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妾如第27章 第 27 章

俞姝被拒絕了, 冷武閣那位五爺,甚至連手里的湯都不要。

怔了一會,回去趁熱把湯喝了。

湯倒是燉的不錯, 只是那位五爺可真是厭了魏家, 也厭了... ...

俞姝檢討了自己一番, 又覺得周嬤嬤說得對了。

哪個男人不喜歡妻妾

不然, 如何從他聽得消息?

為今之計, 也只有像老夫人說得那樣,把魏家的事辦好, 讓那位五爺轉了態度。

翌日, 俞姝就和沈氏去了衙門, 沈氏打點了一番兩人進了牢中。

牢里,魏北海“大”字躺在石床上, 一副覺還沒醒的樣子。

沈氏見他蓬頭垢面沒個人樣,難過得都快哭了, 拿了飯菜吃食和換洗裳給他, 又跟他說了俞姝的份, “... ...你好好跟韓姨娘說說,只要國公府開口, 一句話就能放你出來。”

但魏北海兩眼無神,半個字都不想說。

“他金易名有本事,就使錢扣我一輩子。”

沈氏急的不行, “他是不能扣你一輩子,可也能讓人折磨你, 你還能任他折磨多久?!”

魏北海卻笑了, “大不了就是個死, 我早也不想活了。”

這話可讓沈氏哭了起來, 魏連凱和沈氏就這一個兒子,灌注了全部心,誰知到了這般地步。

俞姝看不見什麼,但在牢污濁的空氣和抑的氣氛里,默然聽著沈氏的哭聲。

沈氏哭得不樣,“到底是為何同他打這樣,你倒是說呀!”

魏北海不說話了。

俞姝在這時問了他一句,“金易名是不是的確了你家藥材?”

魏北海沒說話,只是冷冷哼了一聲。

沈氏低聲又跟俞姝說了一遍,“這事查了,是沒影的,我們家沒有丟藥材,人家也有從楚家取藥的證據。”

俞姝聽到“楚家”兩個字,搖了頭,“要是沒影的是,北海為何會扯到這個地方?還有,藥材從楚家拿出... ...?”

靜了靜。

在這時,魏北海突然出了聲,“別查了,他沒,我瞎說的。”

俞姝卻問了他,“那你怎麼知道,他是拿了藥材去當鋪當了銀子來賭呢?”

魏北海一時沒有回答。

沈氏看看韓姨娘,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有了新的思慮。

要開口說什麼,俞姝,“咱們先出去吧。”

兩人出了大牢,沈氏立刻道,“北海的態度不太對勁,可家里確實沒有丟失的藥材啊。”

瞧了瞧韓姨娘,見姨娘一副不急不忙的樣子,“姨娘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俞姝沒回答,只是問,“若是找到您家的藥材,能都識別出來?”

沈氏說能,“我家經營藥材鋪有年頭了,有些藥材只有我家才有。”

說了,見韓姨娘點了點頭,“那就先去當鋪問一問好了。”

金易名是把藥材當了換了錢,才去賭的。

們找到了那當鋪,一問才知,那些藥材竟然被金易名又買回去了。

俞姝聞言,握的手指輕敲。

沈氏也發現不對了,“這當了又贖,前后可是白費了好多錢,金易名這是做什麼?”

俞姝默然想了想,又問了當鋪掌柜,“所有的藥材都贖回了嗎?貴重的也都贖回了?”

一問,當鋪掌柜倒是想了起來,“還有兩支老山參,因為我們開價高了,說是先不贖了。”

俞姝當即讓掌柜拿了老山參,給沈氏看。

沈氏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品相的老山參,只有我們海生藥鋪有!”

也就是說,藥材確實出自海生藥鋪。可藥鋪沒有缺失藥材,藥材是怎麼出去的呢?

俞姝了沈氏,“太太詳細查一查,與老山參相關的賬目。”

沈氏立刻招呼人,在每一家藥鋪查了查賬目,最后,還真就發現了老山參的去

竟然是魏北海一個酒友買了藥材,而魏北海跟掌柜打了招呼,這賬目是賒著的,藥材被酒友拿走了。

沈氏看著賬目,“這筆藥材,和金易名當的那些,幾乎沒差。那酒友... ...”

俞姝搖了頭,“不是酒友。”

沈氏一下回過了神來,“是北海借酒友名頭行事!”

這話一出,形清晰起來,金易名當了錢的藥材,確實出自魏家,但不是來的,是魏北海借酒友的名義自己拿出來的。

而金易名說過,藥材是從他外家楚家所得。

不用俞姝開口,沈氏就明白了。

“楚家老太爺近來病了,因為北海和遠書和離的事,我們不好做什麼,沒想到,北海竟拿了藥材給楚家。”

而這批藥材不知怎麼就從楚家,到了金易名手上,又被那廝當了賭錢。

明明是治病救人的藥材,卻被金易名用來賭錢。

所以,才有魏北海發現后,氣極手打人!

魏北海本不是無事生非、尋釁滋事,相反,他是路見不平、嫉惡如仇。

俞姝不由松了口氣,照這個說法,這事算是辦一半了。

不知道那位脾氣大得很的五爺,聽說這個原委,是何表現... ...

