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他面上的微紅，一雙眼睛瞪得滾圓，金穗心連忙從凳子上下來，扭拿了一旁的巾還要往他上去，口中喃喃：“對不住，是我沒站穩，沒燙傷吧？要不我讓人去喊醫師.......”

慌得要命，偏生潑灑在那樣要的地方，他沒手掐死都算是好的。金穗心一邊說，一邊果然要轉出去。

拿著巾的手腕被人陡然扭住，慌里慌張的轉過臉來。

俞故笙黑沉著臉，說話嗓音跟了千鈞似的：“傷沒傷，醫師有什麼用？”

金穗心愣了一下。

他手臂微一用力，便將人拽了過來，調轉過去到了一旁墻上。

金穗心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了，再看他眼睛里那樣嚇人的，便知道他要做什麼。可上一回的實在糟糕，第一次又疼得很，對這樁事多是忌憚而害怕的。兩只手抓著他前的襟，卻不敢明目張膽的回絕他。

紅巍巍的，低著嗓音道：“你，你還是讓醫師看一看。”

俞故笙已覺腹下一熱流將要橫沖而出，哪里還肯跟廢話？當即低下頭去，將那不討人喜歡的一張小吻住。

金穗心咬了牙關，明知掙不過他，可前兩次的恐懼下意識想要垂死掙扎。

忽覺下顎一疼，俞故笙兩指住下，稍稍一用力，金穗心被迫棄守城門，由著他奪門而。

當他要和之前一樣，如狂風驟雨，吮得舌都發疼發麻。然而這一回他倒是很溫和，纏綿里似還帶著點。金穗心原用力抓著他襟的手不由稍稍放松。

他剛喝了粥，齒之間有米粥清香，大約還嘗了塊酸黃瓜，舌尖上有些酸甜。就如此時此刻的心一般，難說清是什麼滋味。

下微涼，他一只手探了進去。

金穗心這會兒緩過神來，忙的抓住他那只作的手，急切道：“這里是祠堂！”

兩人齒相依，的每一個字都從的舌尖滾落到他的舌尖上。又因心急慌忙，越發語調不清。

可他聽清楚了。

俞故笙定睛看了一會兒，果然放開手，稍退離寸余。

金穗心大大的松了口氣，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見他眸忽的一暗，被迫往后急退一步，腦袋撞到了后墻壁上，而整個人已被架起，立時被占據。

突然的闖，令難得很，整個后背繃，眉頭蹙。下意識抓握在俞故笙肩膀上的指尖用盡了力氣，指尖一圈發白發青。

俞故笙扶著的，緩步推進。

金穗心牙關咬，額頭上冷汗一層一層直往外冒。

俞故笙進行到一半，見這副模樣，眼里的熱切不也減退了下來。他出來，黑沉著臉一言不發。

金穗心失了托舉的力，背靠著墻壁落下來。那驚駭過頭的冷與寒一層一層浪似的往上打，自然知道他不快了。更知道他肯來祠堂，是跟他談話的一個好機會，可是沒法兒說服自己接下去。真的很難，太疼，太疼了。

俞故笙瞥了一眼伏在地上都直不起腰來的金穗心，打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金穗心想起跟他解釋，可是怎麼解釋，他都不會相信。

從門外灌進來的風冷得可怕，卷走上一層汗，卷走上一層熱。跟在冰窖里一般，通都是冰冷的。

俞故笙從祠堂里出來，滿腹怒火無發泄。不樂意，多的是樂意的人，他向不是喜歡為難人的男人，可偏生的，的不愿令他十二萬分不滿。的那把火燒得旺，心里頭的那把火更旺。

他留著這麼個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的叛徒頭子，供吃喝，給機會，識趣兒的就該知道什麼道兒能走，什麼道兒不該走。非但不跟奕鑒等人劃清界限，還許諾奕鑒要阻攔他去殺武川流。

俞故笙鼻端發出“哼哼”的氣聲，角提著看似在笑，眼睛里的暗卻嚇人得厲害。

調轉要往折梅舍去，眼見著院子的門就在跟前，臨門一腳，卻又撤了回去。

他這會兒往折梅舍去，便要人都知道他今夜不但沒有在蕭園留宿，反而是去了別。這個“別”兩字一跳到腦海里，俞故笙太都在“突突”的跳。

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渾不知黑白好壞，偏生他還得顧及著的小命，替兜著。俞故笙眼皮重重跳了兩下，氣洶洶的回了書房，在書房一旁的休息待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季修年就打了電話過來，說聯系上了費先生，約了在錦江飯店面。

俞故笙便立即趕了過去。

在出門之前，讓人往祠堂帶了句話，金穗心仍舊去查阿九的案子。給三天辰，要是沒有個一二三出來，就要跟新仇舊賬一起算。

這話是管家帶過去的，等于整個俞家都曉得俞故笙面子上給了正房太太一個機會將功贖罪，可事實上卻是在替四姨太太出頭。這個剛進門的俞太太，實實在在也就等于俞故笙手底下隨意呼喝的小子，主位？連個“主”字都算不上！

小蘭一早趕帶著何媽、惠香去祠堂接金穗心。

主仆幾人從祠堂出來，一路往滴翠苑走，路上幾個院子里的丫頭湊在一塊兒嚼舌，講的無非是主不主，仆不仆，說金穗心像個什麼玩意兒，還不如院子里幾個姨太太近伺候的丫頭。

小蘭不過去，要跟他們理論，金穗心卻把人拉住，埋著頭，匆匆回院子。

小蘭不平道：“太太怕他們做什麼？非要治一治他們，這些人才曉得到底誰才是主，誰才是仆！”

金穗心了一夜，再加上昨天夜里因與俞故笙不歡而散，徹夜未闔眼，力乏得很，擺了擺手，有氣無力道：“你跟他們拌，有什麼意思？風頭浪尖的，反而給自己招惹了麻煩。罷了，由他們去吧。”

小蘭替委屈：“可您是先生明正娶.......”

“明正娶？”金穗心笑得勉強，往前看的眼神空的，“你當那是聘禮？不過是買金罷了。人和貨，有什麼區別？我總得想明白，想明白了，才好走余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