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歪著腦袋，打量著王長生，問道：“龍虎，天師，茅山還是正一的弟子？”

王長生搖頭說道：“在我這里提人不太管用”

九說道：“那你可知道我又是誰。”

王長生繼續搖頭：“我不想”

九：“……”

這人完全按套路出牌啊，不應該是這個對話節奏啊，但他出手卻手辣的，毫無顧忌，一上來就將九的兩個護道者給干掉了。

王長生往前近兩步，緩緩地說道：“我說了，我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仇怨，過節，但不好意思，這里有我想要的東西”

九冷著臉說道：“你是不是瘋了，什麼時候現在的年輕人，這麼不講規矩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規矩”王長生嗤笑一聲，忽然子前傾徑直就朝著對方撞了過去，九腳尖點地，人直接朝后面掠過，他的作極快，都未看見他的腳步如何移，人就已經劃了出去。

王長生手就落空，于此同時九轉，兩略微一彎，人直接就沖向了門旁的院墻，略微一頓之后就從上面跳了下去，王長生隨后追，躍下墻頭后看見九的背影已經順著村路即將遠去，手就從上掐出一道符紙，甩手就扔了過去。

符紙飄然而出，王長生屈指連點，輕啟，那符紙上頓時躍然而出一道符箓，覺到后有一殺機出，九下意識的就回頭去恰好看見那一張符紙飄向了自己，他口而出一聲驚呼。

“隔空畫符！”

道門中人畫幅多用兩劍指，咬破指尖出一道畫在符紙上，能施出符咒來降服一般的孤魂野鬼，魑魅魍魎，但這種畫符的方式局限比較多，也有點慢。

劍指畫符往下有個境界，道門中修為高深的可以隔空畫符，就像王長生這樣一道符紙甩出，勾連天地間的靈氣，抬手加上道門咒語可以頓時就讓符咒躍然于紙上。

也就是說，隨心所，隨時隨地的想畫就畫，沒有任何的拘束，只不過這在道門中得要達到出神這一境界才可。

九驚呼的原因在于，王長生的這個年紀，能到了出神這一境界，并不多見，至他自己就不是。

“咔嚓！”王長生一道隔空畫符甩出去，那一道符紙上頓時出現一道白，直接就劈向了對方。

道門驚雷符，八大神咒之一，專用于降服孤魂野鬼，但對于人來講也有莫大的殺傷力，能傷人的三魂七魄。

魂魄損，遠比傷要嚴重得多。

“噗”九后背被那一道驚雷劈中，他的三魂當即就到了重創，一口鮮不住的就噴了出來，腳下一個踉蹌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九翻就要再起，他剛掉過子兩手撐著地面準備爬起來，一只四二十碼的腳丫子就印了過來，準的在了他的臉上。

九的鼻子直躥，他仰著腦袋，驚恐的說道：“多大個事啊，你還要殺人怎麼著？”

王長生低著腦袋淡淡的說道：“我小師叔一直告誡過我，到敵人的時候，千萬不要像演電視劇一樣，扯出太多無用的對白，因為話一多了難免就會出現什麼閃失，所以最正確的方式就是，你能打死對方的時候千萬不要手……干就完了。”

九頓時一臉懵，他驚聲吼道：“你瘋了，你我無冤無仇的你憑什麼殺我，還，還有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來自于哪里麼？”

“抱歉，真的不想知道，至于我想殺你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你的來歷必然很有說道，我實在不想放虎歸山以后，你回過頭來再報復我。”

“不，不，不會的，你，你放了我，我就當沒見過你，大道朝天從此各走兩邊”九真的覺到了面前這人已經起了殺心，他上的殺機都已經到了外的地步，眼看著就要手起刀落了。

九怎麼都沒有想到，一件看似不起眼的事，居然會讓自己把命給丟在這里，你說，這他麼的上哪講理去啊。

“不好意思了，這真的不是在拍電視劇……”王長生抿著出兩指，忽然間從他指尖就迸發出一道氣息，朝向九的頭部。

“噗”一縷劍氣，從他的眉心上穿而出，穿了腦后，人一仰腦袋“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王長生抬起頭，這里是一條無人經過的村路，午夜時分早已沒有了人影。

