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妾如》第60章 第 60 章[二合一]
【上章】
寺廟里, 風吹古樹,時間仿佛溯流到七年之前。
那是寶玄二年。
先帝駕崩不久,今上年登基, 諸王心生異念,戎奴大舉來犯, 朝廷風雨飄搖。
戎奴老單于當年一統部族, 勢不可擋,先有同樣被托孤的英國公父子征戰沙場, 鎩羽而歸, 父子命喪沙場。戎奴士氣因此大漲,眼看就要揮師東來, 想要吞并朝廷。
老定國公只能親自出征與戎奴對戰。
這一戰半年之久,雙方戰平手, 戎奴原本勢如破竹的勢頭就此被中斷,而朝廷也已經舉全國之力對戰, 老國公爺更是戰中傷,怕被戎奴發覺, 一直而不宣。
恰在此時, 戎奴提出休戰言和。
老國公回京治病, 但在半路上, 傷口便開始潰爛,什麼樣的好藥都使了,回到京城, 更是太醫番上陣, 但傷勢仍久久不愈。
那日,尚為國公世子的五爺,在宮中陪小皇上練箭。
小皇上趙炳彼時還不到十歲, 又非是常年習武,練了十支箭,就抬不起手臂來了。
五爺比趙炳年長十歲,當時每日都要同林驍一道練箭上百,見趙炳才練這幾下就不了,不由地暗暗皺眉,又勸著皇帝再練一練。
但趙炳將弓往簍里一放,癱坐在了木墩上。
五爺問,“皇上不練了?”
趙炳看著他,著氣反問,“世子不累麼?”
五爺自然不累,一邊讓小太監拿了水來給皇上,一邊溫聲勸。
“將士們每日訓練,比皇上所練要辛苦百倍,皇上是兵將們守家衛國的意志,萬不可技藝不,不然,豈不失了軍心?”
趙炳聽著,哭喪著臉站起來,提起弓箭繼續練習。
可他本就年,子瘦弱,越練越不到靶上,反而嘰里咕嚕地滾下眼淚。
五爺見此形,只好道算了。
“皇上今日累了,改日再練吧。”
趙炳臉上立時撥云見日,同他笑了起來。
“世子真好,比竇首輔好多了!首輔讓朕進學,那是一刻都不得懶的,不然簡直要打朕手板!”
正說著,竇首輔竟然到了。
趙炳立刻躲去了五爺后。
不過竇首輔也瞧見了他,“皇上,再過一刻鐘,臣要檢皇上背書,皇上莫要忘了。”
話音落地,小皇上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樣,垂頭喪氣地去了。
趙炳去了,五爺瞧著皇帝習武讀書都不能誤,還有心想要同竇首輔說兩句,道是急不得。
但竇首輔卻了他。
“世子莫要在宮里逗留,快些回國公府吧。”
五爺在竇首輔的目里,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出宮回了國公府。
國公府一片寂靜,他急匆匆換了裳,去了正院。
正院更是氣氛,他走進去,只能聽見國公爺和老夫人斷斷續續說話的聲音。
話音聽不清楚,但五爺瞧見了站在庭院樹下的嗣妹詹淑賢。
嗣妹淑賢比他小兩歲,從前同英國公世子定親,后來英國公世子戰死沙場,的婚事沒了著落,國公爺便道留兩年再說。
自己也是愿意的。
只是今日不知怎麼,直地站在樹下,臉青白不定,他走過來,似沒看見一般。
“淑賢?”他連聲喚,才抬起了頭來。
五爺有不太好的預,“你這是怎麼了?家里出了什麼事麼?”
他問了,但沒有回應,目不知向何看去,臉變得無喜無悲,轉就要走。
“五哥去問父親吧。”
詹司柏進到房前,聽清了里面的哭聲。
彼時還是國公夫人的老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賢兒是咱們唯一的孩子,原本定好了嫁去英國公府,后來那世子沒了,就沒了著落。你當時說讓賢兒等等,再給尋一門好親事,可現在,你說的好親事,就是讓去戎奴和親?!”
五爺站在門外,腳步定在了那里。
和親?
讓淑賢去戎奴和親?!