這邊,沈氏捋清楚了前后,連忙拉了俞姝的手。

“得虧姨娘讓查了藥材的來,這下行了,北海打人也算有個由頭了,府怎麼也不能繼續扣下去了!”

只是沒明白,一直嘀咕著,“我以為北海與遠書鬧那樣,不會再理會楚家的事了,沒想到... ...”

但沈氏又想到一點,“這事,還得楚家人出面證明,不然憑咱們猜想也無實證吧?”

俞姝點了點頭,“若是方便,最好尋了楚遠書來問一問。”

魏北海和金易名這樁事,扯來扯去,其實最中間的那個人,不就是他和離了的前妻楚遠書嗎?

沈氏舍不得兒子在牢里多帶一天,當天下晌就去了楚家。

而楚遠書去了京畿給自己的祖父,也就是生病的楚老太爺祈福,前天才剛回。

沈氏連忙把話說了,急著就問,“是不是北海給令祖送的藥材?!”

俞姝聽到了楚遠書的聲音。

子聲音輕卻疲憊盡顯,聽了沈氏的話,好生愣了一會,喃喃著,“... ...真是北海... ...表哥竟把北海扣在了牢里... ...”

沈氏急著把兒子撈出來,連忙了楚遠書去衙門作證。

俞姝倒是不急,問了楚遠書一句。

“此事到底是何形?”

楚遠書想了想,把前后說了出來。

因為祖父子不好,需要些尚好的藥材,楚家四尋藥不,某一日,竟然有人放了一盒子藥材在門前。

看到藥材第一反應就是魏北海,但在酒館找到人,人爛醉如泥,一問,他便搖頭。

“真不是你?但那老山參... ...我瞧著像... ...”楚遠書已料到他必會爛醉,還帶了醒酒湯來給他,“你好歹醒醒酒。”

可魏北海卻把的醒酒湯推去了一旁,仰頭又飲了一大杯酒。

“你家的藥材和我一點關系沒有,我也不需要醒酒,”他看都不看一眼,指了門,“走!”

他這樣的態度,楚遠書什麼也沒說,抿著定定看了他兩眼,轉離開了。

眼下,嘆了口氣。

“那藥材他不肯認,我也不敢給祖父用,金表哥就說替我拿走換了好藥再用,我當時要陪著祖母上山給祖父祈福,也就給了他。沒想到他竟然... ...”

楚遠書說完,疲憊嘆氣,“我來作證,先去衙門把北海放出來吧。”

如此也算魏北海不是無緣無故打人,雙方都有錯,就是糾紛。衙門也不能偏袒金易名,扣著魏北海不放。

沈氏自然連連道好。

俞姝在馬車上留意了一下楚遠書,這一程的路不遠,和沈氏說話的時候出了一陣神,又疲憊地嘆了五六次氣。

很快到了衙門,沈氏立時帶著楚遠書上前,說明了況。

然而,衙門的主簿猶豫著不愿做主,一來,之前金易名塞了錢的緣故,二來,他們也在衡量魏家和定國公府的關系。

沈氏惆悵著返回來找俞姝,“姨娘瞧瞧,這可怎麼辦好?”

俞姝自是不能拿著自己小妾份辦事,就算事了,那位五爺也會不快。

正思量之際,遇見了一個人。

*

昨晚夜間訓練一整晚,穆行州回到家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冷武閣近來氣極低,連帶著整個京城如同進戰時狀態一樣,穆行州也連軸轉了好些天,今日總算是歇了,從清晨回了自己家,一口氣睡到了下晌。

起了床日頭西斜,他抹了一把臉,正準備去衙門后巷的一家羊湯館,吃點熱得舒活舒活筋骨。

誰料到了羊湯館,卻瞧見了詹淑慧。

他訝然于詹淑慧為何也在這,詹淑慧也道驚喜,“聽說這館子的羊湯鮮,沒想到竟能撞見將軍。”

穆行州只好與一起吃了頓羊湯,還把賬結了。

只是那位慧姑娘上說著好吃,但羊湯也只喝了幾小口罷了。

吃完羊湯,他也沒什麼旁的事,就想著回家繼續睡覺,但這位姑娘來了興致,拖著扭傷未愈的腳,請他幫忙指點一下,京城還有哪些好吃好玩。

“好不容易來京城一趟,卻沒好生轉轉,怪可惜的。將軍自小在京長大,應該知道很多吧?能和我說說嗎?”

穆行州倒是想找借口走,但先前就告訴了,今日無事的,一時也走不

他只能陪著詹淑慧在此轉了轉,但他及不擅長陪小姑娘,尷尬地不行。

可詹淑慧興致滿滿,又連番地夸他指點的地方有趣,他實在難以拒絕。

正在穆行州左右無奈之際,一眼看見了衙門前的人。

竟然是韓姨娘和沈氏。

他連想都沒想,直奔了俞姝跑了過來。

“太巧了太巧了,竟然在街上遇上姨娘了!姨娘在衙門口做什麼?可有什麼在下幫得上忙的?!”

