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配改拿爽文劇本》第81章 第81章

這一打岔, 讓太后忘了再問程初瑜有沒有定過親的事。

嘉賞了眾人,又不怎麼上心地一一說了幾句勉勵的話,等到盛兮的時候, 先隨便贊了兩聲琴彈得不錯,就話鋒一轉地說道:“盛大姑娘,你年后也該出閣了。”

盛兮的婚期定在了三月初九, 這是空明禪師親自算的吉日。

盛兮含笑道:“是。”

回的不卑不毫也沒有因為提及婚事而面有扭, 這大方從容的樣子,讓不命婦都暗暗稱好。

太后微微頜首, 接著說道:“阿辰已經襲了爵,如今是鎮北王了。”

刻意停頓了一下, 端起茶盅來,用茶蓋撇了撇浮沫,本來想等著看盛兮局促的樣子,結果面前的盛兮依然淡定自若,不慌不忙。

太后心里更不舒坦了,干脆一口氣把話說完:“盛大姑娘,哀家瞧你的規矩學的可不怎麼樣。”

盛兮半點不憷, 反而笑著回了一句:“太后說的是。”

話語溫和,角的弧度也沒有一改變, 唯獨這看太后的目, 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太后:“……”

太后順了順氣說道:“為藩王妃, 要學的規矩可不比你在閨中,徐嬤嬤,馬嬤嬤。”

太后喊了一句,又道:“你們今日就隨盛大姑娘回去, 好好教教盛大姑娘。”

太后把話說得意味深長。

上次讓兒出面調/教盛兮無果后,就在琢磨著親自指兩個嬤嬤過去,只是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機會。

正好今天憋著一肚子的氣,干脆就把這件事也一起做了。

太后覺得自己安排的妥當極了。

這教規矩,當然不止是教規矩。

鎮北王府前陣子剛剛徹底肅清了一遍,也聽皇帝提過,說是王府里的暗樁都被清除了,許是因為楚元辰已經回京,靜樂郡主也氣了不,這次的清理做得強而沒有任何的顧忌,現在皇帝對鎮北府是兩眼一抹黑。

本來還有個江庭,江庭這都快要去流放地了,江家更是一個也沒落下,等于如今在鎮北王府,他們安不了任何人。

皇帝上沒提,太后也能看出來他近日心很不好,再加上小兒子常惹事生非,太后生怕皇帝惱了,就想著給皇帝分分憂,也好替小兒子說幾句好話,總不能弄得兄弟離心吧。

盛兮的確囂張跋扈,可若好好教教,將來也會是一枚不錯的棋子,說不定能跟江庭一樣好用。

“徐嬤嬤?馬嬤嬤?”盛兮看了一眼兩位嬤嬤,笑道:“多謝太后。”

還算乖巧的收下了,太后默默地點了點頭。

江庭贅二十幾年,都能說背叛就背叛。盛兮這都還沒嫁過去呢,太后就不信不害怕。

太后想得周全,完全沒有注意到,兩個嬤嬤在被點名的時候,明顯的抖了一下,們倆面面相覷,都快哭出來了。

王妃命婦們繼續低頭整理袖。

太后給了魁首嘉賞后,就走了。

太后一走,一眾命婦也都跟上,等到出了學,恭送了太后后,們一個個全都面帶興

今日這錦心會可謂彩至極,京城里怕是又要多了不的談資。

趙元這所謂的才,算是被徹底揭破面皮了,還有昭王,周景尋和趙元這三人間的恩怨仇,都能上演好大一出戲本子。

們迫不及待地想找人好生說說。

“我們也回去吧。”程初瑜興致地說道,“我訂了位子,我們去看戲。不過呢,這戲,肯定沒有今天這戲好看。”

程初瑜說完,又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跟在盛兮后的兩個嬤嬤,遲疑著說道:“今日不看也沒事。姐姐,你要不要去鎮北王府啊。”

故意道:“我已經好些時日沒有跟郡主請安了,不如我們一起去吧。”

想借著請安,示意盛兮去找靜樂郡主做主,好歹不能讓這兩個嬤嬤給欺負了。

“不用。”盛兮含笑道,“我們還是去看戲吧。”

程初瑜生怕嬤嬤會阻攔,結果這一看,就見們倆全都安靜地站著,雙手握放在前,低眉順目。

程初瑜:“……”

有種古怪的覺,們這樣子,怎麼比在太后面前還要恭順呢?錯覺吧?

