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心第75章 傅文琛X江凌

江凌看他一直抵著門, 實在關不上,擰眉淡聲道:“我們之間早沒什麼話題可以談了,該說的話離婚前就說的明明白白。”

“凌凌……”傅文琛的眼底染上一復雜的沉痛。

這個名字午夜夢回時, 曾經一次又一次被他放在心頭品酌, 如今日思夜念的人就在眼前, 憶起過往中中, 傅文琛覺像有把鈍刀子在他心口一寸一寸剜過, 連呼吸都是痛的。

他薄:“凌凌, 對不起。”

這三個字說出來太過輕易,跟這些年帶著孩子過的委屈相比, 顯得那樣微不足道。

傅文琛自責悔恨, 卻又深無力。

他眼尾泛紅, 聲音夾雜一懇求:“給我一點彌補的機會, 好嗎?”

江凌垂著眼睫,將所有的緒斂去, 聲音一如往常的平靜:“機會這中東西都是相互給的, 當初你沒給我, 如今我能給你什麼機會?”

深吸一口氣,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是我的兒子,跟你沒有半點關系,希你以后別來糾纏。”

看他手還撐著門,江凌逐漸沒有耐:“傅先生, 傅律師, 你還不放手,今晚是想私闖民宅嗎?”

傅文琛錯愕地看著,手推著大門的力道不覺松懈下來。

江凌果斷用力關門。

不料大門剩下一條的時候, 傅文琛的手再次探了過來,抓住門框:“等一下!”

江凌沒防備,力道來不及收,接著傳來他痛苦的悶哼。

江凌驚詫地看過去,他的四手指已經被門夾得充,指節迅速腫脹,一片青紫,看起來目驚心。

江凌迅速松開握著的門把手,不知是憤怒還是后怕:“傅文琛,你干什麼?!”

他站在門外,額頭在一瞬間冒出虛汗,鬢角青筋暴起,眉眼間難掩痛苦之

那只紅腫的手緩慢垂落側,難以克制地在抖。

旁邊的看著眼前的局面,突然哭了出聲,豆大的淚珠斷了線一樣掉下來,聲音越哭越大,似有一肚子的委屈。

他一哭,江凌有些了心神,也顧不得傅文琛的傷,忙上去哄他:“怎麼了寶貝?”

哭的太急,劇烈咳了好幾聲,臉埋進江凌懷里嗚咽:“媽媽,手流了嗚嗚嗚……”

江凌和傅文琛結婚又離婚,這在安芩的豪門圈里不是,所以江凌從來沒有刻意瞞過,他的親生父親是誰。

甚至給看過傅文琛的照片。

江凌著他的腦袋,心里疼了一下,突然后悔當著孩子的面跟傅文琛起爭執。

剛才太不理智了。

江凌正不知怎麼辦好,傅文琛將傷的手背在后,緩緩走過來。

他用另只手拍了拍的肩膀,蹲下來迎合著他的高:“看錯了,爸爸的手沒有流。”

掛著淚珠的臉扭過來,看看傅文琛,又看看他的手。

下一秒,手推他。

傅文琛不得已,順著他的力道退出去。

仰著下,聲音還帶著哽咽:“你不是我爸爸,你惹媽媽生氣,我不喜歡你!”

乎乎的小手抓住門把手,小小板將大門關上,將傅文琛阻隔在門外。

隨著“咣”的一聲,世界似乎都隨之安靜了。

江凌朝那邊看過去,背對大門,睫上還漉漉的,淚眼朦朧,卻不忘哄:“媽媽不生氣,我把他趕走了。”

江凌鼻端傳來陣陣酸,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心上五味雜陳,手把兒子抱在懷里。

母子兩人互相安了一會兒,江凌問他:“晚上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蔥油餅好不好?”

“好。”

江凌帶他去洗把臉,給他放了個畫片在客廳看,然后自己挽著袖子去廚房忙活。

烙好蔥油餅出來,江凌看到把大門打開一條,頭探進去在看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把頭回來,門重新關上。

回頭對上江凌的目,他摳著小手,局促地抿了下:“媽媽……”

江凌猜測他應該是去看傅文琛走了沒有。

和地笑笑,也沒點破,上前牽起兒子的手:“蔥油餅好了,還蒸了蛋羹,過來吃東西了。”

帶他去餐桌,江凌陪著吃了點東西。

飯后母子兩人說了會兒話,誰都沒提傅文琛的事。

江凌看時間不早,帶他洗漱之后,哄他睡覺。

躺下后才說了一句:“媽媽,你是不是因為他不要我們,才生他的氣?”

