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趙元在這個世界里, 最恨的人是誰，毫無疑問，就是盛兮。

有的時候,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恨, 或許是因為盛兮曾是周景尋的未婚妻, 也或許是們倆天生就氣場不和。反正, 自打趙元來到這里以后, 第一眼見到盛兮, 就不喜歡，的心中有一個念頭，就是覺得和盛兮之間，無法相融，早晚會是一生一死，一勝一敗。

果然，想的沒錯。

每一次當優勢占盡時，都會被盛兮破壞。

已經步步忍讓, 退避，盛兮還是不肯放過。

當初的預沒有錯，怪只怪太過天真，太過良善……

趙元不甘心地說道：“盛兮。你為什麼要妨礙我？”

盛兮邊含笑：“你是沒睡醒嗎？”

“走到今天，都是一步步你自己走下來的。”

“妨礙你？可惜了。”盛兮收斂起笑容, 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從來都沒有把你放在眼里。”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現在！

盛兮從來都沒有在意過趙元, 就像從來就沒有在意過周景尋一樣。

有時候，午夜夢回，也有些不明白自己上一世為什麼會把日子過那樣, 興許在那個時候，只是別人小說里的一個配角，不配擁有自己的想法吧。

趙元恨恨地看著，眼神有些恍惚，總覺得事不應該是這樣子的，自己不應該淪落到這般地步，應該立于九天之上，與周景尋攜手并進。

“都是秦惟的錯。”趙元咬牙切齒道，“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明知不可為，秦惟居然還不收手。

是秦惟連累了自己！

趙元恨聲道：“我沒有輸。”你也沒有贏。

“不。你輸了。你輸得一敗涂地。”盛兮笑了，說道，“你知不知道周景尋去了哪兒？他呀，看到事不了，就甩下你跑了。”

趙元口而出道：“這不可能！”

盛兮笑容不改，只道：“這是你的馬車，表妹，你說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呢？”

盛兮沒有解釋，只是笑，這笑容讓趙元心中涼了一大截，還要在問，有人在外頭輕輕敲了一下馬車，盛兮開車簾，見到的是五城兵馬司的劉郡深。

劉郡深向抱了抱拳，嬉皮笑臉地說道：“大嫂，把人給我吧。”

盛兮做了一個請的作，由著他上來，把人帶走。

趙元囂著問道：“周景尋呢？周景尋在哪兒？”

沒有人回答，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被刑場傳來了一聲歡呼聲徹底掩蓋，這歡呼聲，一聲接著一聲，此起彼伏，好似海浪一樣翻滾，滿是激。

盛兮跳下了馬車，拿起千里鏡，朝刑臺的方向看去。

千里鏡真是個好東西，方才就是在拿著千里鏡到看的時候，發現了這輛馬車上的周景尋，馬車在小巷子里頭，周景尋似乎是自覺附近沒人，不會有注意到他，就開了窗簾。

盛兮讓墨八幫了個忙，把周景尋打暈了，然后守株待兔。

果然讓守到了這只兔子。

趙元被帶走了，五城兵馬司也已經把刑場的秩序徹底控制住了，準確來說，當金吾衛倒戈，把秦惟拿下后，一切就了定局。

楚元辰站在刑場的邊緣，而秦惟則倒在那里，秦惟的臉上，并沒有憤恨和不甘，他在笑，近乎癲狂的笑著，笑聲中有無盡的悲涼。

林首輔等人都怔怔地站著，他們這會兒終于松了一口氣，林首輔的后背幾乎快，如今也才早春，天氣還涼得很，而他早已滿頭大汗，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墨九從地上撿起了秦惟手上的那道懿旨，呈給了楚元辰。

楚元辰打開看了一眼后，就笑了，又隨手卷了起來。

林首輔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這懿旨可否讓下也看看。”

楚元辰給墨九拿著，說道：“我會親自拿去給蕭督主，若是首輔想看，就去與督主說吧。”

林首輔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訕笑了兩聲，楚元辰見狀，看了一眼懿旨，微嘆道：“首輔，不是本王不給，這懿旨的容有些……還當讓蕭督主瞧過才是。”

林首輔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這昭王和太后還折騰了些什麼出來，連忙應道：“自當由蕭督主先看過會。”

楚元辰微微頜首，又道：“昭王秦惟擅自調金吾衛，意同謀反，你們可有異議？“

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楚元辰就道：“那昭王罪當如何，也一并由蕭督主定奪。”

楚元辰打開看了一眼后，就笑了，又隨手卷了起來。

林首輔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這懿旨可否讓下也看看。”

楚元辰給墨九拿著，說道：“我會親自拿去給蕭督主，若是首輔想看，就去與督主說吧。”

林首輔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訕笑了兩聲，楚元辰見狀，看了一眼懿旨，微嘆道：“首輔，不是本王不給，這懿旨的容有些……還當讓蕭督主瞧過才是。”

