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沛帶著繾綣的嗓音漫進耳底, 楊舒脊背僵滯片刻，有點不太確信地再問一遍：“真是這個意思？你沒騙我？”

“騙你干什麼？”姜沛笑，“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去問問姜。”

楊舒了下, 指指姜沛口袋里的紅包：“那我收下紅包, 不會就是答應跟你結婚的意思吧？”

思索片刻，又覺得不對, “按照你的邏輯, 這應該是可以考慮的意思, 不是答應的意思？”

姜沛垂著眼瞼, 握住的手, 指腹在掌心撓了兩下：“那你考慮考慮？”

楊舒把手回來，紅著臉往前走：“晚點回市區會堵車的，你怎麼這麼慢, 走快點啦！”

姜沛了的背影片刻, 角勾了勾，抬步跟上去。

——

跟姜稟懷打聲招呼, 兩人驅車回樟華公館。

換了鞋，姜沛問：“肚子嗎？”

現在還沒到晚飯時間呢，楊舒搖搖頭：“中午阿姨一直給我夾菜, 我吃多的, 還不。”

“那晚點再做飯。”姜沛看了眼腕表，跟道, “我有一些工作上的事要理, 自己先玩一會兒？”

楊舒應聲：“好。”

見姜沛去書房, 回房間換了舒適的睡。

出來客廳, 一個人盤坐在沙發上。

沒事可做, 拿手機給江徹撥了個視頻電話。

響了幾聲，那邊接聽，熒幕上顯出江徹清雋溫潤的臉。

他穿著白襯，一不茍打著領帶，后面椅背上搭著西裝外套。

看后的背景，像是人在公司的總裁辦。

楊舒問：“哥，今天周六你還工作？”

江徹溫聲道：“剛剛理了點事。”

“那我是不是打擾你了，不然你先忙，晚點咱們再聊？”

“沒事，已經差不多了。”江徹問，“最近工作忙嗎？”

“還好吧，偶爾會加班，不過都在自己的能力可控范圍之。”楊舒托腮看著他，“倒是你，周末也不休息，天天泡在工作里，這樣我什麼時候能有嫂子？”

江徹無奈笑了聲：“自己的事剛捋清楚，開始關心起我來了？”

“當然得關心了，你是我親哥，自己的終大事一點都不心，這樣我都不好意思先結婚了。”楊舒口之后，愣了一秒，忙捂住。

江徹拖著腔調哦了聲，揚眉：“原來是自己想結婚，嫌我擋道了？”

“我沒有，你別瞎說！”楊舒臉頰火辣辣的，剛才就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把天聊這樣。

不過既然提起來了，楊舒咬咬，跟他道，“哥，今天姜沛帶我去見他父母了，他媽給了我一個很厚的紅包，說是那邊的風俗，然后我就收下了。”

說著楊舒四下看看，瞥見沙發靠背上姜沛的外套，從口袋里出那個紅包舉了舉，“就是這個，是不是很厚？”

江徹看一眼：“還有這風俗？哥也不太懂。那上次姜沛去我那，我沒給紅包是不是不對？”

楊舒沉兩秒：“姜沛說給紅包代表家長對我很滿意的意思，你那時候沒給，就當你先前對他還不滿意，讓他再好好表現一下，下次記得給。”

江徹笑了：“你這是變相地在替姜沛管我要...紅包？那方家長考驗婿那一套，我這個大舅哥是不是也得找機會讓姜沛驗一下？

楊舒：“……”

怕說多了不好意思，江徹說起別的：“下周我會去長莞出差，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哥給你帶。”

楊舒眸底浮現一抹喜：“你把自己帶來就行了，對了，房子的碼我沒換，前幾天我過去收拾東西，你的臥室我也沒。”

江徹盯著后的背景，默了片刻：“你現在住在哪？”

楊舒被問得噎住，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我住在……”

握著手機的指節收，做了個吞咽的作，突然有種干壞事被家長發現的心慌，好在反應速度夠快，“我住在姜那邊，不是結婚了嗎，房子空著，就先給我住了。”

話音剛落，姜沛出現在后：“跟誰打電話呢？”

楊舒嚇得回頭過去，對上姜沛的目后，又看一眼手機里的江徹，氣氛陡然間靜下來。

“哥，姜沛今天休息，所以過來這邊看我。他現在準備走了，我去送送他，先掛了，改天跟你聊。”說著，迅速把手機掛斷。

平復著狂跳的心臟，回頭指責姜沛，“你怎麼一聲不吭就出現在鏡頭里了？不會是故意的吧？”

剛跟哥說住在姜那，姜沛就出現，這也太打臉了。

幸好腦子轉的快，搪塞過去了。

姜沛站在沙發后面，垂眸睨著，片刻后他勾勾：“就你那話，你確定你哥信了？”

他目隨意掃了眼客廳的設施，又回向楊舒，告訴一個事實，“我這房子你哥來過，他要是記不錯，從你們倆打開視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你住我這兒。”

“……”

楊舒角搐兩下，又反駁，“沒有吧，是我哥問我住在哪，我才答的，他知道干嘛還問我？”

“那他可能就是故意試探你一下。”姜沛十分同地發頂，湊過來提醒，“小姑娘，別被你哥那副溫文爾雅的外表給騙了，你以為他是多老實的人？”

楊舒：“……”