皇室確實沒有適齡的公主了,戎奴單于要和親的也不是朝廷的公主,正是自己的對手定國公的兒。
老國公彼時傷勢反復,躺在床上完全下不來。
五爺站在門廊下,聽見嗣父的聲音,滄桑而決絕。
“這就是淑賢的命。為定國公府的子孫,男兒要為國盡忠,至死不渝,子就免不了要為家族聯姻。只不過... ...淑賢的聯姻變了和親罷了!”
他咳嗽了兩聲,語氣越發深沉而堅決。
“定國公府著朝廷賦予的至高無上的榮耀,本就要有所犧牲,誰能在這世里,萬事順意地活著?
“鄉野百姓不能,皇親國戚不能,我們亦不能!
“要恨,就恨生逢世吧... ...”
在這些話里,老夫人越發哽咽起來。
“可是我賢兒子不好,又傳了我娘家宴氏的癥,戎奴那樣的地方,去就是一個死啊!你怎麼能狠下心?!”
老國公也似疲力盡了,嗓之間發出的聲音不知是哭還是笑。
“那有什麼辦法呢... ...我亦不舍得... ...哪個做父親的,舍得自己千珍萬養大的兒,去那蠻荒之地苦?!但我不了,拖不了多久了,只有和親能穩下戎奴,換朝廷一點息之機。戎奴的單于不是折磨人的孬種,相反,他也算與我相惜,好歹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難為賢兒... ...這都是命!”
他說完重重咳嗽起來,五爺聽著十分不好,連忙通稟進了房中。
“父親怎樣了?!要不要請太醫過來?!”
老國公朝他擺手,“沒事... ...我沒事... ...”
他抬頭看住了自己的嗣子。
“我就要不了,我死之后,你一定要把國公府扛起來,把朝廷的兵馬扛起來,就算我死后一時了,也一定穩住大局,等皇上年長,你亦年長,慢慢總能穩固回來... ...這次淑賢去和親,戎奴不會再攻打朝廷,我只能幫你至此,以后你是定國公,一切都看你自己了!”
他說完這麼長長一段話,人幾乎累癱在床上。
他一向堅毅,了重傷,傷口潰爛發膿,連大夫都不敢來,他自己握了匕/首,一刀刀將爛切下來。
流了滿手,他將爛扔在地上,眼睛都沒眨一下... ...
這樣的嗣父、這樣的定國公,那天,詹司柏看見他眼角有淚,落下來。
詹司柏應著他的話。
他緩緩點頭,疲累極了。
“和親之事不能拖,我已上了折子,將此事快快定下... ...”
不知是不是消耗了太多的力,當天晚上,老國公爺發起了燒。
來看的是楊太醫,楊太醫說還好,“國公爺憑著一口氣強撐著,眼下沒有大礙。”
過了兩日,老夫人也病倒了,娘家宴氏來了人。
彼時當家的宴大老爺是老夫人的大弟弟,任著禮部侍郎。他膝下無,只有兩個兒子。
而宴老夫人的二弟和二弟妹,在外地上任的時候染了時疫,兩夫妻和小兒子都在這時疫中沒了,只剩下一個兒。
二房留下的孤,喚作宴溫。
在爹娘弟弟死前,宴溫就曾定了親,定親的不是旁人,正是五爺。
五爺同宴溫兒時見過幾次,后來宴溫隨父外出上任,待回來便閉門守孝,五爺要隨老國公爺征戰沙場,許多年不曾相見了。
親事雖然定的早,但兩人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宴氏來人的時候,五爺還不知道,直到他要去正院看國公夫婦,在庭院里見到一個姑娘。
那天起了霧,他乍一看就以為是妹妹淑賢,上前了淑賢。
但姑娘看了過來,他才發現不是。
是宴溫。
宴溫與淑賢是嫡親的姑表姐妹,年紀相仿,兩人相貌上都肖似宴老夫人。
只不過淑賢臉上多些詹氏的英朗,而宴溫母族出自江南,頗多煙雨的和。
五爺認錯了人,同行禮抱歉,亦回禮,兩人無話。
那天晏家的人來看過老夫人,不久就要離開國公府。
五爺去送,這才看到了妹妹淑賢走過來。
只比宴溫大半歲,兩人時也常一起耍玩,只不過后來見面的次數了許多。
兩人相互行禮說了兩句話,宴溫就要隨著宴大老爺夫婦離開了。
宴大老爺對五爺甚是和善,儼然把他當作婿一般;畢竟二房夫妻死后,宴溫便到了宴大老爺邊,宴大老爺無,都說侄和兒沒區別。
五爺和淑賢送走了晏家人,五爺轉要走,發現旁的淑賢還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看著。
五爺剛要妹妹一聲,就聽突然嘆了一句。
“阿溫命真好啊,明明是晏家人,卻沒有晏家的癥,我不是晏家人,卻未能幸免于難。”
癥這事,傳給誰都說不好。
五爺有心勸一句,但又抬頭朝他看了過來。
說,“阿溫確實命好,過兩年就要嫁到國公府來了,以后就是國公夫人,五哥也一定待很好吧?”