王長生的心狠手辣，多數都來源于觀中的教誨，小師叔經常告誡他，斬草要除，不要給你的敵人任何翻云覆雨的機會，不然到最后后悔的肯定是你。

這只是一個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的世界，背后的暗洶涌常人并不會看見，只存在于一個特定的階層，某一類人中，比如說像王長生這一種。

“啪”王長生點了一煙，靜靜的看著地上九的尸，他連對方什麼都不清楚，但這不重要，徐府里還有兩個老頭，可以稍后在詢問。

月黑風高殺人夜，十一月的嶺南，已經開始吹起了秋風，天氣雖然不算太熱，但也會讓人的子覺有點發涼。

片刻后，死了的九的尸上，飄出一道亡魂。

人死了，其實生命并沒有完結，按照正常的規則是，人死后會被差領往間，送上黃泉路過奈何橋喝下一碗孟婆當，再由曹地府的判來斷案，然后看看生前是非功過，如若生前有罪就送往煉獄收押，待罪孽消除以后再被放出來，如果罪大惡極就會被送往十八層地獄了，也許往后無數年都無法枉生了。

生前要是平平淡淡，就被送到六道回等合適的機會投胎轉世，生前如果功德圓滿者，投胎也能投個好人家。

這就是有人所說的上輩子積德了，投胎都投到富貴人家了。

九的亡魂出來后，王長生面無表的掐了煙頭出右手，掌心上跳躍出一道火。

殺人滅口其實說的并不對，做得最干凈的，是讓人魂飛魄散，這做得才算是干干凈凈一點尾都沒有留，讓人查都未必能夠查得出來。

“噗”九的魂散了，火隨即落到他的尸上，就劇烈的燃燒起來，王長生轉頭就走，不用片刻他后的尸就會化為一團灰燼，隨風而散了。

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講，這是王長生第一次殺人。

但是他的心里卻古井不波，沒有什麼太大的波，昆侖觀的師兄和師叔們都曾經和他說過，差不多相同的話。

“你這輩子注定是要走在鋪滿了鮮的路上的，殺人麼……殺著，殺著就習慣了，沒什麼的”

當王長生回到徐府的時候，徐盛堂和徐茂公還有唐七叔等人正在等著他，見他回來就出了詢問的神。

王長生說道：“善后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我收了那串念珠，自然不會讓你們再有麻煩的。”

“好，那就謝謝王先生了。”徐盛堂點頭說道。

王長生看了眼地上躺著的兩人，指著他們說道：“我得問問，這幫人從何而來，又為何圖謀你們的，幫我找個地方可以麼？”

“這是自然，唐七你領王先生去后面的倉房里，不要讓人過去打擾了……”

王長生被唐七領走以后，徐茂公扭頭問道：“他追出去以后，你看，那個人會是什麼下場？”

徐盛堂想了想，說道：“死了？”

“應該是被滅口了，這個年輕人殺伐果斷的子很重啊”徐茂公嘆了口氣說道。

徐盛堂驚愕的說道：“至于麼？”

“首先，他不至于為自己惹上這個爛事，所以最正確的方式，就是做得干凈一些，不給落人口舌的機會”

老而不死是為賊，人老則，徐茂公的年紀讓他走過了兩個世紀，看慣了風浪和波折，他就算是沒親眼看見，品也品出來王長生是滅口了。

但他可能沒有想到的是，滅口不說，連人家的魂都給滅了。

徐茂公和徐盛堂兩父子坐在廳堂里喝著茶，他們在等著王長生問完話后，看看是何結果。

時間緩緩而過，王長生和唐七叔又聯袂回來了，但他卻并未代什麼細節，只說明天還得要出去一趟，等著回來再說。

王長生要去的，就是九里說的那塊在廣佛和嶺南界的公墓。

徐盛堂也沒有詢問，跟唐七叔吩咐，讓他明天一早帶王長生過去看看，其實他也沒有想通，那塊被徐府都快要忘記了的公墓，到底有什麼原因差點把自己的兒都給賠進去。

一夜無法，隔天清晨，王長生起來之后，唐七叔親自開車送他去公墓那里。

路上，唐七叔忍不住的打量著旁的青年，容貌長相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穿著稍顯另類和現代年輕人格格不的長袍，氣質上也從沒現出什麼不普通來，他有些慶幸自己前兩天在西關街上臨時起的念頭，把人給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