俞姝被他的熱整的有點懵,直到聽到了后面跟著跑來的聲音。

“穆將軍怎麼跑到衙門口來了,您怎麼... ...咦!韓姨娘?!”

呼喚的聲音一下變得拘謹起來,而穆行州立刻站到了俞姝后,就差跳上俞姝的馬車了。

他在邊道,“姨娘有什麼要差遣的,但說無妨。”

他這麼說了,詹淑慧的口氣立刻委屈了起來。

“將軍不說東大街那邊,也有幾個好去,要指給我嗎?”

穆行州干咳了一聲,“姨娘在衙門口定有難,我不能坐視不理!”

詹淑慧:“... ...”

俞姝:“... ...”

俞姝想了想,“還真有點難”,然后就讓沈氏把魏北海的事說了。

同穆行州道,“... ...有楚娘子作證,這事只是民間糾紛,府做什麼不放人呢?”

若是事沒搞清楚前,穆行州不好說什麼,眼下一清二楚,他立時進了衙門亮了份,同主簿談了談心。

一刻鐘后,穆行州扶著魏北海走了出來。

沈氏簡直哭著撲上前去。

魏北海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這麼快被放出來的,直到看見了楚遠書。

“你怎麼在這?”他皺眉問

楚遠書抿了抿,沈氏連忙扯了扯他服,“別這樣說話,這次是遠書替你做的證。”

楚遠書沒理會他,只是道,“藥材是你送的,為何不告訴我?若是直說,何至于這麼多罪?”

“哼... ...”魏北海轉過頭去,“這是我給楚老太爺治病的藥,同你沒什麼關系,不要多想。”

這話說得不留面,沈氏都聽不下去了,低聲斥他。

俞姝看不見,但留意聽了聽,楚遠書始終沒有因此生氣,反倒跟沈氏說,“他上有傷,娘... ...伯母還是快點帶他去看傷吧。”

沈氏連連道是,楚遠書告辭走了。

沈氏也急著帶兒子看傷,但更謝這位韓姨娘今日的幫忙。

這麼些天了,他們錢也花了,人也找了,辦法試了好幾個,因著北海不肯開口說實話,打了多無謂的轉。

沒想到韓姨娘過來問詢了一番,一下就抓到了關鍵。

前后這麼一查,還真發現了不一般的地方!

沈氏握住俞姝的手不松開,“多謝姨娘,只是不知怎麼報答姨娘才好!又擔心害得姨娘在五爺... ...”

俞姝笑說無礙,“改日我去你海生藥材鋪轉轉,送我些好藥材也就是了。”

沈氏連聲道好,“姨娘想要什麼,盡管說就是。”

俞姝并不急,讓沈氏帶著魏北海走了。

要回家,穆行州卻轉到了邊,“姨娘讓屬下送您回國公府吧!”

聽這話的口氣,就差求了。

俞姝還沒答應,詹淑慧卻道,“國公府離著此并不遠,穆將軍何須特去一次?”

穆行州沒說話,但俞姝察覺他有些不不愿又不甘的緒。

暗暗好笑,倒是問了詹淑慧一句。

“這麼巧,慧姑娘又同穆將軍遇上了?說起來,姑娘自進了京,前前后后偶遇穆將軍許多次了。”

這話一出,衙門前的大街上,吹了一陣尷尬的風。

穆行州皺眉瞧了詹淑慧一眼,后者手下的帕子絞了絞。

詹淑慧瞧著這位眼上覆了紗的韓姨娘,怕怕的覺又濃郁了起來。

為什麼韓姨娘有重一眼看穿覺?!

不是個瞎子嗎?!

詹淑慧不敢多說話了,委委屈屈地瞥了,“既然是偶遇,自然是巧了... ...那什麼,我腳傷還沒好利索,就先行回去了。”

說著,瞧了俞姝一眼,見俞姝淡淡笑著沒做反應,小小松了口氣。

又心不甘不愿地同穆行州說句,“今日多謝將軍了,改日再見”,就離開了去。

一走,穆行州大松了口氣。

俞姝笑起來,“將軍回家去吧,不用送我了。”

“不,姨娘給我幫大忙了,我還是送姨娘回去,正好尋五爺說幾句話。”

俞姝可有可無,反正的差事辦好了,以后去海生藥材鋪也有了由頭,順心順意地回了定國公府。

只是冷武閣的那位五爺,聽穆行州天花墜說了一通他那妾和魏家的事,一下愣住了。

詹司柏聽自己的副將來來回回把今天的事說了好幾遍。

“這次確實不是魏北海挑事,是那金易名不做人,竟然把外祖治病的藥當了去賭,別說是送了藥材的魏北海,便是隨便個路人,也看不下去!”

他說魏北海沒錯,反而因為拔刀相助,震懾了金易名,那廝又把藥材贖回去了。只是也恨魏北海的,這才讓衙門扣人不放。

而衙門又嚼著魏家和五爺的關系,順勢而為。

詹五爺得了這般的真相,半晌沒說話。

只是他眼前,驀然浮現出他那妾的單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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