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妾如第60章 第 60 章[二合一]

【上章】

寺廟里, 風吹古樹,時間仿佛溯流到七年之前。

那是寶玄二年。

先帝駕崩不久,今上年登基, 諸王心生異念,戎奴大舉來犯, 朝廷風雨飄搖。

戎奴老單于當年一統部族, 勢不可擋,先有同樣被托孤的英國公父子征戰沙場, 鎩羽而歸, 父子命喪沙場。戎奴士氣因此大漲,眼看就要揮師東來, 想要吞并朝廷。

老定國公只能親自出征與戎奴對戰。

這一戰半年之久,雙方戰平手, 戎奴原本勢如破竹的勢頭就此被中斷,而朝廷也已經舉全國之力對戰, 老國公爺更是戰中傷,怕被戎奴發覺, 一直而不宣。

恰在此時, 戎奴提出休戰言和。

老國公回京治病, 但在半路上, 傷口便開始潰爛,什麼樣的好藥都使了,回到京城, 更是太醫番上陣, 但傷勢仍久久不愈。

那日,尚為國公世子的五爺,在宮中陪小皇上練箭。

小皇上趙炳彼時還不到十歲, 又非是常年習武,練了十支箭,就抬不起手臂來了。

五爺比趙炳年長十歲,當時每日都要同林驍一道練箭上百,見趙炳才練這幾下就不了,不由地暗暗皺眉,又勸著皇帝再練一練。

但趙炳將弓往簍里一放,癱坐在了木墩上。

五爺問,“皇上不練了?”

趙炳看著他,著氣反問,“世子不累麼?”

五爺自然不累,一邊讓小太監拿了水來給皇上,一邊溫聲勸

“將士們每日訓練,比皇上所練要辛苦百倍,皇上是兵將們守家衛國的意志,萬不可技藝不,不然,豈不失了軍心?”

趙炳聽著,哭喪著臉站起來,提起弓箭繼續練習。

可他本就年子瘦弱,越練越不到靶上,反而嘰里咕嚕地滾下眼淚。

五爺見此形,只好道算了。

“皇上今日累了,改日再練吧。”

趙炳臉上立時撥云見日,同他笑了起來。

“世子真好,比竇首輔好多了!首輔讓朕進學,那是一刻都不得懶的,不然簡直要打朕手板!”

正說著,竇首輔竟然到了。

趙炳立刻躲去了五爺后。

不過竇首輔也瞧見了他,“皇上,再過一刻鐘,臣要檢皇上背書,皇上莫要忘了。”

話音落地,小皇上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地去了。

趙炳去了,五爺瞧著皇帝習武讀書都不能誤,還有心想要同竇首輔說兩句,道是急不得。

但竇首輔卻了他。

“世子莫要在宮里逗留,快些回國公府吧。”

五爺在竇首輔的目里,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出宮回了國公府。

國公府一片寂靜,他急匆匆換了裳,去了正院。

正院更是氣氛,他走進去,只能聽見國公爺和老夫人斷斷續續說話的聲音。

話音聽不清楚,但五爺瞧見了站在庭院樹下的嗣妹詹淑賢。

嗣妹淑賢比他小兩歲,從前同英國公世子定親,后來英國公世子戰死沙場,的婚事沒了著落,國公爺便道留兩年再說。

自己也是愿意的。

只是今日不知怎麼,直地站在樹下,臉青白不定,他走過來,似沒看見一般。

“淑賢?”他連聲喚才抬起了頭來。

五爺有不太好的預,“你這是怎麼了?家里出了什麼事麼?”

他問了,但沒有回應,目不知向何看去,臉變得無喜無悲,轉就要走。

“五哥去問父親吧。”

詹司柏進到房前,聽清了里面的哭聲。

彼時還是國公夫人的老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賢兒是咱們唯一的孩子,原本定好了嫁去英國公府,后來那世子沒了,就沒了著落。你當時說讓賢兒等等,再給尋一門好親事,可現在,你說的好親事,就是讓去戎奴和親?!”

五爺站在門外,腳步定在了那里。

和親?

讓淑賢去戎奴和親?!