“走吧,我們看戲!”

程初瑜不想了,挽著的手臂,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兩個嬤嬤看看彼此,乖順地跟在了后頭。

馬車直接去了戲樓子,盛家的馬車小,坐不下這麼多人,兩個嬤嬤都上了程家的空馬車。

等在戲園子里看過了戲,一直到未時三刻,就差不多要回去了。

程初瑜看得意猶味盡,出了戲園子,還挽著盛兮說個不停。

兩個嬤嬤自始至終沒有出過聲,老實的仿佛不存在。

程初瑜嘖嘖稱奇,曾聽人說過,太后但凡賜了什麼嬤嬤教規矩,那就是存著把人折騰一頓的心。

從前的順郡王妃就是,順郡王妃出生武將家,最喜武刀弄槍,太后就非說沒有規矩,在順王妃出嫁前,派了好幾個嬤嬤過去,教規矩。

也不知道是怎麼教的,等到出嫁的時候,順郡王妃簡直呆板地跟個假人似的,現在順郡王都納了好幾個側妃小妾了,嫌順王妃木訥無趣,公然的寵妾滅妻。

程初瑜本來還擔心盛兮會被欺負呢。

姐姐。”程初瑜挽著,湊到耳邊,小小聲地說道,“宮里頭的這些教養嬤嬤都是欺的,你千萬別不能退,你越讓著們,們只會得寸進尺。”

盛兮點點頭,篤定道:“放心。”朝著兩個嬤嬤斜了一眼,嬤嬤們立刻把頭低得更低了,又往后,仿佛面對的是什麼洪水猛

程初瑜沒留意到,還在一本正經地叮囑著:“要是有什麼事,你就去找郡主。郡主這麼喜歡你,肯定會給你做主……”

“呀。”

程初瑜說話太過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從巷子里頭突然走出了一個老婦人,兩人差點就撞了個滿懷。

反應極快,立刻抬手攙扶住了老婦人,問道:“您沒事吧?”

老婦人大概六十來歲的樣子,雙目渾濁無神,布滿了皺紋的臉上依稀能夠看到年輕時的五,就是這臉部的廓,讓盛兮約覺得有一點點似曾相識。

的銀發盤了一個圓髻,發上著一碧玉簪,額頭戴著抹額,腕上是玉鐲,白皙,滿是福態,穿著一錦服,錦服上還以金勾線,顯然是一個富貴人家的老太太。

老婦人面無表,不回話,也不甩開程初瑜,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前方,有些呆呆的。

這個年紀的老人家可摔不起的,盛兮也趕幫著扶,扶住的手臂正要檢查沒有著,手指也順勢搭上了的脈搏。

這一搭,微微愣了一下,秀眉跟著蹙了起來。

“外祖母。外祖母啊,您怎麼就跑出來呢?”

這時,有一干人等急匆匆從小巷子里追了出來。

是一男一,約莫二十來歲,形容富貴,似是夫妻,還跟著好幾個丫鬟嬤嬤之類的下人。

他們一見到老婦人,臉上就是一喜,趕過來,婦人焦急地扶住了,憂心忡忡地問道:“外祖母,您沒事吧。”然后,又向盛兮們道了謝,“多謝兩位姑娘了,我外祖母有些……”指了指腦子,意思是有些癡傻。

老婦人的樣子確實似是老年呆癥。

“外祖母,咱們回去吧。”婦人就扶住了老婦人,溫聲道,“馬車還在前頭呢。”

“等等。”程初瑜謹慎地問道,“敢問這位太太,你們是哪家的?”

