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寵》第58章 第 58 章

七月初七, 正是民間的七夕節,傳言這一天牛郎織來相會。

仿佛是故意選了這麼一天,蘇凌霜出嫁了。

蘇徐二家是京城頂級名門, 蘇夔乃當朝戶部尚書,閣次輔。

徐淮雖然近年被崔奕打, 可姜還是老的辣, 他依舊是南軍都督府的大都督,邊軍的統帥。

即便徐淮與蘇凌霜年紀差距不小, 可蘇凌霜今年已經二十六了, 嫁給當朝武將第一人,仿佛也不委屈。

只是大家想起當年蘇凌霜與崔奕郎才貌,到底還是有些許惋惜。

這一場婚事依舊讓滿城轟, 甚至來說, 更為震驚。

誰也沒料到, 蘇凌霜會嫁給徐淮。

未合, 七夕的京城,燈火通明,滿街的燈隔著大紅的窗紗映花轎,在蘇凌霜眼底倒映著一片影。

沒有蓋紅蓋頭,臉更是蒼白如雪,沒有一丁點兒喜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 但就是這麼做了。

仿佛只有嫁給徐淮, 為京城武將之首的夫人, 才能與那個人相提并論。

沒法在面見程兒時, 還要屈膝給行禮,一聲“宰相夫人”。

這輩子從未低過頭,不想輸給任何人。

嫁給徐淮, 是唯一的選擇。

沒有人會祝福,沒關系,

既然這輩子沒法與他做夫妻,那就做對手。

徐淮不是他的對手,沒關系,可以。

這個世上,唯一知道崔奕弱點的人就是

外面的喧囂毫不影響蘇凌霜,為了給足面子,徐淮親自來蘇家結親。

下轎的時候,徐淮也出手來牽

被那糲的手掌握住時,蘇凌霜心底涌上一惡心,可生生忍住了。

這是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拜堂過后,蘇凌霜被送房。

安靜坐在喜床之上,無悲無喜。

兩個丫頭依舊紅著眼眶,顯然悄悄落了淚,二人伺候換下厚重的喜服,幫著沐浴換了輕薄的裳,扶著上了塌。

蘇凌霜擺擺手,示意大家退下,只留下一人。

靠在枕頭上休息。

不多時,外頭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仿佛還有獷的嗓音,蘇凌霜驚得坐了起來,一抬眸便見徐淮穿著絳紅的喜服大喇喇走了進來。

看見那喜服時,蘇凌霜微微愣住。

崔奕那日也穿著同樣的喜服,二人都是一品服,服制差不太多,只是這喜服穿在崔奕上是清俊明朗,修長拔,穿在徐淮上,那發福的便一覽無余。

蘇凌霜默默挪開視線,緩緩起朝著徐淮施了一禮。

“大都督!”

徐淮剛剛喝過酒,渾彌漫著酒氣,不過他并沒有醉,仿佛是為了娶親,還特地將那絡腮胡子給修了修,此刻臉上比往日看起來要年輕幾歲。

他神還算溫和,直接在床邊的高椅上坐了下來,蘇凌霜立在他對面,一襲白衫,亭亭玉立,仙氣飄飄,一點都不像是新娘,仿佛是那凌天而降的七夕仙

“霜兒丫頭,本督不會為難你,既然兩家是聯姻,你不愿,本督不會勉強你,本督就是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盡管說。”

蘇凌霜聞言抬眸輕輕瞥了他一眼。

徐淮這是對晚輩的語氣。

意思也懂了。

大都督夫人的名份,若是不樂意,兩人就做有名無實的夫妻。

蘇凌霜卻知道,自己已沒了退路。

再施一禮,隨后對上徐淮溫和的眼神,平靜道,“大都督,我想要個嫡子。”

徐淮聞言,神明顯錯愕。

他上上下下掃視著蘇凌霜,顯然是很不可置信,沉默了許久才平復心

他的發妻早在幾十年前便去世了,他現在的五個兒子,沒有一個是嫡子。

所以蘇凌霜這意思是想要生下他唯一的嫡子。

生孩子這種事,徐淮樂此不疲,他后宅十幾房小妾,哪個懷了孕他都高興得很。

但是這話從蘇凌霜里說出來,總覺怪怪的。

“舟兒臨終前托人給我帶話,我向你提親,為什麼?你們之間有什麼易?”

