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那幾天, 姜沛和楊舒一直住在C大那邊。

尹遂和姜也在，梁雯說反正尹遂家里也沒什麼人，就他們夫妻倆, 都回來大家湊一起熱鬧。

家里布置的喜慶, 張燈結彩的, 年夜飯也格外盛。

這是在楊舒記憶里，母親走后第一次過這樣的新年。

姜懷了孕, 吃年夜飯時胃口不好，尹遂在一旁噓寒問暖地照顧。

楊舒看著姜遭罪的畫面，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肚子, 心里還張的。

原來懷孕這麼難嗎？

正胡思想著, 桌子底下, 的一只手被寬厚溫熱的大掌握住。

扭頭, 對上姜沛深邃繾綣的目。

安地拍了拍的手背, 姜沛夾了菜給，傾過來時, 才低聲音散漫開口：“想什麼呢？”

楊舒不好意思地耳尖泛紅, 沒說話, 默默低頭吃東西。

姜沒吃多東西，飯后楊舒去給盛了點湯端過去。

在沙發上坐著，看見楊舒笑著接過，勉強喝兩口。

喝不下楊舒也不強求，碗放在一旁：“我看你這幾天都瘦了。”

姜靠在肩頭：“沒辦法, 肚子里的小家伙太磨人，不過可能過段時間就好了。”

楊舒說：“你這突然懷孕了, 你倆婚禮還辦嗎？”

姜和尹遂領證后婚禮也一直沒辦, 原本選在了和姜沛、楊舒接近的日期, 都是年后的春天。

姜看著自己的肚子：“算了吧，到時候都顯懷了，穿婚紗不好看，我和我老公商量等生完孩子再補辦。”

楊舒點頭：“那也行，婚禮肯定會很累，你現在的也不適合。”

姜目落在楊舒平坦的小腹上，笑著調侃：“你和我哥也可以計劃計劃了，將來他們下一代年齡相當才好作伴，沒準能一起上學呢。”

楊舒神稍怔，看向臺上和尹遂站著說話的姜沛。

不知是否有所察覺，姜沛也忽而朝這邊看過來。

兩人目在半空相遇，楊舒迅速避開，對著姜笑嗔道：“你自己懷孕都這麼遭罪了，還來勸我。”

姜低頭上自己的肚子：“其實也還好，想到里面是你和喜歡的人的結合，心里是甜的。”

楊舒打趣：“不管怎樣，我們也要等到婚禮之后再考慮，不然像你現在這樣，好好的婚禮也沒了。”

說起這個，姜還惋惜的：“我婚紗都試好了，結果被打了計劃，是煩人的。這麼看來，你們倆再等幾個月也行，起碼先地辦了婚禮再說。”

兩人又聊了幾句，尹遂怕姜不舒服，說帶先回房。

姜一走，姜沛在剛才的位置坐下，順勢將楊舒攬在懷里：“剛剛跟姜聊什麼呢，看我的時候那麼害？”

楊舒按住他不規矩的手：“別，讓爸媽看到多尷尬？”

“他倆跑去隔壁顧教授家里打麻將了，估計能通宵。”他強勢地抱住，把人箍進懷里，“剛剛聊了什麼？我猜猜。”

他故作沉思了片刻，“肯定跟生寶寶有關。”

寬厚溫熱的大掌落在的腹部...，男人熾熱的似有若無著楊舒的耳垂，“是不是？”

“不是！”楊舒當即否認。

怕姜沛再追問，心虛地起遙控，把電視上春晚的聲音稍微調高一些，“你打擾我看電視了。”

姜沛慵懶地倚在沙發靠背，看著一點點泛起緋的耳尖，角不覺勾了勾：“行，你看吧。”

電視上在表演一段小品，尹遂和姜回房間休息了，姜稟懷和梁雯去顧教授家打牌，客廳就他們兩個。

楊舒抬眸悄悄看了姜沛一眼，他視線落在前方的熒幕上，頭頂燈灑在他細碎的發間。

楊舒凝神了他片刻，不覺想起去年的除夕。

那時候們還是合約人關系，他帶去塞爾維亞雪，陪過年。

也是此時再回想，楊舒才發現，他那時候其實就已經很寵了。

心底升起一抹暖意，楊舒重新依偎在他懷里，忽然很輕很輕地喚了一聲：“老公。”

“嗯？”姜沛垂眸看，“怎麼了？”

楊舒眼睫微翕，朝他盈盈笑著：“沒事呀，我就你。”

姜沛眸微沉，將人撲倒在沙發上，著喃聲道：“再多兩聲？”

“有句話，我好像從來沒有跟你說過。”楊舒勾住他的脖子，湊在他耳畔，用氣聲一字一句道，“我你。”