林首輔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這昭王和太后還折騰了些什麼出來，連忙應道：“自當由蕭督主先看過會。”

楚元辰微微頜首，又道：“昭王秦惟擅自調金吾衛，意同謀反，你們可有異議？“

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楚元辰就道：“那昭王罪當如何，也一并由蕭督主定奪。”

見楚元辰沒有擅作主張，首輔等人不由心道：鎮北王果然明磊落，不屑為那等肖小手段。

他們剛剛還生怕，楚元辰一時興起，把秦惟宰了呢。

不管怎麼樣，秦惟也是先帝嫡子，份尊貴，生死總不能草草定奪。

還有金吾衛。

林首輔看了一眼站在楚元辰后的傅君卿，就算他沒有跟著秦惟來，但擅自調金吾衛……

注意到他的目，不等他開口，楚元辰就已經先一步說道：“金吾衛的事，還當問過蕭督主，本王不便手。”

這麼一說，林首輔如釋重負，是的，給蕭朔吧！

楚元辰的目掃過了刑場周圍的百姓，淡淡一笑，說道：“你們都回去吧，無事了。”

他姿態從容，神彩煥發，一雙桃花眼明亮而又堅定，神間自然而然的流出了一種王者之氣。

百姓們發出了更加熱烈的呼響，狂熱的目牢牢地粘在楚元辰的上，楚元辰又說了幾句后，百姓們才終于漸漸散開，他們的臉上充斥著崇敬和期盼。

真龍天子已經出來……

他們是親眼看過白虎化龍的，一定要去告訴婆娘/孩子他爹/爹媽公婆/親朋好友……

菜市口終于沒有這麼擁了，楚元辰就在人群中尋找起了那道倩影，一眼就見到正站在一個小巷子口上，手中拿著千里鏡，在他看過去的那一剎那，盛兮向他揮了揮手。

楚元辰的角彎了起來，眉眼更加和。

他了，又用口型說道：“我先去忙了，你看會兒熱鬧再回去吧。”

盛兮沒有看懂他的口型，不過，還是能猜到他說什麼，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莞爾一笑，笑容又乖又甜，又揮了揮手后，用千里鏡找到了盛琰和衛修他們，就腳步輕快，目標明確地過去了。

這時，刑場上的楚元辰和林首輔他們也陸續離開，維持著秩序的五城兵馬司跟著收兵，菜市口漸漸恢復如常，只是比往日更加的嘈雜，人群擁。

一見到過來，盛琰跳地喊了一聲“姐”，衛修也跟著喊。

“乖。”

盛兮了他的頭，衛修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接就僵在了那里，盛琰哈哈一笑，剛想幸慶有了個更小的讓姐姐頭，結果下一刻，他姐也沒忘了，完全沒有厚此薄彼地也了他的頭。

盛琰：“……”樂極生悲了！“姐，我都十六了，會長不高的！”

盛兮輕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盛琰連忙雙手捂著，嘟囔道：“虛歲！虛歲啦！”

衛修眉眼間流著淡淡的愉悅和輕松，他提醒了一句道：“姐，云子要走。”

盛兮抬眼去看，就見云子正沉著一張臉，慢慢朝外走，只是他的信徒實在太多了，包圍著他一步一挪，走得比蝸牛還慢，還有一群人圍著他問長問短的，問的不外乎就是白虎將星的事，更有人提到了天命，忍不住問道：“道長，昭王被拿下了，昭王妃該當如何？”

天命不是昭王妃嗎？

“是啊。道長。”池喻抬步走了過去，“道長，您可真是靈驗，您算準了白虎將星會有一劫，又能逢兇化吉，如今鎮北王正是應了白虎將星的傳言，歷經了大劫后，如今更有白虎化龍之勢，您真是太準了。”

百姓們紛紛道：“是啊，太準了！”

滄喻的臉上適時的出了一點兒狂熱，“您不如再算算昭王妃的天生命吧，讓我們也能安心些。”

周圍也跟著連連應聲。

云子的仙風道骨滿是慈悲的面容僵了一僵。

他的確修道數十載，只是一向平平，他在京中的名聲，全是靠著誠王才起來的。

天命和白虎將星同樣也是按著誠王的意思在進行，可如今，誠王顯然不了事了。

他要是再一口咬定昭王妃是天命，說不定府清剿余孽時，連他也要一并拿下！

“道長。”池喻著皮子，“不著急，您慢慢算，這可是大事。千萬可不能算錯啊。”

其他人也跟著紛紛點頭，更有些還沒有走遠的百姓跟著過來看看，黑地作了一團。

云子一咬牙，是的，他得為自己考慮。

誠王不行了！

云子緩緩點頭，說道：“讓貧道來算上一算。”

