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心忐忑著，這四下里驀然的沉寂過頭，也不知該怎麼開口的好。

卻聽俞故笙不但未見怒，反而仍平聲靜氣的說：“那就先喝湯。”

他說著，已將湯碗遞過來。

金穗心顯然詫異的抬眼看他，不知作。

他將湯碗往手里一塞：“我沒有折騰病人的怪癖。”

這話是說，他這會兒不跟為玉佩的事一般見識？

金穗心說不上心頭的滋味。這件事明道是他的不對，這會兒卻像是他委曲求全原諒一回似的。更可怪的是，竟還覺有些窩心。真是病了一遭，腦子也高燒燒壞了。

就著湯碗小口的喝，金穗心注意著他的行。

俞故笙在酒爐子邊上坐下來，揭開那小鍋，原來燉的是小米粥。

米香濃郁，一碗湯下去，也把金穗心的味覺給勾了出來。

看俞故笙自顧自舀了一碗，小心將碗遞過去，的看著他。

這會兒眼饞的樣子，小臉蒼白夾雜病中微紅，一雙眼珠兒水靈靈的，倒乖巧得惹人。

俞故笙哼笑了一聲，眸子亮如星辰，顯有揶揄：“這會兒了？”

金穗心白的面皮一下通紅。端著碗的手剛要回去，俞故笙大手一抬接了過來，給盛了小半勺。

“空腹不宜吃太多，解著饞罷。”

金穗心小聲嘀咕：“我是真了。”

俞故笙把烏木筷子往邊上一放，似笑非笑的側首看著：“小丫頭片子，皮子倒翻轉得利落。不是你，也是你。”

金穗心上還有米粥的水漬，襯著病中弱的臉龐，更添幾分楚楚。

從湯碗里抬起腦袋來，故意跟他抬杠似的，歪著一側臉輕聲輕氣說：“我可不是什麼小丫頭片子，我嫁了人的。”

俞故笙愣了一下，忽然笑起來，上前把金穗心連人帶被往懷里一撈，低頭就去尋那沾了香濃米湯的。

抓著他的襟微推了推，聲音低微：“仔細過了病氣給你。”

俞故笙一只手往腰下去：“牛鬼蛇神我都不怕，還能怕你！”

他話里有話，金穗心怔愣之中，已被他翻了下去。

也不過是瞬息之間，然而在金穗心腦海之中卻是幾個回幾個世紀過去。纖細發白的指尖住他不放，兩只侵染水霧的眸子分明發亮用力的看著他。

俞故笙眸發沉，發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