皇室確實沒有適齡的公主了,戎奴單于要和親的也不是朝廷的公主,正是自己的對手定國公的兒。

老國公彼時傷勢反復,躺在床上完全下不來。

五爺站在門廊下,聽見嗣父的聲音,滄桑而決絕。

“這就是淑賢的命。為定國公府的子孫,男兒要為國盡忠,至死不渝,子就免不了要為家族聯姻。只不過... ...淑賢的聯姻變了和親罷了!”

他咳嗽了兩聲,語氣越發深沉而堅決。

“定國公府著朝廷賦予的至高無上的榮耀,本就要有所犧牲,誰能在這世里,萬事順意地活著?

“鄉野百姓不能,皇親國戚不能,我們亦不能!

“要恨,就恨生逢世吧... ...”

在這些話里,老夫人越發哽咽起來。

“可是我賢兒子不好,又傳了我娘家宴氏的癥,戎奴那樣的地方,去就是一個死啊!你怎麼能狠下心?!”

老國公也似疲力盡了,嗓之間發出的聲音不知是哭還是笑。

“那有什麼辦法呢... ...我亦不舍得... ...哪個做父親的,舍得自己千珍萬養大的兒,去那蠻荒之地苦?!但我不了,拖不了多久了,只有和親能穩下戎奴,換朝廷一點息之機。戎奴的單于不是折磨人的孬種,相反,他也算與我相惜,好歹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難為賢兒... ...這都是命!”

他說完重重咳嗽起來,五爺聽著十分不好,連忙通稟進了房中。

“父親怎樣了?!要不要請太醫過來?!”

老國公朝他擺手,“沒事... ...我沒事... ...”

他抬頭看住了自己的嗣子。

“我就要不了,我死之后,你一定要把國公府扛起來,把朝廷的兵馬扛起來,就算我死后一時了,也一定穩住大局,等皇上年長,你亦年長,慢慢總能穩固回來... ...這次淑賢去和親,戎奴不會再攻打朝廷,我只能幫你至此,以后你是定國公,一切都看你自己了!”

他說完這麼長長一段話,人幾乎累癱在床上。

他一向堅毅,了重傷,傷口潰爛發膿,連大夫都不敢來,他自己握了匕/首,一刀刀將爛切下來。

流了滿手,他將爛扔在地上,眼睛都沒眨一下... ...

這樣的嗣父、這樣的定國公,那天,詹司柏看見他眼角有淚,落下來。

詹司柏應著他的話。

他緩緩點頭,疲累極了。

“和親之事不能拖,我已上了折子,將此事快快定下... ...”

不知是不是消耗了太多的力,當天晚上,老國公爺發起了燒。

來看的是楊太醫,楊太醫說還好,“國公爺憑著一口氣強撐著,眼下沒有大礙。”

過了兩日,老夫人也病倒了,娘家宴氏來了人。

彼時當家的宴大老爺是老夫人的大弟弟,任著禮部侍郎。他膝下無,只有兩個兒子。

而宴老夫人的二弟和二弟妹,在外地上任的時候染了時疫,兩夫妻和小兒子都在這時疫中沒了,只剩下一個兒。

二房留下的孤,喚作宴溫。

爹娘弟弟死前,宴溫就曾定了親,定親的不是旁人,正是五爺。

五爺同宴溫兒時見過幾次,后來宴溫隨父外出上任,待回來便閉門守孝,五爺要隨老國公爺征戰沙場,許多年不曾相見了。

親事雖然定的早,但兩人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宴氏來人的時候,五爺還不知道,直到他要去正院看國公夫婦,在庭院里見到一個姑娘。

那天起了霧,他乍一看就以為是妹妹淑賢,上前了淑賢。

但姑娘看了過來,他才發現不是。

是宴溫。

宴溫與淑賢是嫡親的姑表姐妹,年紀相仿,兩人相貌上都肖似宴老夫人。

只不過淑賢臉上多些詹氏的英朗,而宴溫母族出自江南,頗多煙雨的和。

五爺認錯了人,同行禮抱歉,亦回禮,兩人無話。

那天晏家的人來看過老夫人,不久就要離開國公府。

五爺去送,這才看到了妹妹淑賢走過來。

只比宴溫大半歲,兩人時也常一起耍玩,只不過后來見面的次數了許多。

兩人相互行禮說了兩句話,宴溫就要隨著宴大老爺夫婦離開了。

宴大老爺對五爺甚是和善,儼然把他當作婿一般;畢竟二房夫妻死后,宴溫便到了宴大老爺邊,宴大老爺無,都說侄兒沒區別。

五爺和淑賢送走了晏家人,五爺轉要走,發現旁的淑賢還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看著。

