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你是醫生，還是律師？

禍起蘭亭。

所以，當秦再次站在蘭亭療養院門口的時候，心里不自的有些懷和厭煩。

如果沒有必要，他是真不愿意再來這個不愉快的地方。特別是知道那個和自己長相相似卻比自己討厭十倍百倍的家伙還住在里面，這種覺也就越發的強烈。

可是，程建軍的尸被蘭亭收留。如果自己想要驗尸的話，自然要到他們的地盤的。

兩人沒有等待太久，半個鐘頭不到，一群黑男人便快步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面的仍然是那個上次去捉拿秦的大塊頭鄭撼，后面跟著他的幾名下屬。

“我們又見面了。”鄭撼沒有和離打招呼，而是看著秦說道。

“是啊。”秦笑著說道。“幸好是你。要是別人的話，會不會讓我們等上兩個鐘頭？”

“很有可能。”鄭撼說道。“軍人最講究淵源出。被打死的是蘭亭的人。每一個蘭亭人都為此到難過和氣憤。”

“謝謝。”秦說道。他聽出了鄭撼話中的暗示。

“上面已經同意你們驗尸的請求。不過，到時候會有專業的法醫陪同。”鄭撼說道。“請進吧。”

秦和離對視一眼，或者說，秦看了離一眼，離被的回，然后兩人跟在鄭撼的后向里面走去。

蘭亭既然被稱為療養院，自然也有停尸房。一行人穿過石山走過小橋又從一片樹林間的石徑小路上走過去，這才在一有些偏僻的角落停下。

“這兒就是停尸房。”鄭撼說道。他指著站在門口的一個穿著黑西裝，腦袋微，鼻子紅撲撲的像是一在臉上的胡蘿卜上面長滿刺的中年男人說道：“這是蘭亭的法醫張莫。他會陪著你們一起進去驗尸。”

“你好。”秦手要和張莫握手。法醫也是醫，一為活人救命，一為死人申怨，算是半個同行。

“不必了。”張莫并沒有手的意思。“進去看看吧。我知道你是醫生，看病救人這種事或許我不如你。但是----人死后的那些事，你不如我。”

秦笑笑，沒有反駁，說道：“進去吧。”

停尸房并不大，也不似公立或者私家醫院的停尸間那麼豪華。只有幾張鐵制的平板大桌以及一些簡單的解剖道。

程建軍的尸就擺在中間的一張桌子上，上面蓋著白布，只出一張紫青紫青淤極重的豬頭臉。顯而易見，他在臨死前到過非常嚴重的暴力傷害。

秦走過去，把程建軍上的白布掀開。然后仔細的去辨別他皮上的淤痕和傷口的位置。

尸保存的非常好，沒有經過解剖和過什麼大型的手，每一個部位都完好無整。

離也站在秦旁邊，一臉認真的打量著尸。還時不時的手按按。

“你不用避一避？”秦轉過對離說道。

“為什麼要避？”

“他沒穿服。”秦說道。這人怎麼就不懂得矜持和害呢？

“你沒穿服的時候我也見過。這有什麼？”

“------”

聽到離的話，停尸房里所有的人都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離和秦。

有人不在心里想道，難怪他們龍息這麼照顧這小子，他勾搭上了龍王的義。

“怎麼樣？秦大醫生有沒有什麼發現？”張莫在旁邊問道。聽的出來，蘭亭的人對秦這個間接兇手很是反。

“所有傷痕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秦說道。

“當然了。除了龍息的人，其它人沒這膽子。”張莫冷嘲熱諷的說道。

“可是，他全都沒有致命傷。”秦有些疑的說道。

“沒有致命傷就證明每一都是致命傷。這種程度的傷害累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也是會死人的。你是醫生，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秦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他的話，說道：“不錯。從表面上看來，程建軍的死和施暴人有著直接的關系。”

“什麼做直接關系？我看過你的采訪，你用詞也不是這麼含蓄的人啊？人就是被你們活活打死的，躺在這兒的是死者，驗尸的是兇首-----這個世界還真是荒謬。”

“好吧。”秦糾正道。“從死者上的傷口來看，他確實是因為到離的無心傷害而死亡的。”

“你-----”離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無可復加。這男人到底是那一邊的啊？怎麼可以突然間殺上一記回馬槍，讓人本防不勝防？