婦人怔了怔,立刻和善地說道:“姑娘,我們是安平侯府的,這是我們府上的令牌。”

一個嬤嬤從袖袋里拿出了令牌給程初瑜看了。

婦人又道:“這是我家老爺的外祖母,我們府上的太夫人。我和我們老爺是剛剛從嶺南來京城的。方才在巷子口,我有事下了馬車,沒想到一晃眼,外祖母就不見了。”心有余悸道,“幸虧兩位姑娘了。”

程初瑜福了福:“原來是侯夫人。”

一位侯夫人也沒必要拐帶老人家吧。

程初瑜這麼想著,笑道:“得罪了。”

“不礙的,不礙的。”安平侯夫人溫地說道,“那我們先走了。”

程初瑜趕讓開了一步。

這會兒,安平侯府的馬車也從巷子那頭過來了,這馬車的確是侯府規制的馬車,安平侯夫人就扶著太夫人上了馬車,一副小心仔細,生怕磕著著的樣子。。

等到馬車走了,程初瑜才回過頭來說道:“安平侯夫人的子可真好。”

一個侯夫人毫沒有架子,不知們的份,對們也是和和氣氣的。

盛兮思索道:“安平侯府……我怎麼聽著有點耳呢。”

“是薛家。”程初瑜顯然是知道的,“薛王爺一家過世后,先帝憐薛家無人供奉香火,就讓薛氏遠親過繼了一房過去,遵薛王爺為父。”

對了!

安平侯府。盛兮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回事。

過繼來的是薛家的遠親,先帝就沒有讓他襲藩王爵,而是在收回了藩地后,給了他一個安平侯的虛爵。

嶺南王夫婦只剩下嶺南王妃親母一個脈至親,先帝就讓其供養,并尊為府里的太夫人。

“那位老人。”盛兮喃喃道,“莫非是嶺南王妃的母親?”

安平侯是過繼在薛王爺名下的嗣子,稱薛王爺夫婦為父母。

“咦?”程初瑜眨了眨眼睛,掰著手指算了一下關系,明白了,“對哦!說是安平侯的外祖母,安平侯是該稱先王妃為母親的。”

盛兮依稀還記得,安平侯府好像在那本小說里,是中后期才提到的,也就提了幾筆,說是安平侯府上上下下都死絕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安平侯府應該還沒有來京城吧。

“安平侯府是在嶺南?”盛兮確認道。

程初瑜點頭道:“是的。不過,我聽我爹爹說,皇上那天在證了薛王爺的清白后,就下旨讓安平侯府一家遷來京城。”

小心地看看四周,湊到盛兮耳邊,把聲音放得低極:“我爹爹還說,因為現在都在說先帝待藩王卸磨殺驢,所以,才把人來京城裝裝樣子,表示皇上一直都顧念著先去的薛王爺。”

說完,立刻站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裝裝樣子?

這就好理解了。

這位安平侯就是皇上對外的金字招牌。

難怪上一世他們并沒有來過京城,因為那個時候皇帝本就不需要這塊招牌。

盛兮朝馬車離去的方向深深地注視了幾眼,這才默默地收回了目

把程初瑜送上馬車,又約好了過幾日一起去買話本子,盛兮就直接回了府,按規矩先跟劉氏稟明了一聲,帶著昔歸和兩個嬤嬤回了的采岑院。

進了堂屋,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就往人榻上一歪,昔歸過去關門。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兩個嬤嬤明顯打了個哆嗦,接著,們雙膝一,“撲通”、“撲通”兩下,跪在了盛兮的面前。

昔歸:“……”

昔歸一臉莫名。

太后給了兩個嬤嬤非要姑娘帶回來,實在有些隔應,不過昔歸也相信,自家姑娘肯定有法子把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因而也沒有過多擔心。

只是,再怎麼想,也不想不到,兩個嬤嬤竟然一進門就會是如此作派,這是……

老寒發作了?