五爺剛要妹妹一聲,就聽突然嘆了一句。

“阿溫命真好啊,明明是晏家人,卻沒有晏家的癥,我不是晏家人,卻未能幸免于難。”

癥這事,傳給誰都說不好。

五爺有心勸一句,但又抬頭朝他看了過來。

說,“阿溫確實命好,過兩年就要嫁到國公府來了,以后就是國公夫人,五哥也一定待很好吧?”

這話實在讓五爺不知怎麼接。

但他也聽出妹妹的言下之意。

“淑賢,世不由己,但我朝兵強馬壯,外族總要忌憚三分,屆時你在戎奴,也不會苦。”

做哥哥的,總要替妹妹撐起后的天。

更不要說,老國公爺救他出泥淖,老夫人待他如親子,對他們唯一的兒,他必得如自己親妹一般疼才行。

五爺說了,詹淑賢低著頭笑了笑。

“那就多謝五哥了。”

【下章】

沒兩天,詹淑賢封公主、去戎奴和親的事就定了下來。

進宮封,十日之后出嫁西行。

只是在出嫁前三日,老國公爺的病急轉直下,原本還能強撐著送兒一程,眼下卻昏迷起來,連瞧自己兒一眼都做不到了。

太醫番來看,可老國公爺稍有些好轉,又開始昏迷。

老夫人也病倒了,每天躺在病榻上,除了流淚就是流淚。

五爺一個人撐著國公府,還要準備送妹出嫁。

但更糟糕的事來了。

就在和親前一天,妹妹淑賢突然犯了癥,丫鬟安藍惶恐來報,說淑賢這次犯極其厲害,一不留神就要不過氣來。

國公府里來滿了太醫,老國公爺昏迷,老夫人臥床,最要的是即將和親的詹淑賢,完全不能去和親了,太醫連續施針替診治。

老夫人聽了兒的消息,反而強撐著下了床,急匆匆地去看兒。

五爺親自扶著過去,老夫人一眼看到兒脖頸扎了許多針,臉慘白地躺在床上,那眼淚滾珠一般地啪啪滾落。

“我的賢兒,這可怎麼辦?!”

淑賢平平躺著,眼淚也滴滴答答落下來。

喊了娘。

“娘,我是不是要死了?”

老夫人聽見這話,心肝都了。

“我兒別胡說,你沒事!沒事的!”

可淑賢一邊哭,一邊勾著角笑。

“娘別難過,兒此時死了也好,好歹沒死在外面,不然被扔去葬崗,被野狗啃食也沒辦法。”

越發笑起來,“兒能死在娘的懷里,兒還高興的。”

轉過頭來,看著母親,“娘也別哭了,快笑笑,兒到死都在您懷里,總算沒被旁人欺負了去... ...”

老夫人在這些話里,越發哭得撕心裂肺。

五爺看著,急匆匆停了淑賢,“妹妹快別說了,母親不住!”

淑賢泣著嘆氣,抬手扶了老夫人的手,開口勸

“娘,我沒事的,還要按照父親的意思去和親呢,怎麼能死在這里?宮里會給我派太醫一路跟隨的,總能把我安穩送過去... ...”

但老夫人幾乎要哭昏過去了。

五爺無法,連連了太醫進來診治,又是一番凄苦的混

五爺頭痛裂,明日淑賢就要出嫁,別說老夫人擔心,就連太醫們都說,病如此嚴重,能不能撐到戎奴都不好說。

淑賢這癥久不犯了,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出了岔子。

他正想著怎麼辦,那天下晌,老夫人突然來了。

五爺驚訝地不行,快步過去扶,“母親有什麼事喚我過去就是,怎麼親自來了?”

老夫人臉甚是難看,但抬起的目著說不明的意味。

老夫人遣了人下去,同他單獨說話,一開口,就把他驚到了。

“淑賢這樣去和親,若是死在路上,這親也是和不的,不能讓淑賢去了!”

五爺愕然,“可這事,是父親和宮里定下的,明日就要和親,今日推掉怎麼可能?”