他屈指，算了片刻，先是皺起了眉，再是又拿出甲當著眾人的面算了一卦，似是思了許久，這才緩緩搖了搖頭，嘆道：“哎，是貧道一時眼拙，看錯了。”

在眾人的追問聲中，云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昭王妃應當是墮命格。”

“墮？”

云子緩緩地點了下頭，他輕輕嘆了一聲，這嘆息中仿佛含著無盡的悲天憫人的意味。

“所謂墮是被污穢和罪孽所沾染的凰，雖同為命格，可若這命格是墮，那就代表了，它會帶來災難。”

云子越說越溜，跟著說道：“先前的將星將隕，也是了墮的影響。”

這麼一說，百姓們理解了。

剛剛對著鎮北王喊打喊殺的正是昭王啊，若昭王妃是“墮命格”的話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云子最知點到既止的技巧，故意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這墮命格太過難得，貧道一時也被蒙蔽了。如今想來，那天上的凰異像 ，凰的翎上分明有一黑影。”

有嗎？百姓們想不起來，不過，云子說有那肯定有。

這樣就都說得通了！

一時間眾人或是問著有沒有化解之道，或是嘆云子真是算得靈驗，云子被圍得越加走不。

盛兮微微一笑。

但凡云子稍微識點時務，就該知道怎麼把這件事圓過去。

從此，不會再有人提那天生命了。

提到趙元時，只會是墮。趙元費盡心機謀劃的一切，只會把往深淵又推進了一步。

越來越多的百姓圍了過來，他們悄無聲音地退了出來，盛兮說是先送他們去王府，暫住上一兩日，待到京城的秩序完全恢復了再回宅子。

池喻不是不知好歹的，心知是生怕他們會被鄭重明趁報復，鎮北王府這幾日也要忙著收拾殘局，可能也無法顧全他們。

于是，一行人上馬車的上馬車，騎馬的騎馬，直接去鎮北王府。

而這時，楚元辰一行人也已經到了宮里。

除了鄭重明不愿向蕭朔低頭，直接一走了之外，林首輔等人都一同去了。

與楚元辰的淡定從容不同，林首輔有些戰戰兢兢的，京城里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生怕蕭朔會怪罪下來。

等到林首輔把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說完后，蕭朔一貫溫和的面上，笑意略沉，林首輔忙躬道：“督主，是下辦事不利。”

今日蕭朔讓他們跟著昭王，肯定不止是為了讓他們做見證的，但是他們卻沒有把這件事給辦好，還鬧得差點收不了場，現在看著蕭朔，心里就不由地直打鼓。

“督主，太后的懿旨在這里。”

楚元辰把那道明黃的懿旨遞給了蕭朔，蕭朔看過后，輕輕笑了，他的眉眼溫和如昔，似是并沒有發怒，就是這輕輕的笑聲，讓眾人都有些發憷。

“林首輔。”蕭朔似笑非笑道，“這道懿旨你可瞧過？”

林首輔連忙道：“下還未。”

蕭朔就示意烏寧遞了過去，林首輔拿過來后，飛快地看完，整個人都懵了，著懿旨的手指在發抖，要不是還有理智，差點就想撕了。

蕭朔噙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問道：“林首輔認為這道懿旨如何？”

林首輔的臉青了又白，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督主，太后近日病得實在嚴重。這偏頭痛之癥，需要靜養，在宮里，太后時刻擔憂皇上病，實在難以靜養，不如，就讓太后去園子里頭休養吧。”

他這話的意思，就跟把太后趕出宮，拘起來沒什麼區別。

這實在有些不恭，以林首輔的謹慎，斷不會隨便說出這樣的話來。

禮親王下意識地看向了他，林首輔苦笑著把手上的懿旨遞了過去，禮親王看過后，臉變得比林首輔還要難看，心道：太后這是嫌現在的日子太好過了，想再折騰出些事來？

他的態度變得比林首輔還快，把懿旨得都快變形，臉上義正言辭地說道：“督主，本王聽聞太后近日在悄悄服用十全膏，您也知道，十全膏不是什麼好東西，太后的思維神智都被影響了，如今怕是早已病膏肓，做事也糊涂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越加好奇這懿旨里頭寫的是什麼了，有人探頭想看一眼，又立刻了回去，有點不太敢看，生怕犯了什麼忌諱。

懿旨甚至都沒有傳到第四個人手里，就又回到了蕭朔的手中。

蕭朔笑得溫和，卻又目冷淡，渾散發著迫人的氣勢：“禮親王，你說呢？”

禮宗王著幾乎快變形的懿旨，毫不遲疑地說了一句：“太后應當去榮養。”只怕遲上一息，就會有什麼滔天大禍。

禮親王是宗令，如今皇帝重病，他對太后的置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蕭朔和楚元辰對視了一眼，蕭朔微微一笑，笑容不達眼底：“太后既然一直在服用十全膏，想必是日子過得太安逸，才會履犯令，依賴上了十全膏，既如此，也不用去園子了，就去太廟吧。”