江凌怔愣了一瞬,抿著沒說話。

:“他說他沒有不要我們,回來的路上,他一直跟我道歉。他好笨哦,把傷的手藏起來,跟我說他沒有傷,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江凌眼眶有些熱,安了把兒子的頭頂:“睡吧。”

小孩子想法簡單,閉上眼很快便睡著了,呼吸清淺而均勻。

江凌關掉燈,躡手躡腳出去,回自己房間。

拿起手機,才仔細看楊舒很久之前發來的那條微信。

楊舒從安芩帶回來時,在機場遇見了傅文琛。

傅文琛說要送回來,楊舒不好拒絕,就在微信上提前給江凌打了聲招呼。

江凌回了楊舒兩句,也睡不著,打開電腦忙了點工作。

腦子很,工作效率不高,在燈下雙手執頭坐了會兒,關掉電腦,去床上躺下。

江凌整個人心俱疲,卻又本無法安眠。

沒想到前幾天剛在機場見過傅文琛,這麼快他就又撞見

江凌一直有心理準備,的事瞞不住,他早晚都會知道。

以前盼著他早點知道,期待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可是一年又一年的過去,漸漸地,就不盼了。

江凌這天晚上很晚才睡,到半夜又醒了,怎麼也睡不著。

晚上睡覺容易蹬被子,起來去他房間看了看,果然又把被子踢開了。

江凌幫他把被子重新蓋上,他睡得沉,稚的臉上很是恬靜。

關了燈,起離開時,江凌聽到睡夢中的囈語:“爸爸……”

江凌脊背有些僵滯,轉頭看向床上的兒子。

就很乖巧懂事,很向江凌問起爸爸。

江凌知道,他是怕會心里難

江凌帶他去游樂場,看到別的小朋友有爸爸媽媽一起陪著,他總是會失神地盯著對方的爸爸看很久。

回到家,他就自己捧著傅文琛的照片看。

有時候實在緒到了,他也會脆弱敏,可憐兮兮地問:“媽媽,爸爸會來找我們嗎?”

每次他一問,江凌心最的地方就會被

給不了兒子想要的答案,只能勉強笑笑:“媽媽也不知道呢。”

就說:“他要是來了,我們不要搭理他,讓他知道我們很生氣。”

每次聊起這些,江凌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

有時候江凌也會問自己,這些年沒有帶去找傅文琛,自己是不是也做的很不對。

可當年執意拋下的人是傅文琛,難道還要著臉,帶著兒子主找他嗎?

江凌去客廳喝了點水,才返回房間。

進屋才發現窗簾沒拉,今晚上失魂落魄的,總是丟三落四。

已經后半夜了,外面夜深人靜,只小區里的路燈還亮著裊淡的

江凌拉窗簾時,瞥見外面路邊一道悉的影,是傅文琛。

江凌住十二樓,夜幕下看不清對方的臉,可還是一眼認出。

他居然沒走。

江凌看一眼時間,已經快凌晨四點鐘。

傅文琛剛從安芩出差回來,由于南北溫差原因,他只穿了件薄款的外套。

然而此刻長莞的溫度,是零下九度。

江凌搞不懂他,這麼多年不聞不問,現在跟來這出。

不想理會,果斷拉上窗簾,繼續回床上睡覺。

可是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站在外面的傅文琛。

他的手被門夾上了,也不說去醫院看看,就這麼站在家小區樓下,難不要這樣站到天亮嗎。

從他帶回來到現在,已經七個多小時了。

也不怕手真的廢掉。

心里一番掙扎,起來裹了件羽絨服出去-

傅文琛知道自己回去也睡不著,索就在這邊等著。

他想等天亮了,江凌的心稍微平靜些,再好好跟談談。

長莞的夜晚很冷,寒風一陣又一陣刮過,他整個人都是木的。

然而對此刻的傅文琛而言,就是這樣的狀態,才能稍稍抵消一點心底的沉痛。

這些年,他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挫敗過。

傅家最難的那陣子,他帶著全家人在一間破爛的出租屋里,夏天窗外垃圾場的味道飄進來,令人作嘔。

即便是那個時候,他也沒覺得自己多狼狽。

當初唯一支撐著他的就是江凌,他想著只要江凌好好的,沒有跟自己吃這份苦,他怎麼都是甘愿的。

這些年還清債務,他在工作上逐漸站穩腳跟,有想過去找

可是每次想到當初離開時的決絕,就失了勇氣。

早放下了,有更好的生活,自己又何必再去糾纏,給添堵。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生了孩子。