這話實在讓五爺不知怎麼接。
但他也聽出妹妹的言下之意。
“淑賢,世不由己,但我朝兵強馬壯,外族總要忌憚三分,屆時你在戎奴,也不會苦。”
做哥哥的,總要替妹妹撐起后的天。
更不要說,老國公爺救他出泥淖,老夫人待他如親子,對他們唯一的兒,他必得如自己親妹一般疼才行。
五爺說了,詹淑賢低著頭笑了笑。
“那就多謝五哥了。”
【下章】
沒兩天,詹淑賢封公主、去戎奴和親的事就定了下來。
進宮封,十日之后出嫁西行。
只是在出嫁前三日,老國公爺的病急轉直下,原本還能強撐著送兒一程,眼下卻昏迷起來,連瞧自己兒一眼都做不到了。
太醫番來看,可老國公爺稍有些好轉,又開始昏迷。
老夫人也病倒了,每天躺在病榻上,除了流淚就是流淚。
五爺一個人撐著國公府,還要準備送妹出嫁。
但更糟糕的事來了。
就在和親前一天,妹妹淑賢突然犯了癥,丫鬟安藍惶恐來報,說淑賢這次犯極其厲害,一不留神就要不過氣來。
國公府里來滿了太醫,老國公爺昏迷,老夫人臥床,最要的是即將和親的詹淑賢,完全不能去和親了,太醫連續施針替診治。
老夫人聽了兒的消息,反而強撐著下了床,急匆匆地去看兒。
五爺親自扶著過去,老夫人一眼看到兒脖頸扎了許多針,臉慘白地躺在床上,那眼淚滾珠一般地啪啪滾落。
“我的賢兒,這可怎麼辦?!”
淑賢平平躺著,眼淚也滴滴答答落下來。
喊了娘。
“娘,我是不是要死了?”
老夫人聽見這話,心肝都了。
“我兒別胡說,你沒事!沒事的!”
可淑賢一邊哭,一邊勾著角笑。
“娘別難過,兒此時死了也好,好歹沒死在外面,不然被扔去葬崗,被野狗啃食也沒辦法。”
越發笑起來,“兒能死在娘的懷里,兒還高興的。”
轉過頭來,看著母親,“娘也別哭了,快笑笑,兒到死都在您懷里,總算沒被旁人欺負了去... ...”
老夫人在這些話里,越發哭得撕心裂肺。
五爺看著,急匆匆停了淑賢,“妹妹快別說了,母親不住!”
淑賢泣著嘆氣,抬手扶了老夫人的手,開口勸。
“娘,我沒事的,還要按照父親的意思去和親呢,怎麼能死在這里?宮里會給我派太醫一路跟隨的,總能把我安穩送過去... ...”
但老夫人幾乎要哭昏過去了。
五爺無法,連連了太醫進來診治,又是一番凄苦的混。
五爺頭痛裂,明日淑賢就要出嫁,別說老夫人擔心,就連太醫們都說,病如此嚴重,能不能撐到戎奴都不好說。
淑賢這癥久不犯了,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出了岔子。
他正想著怎麼辦,那天下晌,老夫人突然來了。
五爺驚訝地不行,快步過去扶,“母親有什麼事喚我過去就是,怎麼親自來了?”