溫繾綣的聲音漫進耳底，姜沛晦暗深瞳鎖著那張致清麗的臉。

他頷首，在上深吻了一下，啞聲回：“我也你。”

他又過來親，楊舒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頭，指腹按住他的：“這里不行，姜姜和老公出來看到怎麼辦？你快起來。”

“那我們回房間？”

“不要，我看電視呢。”

姜沛無奈又好笑地了的鼻尖：“那你勾干嘛？”

“誰勾你了？”楊舒正反駁著，一旁的手機響起，江徹給打了視頻通話。

趕忙把人推開，坐起理了理頭發和服，這才淡定地點了接聽。

看到江徹，迅速換了一張乖覺可的笑臉：“哥，過年好啊。”

“過年好。”江徹那邊也很熱鬧，后還傳來的笑鬧聲。

聽到江徹和楊舒說話，也湊上前同楊舒說話。

楊舒捧著手機和聊天，把姜沛扔在一旁。

姜沛了腹下的火，端起茶幾上早已涼的水，喝了兩口。

——

婚禮那天，天氣格外晴朗。

湛藍的天穹上飄著幾片薄薄的云，像快要被太曬化的棉花糖，隨著微風，縷縷浮游著。

姜沛在業界素有威，不豪門商賈前來慶賀，再加上江徹在商界的地位，酒店外面豪車云集，匯聚不名流。

酒店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兩個小花撒著鮮花在前面開路。

楊舒在江徹的攙扶下，一襲潔白純潔的婚紗，沿著紅毯款款向里面走近。

紅毯兩邊站著一張張悉的面孔，正前方站著一新郎禮服，拔矜貴的英俊男人。

這個場景楊舒在夢里夢到過很多次，直到這一刻，一步步走向他時，仍覺得整個人是飄著的，有些不真實。

...直到看著那抹影朝迎上來，在江徹的付下，握住的手。

他掌心溫熱，握著時寬厚有力。

楊舒看著他滿懷赤誠的目，心才稍稍安定了些，主回握住他。

兩人在各位親朋好友的見證下，互相換對戒，完婚禮的流程。

后面是敬酒環節，姜沛帶著認識各種參加婚禮的賓客。

結束后姜沛怕累著，先送回房間。

酒店的頂樓套房被人布置婚房的模樣，地攤上撒著玫瑰花瓣，床頭墻上掛著兩人的婚紗照。

楊舒穿高跟鞋站了大半天，腳有些酸，一進屋先把鞋子掉，赤足踩在的毯子上。

此時穿著紅旗袍，腰致，上面繡著致的團，襯得一張臉明艷人，眉眼之間皆是風韻。

旗袍的剪裁很顯材，前凸后翹，平坦的腹部沒有一點贅，走間一雙玉若若現。

整個人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格外。

姜沛視線落在婀娜的倩影上，有些燥，想拉著做點什麼，但知道還不是時候，又生生忍下了。

“嗎，我讓人弄點吃的送過來。”他聲音不覺摻了些啞，平復片刻，才拿起話筒給酒店工作人員連線。

沒多久，有人推著餐車送餐敲門。

姜沛把飯菜擺在桌上，讓先墊墊。

他還要去陪客人，陪楊舒稍微待了一會兒便出去了。

楊舒隨便吃點東西，洗了澡去床上補覺。

昨晚因為張，一夜未眠，此時沾上床就睡著了。

天漸漸黯淡下來，室沒有開燈，線一片黯淡。

楊舒睡得迷迷糊糊間，覺有重量在自己上，差點沒過氣。

睜開疲憊的雙眼，鼻端嗅到一酒香，沉滾燙的氣息噴在臉上。

瓣了，還未開口，男人熾熱的覆過來，輾轉親著，勾著的舌纏綿。

良久之后，他放開，打開床頭的燈。

暖暖的燈映襯下，他的眼瞳漆黑如墨，里面映出的面容：“姜太太，新婚快樂。房花燭的時間到了。”

楊舒本來就是被他吵醒的，還沒回神就被他按著親，此時半夢半醒間，喃喃問了一句：“你不累嗎？”

他散漫勾，親著的耳垂：“這種時候怎麼能累？”

看到上的吊帶，姜沛四下看看，“你下午敬酒時的那件旗袍呢？”

楊舒手隨便一指旁邊的架，姜沛看見起過去拿了過來。

楊舒撐著子坐起：“又不敬酒了，現在要旗袍干什麼？”

姜沛又想起下午穿旗袍時的樣子，結滾了滾：“我發現這件旗袍你穿上好看，白天沒瞧仔細，你再穿給我看看。”

“……”

迎著男人復雜深沉的目，楊舒心里有不祥的預。

今晚這件很喜歡的定制旗袍。

有可能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