老夫人也說不可能。

“定國公的兒必須要去和親,但淑賢不能去了,只能換個人了。”

話音落地,五爺驚詫地說不出話來。

“可是,父親不會答應的... ...”

“但你父親昏迷不醒,換了人他也不知道。”

“那宮里... ...淑賢明日離開之前,還要進宮拜見。一旦事,國公府上下可是欺君之罪... ...”

老夫人深吸了口氣,“所以,要換個與淑賢相貌相近的,到時候上了濃妝,本看不出來。”

五爺一怔,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

而老夫人也說了出來。

“我已經與我娘家說好了,就讓阿溫替淑賢去和親吧。”

老夫人突然起跟他行禮。

五爺驚到了,急著攔,“母親這是做什麼?!”

老夫人抬頭看向了他。

“我知道,你不是我親生的,淑賢也不是你親妹妹,但你看在國公爺待你盡心教養的份上,看在我對你從不曾厚此薄彼的份上,答應了吧!就當是為了國公爺和我,救我們的兒一命!我不能看著淑賢去死啊!”

老夫人不肯起,五爺只能點了頭。

老夫人攥著他的手。

“小五,這事還得靠你來圓。等到阿溫替嫁去和親之后,這親事還是要辦的,到時候就讓淑賢替阿溫嫁進來。”

五爺說不出話來,老夫人道這只是權宜之計。

“等過幾年,此事消減下去,我就做主讓你們和離,到時候沒人懷疑,母親再給你正經娶妻,淑賢也能了,這樣可好?”

老夫人的計策可謂瞞天過海,畢竟宴溫同淑賢確實相貌仿佛,老國公爺昏迷,這一關順利通過,而上了濃妝之后,宮里的人也看不出來。

只要知道的人不說破,誰都不會知道。

但宴溫真的答應?一旦出了紕,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不過,當晚,宴溫就悄悄進了國公府。

五爺再次見到了平靜,似乎不是去替嫁和親,只是走一程旅途罷了。

五爺不知道該同說什麼,倒是宴溫突然了他。

“五爺,若是之后朝廷安穩,可以抵抗戎奴來襲,我是不是能尋個機會呢?”

的話很平靜,五爺也懂了的意思。

宴溫已答應了這樁替嫁和親,晏家其他人也都沒有意見,此事已定局。

眼下,只想要他對日后的一個承諾罷了。

他說好,“到時候,你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

低頭笑了笑。

“有五爺這話,我就放心了。”

... ...

翌日,宴溫替了詹淑賢,離府的時候,老國公爺依然昏迷,去到宮中也沒被發現。

朝廷公主和親,陣仗極大,五爺一路相送,一直送到了戎奴邊境。

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

就此,宴溫嫁去了戎奴,了戎奴的溫彥閼氏。

而頂替宴溫嫁進定國公府的,是國公獨詹淑賢,外人不知份,都喚一聲宴夫人。

梁換柱,本以為天,但宮中和國公府相切,錢太妃在見到宴夫人之后,就對份有所懷疑。

錢太妃還曾問,“不是聽說你沒有癥?怎麼如今也犯了這病?”

詹淑賢的癥一直沒好,時不時會犯,但晏家人多有此病,便道從前沒有發作,后來才發了病,以此搪塞了過去。

可后來,錢太妃又開始懷疑起來,“夫人嫁給國公也有些年頭了,為何遲遲沒有孕?”

五爺每逢初一十五必去正院,但也只是掩人耳目罷了。

詹淑賢不可能有孕,只能再把癥的事拿出來說。

說當初老國公就是發現獨癥,所以不敢繼續生養嫡子,就是怕下一任定國公也有這病,萬一在戰場上犯病,豈不是棄將士于不顧?

錢太妃如此多疑,原本說好了讓五爺同宴夫人和離的事,一直沒有施行。

而這些年四王造反,五爺常年在外打仗,老夫人上了年紀,國公府里里外外總要有人打點,詹淑賢在國公夫人的位置上,一坐便是好多年。

后來,干脆提出為五爺納妾,有了妾室,有了孩子,和離不和離都不重要了。

但五爺對妾有芥,納妾之事遲遲不能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俞姝進了定國公府。

一切,都仿佛命中注定一樣。

... ...