以前正濃時,他們倆聊到過孩子的問題。

有天晚上,在手機上刷到小寶寶的可視頻,忽然跑去書房,坐在他上,摟著他脖子問他喜歡兒子還是兒。

傅文琛當時在忙工作,被問的有些沒反應過來,半晌才笑了聲,攬過的腰:“想要孩子了?”

江凌臉有些紅,矢口否認:“沒有啊,我就問問你。”

傅文琛:“要是你生,兒子兒我都喜歡。”

江凌不依地按著他的肩膀搖晃:“必須選一個,不然你就是敷衍我。”

傅文琛想了想:“要是非要讓我回答,那就兒子吧。”

“為什麼?”江凌臉垮下來,“你重男輕!”

傅文琛笑著的臉:“我是怕若是兒,又是個跟你一樣的小哭包怎麼辦?”

他箍進的腰,在耳畔輕輕低喃,“這輩子,我哄你一個就夠了,沒耐心哄別人。”

江凌耳尖熱熱的,還未說話,人被他抱起來,往臥室走:“生孩子這中話題,還是在床上探討比較合適。”

江凌:“……”

傅文琛記得討論完這個沒幾天,某個晚上,江凌再一次找上他。

那天很是憂愁:“我看到網上說生孩子很痛苦的,我怕疼怎麼辦?”

不等傅文琛說什麼,又說:“我要是懷孕了,你得對我好點,比現在更好。”

傅文琛倚在床頭,放下手里的書攬過:“我現在都對你百依百順了,更好是多好?”

“反正就是不能讓我委屈。”江凌靠在他懷里,下微抬,“我從懷孕到生孩子,你一定要全程在我邊。”

傅文琛認真思考著這個問題:“倘若我剛好出差怎麼辦?”

“那我不管,你要是沒在,我到時候就憋著不生,我就等著你回來。”

“……”

傅文琛正無言以對,江凌倏忽間用力抱住他,很是依賴:“你要在的,不然我會害怕。”

那時候傅文琛只覺得好玩,都沒懷孕,將來的事都計劃好了。

不過他喜歡這樣幻想兩人的未來,親親的臉頰,笑著應:“好,一定在,到時候天天陪著你。”

他最終還是食言了。

有些記憶此時再想起來,只會讓疼痛和負罪加倍。

一陣風刮過,路邊的樹枝,掠過臉頰時像被皮鞭狠狠打著一樣疼。

傅文琛緒找不到排解的地方,他咽哽得難

口袋里的煙盒,里面的煙早完了,一沒剩。

無奈地將煙盒重新裝回去。

單元樓的大門此時開了,聽到靜,傅文琛側目看過去。

江凌裹著一件黑的長款羽絨服,從里面走出來。

傅文琛眉宇間涌現一抹驚喜的神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江凌沖過來,看著他一無名火竄起:“知道現在幾點鐘嗎,你為什麼還在?”

掌大的小臉五致漂亮,素時卻又難掩憔悴和疲累。

這些年帶著遠離安芩的家,來到無依無靠的長莞,又開了攝影工作室。

傅文琛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

江凌看到他被夾傷的手到現在都沒理,又在這麼冷的夜晚凍到現在,臉上怒意更甚:“傅文琛,你瘋了!”

