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看吳六狗吃飯的樣子，沈淵就知道這是個懂事兒的。一般在前世要是領導讓司機上桌，司機師傅吃飯時差不多都是這個做派。

可是沈淵讓他留下，卻把吳六狗嚇了一跳！

沈淵也沒跟他解釋，而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酒在井里冰過，還算是清爽。

“你們五個誰和云霓相？跟我說說的事，爺有賞。”

說著沈淵用手里的一顆金瓜子，“叮叮”地敲了敲酒杯的杯沿兒，這顆金瓜子正是他從包你那里要回來的。

見到這金閃爍的瓜子，幾個姑娘眼睛同時都是一亮。然后立刻就有兩位姑娘開口說，們跟云霓相。

而另外的三個姑娘，雖然在這樓子里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是顯然跟云霓沒什麼往，只好滿臉憾地坐在那里暗自懊悔。

“你們三個，把我這個大鼻子兄弟帶走好好伺候，賞錢加倍。”這時沈淵說出的一句話，讓吳六狗渾“撲棱”一個激靈！

到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他都吃飽了還不讓他走，原來這位沈公子對他還另有安排！

吳六狗頓時臉上一紅，他站起來想要推辭，卻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卻見沈淵一邊笑著讓三位姑娘快走，一邊朝吳六狗說道：“咱樁會的兄弟跟我是一家人，查案的時候要是趕上一連幾天幾夜不眠不休，連飯都沒得吃，六哥你是不是也得跟著兄弟吃苦？”

“今天兄弟還真不是特意請你，這不正好趕上了？我可沒有和六哥見外的意思！”

“趕跟們去，你只管穩扎穩打，我們這兒不趕時間……”沈淵說到這里，只聽“撲哧”一聲，滿屋子五個姑娘都笑了出來。

們這五個人也算是老江湖了，一看就知道這位公子說話辦事，必個讓人心服口服的人！

剛才他說的這幾句話，雖然酬謝了大鼻子幫他辦事，反而這里邊卻聽不不出一點功利的味道。

真是難得這個小郎君，又能放下段和別人結，又能讓他邊的人如沐春風！

為當事人的吳六狗，心里當然更是五味雜陳。他知道一進春燕樓時，自己那副看花了眼的樣子，到底還是被小沈先生注意到了。

于是他也不推辭，笑嘻嘻地帶著幾個姑娘走了出去。

還有三十秒鐘到達戰場的這仨姑娘里邊，就有藍姑娘邊那個。所以現在的藍姑娘從那撲面的脂頭油味中逃出來，也輕輕地松了口氣。

然后饒有興致地瞟了沈淵一眼，心里不免對他越發好奇！

……

之后就到了詢問案的時候，氣氛也就開始漸漸正式了起來。

沈淵從藍姑娘那里要來了一小把金瓜子，這些瓜子就裝在藍姑娘帶的荷包里，是平時得來的賞錢，每一顆都和沈淵手里那顆一模一樣。

沈淵把這十幾顆金瓜子放在白瓷酒杯里，搖著杯子，讓這些金燦燦的小家伙刷刷地轉。

于是那倆姑娘就像被催眠了一般，全部注意力都不由自主地放在了那個茶杯上。

沈淵用手指起了兩個金瓜子，一人一個隔著桌子扔進倆的懷里，隨后淡淡道：“說說云霓姑娘，挑重要的事兒給我講。誰講出來的東西有用，爺接著放賞！”

這一下兩位姑娘立刻打開了話匣子，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說。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把云霓在春燕樓里的況，連珠炮一般說了出來。

……

在期間，沈淵的腦海里不斷地在過濾著這些消息，同時繼續晃著裝滿金瓜子的瓷杯。

這時的藍姑娘和夏侯商兩人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卻都在暗自點頭。

要說這位沈公子，跟他辦事時總會讓人生出這樣的覺，就是他能拿住邊人的緒和心。

他好像什麼都能看到，也什麼都知道，這樣就使得他做什麼事都得心應手。尤其是跟人打道，總會讓人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節奏行事。

就像現在這倆姑娘，們現在本沒有閑暇去考慮，沈公子為什麼需要云霓的消息，或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們現在是想到啥就說啥！

在這之后，這兩位姑娘講述的容慢慢從云霓的日常起居、子脾氣、轉到了的客人上。

見到沈淵微微點頭，們知道自己的方向對了，于是絞盡腦回憶著經常顧云霓的客人。

這都是一年半之前的事了，所以他們記住的差不多都是出手闊綽，經常來往的那些人。

在這之后，忽然間有一個名字，引起了沈淵的注意！

因為這倆姑娘一口氣說了五、六位，差不多都是綢緞莊李老板的兒子，騾馬行趙大爺之類的。而這個名字除了一個姓氏之外，居然沒有任何附屬的消息。

“慢著，那個吳公子是怎麼回事？”這時的沈淵忽然開口打斷了兩人的話，隨即其中一位姑娘回答道：

“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就知道是年輕英俊的一位公子，而且出手特別大方。”

“一年多以前，他有一段時間總來找云霓。總共來了有半個多月吧。奴家就知道他姓吳，其余的并不清楚。”

“當”的一聲，一顆金瓜子被沈淵扔到了這位姑娘面前的盤子里。

之后就見沈淵沉聲說道：“你再想想，要是我想知道這個吳公子更多的消息，你有什麼辦法？”

說著就見沈淵又拿出了一個金瓜子，在手里微微晃著，似乎要扔卻又停了下來。

這位姑娘的兩只杏核眼，頓時就轉得飛快！

現在是絞盡了腦，就想要得到沈淵手中的那枚金瓜子，隨即這兩位姑娘居然同時開口說話了。

其中一個人說的是：“云霓那時紅遍春燕樓，樓下有一位相幫哥哥，是專門伺候房里酒食的！他一定知道！”

而另一個人則大聲說道：“云霓的丫鬟在贖走了之后，還留在樓子里，現在也當了姑娘……紅豆！”

沈淵毫不猶豫地把手向外一揮，酒杯里七八個金瓜子，潑在這兩位姑娘面前的桌上，引得這倆人好一陣手忙腳地爭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