昔歸胡思想著,又手腳麻利地給斜靠在人榻上的盛兮倒了杯溫熱的清水。

盛兮潤了潤嗓子后,對著正跪在底下的嬤嬤說道:“嬤嬤們不用行此大禮。”

杏眼溫,氣息恬靜優雅。

可兩個嬤嬤更心慌了,們相互看了看彼此,徐嬤嬤著笑容,殷勤而又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姑娘,您放心,奴婢絕對不會多事的,奴婢在這兒,您隨便使喚就,奴婢會、會……奴婢最會梳頭!奴婢年輕的時候,就是梳頭宮,梳頭梳得可好了,保管比您的丫鬟好。”

討好地笑著,努力地來表示自己其實是很有用的。

昔歸:“……”怎麼突然有種被搶了差事的覺。

姑娘最喜歡自己梳的頭!!

馬嬤嬤也不甘示弱,趕接著道:“奴婢會,還會煲湯,奴婢這就下廚給姑娘整治一桌子的好菜。”

昔歸:“……”

們不是太后給的教養嬤嬤嗎??

難道是自己弄錯了?總覺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吧……

馬嬤嬤一說完,徐嬤嬤就又接上了,臉皮也快笑僵了:“姑娘,您放心,您這兒的事,奴婢一個字也不會給別人。”

“您讓奴婢往東,奴婢絕不敢往西。”

“奴婢保管事事都聽您的吩咐,不敢擅作主張。”

馬嬤嬤在旁邊拼命點頭,生怕盛兮覺得不夠誠懇。

這大冷天的,們的后背早就冷汗淋漓,黏糊糊的了!

怎麼就這麼倒霉,太后會把們給盛大姑娘,還要調/教?開什麼玩笑!早知道這樣,們就今天裝病不出宮了。

廷十二監誰敢得罪蕭督主?

就算不是廷十二監,們這些在宮里做事的奴婢,就更不敢得罪了。

這不是在找死嗎?!

不僅是找死,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種。相比之下,得罪太后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說句不恭敬的話,也就太后自己看不明白,這廷早就不是從前的廷了。

兩個嬤嬤小心翼翼地看著盛兮,只差沒指天立誓,把心剖出來以證自己的一片忠心了。

盛兮:“……”

自己如今果然在京城里能橫著走了吧?

太后給了人后,當時就注意到這兩個嬤嬤實在有些恭敬的過份,盛兮猜到是沾了蕭朔的,果然……

就算沒有蕭朔,也是可以收服們的,就是要費上不工夫,現在顯然是給省事了。

盛兮把水喝完,遞還給昔歸,就直截了當地問道:“太后讓你們做什麼?”的臉上還帶著淺淺笑容,仿佛在閑話家常。

馬嬤嬤不敢瞞,一口氣就說了:“太后說讓奴婢好生調/教姑娘,姑娘日后嫁去鎮北王府,也能乖乖聽太后的話,為太后傳遞消息。”

說完,又慌慌張張地補充道:“姑娘您放心,奴婢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姑娘是京城一等一的貴,奴婢可沒有資格來教導姑娘。”

盛兮一猜就知道是這樣,這皇家還真是,就喜歡用同樣的把戲。

先是江庭,再來又把主意打到了上……簡直讓人厭煩。

馬嬤嬤還在努力表忠心:“您放心,奴婢們絕對不會說話的。”

徐嬤嬤也是頻頻點頭。

對對!們一定會聽話的。

只要別惱了們,要打要罵的都沒問題的。

千萬別因為們是太后派來的就遷怒了們啊!

盛兮:“……”

暗暗慨蕭朔真是威力無邊,上說道:“你們起來吧。”

“在我這兒,我說的話就是規矩。”

“但凡你們守了規矩,我也不會拿你們撒氣。”

的意思是:聽話。

兩個嬤嬤都是在宮里頭待了幾十年的人,這當然聽得懂。

們松了一口氣,連忙道:“大姑娘說的是。”又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盛兮吩咐了一聲:“昔歸,你帶兩位嬤嬤去們的屋子。”