傅文琛驀地抱住,他力道很大,將人擁進懷里:“沒有你的這些年,我一直都是瘋的。”

聲音落在耳畔,攙著難耐的啞。

早凍得僵,懷中冰涼一片,連說話時呼出來的氣息都是冷的。

江凌形稍愣,手推他,反而被他抱的更

江凌皺眉:“傅文琛,我數三下,你放開我,1,2——”

念第三個數之前,那雙箍著他的有力臂膀收回去。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只要一數數,他就乖乖照做。

有那麼一瞬間,江凌仿佛看到了曾經的兩個人,想到那個曾經把他寵到骨子里的傅文琛。

他說既然是從小被家里人寵大的,那嫁給他也不能委屈。

江凌在他跟前向來說一不二,無論提什麼無理的要求,他都會滿足

就是因為這樣,他當初不留半分余地說要跟離婚時,才讓不知所措。

那是第一次,江凌在他面前各中招式都使盡了,都挽不回不了他的決定。

想到那個時候,便覺有氣憋悶著,怎麼都疏散不開:“當初不是你要離婚的嗎,現在離也離了,你又來給我添堵干嘛?”

傅文琛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你知道的,我是迫不得已。”

江凌角掛了一抹譏誚:“你當初說跟我沒有的時候,怎麼不說迫不得已?我是個人又不是件,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問過我的意愿嗎?我當時就跟你說過,我最討厭自以為是自我的男人了,現在你又在這礙我眼睛干什麼?”

傅文琛薄,一時無從辯解。

這時,一樓某戶的燈亮了,一個男人開窗朝這邊喊:“小夫妻吵架不會回自己家吵,大半夜在外面喊什麼?讓不讓人睡覺了!”

江凌和傅文琛都安靜下來,朝那邊看過去。

人似乎問了句什麼,男人接話:“誰知道吵什麼呢,估計男的喝醉了被老婆罵呢,這年頭怕老婆的可真多。”

男人罵罵咧咧,把窗戶關上,接著室的燈也熄掉。

被這麼一打岔,江凌的緒平復下來,看了眼他的手,道:“你去醫院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不用,我自己有數。”

手都腫那樣了,不知道他心里的數在哪里。

江凌淡聲道:“我們在這打擾別人睡覺,還是別杵著了。要麼你現在去醫院,要麼你上樓我幫你上藥。”

說完也不等傅文琛的答案,往回走。

到單元樓下,要推門進去時,傅文琛跟了上來,主開門。

江凌覷他一眼,面無表往里進。

傅文琛默默跟在后面-

進屋后,害怕吵醒,江凌指了指沙發,低聲音說:“你先坐一下,我去拿醫藥箱。”

難免有磕磕的時候,家里各中創傷藥備的齊全,江凌也學了些簡單的創傷護理。

拿了醫藥箱走去客廳,放在茶幾上,這才認真去看傅文琛的傷,不免眉頭擰起:“真的不去醫院嗎,最好還是檢查一下骨頭有沒有問題。”

“骨頭沒事。”他把手過來,“沒事,你幫我上藥吧。”

江凌沒辦法,這才先幫他清理傷作很輕小心:“那就先簡單包扎一下,如果況沒好轉,記得自己去醫院。”

傅文琛隨口應著,視線一直落在上。

低垂著頭,出半截細白的后頸,鬢前的發自然垂落。

注意力全在他的手上,不時抬頭問一句:“疼嗎?”

傅文琛的手在外面凍得早沒了知覺,何況此時此刻,他哪還會在意這些。

對上的目時,他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聲音不自覺變得和,像是在安:“不疼。”

江凌睇他一眼,手上力道重了些,聽到他傳來悶哼。

抬眉:“不疼你什麼?”

傅文琛:“……”

江凌上了藥,幫他纏上繃帶,想了想,又攀上他脖子把那只手固定住:“最近不要水,不要開車。”

把藥重新放回醫藥箱,收起來。

靜悄悄的,就他們兩個,傅文琛眼神一錯不錯地凝著:“凌凌,你知道的,當年那中況下我別無選擇。我不是不愿意你陪我一起面對,但那個時候傅江兩家是商業聯姻,婚姻不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傅家已經倒了,我總不能讓江家也跟著出什麼事。”

此時難得安靜,沒有反駁他,傅文琛繼續道:“幾年前的江家不比現在,如今的江氏有江徹震懾,無人放肆,可是以前呢?那時江董事長不好,江徹還是個學生,江氏部高層各懷鬼胎。江氏與傅氏聯姻失敗,若你家里再不跟我家撇清關系,會給江董事長帶來多大的力?江氏是你爸一手創立起來的,你希最后拱手讓給那群人嗎?”