老夫人臉甚是難看,但抬起的目卻著說不明的意味。
老夫人遣了人下去,同他單獨說話,一開口,就把他驚到了。
“淑賢這樣去和親,若是死在路上,這親也是和不的,不能讓淑賢去了!”
五爺愕然,“可這事,是父親和宮里定下的,明日就要和親,今日推掉怎麼可能?”
老夫人也說不可能。
“定國公的兒必須要去和親,但淑賢不能去了,只能換個人了。”
話音落地,五爺驚詫地說不出話來。
“可是,父親不會答應的... ...”
“但你父親昏迷不醒,換了人他也不知道。”
“那宮里... ...淑賢明日離開之前,還要進宮拜見。一旦事暴,國公府上下可是欺君之罪... ...”
老夫人深吸了口氣,“所以,要換個與淑賢相貌相近的,到時候上了濃妝,本看不出來。”
五爺一怔,腦海中浮現了一個人。
而老夫人也說了出來。
“我已經與我娘家說好了,就讓阿溫替淑賢去和親吧。”
老夫人突然起跟他行禮。
五爺驚到了,急著攔,“母親這是做什麼?!”
老夫人抬頭看向了他。
“我知道,你不是我親生的,淑賢也不是你親妹妹,但你看在國公爺待你盡心教養的份上,看在我對你從不曾厚此薄彼的份上,答應了吧!就當是為了國公爺和我,救我們的兒一命!我不能看著淑賢去死啊!”
老夫人不肯起,五爺只能點了頭。
老夫人攥著他的手。
“小五,這事還得靠你來圓。等到阿溫替嫁去和親之后,這親事還是要辦的,到時候就讓淑賢替阿溫嫁進來。”
五爺說不出話來,老夫人道這只是權宜之計。
“等過幾年,此事消減下去,我就做主讓你們和離,到時候沒人懷疑,母親再給你正經娶妻,淑賢也能了,這樣可好?”
老夫人的計策可謂瞞天過海,畢竟宴溫同淑賢確實相貌仿佛,老國公爺昏迷,這一關順利通過,而上了濃妝之后,宮里的人也看不出來。
只要知道的人不說破,誰都不會知道。
但宴溫真的答應?一旦出了紕,可是要株連九族的。
不過,當晚,宴溫就悄悄進了國公府。
五爺再次見到了,神平靜,似乎不是去替嫁和親,只是走一程旅途罷了。
五爺不知道該同說什麼,倒是宴溫突然了他。
“五爺,若是之后朝廷安穩,可以抵抗戎奴來襲,我是不是能尋個機會呢?”
的話很平靜,五爺也懂了的意思。
宴溫已答應了這樁替嫁和親,晏家其他人也都沒有意見,此事已定局。
眼下,只想要他對日后的一個承諾罷了。
他說好,“到時候,你想去任何地方都可以。”
低頭笑了笑。
“有五爺這話,我就放心了。”
... ...
翌日,宴溫替了詹淑賢,離府的時候,老國公爺依然昏迷,去到宮中也沒被發現。
朝廷公主和親,陣仗極大,五爺一路相送,一直送到了戎奴邊境。
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
就此,宴溫嫁去了戎奴,了戎奴的溫彥閼氏。
而頂替宴溫嫁進定國公府的,是國公獨詹淑賢,外人不知的份,都喚一聲宴夫人。
梁換柱,本以為天無,但宮中和國公府相切,錢太妃在見到宴夫人之后,就對份有所懷疑。
錢太妃還曾問,“不是聽說你沒有癥?怎麼如今也犯了這病?”
詹淑賢的癥一直沒好,時不時會犯,但晏家人多有此病,便道從前沒有發作,后來才發了病,以此搪塞了過去。
可后來,錢太妃又開始懷疑起來,“夫人嫁給國公也有些年頭了,為何遲遲沒有孕?”
五爺每逢初一十五必去正院,但也只是掩人耳目罷了。
詹淑賢不可能有孕,只能再把癥的事拿出來說。
說當初老國公就是發現獨有癥,所以不敢繼續生養嫡子,就是怕下一任定國公也有這病,萬一在戰場上犯病,豈不是棄將士于不顧?