當然不會輕易就信了兩個陌生人,院子里屋子多,留著也無妨。

昔歸已經看呆了,聞言回過神來,福道:“是姑娘。”姑娘如今真是威風啊……

嬤嬤走后,盛兮打了個哈欠,繼續懶洋洋地歪著,想著在學時的種種。

想不明白趙元怎麼會有琴譜的,這首曲子,從來沒有對外彈過啊。就算趙元和自己得了一樣的機緣,重活一世,也不可能會知道的……

窗外又下起了小雪,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落著,漸漸地就在院里染上了一層薄雪。

“下雪了啊。”

這場雪過后,天應該會更冷了。

盛兮振作起神,起去了小書房。

的書案上放了好幾本醫書,還有好幾頁已經廢棄的宣紙,上面麻麻的寫著字,全都是些方子。

雪一直下了兩天,雪停后,就去了鎮北王府,給靜樂郡主請安。

“姐。”

盛琰已經在儀門等了有一陣子,一見到就趕迎了過來,“我送你過去。”

他今日也是要去鎮北王府上課的,盛兮去得早,正好同行。

盛兮上了馬車,他就騎馬在一旁護衛,昂頭頂,目不斜視。

他心里暗暗覺得自己簡直威風極了,他姐看到后肯定會肅然起敬,覺得他不是小屁孩了!

結果,一路上,盛兮嫌冷,都沒有朝外看。

好不容易等到了鎮北王府,馬車在儀門停下,盛琰趕理了理披風和被風吹的頭發,就這麼稍微慢了幾息,就有人先他一步,到了馬車前,抬手開了車簾。

盛琰:“……”

見到那只到自己面前的手,盛兮很自然就攙住了,也不需要腳蹬,借著他的手掌跳下了馬車。

“阿辰!”

楚元辰正是氣方剛的年紀,寬厚的手掌暖暖的,比手爐還舒服。他指腹上生著長年舞刀弄槍出來的薄繭,的掌心有些

盛兮抬頭向他甜甜一笑。

昔歸正拿著斗篷想要伺候穿上,就被楚元辰接了過去,親手圍在的肩上,又仔細地系好。

盛琰:“……”

哎。他這麼英明神武,他姐怎麼就看不到呢。

他已經不是最最喜歡的琰哥兒了嗎?

“琰哥兒,走了。”

盛兮在前頭招呼了一聲,盛琰立刻打起神,高高興興地跟了過去。

結果楚元辰來了一句:“琰哥兒,你師傅都等急了。”

盛琰“呀”了一聲,趕道:“姐,王爺,我先走了。”說著,他腳步飛快地跑了。

楚元辰滿意了,他把一個在懷里捂得暖暖的手爐塞到手上,配合著的步伐,與并肩而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昔歸默默地往后退了幾步,又退了幾步。

等快到演武場的時候,楚元辰話鋒一轉,說道:“阿,過幾日你有時間的話,能不能跟我出一趟門?”

盛兮歪頭看著他:“去哪?”

“安平侯一家來京了。”楚元辰說著,又解釋了一句道,“安平侯是先帝給薛王爺認得嗣子,前不久,皇上把他們一家召來了京城。皇上想給先帝挽回些面子,等再過些日子,應當會安排他們大張旗鼓地去拜祭薛王爺。”

盛兮沉默了一下,說道:“前幾天,我在路上遇到過了。”

楚元辰挑了挑眉梢,出了些許的意外。

就把當天的事稍微說了一遍,又道:“那位太夫人該不會是……”

“是大哥的外祖母。”楚元辰給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盛兮已經猜測到了蕭朔的份,不過還是第一次得到楚元辰的肯定。

有些沉默。

本該如此高貴,和楚元辰一般尊貴的一個人,如今卻……

盛兮想到了上一世,心里更加唏噓。

上一世,就連楚元辰也死了,或許對于蕭朔來說,除了把王朝攪得天翻地覆外,他的人生再也沒有別的意義了吧。

也難怪,最后他會心存死志。

那是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了,已經沒有別的事可以讓他容了。

活著有時候比死了更加的艱難。

這種萬念俱灰的覺,上一世,也有過啊……但肯定是比不上蕭朔的。

盛兮定了定神,直言道:“阿辰,那位太夫人的脈象好像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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