徐淮差點沒問,他兒子徐舟明明喜歡蘇凌霜,卻在臨死前跟他老子提這麼一個要求,實在是蹊蹺。

蘇凌霜對上徐淮探究的眼神,冷漠道,

“是我的意思,我告訴他,這麼做,可以給他報仇。”

徐淮瞇了瞇眼,“你想對付崔奕?”

“這個世上,除了您,還有誰能對付他?而我手里恰恰有大都督您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

“崔奕的弱點!”蘇凌霜漠然地抬著下顎。

徐淮滿臉震驚,死死盯著蘇凌霜。

蘇凌霜愣是沒讓他看出半點端倪,徐淮其實將信將疑。

他與崔奕手多年,絕對不會認為蘇凌霜有什麼法子能對付崔奕。

但是這話從蘇凌霜里說出來,總覺怪怪的。

“舟兒臨終前托人給我帶話,我向你提親,為什麼?你們之間有什麼易?”

徐淮差點沒問,他兒子徐舟明明喜歡蘇凌霜,卻在臨死前跟他老子提這麼一個要求,實在是蹊蹺。

蘇凌霜對上徐淮探究的眼神,冷漠道,

“是我的意思,我告訴他,這麼做,可以給他報仇。”

徐淮瞇了瞇眼,“你想對付崔奕?”

“這個世上,除了您,還有誰能對付他?而我手里恰恰有大都督您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

“崔奕的弱點!”蘇凌霜漠然地抬著下顎。

徐淮滿臉震驚,死死盯著蘇凌霜。

蘇凌霜愣是沒讓他看出半點端倪,徐淮其實將信將疑。

他與崔奕手多年,絕對不會認為蘇凌霜有什麼法子能對付崔奕。

不過,這丫頭城府比他想象當中要深。

至于想要個孩子的事.....

徐淮深深看了一眼,“你想清楚了?”

蘇凌霜怔了怔,隨后點頭,“嗯。”

徐淮不再遲疑,大步朝浴室走去。

蘇凌霜倒是沒去伺候他,這輩子都沒學會伺候人。

也不在乎別人伺候徐淮,徐淮最不缺人。

重新躺了下來,向床外明朗的燭火,紅燭搖曳多姿,火苗竄得老高,心中忽的生出一戾氣,立即起床將那象征著夫妻和的一對紅燭給吹滅了。

徐淮沐浴完出來,見房里黑漆漆的,倒也沒多想。

可能那丫頭不太好意思。

他徑直上了床。

徐淮從來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又或者說,他很想慢慢來,可一向獷的他,哪怕是慢起來也不是一般人能承住的。

他一直以為蘇凌霜已非清白之,直到抑制不住勢如破竹破了子時,他才驚愕發現,蘇凌霜是子之

蘇凌霜只覺得子被生生掰開了似的,痛得出了聲。

麻麻的汗珠滲了出來。

前所未有的絕,這種絕不只來自,更來自心里。

這輩子,都別想跟那個人在一起了。

那張臉是多麼風華絕代,那一氣質清越到無法言喻。

兒算什麼,程兒沒有見過最好的崔奕。

那年武陵原上,年風姿卓逸,一馬當先,將蒙兀王子出的箭矢給落,贏得滿堂喝彩,打消了蒙兀輕視中原意圖南下的野心。

那一瞬間的崔奕,是所有人的夢中兒郎。

所謂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這個世上,只有崔奕才配這句話。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今后,他們只是對手。

蘇凌霜深深閉上眼,一行淚珠悄然下。

上的徐淮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并不知道,心里那世無其二的男人,此刻正帶著程兒來到了城南的城墻上。