錢太妃如此多疑,原本說好了讓五爺同宴夫人和離的事,一直沒有施行。
而這些年四王造反,五爺常年在外打仗,老夫人上了年紀,國公府里里外外總要有人打點,詹淑賢在國公夫人的位置上,一坐便是好多年。
后來,干脆提出為五爺納妾,有了妾室,有了孩子,和離不和離都不重要了。
但五爺對妾有芥,納妾之事遲遲不能。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俞姝進了定國公府。
一切,都仿佛命中注定一樣。
... ...
普壇寺。
風吹古樹沙沙作響。
樹下的涼移了幾寸。
老夫人說韓姨娘很好,“韓姨娘出雖然不高,但舉手投足不似尋常子,頗有些大家風范。”
看向五爺,“你將韓姨娘瞧進眼里,我也不意外,等眼睛好了,孩子也出世了,我相信能坐得穩這國公夫人的位置。”
五爺心下暖了起來。
阿姝當然可以。
不過老夫人又說起了侄宴溫。
“其實,我原本還想著阿溫回來,替了淑賢繼續做國公夫人,但自己并不愿意,你也有了韓姨娘。阿溫那子同我二弟很是相像,愿意逍遙度日。既然如此,都是天意,愿意什麼地方,都隨去。本也是我虧欠的。”
五爺點了點頭,只是不知道宴溫眼下到了何。
他沒敢同老夫人直說宴溫被人掠走了去,只說是路上遇了點麻煩,一時回不來。
五爺默默琢磨著宴溫的事,老夫人起了。
五爺起扶了,要送回去休歇,老夫人卻同他擺了手。
“我沒什麼事,你去尋韓姨娘吧,既然要和離將扶正,便告訴吧。為你十月懷胎之苦,該對再好些。”
在這話里,五爺想到了從前自己強加給的規矩。
他抿了抿,辭了老夫人,直奔俞姝的宿去了。
*
千里之外的虞城。
托出真實份的宴溫,告知了俞厲這瞞天過海的。
在俞厲的愕然中,無奈地笑嘆了一聲。
“俞將軍,我真不是老國公的獨,也不是詹五爺的妹妹,我只不過是個替代罷了,沒什麼用的。”
俞厲看向,子說起替嫁往事,眉間舒展依舊,只有角的笑意著無奈。
俞厲皺眉,“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辛?”
宴溫回答,“我想,將軍以我為質與五爺換條件,那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可惜我并非這麼重要的人。將軍與五爺都不是佞之人,想來之間必然有誤會,若是俞將軍相信,我愿作為勸客,幫助將軍和五爺解除誤會,這般可好?”
不然的話,一直等下去,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
宴溫已經被困很久了,只想要點自由罷了。
然而俞厲還是搖了頭。
他同那詹五之間,可不只是誤會這麼簡單。
他妹妹還在那詹五手里!
俞厲頭痛了一時,沒想到以妹換妹的計策,竟然弄錯了人。
他說不,“閼氏... ...不,宴娘子的好意俞某心領了,可事復雜遠非娘子所想,我一時半會不能放走你,容我仔細思量一番。”
宴溫愕然。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有了急報的聲音。
“大將軍,戎奴單于率兵向秦地進發了!多城將領請求將軍支援!”
話音落地,俞厲神陡然一提,大步流星地奔了出去。
*
普壇寺。
五爺在翌日下晌,俞姝小憩之后,抱了在懷里,把事告訴了。
“... ...等到事都穩妥了,我們尋個好日子親吧。”
俞姝還以為自己沒睡醒。
呆呆坐著,扶著高聳的肚子,半晌沒回過神來。
“五爺... ...讓我給你做妻?”
五爺看著的臉龐,輕笑了一聲,抱了抱,“阿姝不愿?”
俞姝只覺頭暈目眩。
好好的妾,怎麼就變妻了?!
可是叛軍首領的妹妹,怎麼能做朝廷棟梁定國公的夫人?!