“今晚想吃什麼來一下你傷的心靈？”姜沛笑著問。

楊舒覺得自己傷的心靈一時半刻，是無法了。

有些蔫蔫的，隨口道：“我們不是從C大帶回來了魚頭嗎，不然做魚頭豆腐湯吧，再烙點煎餅，中午吃太多，晚上簡單一點。”

姜沛點點頭：“好，我去做。”

看他去廚房，楊舒又拿手機給江徹發了條微信：【你詐我？】

言禮：【你心虛？】

看來姜沛說的都是真的。

他知道自己住在姜沛這兒，還非得問問。

果然跟小時候一個樣沒變。

外面披著溫無害的羊皮，肚子里全是壞水！

楊舒在心里將他吐槽了一番。

——

生理期上總不舒服，趁姜沛做飯的時間，楊舒回房間洗了個澡，去床上躺一會兒。

今天早上有拍攝，不到五點鐘就起了，一躺下便開始犯困，不覺睡得很。

這一覺睡得沉，全程姜沛也沒。

醒來室的線已經徹底黯淡下來，依稀勾出一些...模糊的設施廓。

隨手打開床頭的燈，披著服出去。

下了樓，姜沛在客廳沙發上坐著，膝上放著筆記本電腦。

電腦是的，電腦熒幕上正播放著一張張寫真照。

楊舒盯著他看的東西愣了兩秒，臉上燒起一片紅云，慌得跑過去，一把奪過自己的電腦，抱在懷里：“不許看！”

姜沛抬眸，那雙眼瞳晦暗莫名，似還沒從那些照片中回神：“什麼時候拍的？”

剛剛姜給楊舒打電話，讓發一份拍攝資料。

姜沛看楊舒還睡著，就沒吵，主打開電腦找到那份資料發了過去。

然后無意間看到一個名為“楊舒最”的文件夾，他就點開了。

里面居然是私房寫真。

他一張張翻下去，就看到了現在。

見楊舒抱著電腦不說話，姜沛將人攬過來，抱坐在上，薄著的耳際，聲音低啞：“怎麼不回答？”

楊舒還摟著筆記本，支吾了一下：“就，大學畢業那年，我和姜互拍的。”

楊舒對那些照片印象比較深刻。

當時剛好是畢業季，和姜想留住最好的樣子，就互相給對方拍了幾組寫真。

當時穿過的服裝有漢服、旗袍、婚紗，還有吊帶、堪堪遮住大的白襯衫、比基尼。

姜拍攝后，楊舒自己修的圖。

有幾張是純風，好看是好看，但自己欣賞是一回事，被姜沛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楊舒摟著自己的筆記本，嗔他：“你看了多？”

姜沛回憶著：“剛剛被你奪走時，我看的那張是你散著長發，穿著白襯衫，赤足站在落地窗前，出半張側臉，笑盈盈用手去捧外面斜灑進來的。”

聽完他的描述，楊舒正回憶后面還有哪些他沒看到，就聽到姜沛又說：“不過這是我看的第三遍，后面的也看完了。”

楊舒：“……”

姜沛把懷里的筆記本拿開，指腹理著那剛睡醒，還有些凌的長發：“我之前還在想，你一個攝影師，難道不給自己拍點照片？今天總算是瞧見了。”

他輕吮的耳垂，喃喃道，“見面分一半，回頭給我郵箱里發一份？”

楊舒紅著臉拒絕：“為什麼要給你？”

“我家朋友有這麼好看的照片，我當然得擁有。你不給我就去找姜要，那邊肯定有備份。”

楊舒有些無語：“問你妹要我那種照片，你怎麼好意思的？”

姜沛：“我朋友的照片，所有權在我這兒，為什麼不能問要？”

“憑什麼所有權歸你？”

“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他語氣霸道，撅住的下，在上輕啄一口，“連你都是我的。”

楊舒迎上他灼灼的視線，他漆黑的眼瞳里投著此刻的影，心尖莫名了幾下。

男人的吻再次覆過來，撬開齒關，勾著的舌纏綿。

楊舒攥住他的領，覺他的攻勢越來越猛，正一點...點奪走的呼吸。

快要窒息時，才終于被他大發慈悲的放過。

楊舒大口著氣，不滿地瞪他。

姜沛看著的模樣勾笑了聲，指腹去上的瀲滟水痕：“你怎麼傻乎乎的，親了這麼多次，換氣還沒學會？”

楊舒撥開他的手，有點不服氣。

倏忽間，學著他平時自己的樣子，用指尖去挑他的下，紅湊過去：“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是答應過，讓我給你拍私房照？”

姜沛含笑著：“怎麼，又想拍我了？”

“倒也沒多想拍。”楊舒很矜持地道，“不過你看了我照片，我有點吃虧，也想看看你的。你既然沒有，那我只能勉為其難先拍出來，然后再慢慢欣賞了。”

明天是周日，也沒什麼事要做，楊舒眼珠微，問他，“不然咱們明天就拍？家里就可以。”

“明天不行。”姜沛摟著的細腰，思忖兩秒，“過幾天吧，等你生理期結束。”

“為什麼？給你拍照，我是不是生理期有什麼關系？”

姜沛將一縷青繞在指尖把玩，眸底幽深，里面藏著幾分戲謔：“我怕你到時候被我勾引，想吃又吃不著，會心急。”

楊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