“人不是我殺的。”離說道。

“不是你，是誰？”張莫反問。

“我不知道。”

“真相大白，難道你們還要抵賴？”

“是我做的，我認。不是我做的，我不認。”

“這件事就是你做的，你認不認？”

“不認。”

“------”

秦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然后看著鄭撼問道：“他是什麼時間死亡的？”

“元歷四月十六號下午五點十七分。”

“有醫院出的證明嗎？”

“有。”張莫打開手上的公文包，取出一疊資料遞了過去。“所有資料都是完備的。他的死亡時間，死因，各種診斷結果-----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調查嘛。都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事能夠瞞得過龍息，這件小事肯定騙不過你們。也沒有人想過要在這種事上做假。”

秦接來看了看，說道：“我們和他見面的時間是下午一點半鐘，分離后直到五點十七分才被醫院確定死亡-----也就是說，中間有三個多鐘頭的空白時間。在這段時間里，你們做了些什麼？”

“這上面也有記錄。”張莫指著秦手里的那疊資料說道。“接到報警電話后，離事故發生地最近的第二醫院立即派了救護車趕到現場。他們到達的時間是兩點零五分。”

“兩點零五分。兩點零五分-----”秦重復了幾遍這個時間后，問道：“程建軍被送到醫院時是什麼時間？”

“四點二十分。”

“醫院離事故發生地有多遠？”秦繼續追問道。

“五公里。”

秦笑了，說道：“我有些不明白。難道醫院派去救援的是自行車嗎？跑五公里需要兩個鐘頭？”

“------”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這是一個刻意被人忽略的細節，卻沒想到再次被秦提起。

“這個我可以解釋。”鄭撼站出來說道。“據說當時救護車接上程建軍后，前面發生一起通事故，車子被堵在路上很長時間。”

“既然知道前面堵車，為什麼不跳下車抬著他跑？”

“----原本以為故障很快就能夠解決。”

“半個鐘頭后，他們還傻乎乎的在車里等著？“

“------”

“如果這種事是無意行為，只能證明那個醫院參加救援的醫生護士懶惰愚蠢，腦袋僵不懂變通。如果是有意行為-----就證明他們其心可誅。”

張莫怒了，說道：“你不能抓住時間上的一些問題就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到那些醫生護士上去。如果不是你們暴力行兇，程建軍會傷到需要院治療的程度？”

“如果不是你們派人跟蹤，我們會傷害他？”離冷聲說道。

“但是，本質上，你們就是兇手。因為程建軍是因為遭你們的傷害才搶救無效死亡的。”

“你不能隨便用詞。”秦說道。“搶救無效和搶救不及時是兩個概念。搶救無效是指病人及時院，經過醫生力搶救而死亡。搶救不及時是指病人的病到拖延，所以才出現死亡事故-----這屬于一起惡的死亡事故。五公里的路竟然需要跑兩個鐘頭，程建軍明顯屬于后者。”

“如果他能夠被及時送到醫院，以他所到的傷害程度，我懷疑是有人故意借此生事，以此來達到他們冤枉離和抹黑龍息的目的。”

“荒唐。實在是太荒唐了。有你這麼給罪犯開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天下間所有犯罪的人都可以無罪釋放了？”張莫因為生氣而使他那紅鼻子變的更紅，指著秦說道。

“那你告訴我。如果程建軍及時送到醫院，他能不能被治好？”秦問道。

“------”

“能不能？”

“有可能。”

“對。有可能。也就代表著是可以的。我不知道那個醫院的醫院水平到達什麼程度，但是，我是一定可以把它治好的。因為他全無致命傷，也只是皮和臟腑到輕微傷害。”

“可是，他確實死了。”

“對。這就是問題的關鍵。”秦肯定的點頭。“一點皮外傷。怎麼會死了呢？原本五公里的路怎麼需要走兩個鐘頭呢？怎麼又恰好在救護車出門救援的時候，前面出現一起通事故呢？難道你們蘭亭的人就一點兒也不懷疑？這后面會不會有幕后黑手？”

“難道你要把出現通事故的責任也歸罪到救護人員上？”

“那你也不能把出現通事故導致救護人員救治不及時而出現患者死亡的責任歸罪到我們上吧？”

“你-----你到達是醫生還是律師啊？”張莫氣呼呼的說道。這家伙太能狡辯了。已經讓他沒辦法找到正確的邏輯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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