想說“不愿”,可肚子突然不適了起來,連忙低下頭著肚子平息。
可有侍衛傳來了加急的消息。
“國公爺,戎奴襲擊了秦地城池,虞城將軍俞厲率大軍支援邊境各城,與戎奴正面開戰!”
五爺聽到這消息默了一默。
但俞姝卻心下陡然快跳起來。
哥哥終于同戎奴開戰了!
俞姝想到之前與哥哥商議的事,心跳越來越快,而腹中的不適也明顯了起來。
臉不對,自己還沒發現,五爺卻看到了。
五爺被嚇了一跳,急急喊人進來查看。
梨娘子一眼瞧見,便“哎呦”了一聲。
“姨娘提前發作了,要生了!”
... ...
普壇寺兵荒馬。
定國公府在第二日的下晌,迎來了小主子。
五爺在院子里來回踱步,急的滿頭大汗,產房的聲音在這時傳了出來。
“恭喜五爺!母子平安!”
五爺直接沖進來產房,攔都攔不住。
俞姝昏昏沉沉被他抱著親吻,產房里的人臉都紅了。
小兒在這時哇地一聲大哭,哭得五爺回頭看了他一眼,笑出了聲來。
他握著俞姝的手同累壞了的俞姝道。
“阿姝你聽聽,咱們兒子要把房頂掀翻了。”
俞姝也聽見了,懸著的心放下一半,疲累的眼淚從眼角落下去。
五爺細著的臉龐,讓好生休息。
俞姝累壞了,閉起眼睛就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稀里糊涂做了許多夢。
一時夢見哥哥披戰甲,一時又夢見五爺指揮千軍萬馬,最后,哥哥的兵馬和朝廷的軍隊戰到了一... ...
俞姝被哭聲驚醒了,睜開眼睛。
五爺正坐在邊,懷里抱著小兒。
俞姝想看看兒子,可惜看不見,五爺喚了,將孩子的小手放到了手下。
“阿姝,甚至有趣。”
小兒的手的,俞姝輕輕了。
“方才是五爺把他哭的嗎?”
五爺低聲笑了起來,“這孩子哭起來,勁兒忒般大。”
俞姝也笑了笑,笑了一半,記起了方才做的夢。
哥哥已經同戎奴開戰了... ...不知戰況如何?
懸著的另一半的心還沒有放下,就在這時,外面又有了匆忙而來的戰況。
五爺放下孩子,起要出門去,卻被俞姝攥住了衫。
“怎麼了阿姝?”
俞姝沒說話,只是攥著他。
五爺了的額頭,沒再出去,了人到窗外回稟。
“何事?”
“回五爺,俞厲一戰擊敗了戎奴的托尋,已經把人趕出了秦地境外!”
五爺聽得挑眉,“俞厲帶兵越發長進了,兩三日的工夫,便能拒敵境外,實是厲害。”
而俞姝聽著,另一半懸著的心陡然一松。
但外面的士兵還沒回稟完畢,此時又稟了一句。
“但那俞厲得勝當天,竟然自立為王!
“如今秦地半數城池歸屬于他,眾將俯首稱臣,稱其... ...虞城王!”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份二合一的章節到了~
今天這一章,是第二幕的終結章,看到這些天評論區的一些疑和爭議,我今天說一下。
第1個是進度問題,跟大家通報一下,截止到這一章,行文已經過半,但的數據我自己也給不出來,但大家應該能看出來,各路劇線都已轉明了,進急轉和收束的階段。
第2個問題,是文案火葬場什麼時候到的問題。今天,第二卷已經結束,在下面展開的第三卷里,就有大家期盼已久的兩個重要節點:掉馬、跳崖。敬請期待。
第3個問題,宴溫(溫彥閼氏)人作用的問題。在這個人出場之初甚至出場之前,就有朋友擔心作者會把當作是給俞厲湊cp的作用。我當時在評論區回復了一條,“人出場都有他們的作用,但沒有湊CP這個作用”。現在第二幕結束,大家應該可以看出,宴溫(溫彥閼氏)出場的作用了,是以妹換妹計策里的一環,但更重要的作用,是宴夫人份的揭。
不是用來給俞厲“湊CP”的,但作者不得不說的是,我確實有考慮過讓宴溫和俞厲發展戲,他們之間不存在大家擔心的俞厲和五爺“互為郎舅”的問題,因為不是五爺妹妹,只是一個被犧牲被替代的無辜的人。在以妹換妹的計策里面,被俞厲掠走,和俞厲相遇,兩人是不是確實有存在線的可能呢?