平日里,城墻定然不會讓人隨意出,可程兒說想要站在最高的地方看孔明燈,崔奕便為破了例。

城墻上,他一襲黑衫如孤峰拔,擺獵獵作響,一手攬在程兒的腰側,扶著指著對面的星點點。

他們二人站在這城墻上,將無數燈火踩在腳下。

京城西南方正是燕雀湖,遠遠眺,湖上燈火閃耀,游船如織。

崔奕親自給程兒做了一盞孔明燈,點燃,輕輕放手。

那盞孔明燈如東升的旭日,緩緩升上半空。

兒拽著崔奕的手,目隨孔明燈而,瞳仁里都是雀躍的燈火,那抹明亮離越來越遠,仿佛占據了整個夜空。

過了一會兒,瞧見燕雀湖的方向,無數孔明燈冉冉升起,如幕一般掛在那半片天空,像是銀河一般閃耀。

那漫天的孔明燈,掛在天幕仿佛是一張網朝撒過來。

好一番曠世景!

得驚心魄。

深深吸著氣,激地抱住了崔奕。

“侯爺,謝謝你!”

崔奕致的眉眼,含笑問道,

“喜歡嗎?”

“嗯嗯,是你準備的嗎?”雙眼亮晶晶的,

“是呀。”

兒甜甜地抱住了他。

大抵這一輩子,所有的運氣都用在,遇見崔奕這件事上。

過了一會,崔奕牽著下了城墻,在河附近游玩了一番,程兒覺得乏了才上了馬車回府。

馬車上,崔奕手指輕輕敲打著案幾,凝眉尋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一路上行人來來往往,議論的都是蘇凌霜大婚一事。

兒心里膈應得慌。

蘇凌霜嫁給誰不好,偏偏嫁給徐淮,目的顯而易見。

蘇徐兩家聯姻,劍指崔奕。

輕輕瞥了崔奕一眼,崔奕在扶著額閉目養神,

難道他不高興?其實今日也看得出來,崔奕興致不高。

兒不是心里藏得住事的,便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低聲問道,

“侯爺,你是不是不開心?”

崔奕微微一愣,緩緩睜開眸子,略帶疑看向程兒,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

兒鼓著腮幫子,將自己的顧慮道出,

“今日蘇凌霜大婚,侯爺是不是不高興?”

崔奕聞言忽的一聲笑了出來,手覆上的發梢,輕輕著,

“你還真是個小丫頭習,什麼心思都藏不住,還多想。”

兒不高興了,白了他一眼,“侯爺就實話實說吧,是不是不高興?”

崔奕笑意漸漸褪去,認真看向

“我不會因為不相干或不值的人去高興或傷心,我與沒有關系,想嫁誰就去嫁誰,至于他們意圖來對付我,來就好了,我這一生擁躉極多,敵人也不,難不還怕了誰?”

兒聞言憂慮退散,眼底星綻放,角彎彎,滿臉的崇拜。

崔奕總是這樣穩如泰山,難怪他比旁人要厲害。

這份心境就無人能及。

何其有幸,能擁有他。

又抱著他胳膊撒

“那侯爺剛剛在想什麼?”

崔奕嘆著氣道,“邊境那邊不太安分,你哥哥可能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我擔心徐淮有異。”

兒聽到這里,臉立即沉了下來,滿臉擔憂。

“非得我哥哥去嗎?”

崔奕拉著的手,安道,

“你別擔心,你哥哥在邊境待了兩年,心里有些數的,你哥哥比你想象中要厲害。”

回去后,程兒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睡也睡不安穩。

徐家這邊,徐淮嘗了滋味后,愣是連著四五天都歇在正院。

蘇凌霜再高冷,這下也不了了,第六夜愣是不顧面將徐淮給踢了下床。

徐淮反倒是哈哈大笑。

他這一生有過太多人,但是蘇凌霜這類的還是頭一個。

他這樣的草莽武夫,對高門貴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征服

他特別蘇凌霜在他下掙扎的樣子。

“霜兒丫頭,你不是也很快活麼,你要相信老夫,老夫肯定比崔奕那文瓜子厲害!”