普壇寺。

風吹古樹沙沙作響。

樹下的涼移了幾寸。

老夫人說韓姨娘很好,“韓姨娘出雖然不高,但舉手投足不似尋常子,頗有些大家風范。”

看向五爺,“你將韓姨娘瞧進眼里,我也不意外,等眼睛好了,孩子也出世了,我相信能坐得穩這國公夫人的位置。”

五爺心下暖了起來。

阿姝當然可以。

不過老夫人又說起了侄宴溫。

“其實,我原本還想著阿溫回來,替了淑賢繼續做國公夫人,但自己并不愿意,你也有了韓姨娘。阿溫那子同我二弟很是相像,愿意逍遙度日。既然如此,都是天意,愿意什麼地方,都隨去。本也是我虧欠的。”

五爺點了點頭,只是不知道宴溫眼下到了何

他沒敢同老夫人直說宴溫被人掠走了去,只說是路上遇了點麻煩,一時回不來。

五爺默默琢磨著宴溫的事,老夫人起了

五爺起扶了,要送回去休歇,老夫人卻同他擺了手。

“我沒什麼事,你去尋韓姨娘吧,既然要和離將扶正,便告訴吧。為你十月懷胎之苦,該對再好些。”

在這話里,五爺想到了從前自己強加給的規矩。

他抿了抿,辭了老夫人,直奔俞姝的宿去了。

*

千里之外的虞城。

托出真實份的宴溫,告知了俞厲這瞞天過海的

在俞厲的愕然中,無奈地笑嘆了一聲。

“俞將軍,我真不是老國公的獨,也不是詹五爺的妹妹,我只不過是個替代罷了,沒什麼用的。”

俞厲看向子說起替嫁往事,眉間舒展依舊,只有角的笑意著無奈。

俞厲皺眉,“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辛?”

宴溫回答,“我想,將軍以我為質與五爺換條件,那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可惜我并非這麼重要的人。將軍與五爺都不是佞之人,想來之間必然有誤會,若是俞將軍相信,我愿作為勸客,幫助將軍和五爺解除誤會,這般可好?”

不然的話,一直等下去,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

宴溫已經被困很久了,只想要點自由罷了。

然而俞厲還是搖了頭。

他同那詹五之間,可不只是誤會這麼簡單。

他妹妹還在那詹五手里!

俞厲頭痛了一時,沒想到以妹換妹的計策,竟然弄錯了人。

他說不,“閼氏... ...不,宴娘子的好意俞某心領了,可事復雜遠非娘子所想,我一時半會不能放走你,容我仔細思量一番。”

宴溫愕然。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有了急報的聲音。

“大將軍,戎奴單于率兵向秦地進發了!多城將領請求將軍支援!”

話音落地,俞厲神陡然一提,大步流星地奔了出去。

*

普壇寺。

五爺在翌日下晌,俞姝小憩之后,抱了在懷里,把事告訴了

“... ...等到事都穩妥了,我們尋個好日子親吧。”

俞姝還以為自己沒睡醒。

呆呆坐著,扶著高聳的肚子,半晌沒回過神來。

“五爺... ...讓我給你做妻?”

五爺看著的臉龐,輕笑了一聲,抱了抱,“阿姝不愿?”

俞姝只覺頭暈目眩。

好好的妾,怎麼就變妻了?!

是叛軍首領的妹妹,怎麼能做朝廷棟梁定國公的夫人?!

想說“不愿”,可肚子突然不適了起來,連忙低下頭著肚子平息。

可有侍衛傳來了加急的消息。

“國公爺,戎奴襲擊了秦地城池,虞城將軍俞厲率大軍支援邊境各城,與戎奴正面開戰!”

五爺聽到這消息默了一默。

但俞姝卻心下陡然快跳起來。

哥哥終于同戎奴開戰了!

俞姝想到之前與哥哥商議的事,心跳越來越快,而腹中的不適也明顯了起來。

不對,自己還沒發現,五爺卻看到了。

五爺被嚇了一跳,急急喊人進來查看。

梨娘子一眼瞧見,便“哎呦”了一聲。

“姨娘提前發作了,要生了!”

... ...

普壇寺兵荒馬

定國公府在第二日的下晌,迎來了小主子。

五爺在院子里來回踱步,急的滿頭大汗,產房的聲音在這時傳了出來。

“恭喜五爺!母子平安!”