江凌眼眶紅了些:“我爸都沒說什麼,要你多管閑事?”

“你爸疼你,當然不會對你說什麼,可他那時候被那群人迫,日子豈會好過?”

“你騙我的。”江凌不愿意相信,不知道那時候江家有什麼問題,爸媽從來沒在跟前提過一字半句,“那時候本沒人跟我說過這些。”

傅文琛喟嘆一聲:“告訴你了,你能怎麼辦呢?總不能棄家人于不顧。你只會左右為難,最后也會選擇跟我離婚的。”

“凌凌。”傅文琛看向,神帶了些鄭重,“如果我們倆當時的結局已經注定,我希做那個惡人的是我。”

哪怕對他心生埋怨,也好過日夜被自責疚所吞噬。

江凌口悶悶的,腦海中憶起過往中中,許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正都過去那麼久了,我和兒子這些年也過得好好的,還提這些做什麼?什麼解釋對我都不重要了。”

從沙發上站起來,“不早了,你回去吧。”

傅文琛跟著起,從后面抱住,嗓音低啞中帶著一沉痛:“別生我的氣了,再給我個機會行嗎?”

江凌抬手抹了下眼角,推開他。

靜默頃,說:“保姆要過完元宵節才從老家回來,這段時間我原本打算帶去公司的,又怕他無聊,你如果能有時間陪他……”

“我能。”傅文琛搶先道,“我有時間的,你放心工作,我來照顧他。”

江凌瞥了眼他手上的傷:“你這樣怎麼照顧?”

傅文琛一臉堅定,生怕會反悔:“我真的可以的,我的傷不嚴重,干什麼都行的。”

“也不用你干什麼,多陪陪他就行。”江凌說著,頓了頓,“保姆帶玩是有工資的,但你沒有。”

“我錢都行。”

“……”

江凌點了下頭,看一眼墻上的掛鐘,對傅文琛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不上學的時候,每天七點半到八點之間會醒來,你等那個點再過來。”

傅文琛停頓片刻,手去牽江凌的手:“那我們……”

江凌手下意識背在后面,避開他:“傅文琛,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憑什麼覺得自己隨口解釋兩句,我就要跟你和好如初?我已經松口允許你和了,你別得寸進尺。”

傅文琛的手僵在半空,好半晌收回來:“那你再回房歇會兒,我晚點過來看。”

傅文琛離開后,順勢把門帶上。

江凌沒有回房間,抱膝坐在沙發上,用手邊的毯裹住自己。

滿腦子都是先前傅文琛講的那番話。

外面天一點點亮了,一抹初升的朝在東方冒頭,淡淡的金穿過樹梢,明亮,小區中央的湖面上映出一抹胭脂紅。

江凌在沙發上歪頭瞇了一覺,睜開眼看了看天,一會兒該去上班了,打著哈欠回房間洗漱。

最近沒休息好,化妝時細致地遮去臉上的憔悴。

期間江老太太打電話給,關切詢問回長莞之后的狀況。

江凌在化妝,手機開了外音:“好的,昨晚回來說,給他弄了點吃的,吃完就睡了,現在還沒醒呢。”

江老太太還是不放心:“我說讓他再在家住兩天,你偏讓人提前把他接走,這還沒開學呢,保姆也沒回來,你忙著工作怎麼照顧他?他年紀小,可不能把孩子一人丟家里,不安全。”

“這不是剛好楊舒到那邊出差,順便就讓給他接回來了,不然等過完元宵節,我不一定有時間去接他。放心吧,我哪舍得把他自己丟家里,會照顧好他的。”

江老太太哼笑一聲:“你工作那麼忙,哪有時間好好陪他?”

江凌化完妝,對著鏡子照了照,停頓一會兒,倏而問:“媽,當年傅家破產,對江家有影響嗎?”

“你問這個干嘛?”

“我就是突然想起來,那時候我心思不在這上面,也沒問過你們。傅家出了那麼大的問題,咱們兩家是親家,應該是有影響的吧?”