蘇凌霜聽到這里,臉頓時一變,揚起手下意識想要徐淮的耳子,徐淮卻募的的手腕,眼底出不同以往的兇和猙獰,

“丫頭,你最好安分點,別想些有的沒的,要孩子是你的意思,你以為這徐府是你說了算?”

蘇凌霜面一白,心底涌上一濃濃的憋屈和憤懣。

徐淮見安分了,將往床上一推,整個人跟豹子似的罩了上去。

............

三個月后,十月十一這一日是賀太妃的生辰。

賀太妃對程兒有救命之恩,這一次皇帝有意給賀太妃辦壽,程兒自然得宮慶賀。

程云在兩個月前離開了京城,表哥希簡接手了程家和希家在京城的生意,希夫人一家依舊留在京城。

得知程兒要宮,江夫人特地托人送了一個包裹來,全部是給江燕制的鞋子小之類,還額外塞了一些銀票,示意程兒給江燕。

兒很清楚,送包裹是假的,給銀票是真,畢竟江燕在宮里需要打點,缺不得銀子。

清早,與大夫人一路趕往皇宮。

賀太妃很得皇帝敬重,這一次壽宴竟是人滿為患。

所有眷全部被領著到了甘殿,甘殿氣勢雄厚,金碧輝煌,側殿坐滿了人。

兒與大夫人相攜而,就看到蘇凌霜被許多人簇擁著坐在右邊下首。

兒一進來,殿霎時微微一靜,隨后許多道視線落在上。

很快便有崔奕一派的員夫人迎了過來。

“崔夫人,快些來這邊坐。”

崔奕不知道跟皇帝那邊什麼代的,今日皇帝特許郝嬤嬤跟著宮,那位夫人一開口,郝嬤嬤就在一旁給程兒介紹份。

兒立馬含笑朝回禮,“韓夫人好。”

大家簇擁著坐在了左邊下首,正好與蘇凌霜遙遙相對。

至于崔大夫人則按照宮人指示坐在了下面幾個位置。

雖然在崔家,程兒得稱呼一句長嫂,可了宮,便是按照品階來落座。

大婚過后不久,崔奕給請了正一品的誥命,現在程兒是在場眷中品階最高的,甚至來說,皇宮里品階在之下的宮妃,還得給行禮。

而宮里頭,除了太皇太后,皇后和皇貴妃,再沒其他人品階比高。

宮里現在還沒有皇貴妃。

雖說如此,程兒到底年紀輕,也不會托大,遇見了幾位老夫人還是主上前打招呼。

今日蕭老夫人沒來,來的是蕭家大夫人和二夫人,程兒與們二人都是相的,蕭大夫人曾在生瑾瑜時幫襯了,二夫人上次與賀太妃一道救了,程兒心里再沒這麼激的,連著給們施禮。

“使不得,使不得,這里是皇宮,可不是家宴!”二夫人笑盈盈扶住了

子和善,長得又是這般出眾,也不拿喬擺架子,好些夫人對很有好

反倒是對面的蘇凌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除了曾經依附的貴,及徐家一派的眷,上前跟打招呼的不多。

一陣熱聊過后,程兒也把人給認了個遍。

隨后宮人高聲通報,

“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連忙起,便見一宮裝子被宮人攙扶著緩緩了側殿。

跟在后的是賀太妃并幾位太妃,再往后便是皇帝的妃子。

一行人珠寶翠,姹紫嫣紅,好不惹眼。

兒堪堪一,竟是沒看到江燕,心中頓時一凜。

皇后落座,眾人便起行禮。

“給皇后娘娘請安。”

“免禮,夫人們且都落座。”

皇后看起來氣還算不錯,只是細看神有些倦怠,臉頰寡瘦單薄,可見子是真的不太好。

皇后目在程上落了落,沖笑了下。

兒只得回之一笑,心里卻在打鼓,因著江燕的緣故,皇后對怕是不會太親近,只是面上也沒看出什麼來。

心里琢磨著待會怎麼找個機會去探江燕。

這麼重要的場合,所有宮妃都來了,沒道理江燕來不了,心中著顆石頭。

皇后客氣了幾句,清凌凌的目掃了所有人一眼,

“好了,今日是太妃娘娘仙壽,諸位夫人一一上來給拜壽。”

“遵命!”