因為他們的線不是主導劇的部分,不存在俞厲因為這段,對救妹和造反產生實質改變。所以后面怎麼寫,作者再思考一下,也會聽一聽大家的意見,到時候綜合考慮考慮。
基本上,大家集中疑的問題就是上面這三個,不過還有一件事,作者要先跟大家報備一下吼。
行文到了后期,主要保證完整流暢地把故事講完。而且第三幕的掉馬和跳崖,這兩個節非常重要又非常不好寫,所以作者的更新速度可能會放慢。大家見諒見諒。
但我可以保證的是,沒有特殊況,都會在晚上9點更新,【黃金9點檔】不變的~
好啦,要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明天新的一章,會在評論區發50個小紅包,記得早點過來留言~
晚安,明晚9點見~
我在末世開診所
聞清靈身為木系和精神系異能者,危急關頭被表姐暗算,推出去擋喪屍,他被咬了,隊友們逃了。 他決定找個風水寶地等死。 但沒死成,包圍他的喪屍卻死了。 聞清靈:“???” 聞清靈變成了喪屍,但他變異了。 他有呼吸,有心跳,有意識,幾乎和人類沒有兩樣。 他對喪屍有威懾力,傷口自愈,血液流經之地,生命複蘇。 聞清靈回到家,幫喪屍父母恢復意識,腐爛身軀恢復原貌。 他們在喪屍之城,開起了診所,隻給喪屍和感染者看病,診金只要晶核。 喪屍之城住著活人的消息,不脛而走。 有人說:“那裡有間診所,隻給喪屍看病。” 也有人說:“那裡的醫生,可以治療感染者。” 還有人說:“那裡的活人,都是變成喪屍後被救回來的。” 幸存者們全都炸了,紛紛尋找變成喪屍的親人,以求奇跡發生。 【※排雷※】 ◆事業為主,感情為輔,雙1V1潔,雙初戀; ◆攻受立場不同,前期會有意見分歧,後期會達成統一; ◆不愛勿批,直接點X,棄文不用告知; ◆作者鏡子精,罵人反彈; ◆響應號召修文,部分情節會有調整,如有細節對應不上,請往前翻。 內容標簽: 強強 異能 末世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聞清靈 ┃ 配角:預收文《穿成炮灰和親人魚以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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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悶騷醋精霸總vs甜美兇萌財迷女主,馬甲團寵,復仇堂堂陸爺被硬塞了個小妻子,小妻子還很不聽話,一天不給他惹事兒就不痛快!陸爺火大,“婚期一到,立馬離婚!”兩年后,婚期到了,眾人眼巴巴的看著陸爺,等著他去離婚。結果,陸爺把小妻子堵在家里可勁兒撩……小妻子出不了門,要托人來家里辦離婚手續。陸爺放狠話,“誰敢來,格殺勿論!你敢出去,腿打斷!”小妻子氣哭了,陸爺秒變溫柔,趕緊抱懷里哄,“乖,聽話,不離婚,我給你生寶寶玩。”
8.18 126449白日纏情
【頂級豪門+男主斯文敗類+女主成長係+雙潔+追妻火葬場】人前,他是阮寧名義上的小叔,季家掌權人季厲臣。人後,他冷漠殘忍,是阮寧用兩年真心也捂不熱的負心人。他訂婚那天,阮寧紅著眼睛,“我以為你在我麵前露出另一麵,是因為我在你心裏不同。”男人的笑嘲諷之際,“你怎麽會這樣想?隻是你太過低微,不配我偽裝。”他以為,她無依無靠無權無勢,是任由他拿捏的金絲雀。可等他們再度相遇,她早已成了高不可攀的明月。季厲臣低聲下氣,“寧寧,跟我回去。”身價千億的阮寧在人群中笑的耀眼,“季總,房子這麽小還想養金絲雀?我養烏龜的籠子都比這個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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