的天際飄去。

湯靜煣和老祖心有靈犀,覺到了玉堂心底的復雜緒,也跟著飛起來,帶著團子一起跟在了邊。

仙帝出門散心,整個九洲都可以說是后花園。

左凌泉被玉堂拉著,翱翔于天際,可見下方影變幻,山河江海無聲倒退,不過片刻間,就路過了絕劍崖、荒骨灘、春湖、八臂玄門、落劍山……

玉堂在八臂玄門上空停留了一瞬,看了看下方那座祖師老墳,畢竟‘上’的姓氏就來自那里,而后繼續南飛,猶如歸鄉的燕,再次來到了廣袤南海上。

左凌泉未曾來過這片海域,只覺得這邊比北方稍微熱一些,才春二月,所見的海島,已經綠樹蔭。

三人一鳥,無聲觀賞著浩渺天地的景,等大陸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一片荒蕪的大陸上。

大陸半數都是干旱的沙漠,只在靠海的一線,有著山脈和綠野,和植都很稀疏,些許村寨散落在深山老林里,距離很遠才能瞧見規模不大的城池。

飛在前面的上玉堂,低頭仔細看著下方的一草一木,飛的速度慢了些,可能是在回想著年穿著草鞋,提著鐵,小心翼翼走過的每一步。

而在此時,一個敦實丫頭,也從上玉堂邊冒了出來,低頭看向悉的大地,開口就是:

“哎呦喂!到神仙嶺了,以前這地方有個破道觀,里面住著個道士,裝神仙騙香火錢,堂堂跑到這里來拜師,挑水砍柴獻了三個月殷勤,把老道士都弄的不好意思了,解釋自己不是神仙,讓去別找,還覺得是老神仙覺得骨不好,非要幫人家砍柴挑水……”

小母龍面,就開始瞎咋呼,數落玉堂小時候的黑歷史。

而上玉堂有的沒揍小母龍,畢竟時間太久遠,有些事都記不清了,小母龍說的每句話,都代表著曾經的一段艱辛和不屈。

團子很討厭小母龍,見到就開始炸,變紅團團,要用火噴小母龍,可惜被老娘住了

湯靜煣知道玉堂小時候很苦,抱著團子詢問道:

“最后呢?”

小母龍很是皮,直接趴在了玉堂背上,抱著脖子讓背著,繼續道:

“最后把老道士熬了,教了一堆江湖戲法,讓去海邊找;堂堂就靠學來的戲法,擺攤兒賣藝賺錢,但悶葫蘆一個不會吆喝,沒幾個人看,最后還是吹笛子,本龍跳舞,才吃上飯。本龍和你們講哈,笛子吹的死爛,本龍看在肚子的份兒上,才扭了兩千多里地,到現在都是一聽到笛子,就想搖頭晃腦……”

故事很有趣。

但左凌泉卻笑不出來,因為他知道,那時候的玉堂不到十歲,不識字也沒出過大山,路上吃了多苦、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活下來,常人本想象不到。

玉堂始終沒有說話,只是安靜聽著小母龍講述曾經的辛酸苦辣,沿著海岸線飛了良久后,終于在一片山嶺中停了下來。

三千年滄海桑田,曾經以打獵為生的村寨早已埋在了塵埃之下,枯木雜藤覆蓋山野,恐怖數百年未曾有過人跡。

但一座小山的山腰上,卻能看到一座農家小院,周邊有菜地和籬笆圍墻,院子后面還有一座老墳,墳前立著無字碑。

小母龍跟著玉堂飄向小院,用手指向幾里開外的一個山坡:

“本龍就是在哪里被堂堂逮住的。好家伙,守了本龍幾個時辰……”

左凌泉落在農家小院里,可見此地已經很久沒人來了,只是布置了陣法,維持這棟院子的干凈整潔;不過從痕跡來看,也是后來才修建。

玉堂落在院壩里,取出香火,來到后方的無字碑前,上了三炷香,而后回到正屋,取了三個木質小板凳,坐在上面,看向遠方的群山。

玉堂個子很高,坐在年記憶中的小板凳上,姿勢和坐在地上區別不大,不過眼神很認真,應該在回憶著,年剛開始有記憶時,坐在這里著山外,幻想山后面是什麼的場景。

左凌泉和靜煣坐在跟前,沒有打擾玉堂。

團子也比較乖,但是閑不住,等了片刻后,發現了院子里的籠,就小跑過去,鉆到里面歪頭打量,估計在回憶靜煣家里的窩。

結果小母龍就跑過去把籠子關上了!

“嘰?!”

“略略略~小胖仔兒,出不來了吧?”