兒正要起,不料皇后忽的看向蘇凌霜道,

“徐夫人先來吧....”

只是話音還未落下,忽的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笑著改口,

“哎呀,本宮病糊涂了,該是崔夫人先來,崔夫人,你不會計較本宮一時失言吧。”

兒淡淡瞥了一眼皇后,心里冷笑了一聲,起道,

“妾豈敢。”

皇后鬧這麼一出,側殿的氣氛頓時就變得微妙起來。

蘇凌霜冷漠地看了一眼皇后,又看了一眼程兒,眼底閃過一霾。

整個朝堂上,論品階唯一能跟崔奕對抗的是徐淮。

可是那一夜把徐淮踹下床后,徐淮以是繼妻為由,不肯給請封誥命。

若不是太皇太后下旨召宮,今日還沒資格來賀壽。

蘇凌霜心里憋著一口氣。

兒上前給賀太妃祝壽,送的是自己親自繡的抹額。

正要屈膝行禮,賀太妃反而起扶住了

“崔夫人免禮,你如今是滿朝唯一的正一品誥命,本宮品階還在你之下,豈能你的禮。”

賀太妃這話明顯就是打皇后的臉,意指皇后糊涂。

皇后面微微一僵,卻是不喝著茶。

兒沖賀太妃輕輕一笑,

兒這一禮是謝您當初救命之恩,您得起。”

鄭重行了一禮,賀太妃滿臉慨,竟是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心里暗道程兒果然大方大,是個知恩圖報的,難怪蕭老夫人喜歡

“夫人言重了。”

兒隨后退下,其他人一一上前賀壽。

待賀壽結束,皇后吩咐眾人擺宴。

中途程兒借口去凈房,出去了一趟,不料在甬道里便遇到了一位柳才人的宮妃。

上前朝程兒屈了屈膝,見四下無人,趕忙道,

“夫人,貴媛姐姐托我帶話給您,讓您想辦法去一趟麗人閣。”

兒眉頭一皺,“江貴媛是怎麼了?為何沒來壽宴?”

這幾個月來,江燕又升了品階,如今是從四品的貴媛。

可見皇帝對很是寵

柳才人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像說是不舒服。”

兒心里越發七上八下。

“多謝才人,我知道了。”

等到宴后,賀太妃準備邀請程兒去宮里說話,不料皇后率先開口,

“太妃娘娘,您且稍后,江貴媛聽說不太舒服,而崔夫人又是貴媛的表姐,本宮恩準崔夫人去探一二。”

兒微微一愣。

皇后剛剛當眾下了面子,現在又故意示好,到底玩什麼把戲?

也或者說,皇后不是在示好,而是別有用心?

兒深深看著面前這個相貌端莊,神寧和的皇后,第一次到了一撲面而來的力。

這個皇后,面上瞧著溫和,實則兩面三刀,不好對付。

“如此,妾謝皇后恩德。”程兒也八風不屈了屈膝。

皇后笑意淡淡地看了許,朝一位宮招了招手,

“你帶著崔夫人去麗人閣,好好伺候,不得有誤。”

“遵命!”

兒帶著郝嬤嬤,跟在那位宮人之后,沿著宮墻轉過游廊,終于抵達了麗人閣。

跟著宮人匆匆步,待在偏殿暖閣瞧見江燕時,眼珠子登時睜得大大的,怎麼都沒法將眼前那憔悴婦人與鮮活靚麗的表妹認作一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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