五爺直接沖進來產房,攔都攔不住。

俞姝昏昏沉沉被他抱著親吻,產房里的人臉都紅了。

小兒在這時哇地一聲大哭,哭得五爺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出了聲來。

他握著俞姝的手同累壞了的俞姝道。

“阿姝你聽聽,咱們兒子要把房頂掀翻了。”

俞姝也聽見了,懸著的心放下一半,疲累的眼淚從眼角落下去。

五爺細的臉龐,讓好生休息。

俞姝累壞了,閉起眼睛就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稀里糊涂做了許多夢。

一時夢見哥哥披戰甲,一時又夢見五爺指揮千軍萬馬,最后,哥哥的兵馬和朝廷的軍隊戰到了一... ...

俞姝被哭聲驚醒了,睜開眼睛。

五爺正坐在邊,懷里抱著小兒。

俞姝想看看兒子,可惜看不見,五爺喚了,將孩子的小手放到了手下。

“阿姝,甚至有趣。”

小兒的手的,俞姝輕輕

“方才是五爺把他哭的嗎?”

五爺低聲笑了起來,“這孩子哭起來,勁兒忒般大。”

俞姝也笑了笑,笑了一半,記起了方才做的夢。

哥哥已經同戎奴開戰了... ...不知戰況如何?

懸著的另一半的心還沒有放下,就在這時,外面又有了匆忙而來的戰況。

五爺放下孩子,起要出門去,卻被俞姝攥住了衫。

“怎麼了阿姝?”

俞姝沒說話,只是攥著他。

五爺的額頭,沒再出去,了人到窗外回稟。

“何事?”

“回五爺,俞厲一戰擊敗了戎奴的托尋,已經把人趕出了秦地境外!”

五爺聽得挑眉,“俞厲帶兵越發長進了,兩三日的工夫,便能拒敵境外,實是厲害。”

而俞姝聽著,另一半懸著的心陡然一松。

但外面的士兵還沒回稟完畢,此時又稟了一句。

“但那俞厲得勝當天,竟然自立為王!

“如今秦地半數城池歸屬于他,眾將俯首稱臣,稱其... ...虞城王!”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二合一的章節到了~

今天這一章,是第二幕的終結章,看到這些天評論區的一些疑和爭議,我今天說一下。

第1個是進度問題,跟大家通報一下,截止到這一章,行文已經過半,但的數據我自己也給不出來,但大家應該能看出來,各路劇線都已轉明了,進急轉和收束的階段。

第2個問題,是文案火葬場什麼時候到的問題。今天,第二卷已經結束,在下面展開的第三卷里,就有大家期盼已久的兩個重要節點:掉馬、跳崖。敬請期待。

第3個問題,宴溫(溫彥閼氏)人作用的問題。在這個人出場之初甚至出場之前,就有朋友擔心作者會把當作是給俞厲湊cp的作用。我當時在評論區回復了一條,“人出場都有他們的作用,但沒有湊CP這個作用”。現在第二幕結束,大家應該可以看出,宴溫(溫彥閼氏)出場的作用了,是以妹換妹計策里的一環,但更重要的作用,是宴夫人的揭

不是用來給俞厲“湊CP”的,但作者不得不說的是,我確實有考慮過讓宴溫和俞厲發展戲,他們之間不存在大家擔心的俞厲和五爺“互為郎舅”的問題,因為不是五爺妹妹,只是一個被犧牲被替代的無辜的人。在以妹換妹的計策里面,被俞厲掠走,和俞厲相遇,兩人是不是確實有存在線的可能呢?

因為他們的線不是主導劇的部分,不存在俞厲因為這段,對救妹和造反產生實質改變。所以后面怎麼寫,作者再思考一下,也會聽一聽大家的意見,到時候綜合考慮考慮。

基本上,大家集中疑的問題就是上面這三個,不過還有一件事,作者要先跟大家報備一下吼。

行文到了后期,主要保證完整流暢地把故事講完。而且第三幕的掉馬和跳崖,這兩個節非常重要又非常不好寫,所以作者的更新速度可能會放慢。大家見諒見諒。

但我可以保證的是,沒有特殊況,都會在晚上9點更新,【黃金9點檔】不變的~

好啦,要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明天新的一章,會在評論區發50個小紅包,記得早點過來留言~

晚安,明晚9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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