禮親王的心頭猛地一跳，蕭朔這話也實在太過微妙。

去太廟可不比去園子里，去園子里頭，還是宮侍群，太后尊榮，錦玉食，除了活限外，和宮里也沒多大區別。可要是去太廟，在太廟就得天天菇素念經，別說吃是十全膏，連頓葷食都難，就連服侍的人怕是都留不了一兩個，日子說不定過得比冷宮還苦。

太后從太子妃到皇后再到太后，從沒過任何挫折，這好像有點不太好吧？

“督主……”禮親王遲疑著說道，“不如……”還是去園子里吧。

“禮親王可是覺得不妥。”

蕭朔把玩著那道明黃的懿旨，懿旨在他的指尖翻轉，看得禮親王心頭跳，一想到懿旨的容，快要心悸了。

他斟酌利弊，毫不猶豫地低了頭：“督主說的是。”

一錘定音。

蕭朔放下懿旨，輕描淡寫地問道：“那昭王秦惟，又當如何定罪？”

楚元辰跟著一唱一搭道：“昭王擅自調金吾衛，與謀反無異，不如就殺了吧。”

他說得理所當然，就跟殺一只一樣。

禮親王忙道：“督主，昭王是先帝嫡子。”

本朝以來，還從沒有斬殺過宗室的先例，更何況，昭王還是皇帝的親弟弟。

禮親王定了定神，說道：“按先例，還是暫且先圈？”

“圈”是蕭朔和楚元辰一早就預料到的結果，也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秦惟若是一死之了，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秦惟此人死與活并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活著暫時比死了更有價值。

蕭朔點了點頭，算是允了。

蕭朔說道：“先圈，再由三司會審。”

林首輔等人沒想到蕭朔居然這般好說話。再看楚元辰也無異議，心就更定了。

“不過，”蕭朔淡淡地說道，“既然是待罪，自然沒有親王的份例，昭王府所有財盡數抄沒。”

林首輔剛想說是不是太重了，蕭朔的下一句就是：“沒國庫。”

林首輔心頭狂跳，沒國庫？！國庫正缺銀子呢！親王開府銀子就有好幾十萬兩，再加上昭王府又奢靡，要是全都沒國庫的話，今年的銀子就沒有那麼張了！

好，非常好！

他想也不想，立刻義正言辭地說道：“督主說得是，昭王既是待罪之，自然用不著再親王份例，昭王府理該抄沒！”

賑災銀子終于有了，完！

眾人：“……”

好吧，他們也知道林首輔為了籌銀子已經愁得覺得睡不著了。

蕭朔果然是蕭朔，一就準了七寸。

林首輔眼中還帶著狂熱，里還不忘繼續問道：“督主，那昭王余黨要不要也抄點給國……呃，下的意思是，也不能姑息。

眾人：“……”

別以為他們聽不出來，他剛剛分明說的是，一塊兒抄了給國庫！

蕭朔道：“就由錦衛查證，凡屬昭王余黨盡數抄家，由三司會審定罪，抄沒的金銀一并歸國庫。”

林首輔喜形于，愉快道：“督主英明！”

眾人：“……”

其他人保持沉默，抄誰抄誰，反正自家沒摻和。

蕭朔話鋒一轉，問道：“聽聞周景尋也抓到了？”

周景尋被墨八打暈后，就給了五城兵馬司看管。聽到蕭朔這麼一問，立刻就有人回了，說道：“永寧侯府被抄家后，周景尋就一直躲藏在昭王府里，今日是去昭王妃一同去的菜市口，人已經拿下。”

說到這里，不人都面古怪。

京城里頭誰不知道周景尋和趙元的關系，而現在，趙元居然把周景尋藏在王府里。

這昭王的頭上實在有點綠啊。

林首輔本想問，是不是把周景尋送去和永寧侯一家關一起，再一同流放，可沒等他問出口，蕭朔點了點頭，說道：“既如此，就一起送去昭王府吧。反正一會兒東廠要去抄家，讓東廠順便帶一程。”

啊？！

其余人等面面相覷，蕭朔這話，怎麼每個字都認得，連在一起又聽不懂呢。

“督主說得是！本王聽說，太后給周景尋和趙氏指過婚，”楚元辰掌笑道，“既然太后一向喜歡讓人并嫡，那就讓周景尋與昭王并嫡好了，也不算辜負了太后的一番心意。”

“并嫡之說，古來有之，也沒說男的不能和男的并嫡。”

“督主您說呢？”

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蕭朔微微頜首，贊同道：“鎮北王說得有理。”

作者有話要說：懿旨的容后面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