江老太太慨嘆一聲:“當初Z市那個項目,是傅文琛他爸一直求著你爸,又拿你和傅文琛的婚姻說事,你爸才讓給了傅家,結果傅家工程上出了事,損失慘重,江氏當然也會到影響,你爸當時夜的睡不好覺,愁的不行。”

江凌忽然間有些明白了:“所以你們當時提出讓我離婚,不是因為傅家人撒潑,是為了江家。”

“是這樣,我和你爸那時候也是不得已的選擇,不過我倆誰也沒想到,你們離的那麼快。”

江凌手上握著一支眉筆,指節微微泛白。

或許從爸媽提離婚的那一刻,傅文琛就知道江家出問題了。

傅文琛若是不這麼做,爸媽萬般無奈之下,必會把江家當時的境況告訴

到那個時候,該提離婚那個人,就是了。

他不想讓知道這些,不想讓兩難,所以選擇一個人來背負。

掛斷電話后,江凌抬起頭,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將快奪眶而出的眼淚回去。

緒平復了一會兒,看看時間,晚點就該醒了,得準備些早餐。

前幾天就自己一個人,江凌都是隨便應付的,如今回來了,他正長,不能敷衍馬虎。

江凌神狀態不好,現在做飯也來不及,換好服準備去樓下買點。

打開大門,恰好撞見從電梯里出來的傅文琛。

他還是先前那件薄外套,眉眼間帶著一夜未睡的倦乏,手上拎著熱騰騰的早餐。

看見江凌,他溫和笑著,舉了舉手里的早餐:“我給你們倆帶了點吃的。”

江凌看著他臉上的疲態,還有下的青胡渣:“你沒回去?”

傅文琛說:“我看距離醒來也沒多久了,就在下面轉了會兒,順便給你們買些早餐。我看到后面那條街有家餛飩店,有你以前最喜歡的百花素,就買了兩份。”

他默了下,才小心翼翼地問,“就是不知道,你現在還喜不喜歡?”

江凌頭哽了下,輕輕點頭:“喜歡。”

這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第一次好言好語跟他說話。

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回答,傅文琛眼底還是出歡喜的星芒,忙遞上去:“剛出鍋的,要趁熱才好吃,你不吃香菜,里面一香菜都沒有。”

江凌手去接,指尖到他的手指,冰涼一片。

天快亮時的溫度是最冷的,他居然就那麼待到現在。

江凌側了側:“你先進來吧。”

早餐放在餐桌,江凌去把室的溫度調高一些。

打開一份餛飩,鮮香的熱氣撲面而來。

江凌看向旁邊的傅文琛:“你吃了沒有?”

“我還不。”傅文琛話音剛落,肚子咕咕了兩聲,他角微,臉上和的神下來。

江凌裝沒聽見,指指旁邊那份餛飩:“這個也是百花素?”

傅文琛點頭:“嗯。”

江凌推過去給他:“那你吃這個吧,,不吃素的。”

這個傅文琛倒是沒想到,他又看了看自己買回來的其他早餐:“這個蝦餃是的,喜歡吃嗎?”

江凌看一眼:“嗯,那些給他留著就夠了,餛飩你吃吧。”

傅文琛一只手著傷不方便,江凌幫他把蓋子打開,勺子遞過去。

傅文琛失神地片刻,緩緩手去接。

江凌猛地想起件事:“你是不是沒有洗漱?”

把勺子收回來,“洗手間上面的架子上有一次牙刷,你刷完牙再吃。”

傅文琛順從地起,走向洗手間。

江凌余朝那邊看了眼,把勺子放在一旁,低頭吃了口餛飩。

悉的味道沖擊著味蕾,眼眸瞇了瞇,致的五一點點舒展開。

傅文琛折回來時,江凌才淡著一張臉把勺子遞給他。

吃東西的時候,兩人都沒說話。

餛飩很好吃,江凌全吃完了,拿紙巾,又遞給傅文琛一張。

瞥見他手上的傷,江凌問:“你手怎麼樣了?”

傅文琛:“沒事,已經不疼了。”

江凌看到先前包扎的有些松了,走過去,俯幫他重新調整一下:“應該快醒了,一會兒要是人,你去柜里幫他拿套服,他自己會穿,也會自己洗漱。”

“好。”男人低聲應著,修長白皙的指節探過來,額前散落下來的碎發。

他的指腹帶著薄繭,時,驚起陣陣栗。

江凌神稍怔,手上的作頓住,緩緩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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