……

玉堂瞧見此景,勾起角笑了下,輕聲開口:

“這地方,是本尊為了在有人接班后,退養老準備的。本以為此生終將孤獨終老,能在垂暮之年落葉歸,種一畝三分地,養兩只,為族人守墳,就已經功德圓滿。沒想到走著走著,就走到今天了。”

湯靜煣不搭理團子的求救,笑著回應:“一輩子長著,有落就有起,有苦辣就有酸甜,哪有一直苦的道理。這地方好好留著吧,萬一以后你在家里被欺負哭了,好歹有個娘家回。”

玉堂不覺得有人能把欺負哭,但這地方確實得留著。

左右看了看,起回到給自己準備的睡房里。

睡房里放著一個書架,上面堆滿了《雄霸武神》之類的熱文,是為以后養老解悶準備的珍藏版,都沒看過。

玉堂抬手請揮,把這些私人珍藏收進了袖子里,然后才回頭道:

“左凌泉,進來。”

左凌泉起來到屋里,看了眼樸素整潔的房間,詢問道:

“怎麼了?要幫忙嗎?”

玉堂有的顯出了氣,攤開雙臂,直接四仰八叉,倒在了床鋪上,眼神示意:

“這地方清凈,九洲恩恩怨怨都能拋去一邊,再大聲也沒人聽見,來幫本尊放松發泄一下。”

?!

左凌泉一愣,深沉肅穆的表,頓時變得有點古怪了。

湯靜煣本來沉寂在歸鄉的意境中,聽見這話眼神兒不對了,連忙起跑進屋里:

婆娘,我還以為你真是出來散心,原來是背著靈燁們打這主意。就你那‘風吹即化’的格,還這麼狂讓小左幫你發泄?待會泄的哭哭啼啼,你別求饒。”

玉堂靠在枕頭上,此時只是一個徹底忘卻凡事與份的人,微笑道:

“忙了三千年,我總得。左凌泉,靈燁不是幫我承諾,獎勵你一個大的嘛。今天特許你放開手腳,本尊怎麼哭都不用搭理我,只有我沒死,就往死里弄。”

湯靜煣很自覺的踢掉鞋子,躺在了玉堂跟前:

“你待會就等著后悔吧,放心,姐有分寸,你真后悔的時候,幫你擋兩刀。”

“不用,本尊今天就想自尋死路。左凌泉,完事兒我要是自己站起來了,你鐵定被打的站不起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左凌泉眼神很是古怪,覺得以堂堂大人的敏格,真全力糟蹋,指不定能昏迷幾天幾夜。

不過話都說到這里了,玉堂想徹徹底底的發泄一次,給曾經抑的過往畫上一個句號,他這當男人的自然不能拒絕。

左凌泉關上了房門,來到躺在一起的姐妹花之前,展了一下筋骨:

“那我就不客氣了。”

玉堂勾了勾手指。

湯靜煣也是答答嚴陣以待。

左凌泉搖頭笑了下,然后不疾不徐靠在了跟前,湊向了玉堂的臉頰,也沒忘記同時煣兒兩下……

春日暖,灑在郁郁蔥蔥的山野之間。

農家小院起初雀無聲,但慢慢就響起了意濃濃的話語和呢喃。

聲音很是放松,孑然一心無旁騖,只是沉浸與最熱烈的念。

妾意、歡聲笑語,不過轉瞬間,就把埋葬苦難與荒蕪的深山老林,變了春意濃濃的桃花源。

場景很是唯,寧人神往,也讓人意神迷。

但唯一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一個敦實丫頭,鬼鬼祟祟趴在窗口聽墻

好在屋中人很機警,不過片刻,就一指頭把敦實丫頭崩到了對面的山頭。

“嘰!嘰!嘰!……”

籠上面,茸茸的大白團兒,瞧見此景不“嘰嘰!”捧肚大笑。

結果也被一聲惱訓斥,攆到了對面的山頭。

“嘰……”

“讓你笑,被趕出來了吧?本龍是仙兵,不,看你咋辦……”

“嘰嘰嘰……”

“走走走,本龍帶你去找果子吃,記得前面有蛇信果,又酸又甜,特別好吃……”

“嘰~”

……

春風徐徐間,敦實丫頭扛著小木,帶著蹦蹦跳跳的大白鳥,走向草長鶯飛的山間。

此景,和當年那個四歲小丫頭,帶著小母蛇進山采果子的場景,如出一轍。

也是在這一刻,肩抗蒼天腳撐大地,孤苦無依咬牙走了幾千年的小丫頭,真的回了家,迎來了自己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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